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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共轴式双旋翼方法论-无光之昼与永眠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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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零崎一賊·酸の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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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01/01 | 编辑
共轴式双旋翼方法论-无光之昼与无梦之眠


也许这就是可以称之为年少无知的东西吧,在小学的时候,每当有人问起他将来想要做什么,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的时候,他总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想考上X大学,成为一名考古学家.
这是一个十分幼稚的,一个对于年仅10岁的男生来说,未免有些超乎现实的梦想;或者应该说,也许只有这个年纪的孩子才会有类似的梦想吧.在这名当时年仅10岁的男孩子发现自己的人生轨迹在很大程度上偏离了那个最初的幼稚梦想时,似乎已经是10年以后的事情了.在这不能说是空白一片的10年间,这名男孩曾试着考虑其他的梦想,一些并非不可实现的梦想.但是每当一个模糊的构思,在他的大脑中以深海水母一般的形象般轻轻浮上来的时候,就在男孩想要去触碰它的时候,那梦想的蓝图便像是三流小说中经常提及的易碎的少女的心一般,顿时灰飞烟灭.之后,男孩有时便会拿起一支笔,准备一张稿纸,一边绞尽脑汁,一边徒劳无功地试着想要把刚才在脑海中碎入粉末的那个关于梦想的构思重新拼凑起来.
在这10年间,男孩想过要放弃,放弃绘制关于自己未来的梦想的蓝图,但是每当手握住笔的时候,脑海中所浮现的一切一切都令这名男孩无法从中自拔;他曾在中学二年级的时候说道:如果有一天我像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类一样迎来了自己寿命的最后一刻,我想对赶来迎接我的——不论是天使还是恶魔——提最后一个要求:那就是请让我看到当时说出那个幼稚梦想的自己的样子.
在听了他这番话之后,这名男孩的同学都一度认为他是一名浪漫主义者,或者是以无尽的虚实梦幻欺骗自己,逃避期末考试临近的事实的一名差生罢了.但无论别人的看法如何,男孩都还是怀着最初那个幼稚可笑的梦想,在一分一秒地,一哩一毫地,慢慢地挪动在那条被当今社会称之为[升学]的道路上.
曾经这名男孩阅读过各式各样的书籍,古今中外的名作都略略有所接触,但是与其说是阅读,不如说是自欺欺人般的扫视着印刷在纸张上的油墨而已.话虽如此,读书这一项活动在却他的童年占有不小的分量.
原因有二.
作为所谓的书香门第之后,家中由祖父收藏的各类典籍,由父亲购买的各种工具书,可以用数不胜数来形容.而作为教师们的家中长辈,从小就向他灌输:[读书是一种修身养性,丰富自身知识的有效手段]这样的思想.因此他在自家中的时间要远远多于那些每天可以在室外尽情玩耍的孩子们.
另一个原因与第一个原因有着密切的联系,总而言之,若是因为读书的关系而不能出去与同龄的孩子一同玩乐的话,那倒不如说是男孩自己更愿意呆在家里翻阅那些对于他来说过于艰涩的书籍,跟各式的同龄人沟通,玩耍对于男孩来说,总是显得有些困难,换句话来讲:
就是这个男孩过于内向,不善于与别人交流罢了.


空袭警报一般的声音一般会在每天的清晨7点左右,从一栋略显陈旧的老式连体单元房的2层某个房间中响起,会设置这样的铃声,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本身有轻微的嗜睡症,如果使用温柔悦耳的闹铃声,也许我会每天都对着午后略微倾斜的,射入我家阳台的阳光说早安吧.总而言之,没有低血压症状的我只是单纯的遗传到了家族中的一个小缺点罢了.
一边使劲揉搓双眼,一边将狂风暴雨般的警报铃声停下,从2点2米长的单人床上爬起来,习惯性的从衣橱中拿出换洗的衣物,然后走进浴室,开始与自己凌乱且略显油腻的头发做艰苦卓越的斗争(我是油性发质).沐浴更衣过后,不顾被水渍弄湿的地毯(老式长毛地毯),我径直走进厨房,将由超市买回来的鲜榨橙汁从冰箱中毫无悬念的抽出,会说毫无悬念,其实是因为那个偌大的冰箱里除了果汁以外,再没有任何其他可供食用饮用的东西了.也许今天该买回一些食材了吧,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拧开瓶盖,将还带有果粒和水果纤维的橙汁灌进肚子里.虽然每一天的清晨我都会对着略显凄凉的冷藏室冒出购买食材回家然后自己下厨的念头,但是每当当天的课程结束的时候,这个念头便会随着同学打来邀我一起在各式餐厅一同吃晚餐的电话而消失殆尽了.
固然我不是那种很没有主见的人,也并非厨艺烂到做成的食物可以成为某国重点研究的生化武器那般的料理白痴,只是觉得与其自己很辛苦的结束一整天的课程,很辛苦的买回食材,很辛苦的做各种料理,然后再很辛苦的收拾餐具,不如和朋友一同在餐厅以不贵的价格享受下那片刻的清闲罢了.
也许这听起来好像是个很差劲的借口,不过没关系,请不用担心.

并非好像,而是事实正是如此

太阳和月亮轮番升降,时时刻刻见证着我以这种差劲的借口来敷衍自己的日常生活,
这种让人愉快,让人不快,让人捧腹,让人恸哭,让人激愤,让人哀伤,让人无奈,让人烦恼,让人感到充满即视感的日常生活.

回过神来,鲜榨橙汁已经快要见底,我索性一口气把瓶中所有的剩余全部倒入腹中,然后将空瓶丢入垃圾袋,打结,放在门口,以便出行时带离家中.收拾完毕后,便再一次返回自己的房间中,开始将前一晚弄的凌乱的书桌整理干净:首先是把两台手提式电脑摆回它们原来应有的位置(一台是同学的),然后再将各式杂乱无章的稿纸书籍分类,今天是周一,所以要从前一晚完成的作业中把关于Financing科目的资料整理出来;说起这些意味不明的纸张掺杂在我的书桌之上的原因,用堂而皇之的说法就是烦碌的生活让我有很少的时间去关心自己房间的脏乱程度,但一针见血地戳破这个谎言之后的真相是:我那与生俱来的懒惰的个性使然罢了.是的,因为懒散,所以对于定时收拾自己的房间,随手将资料书籍整理摆好,等些类似的活动,我向来都是谢敬不敏;但是我并没有认为为人懒惰是一件无可救药的事情,话说回来,我倒是很喜欢这20年间自己未尝改变的这种懒散的个性,不是在自夸,不紧不慢的个性在各种各样的事情的处理上可以说和那些被称为激进派的人们有很大的差别哦(当然,是指褒义的差别).将整理好的资料,教科书,作业以及各式文具,如圆珠笔铅笔修正液橡皮直尺等,统统放进书包里之后,我便长出一口气,顺势瞥了一眼放在枕边的手机,上面的定格画面告诉我现在距离8:00AM还有10分钟左右,而对于每周一需要在九点过半准时进入教室,从家中抵达学校只需20分钟左右的我来说,现在还可以有余地消耗下自己的一日之计.转身环顾略微收拾过后的房间,我将视线转到墙角的白色书柜上,试图寻找能够打发掉在前往学校之前这段时间的手段.很可惜,在短短不到30秒后,我便放弃了:作为一个单身独居的留学生,我房间里那略显寒酸的书柜里所堆积的杂志,早就已经被翻阅到我快要能倒背出来的程度,视线扫过书柜的最下面两层,都是在出国前祖父买给我的古文书籍,或是在初中时被强迫去背诵的古诗选集,还有一些关于Photoshop,网页制作的教程工具书,但那些书的厚重分量显然不适合这个轻快地早晨.于是结束试着从书柜中找寻的我坐回书桌前,开启桌上其中一台手提式电脑,经过万年不变的登入画面,以及每次都让人烦躁不堪的杀毒软件的硬盘检测提示,我打开网页浏览器,熟练地登陆上经常光顾的论坛以及资讯网页.虽然每天都会看到几乎完全一样的首页和新闻,但是这正好符合我对于日常的理解:是的,完全一样的,无法变化的,才是可以称之为日常-我左手托腮,一边用右手操控着鼠标,一边对那些每天都标新立异,追求新鲜变化的人们发出发自内心深处的嘲谑.

接着,就在那宛如变幻戏言一般的戏谑在我的内心里刚刚缓缓落幕的时候,我注意到了
那和我一样惰于改变的资讯首页,出现了一条与平常不同的新闻


我稍微松了松领带,并拍了拍沾满细小水珠的深蓝色毛衫,再将烫口的热巧克力缓缓送入口中,所谓的校鞋早就已经湿的彻底,我一边看着簌簌飘落的雨滴以及愁眉苦脸阴云密布的夜空,缓缓叹一口气,然后小心地将书包放到没有水渍的水泥地上,自己则坐到略微透着凉气的火车站前的台阶上.她也面无表情地坐在我的旁边,一边喝着从便利店买回来的加热过的杯装浓汤,一边看着面前人潮不息的商业步行街.中长且烫卷的头发,因为湿润的天候而显得有些蓬乱,对她来说稍显尺寸过大,和我身上同样款式的深蓝色校装毛衫,以及海军蓝与天蓝交叉的格子校裙,因为被二度剪裁过的缘故,长短的程度显得刚刚好,及膝的黑色丝袜也能看出有溅上雨水的痕迹.我瞥了一眼她的侧脸,然后银白色的雾气从我的嘴里缓缓吐出:
[那个,其实我想写一篇小说,关于我的,你的,一篇小说]
[是么?]
在小小的泯了一口蔬菜口味的浓汤后,她平淡的回应道
[嗯]
[要我说呢,我和你之间的事情,是那么值得写成小说的事情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我只是单纯想要把它写出来而已]
[原来如此]她对着握住杯子的双手呵了口气
[嗯...]
[呐,你不觉得你很像今天的天气么]
[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小雨,总是不温不火的,但是不知不觉中就能浸透人们的衣裳.看似轻飘飘的,但实际上被它浸湿的外套会像惹人厌的混凝土一样沉重.]此时蔬菜汤大概还剩下四分之一
[是么]我嘬饮了一口在慢慢冷却的热巧克力.
[呐]
[什么?]
我干脆把整条领带从脖子上扯了下来,放进左边的裤兜里
[唔嗯嗯...]她一边将最后的蔬菜汤倒入嘴中,一边对我说[小说什么的,还是不要想了]
[哦,是么]
[因为,你不适合写小说]
她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子,将见底的空杯扔进附近的垃圾箱里,然后回头给了我一个微笑.
我则抬头看了看乌云开始飘散的夜空.


不善于和别人交流,内向的个性,是男孩在童年时只结交到了一个能勉强算的上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的直接原因.
但不善于交流不等于完全没有交流,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名男孩已经渐渐长成可以被称为"少年"的年纪,在小学的5,6年级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班上数一数二的淘气包,换言之就是老师也为之无奈的,棘手的问题学生,虽然他的学习成绩不算差,但是与日俱增的调皮个性就像是他的身高一样,在同龄的孩子中显得格外惹眼.老师曾经很慎重的询问过少年今后的志向,出乎老师意料的,少年如是回答道:[我想要考上X大学],这种超出少年年龄所能触及到的远大理想,使得老师开始转变了对这个还不是能很好的控制中自己爱玩的性格的少年的看法,老师的的想法是:想要考上X大学这样的想法并不是每个孩子都有的.
很可惜的是,老师当时的看法在短短数年后便被名为现实的东西彻底推翻了.
不出意料的,少年进入了B市的一座重点公立初中,会用到不出意料这样的词汇,是因为少年的祖父祖母皆是这所学校当时校长及校级主任的旧识及同事,而少年的父亲也曾是校长当年的得意门生,更加令人以外到咋舌的是,与少年同一时间进入这所学校执教的,刚刚从教育机构毕业的语文老师,也曾是和少年的祖父曾经一起住在同一所旧校舍的宿舍里.看似机缘巧合的,小说情节般的初中生活,着实让少年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当时的心情就如手握奖金额度为一千万的彩票,然后期待听到开奖的司仪大声宣布中将数字与自己的相同那般向往着崭新的初中生活.但俗话说的好,期望永远和现实成反比,失去了熟识了6年的玩伴和同学以后,初次踏入初中教室的少年,自以为早已克服的内向的个性再一次像泥沼一般将他慢慢吞噬.加之各种完全没有接触过的课程和课业,少年的心情一度陷入了郁闷的崖岸.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少年开始试着回想以前各种荒诞的,快乐的,苦闷的,愚蠢的,幼稚的,天真的童年记事,然后他都会回想起那个曾几何时经常被自己挂在嘴边的那个梦想;接着,少年便开始用纸张和铅笔试图将脑海中一碰即碎的各种各样的结构图一般的东西用名为[文字]的东西流绘出来.当少年突然醒悟过来的时候,一些有意义的,无意义的,深奥的,粗浅的词句,渐渐在他的面前组成了一篇篇类似于[文章]的东西.
少年当时有些愕然,因为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可以用这样的[文字]来表达自己脑中的那些模糊的想法.
于是,基于这种愕然,少年将那些稿纸统统藏了起来.
不,也许用[封印]这个对于大众来说有些生僻的词汇来形容少年对于那些稿纸所进行的行动,应该更加适合吧?

就这样,碌碌无为的度过了2年的初中生涯,在不知不觉中,时间的指针将少年带入了[升学]的关键时刻.
初中3年级,少年和刚刚从国外归来的母亲一同住进了里学校很近的一座单元楼,母亲的想法是:离着学校这么近的距离,可以稍微让少年能有多一些的睡眠时间.而少年却貌似不是很领情,虽然表面上对于母亲的意见没有任何反抗的意图,但是那间稍显灰暗,装潢老式的房间着实让少年感到心情烦躁.
在日以继夜的日常轮转中,时间就如同忘记关上的水龙头一般,淅淅沥沥的不停地流淌着.当少年猛地转身,去看悬挂在教室后方的宣传板报的时候,用醒目的红色粉笔所书写的阿拉伯数字,已经不知不觉中倒数到了30.还有30天么,少年心里暗自嘀咕着,同时环顾四周,其他的同学不是在拼命地解答数学题集中艰涩的立体几何问答,就是在紧闭双眼,嘴里默念着冗长的古诗古文以及根本不会日常生活中用到的英语单词.少年叹了口气,令人意外地,他对于自己周围的这番场景没有任何实感,在家中(学校附近的那个家),母亲也并非如出现在社会派讽刺小说中那类家长一般,整天疯狂的逼迫自己的孩子去学习补习,只是偶尔询问下少年是否有按时完成老师所留下的课业,仅此而已.
在迎来最终升学考试的前几周,母亲向这名少年透露了自己的用心:
孩子,不论你考试的结果如何,我都准备送你出国继续读书,所以不用在意.
之后,少年考入了B市的一所重点高中,但是没有去上过一节课程,就来到了那个地处南半球的巨大岛国.


[呐]
[干嘛?]我将已经完全冷掉的巧克力扔进同一个垃圾箱,然后将双手插进裤袋里,侧身看着她.
[写小说对于你来说,是什么?]我看到她的脸上露出浅到不能再浅的微笑.
[这个嘛]我避开视线,转而像她之前那样注视着面前蠢蠢欲动的人群.
[或者说,我对于你来说,是什么?]余光瞟到她用右手挑了一缕发丝,然后开始玩弄起来.
我叹了口气,试着重拾心情,于是我再次转向她,却发现此刻她正将视线死死地钉在我的身上.
像是催促我回答一般,她又接着说道[嗯?怎么了么?]
[对于我来说,写小说是个梦想]
[嗯,原来如此]
[然后,对于我来说,你就如同小说一般]
[真的是个惹人厌的回答呢]
似乎是呢
她嗤嗤的笑了笑,然后松开略显微妙的发丝.
[我可以理解为我是你的梦想么?]
[从各种方面来说,你的这种理解完全没有错]
[是么?但是呢]
什么
[你却完全不是我的梦想呢]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告诉你其实我现在有种被击沉的感觉]
[我猜也是]她又嗤嗤地笑了起来
[因为啊,梦想什么的,都是不可能实现的,不可能触及的,对吧?]
就算你这么说啊
[但是啊,你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就在我伸手便可以碰到的地方]
然后,她的双手环上我的后背
将脸埋入我的胸前.
[所以啊,梦想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将手机,钥匙,钱包还有用于购买车票的零钱放进牛仔裤的口袋里,穿上因为有些被牛仔裤染上浅蓝色,以及一些长久没有清理而残留在后跟部位的褐色的球鞋,最后检查一遍家中的电灯和水龙头,我便轻轻地关上了木质的家门,向着车站的方向走去.沿途的风景,马路上过往的车辆,十字路口处信号灯转换的时间,在我的眼里都没有任何变化.像我如此平凡的学生,眼中的景象应该毫无疑问的,就该如此这般的平凡吧
平凡,因为没有变化.
没有变化,所以平凡.
这让人看到以后就会作呕的,悖论一般的东西
我想要将其摔打至粉碎
该说是悲哀么?
或者说悲哀这样的词汇是我的人生中唯一的形容词么
好想
丢掉.
站在月台上,看着手提*包,西装革履的上班族们,嬉笑交谈,身着校服的高中生们,在我的身边熙熙嚷嚷,将耳机紧紧塞入耳朵的我不时抬头对着列车时刻表行注目礼.大约10分钟之后,列车缓缓地驶入车站,在车厢里挑选一个不会被冷气直接吹到得座位,我便开始闭上双眼,静静地让耳机中的歌曲流入自己的双耳中.
我很讨厌那些堵在检票口才手忙脚乱地在自己身上的各种口袋以及书包或钱包里找寻那张本来拥有十分醒目颜色的车票,此时站在我前面的那名男士便是如此,注视着他的同时,我不能自已的去想,为何这种人要给本来就已经令人烦躁不堪的日常再添加麻烦呢,这种类似于批判社会一般的想法时常会从我的脑海中迸出.虽然我自认不是社会派,但是这种类似脊髓反射一般的思考模式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我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虽然知道是徒劳,但是时而清闲下来的我便会静静地闭上双眼,然后试着寻找自己最初开始拥有这种令人不安的思考模式的始末.

让人愉快,
让人不快,
让人捧腹,
让人恸哭,
让人激愤,
让人哀伤,
让人无奈,
让人烦恼,
让人感到充满即视感的
这种思考模式的初始,是在什么时候呢?

[Next, we ganna have a look at the basic elements and techniques of Loans and ...]
讲台上的老师照本宣科一般的声音时而穿越过我的耳膜,钻进我的大脑,然后将我脑内的各种妄想搅得稀烂.我常常会想,此时此刻我所接纳的,我所学习的,所谓的[知识]有多少能在我今后的人生中真的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呢?我给自己的答案是否定的,也许就是基于这个否定的答案缘故,在学校中的我总是显得那么的无所事事.但是另一方面,为了避免不能按时递交各种科目的报告和课件而受到校方的[关注]后所带来的不便,因此我才会努力克制住自己,每晚将自己强制在书桌前把作业都按时完成.另一个会使我尽力不去萌生翘课或放弃作业的念头的原因是,价格不菲的学费虽说有*的贷款在支撑,但是日常的生活杂费等都是由母亲出资,因此出于对金钱上面的负罪感,以及勉强可以称之为对自己将来出路有所顾虑的责任感,我都坚持着尽量不去缺席每一节课程.
完成今天的课程,时间已经接近正午,正在收拾讲义和资料的时候,裤兜里传来嗡嗡的震动声,拿出手机来才发现是C君打来的电话,按下接听键,与内心中完全一致的台词准确无误地从电话的另一头响起:呐,一起去吃饭啊?
然后我微微一笑,回答道
好的.


翻看着那些上面写着一些平常人看了之后会觉得言之无物,抑或说是根本就是布满了支离破碎般的[文字]的稿纸,我时而会闭上双眼,试着搜索自己脑海中的某处,寻找着类似的记忆,寻找着它们的出处.这些形如碎屑的[文字],曾几何时被我深藏在抽屉里的某处,但是在我离开那个家的时候,我却没有办法将这些稿纸跟那些再也没有价值的试卷,写满解答的笔记本一起倒入废纸回收站.我将它们铺平,再小心地叠好,放进牛皮纸质地的信封里.我一度认为这些将是我值得自己回味一生的稿件,但是在它们和我一起来到这个被称之为绵羊与矿石之国的2年后,它们便不再为我一个人所有了.
换一个说法就是,被她发现了.
当时双手各拿着一杯热巧克力的我在走入自己房间的一刹,映入我的视线的便是坐在床上的她,正兴趣盎然的翻阅着那几张有些像是氧化一般略微发黄的纸张.
[呐]
她的声音带着轻佻的意味.
[这难道是你写的么?]
[嘛...算是吧]
我走向自己的书桌,将手上的热巧克力放到上面,然后转身伸出手.
[随便乱翻别人的东西不能算是个好习惯吧,我想你的家人应该教过你的]
[没有乱翻哦,这些本来就放在你的桌子上,我只是顺手拿来看看而已]
[看看而已么...]我收回了被她无视,而停在半空中略显尴尬的右手.
[呐,难道你想成为作家么?]孩子一般的语气.
[不,我最初是想成为考古学家]
我一边在书桌前坐下,一边回答道.
[诶...真意外呢]
[对什么感到意外?]我侧过脸去,发现她正躺在我的床上,中长的头发如同绽放的百合般在我的枕头上散开.
[明明可以写出这么有趣的东西呢]她像是小孩子玩弄着玩具一般,将那几张稿纸不断地翻来翻去.
[明明就可以写出这么有趣的东西,为什么会想去做考古学家呢?]
就算你这么说.
[谁知道呢]我兴趣缺缺地敷衍了一句
[那现在的你还想继续成为一名考古学家么...?]
听起来比刚才略显平淡的声音从我左手边的单人床上传来,我再一次将视线转向她,发现她那细长清秀的眼睛犹如困倦的幼猫一般微微的闭着,本来拿在左手上的稿纸,现在则散落在床边的地毯上.
我叹了口气,顺手将薄厚适中的毯子轻轻盖在和我一样患有轻微嗜睡症的,沾床就睡的她身上.

我和她已经交往了快有1年多的时间,她的任性,我的懒散,不时会成为我们之间争执的*,虽然我们都还是高中生,每天都还要在固定的时间起床,不用思考地穿上统一的制服,在列车准时抵达站台的时候飞奔向那节最空旷的车厢.但在她出现之后的日子里,我的日常生活已经不再显得那么无趣和淡然.我曾经试着问她喜欢我身上的哪一点,她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对我眨一下眼睛.
这犹如格斗游戏中的连续技一样,能将我彻底击溃的犯规般的表情,一直是我最迷恋她的地方
相对而言,她的回答就显得不是那么有魅力了:
[谁知道呢]
有人说争吵是证明情侣间关系密切与否的衡量物,我却不这么认为: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吵架而变得疏远,或者因争执而变得更近.这大概是因为我们二人的人际关系是有别于大众的存在吧.

[我虽然很怕幽灵鬼怪之类的东西,但是我只相信我所能看到的,我所能碰到的]
她像宣誓一般这样和我说道
[既然只相信能碰到,能看到的,为什么还要害怕那些根本看不到碰不到的东西?]
[因为我是个浪漫主义者啊]她眨了眨眼
[那既然是浪漫主义者,为什么又只相信那些所能碰触,切实存在的东西?这难道不是悖论么?]我转着手中装有Mr.Brown的纸杯.
[这个啊...]她蹲坐在我的身边,像是在思考该怎样回答我,或者说该怎样反驳我.
[但是正因为没有见过没有碰到过,才会觉得可怕啊,如果我能看到它们的话,也许就不会怕了啊]
[你这个说法就如同报纸上那些口中信誓旦旦地提出各种优秀到极点的政见,背地里却完全只顾一己私利的政治家的说辞一样——]
我不紧不慢的喝着咖啡,以嘲笑的语气吐出一大串绕口的台词.
[——完全没有说服力啊]
[...]
紧接着我的后背便传来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如同被什么东西绞住一般.
[啊喂...]手中的咖啡险些华丽地从火车站的行人天桥上掉落下去.
转身俯视,只发现她鼓起双腮,双颊泛红,用双手抱着淡蓝色的书包,一言不发地蹲在那里,就如同闹别扭的小学生一般.
诸如此类的场景充斥着我和她之间在一起的时间,一些电波般的话题时不时的从我和她的口中,犹如这个巨大岛国的原住居民所使用的回旋镖一样,在嘈杂的车站前,冗杂的人潮里,静谧的公园里不停地来回.

类似于人生的意义,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等等看似言不及物的话题
在和她相遇之前,我曾试着一个人分饰两角,如同狂者一般地探讨过.不管是否有所自知,就算以一个人的姿态存在了20年,生的意义也并非课本上的油墨那样可以轻而易举地习来.我所能看到的所能触及的,只是充满<梦想有时很其实很简单,也其实并不遥远;它之所以难以追求与达成,是因为它由不得你>这样小说中的台词一般,浪漫至极却又残酷至极的人生,就如同写满西俾尔预言的树叶一般,随着由东至西的海风慢慢地在空中飘散.这并非抱怨,也非不满,更不是在言之无谓地吐露自己这20年间生活的酸甜苦辣,只是时而会想:
如果我是一片树叶,究竟是该在意离开树枝之后会落到哪里
还是该在意在树枝上的时候所能眺望的风景呢.


[喂,你知道么]
什么
[有一种男人呢,会用女人寄来的情书来烧洗澡水]
应该吐槽么
[嘛,不过你应该会是那种用女人寄来的情书烧火煮牛奶的男人吧...]
我当然知道这句台词的出处,这段出现在<人间失格>中「第一手札」的情节,在大约1年前我曾经阅读过.但是同为太宰治的遗作之一,或许<Good Bye>这样的作品名称才是真正映验了这名文豪的末路.姑且抛弃严重自杀的倾向不论,太宰治的一生十分适合用类似于波澜壮阔的词汇来形容.虽然自谑为不知从何处漂流而来的茎轻根浅的普通百姓之后,但究其一生所不能摆脱的女性关系以及各种颓废甚至可以说糜烂放浪的生活方式显然并没有任何地方能与[普通]二字有所联系.
我用哭笑不得的面孔对向手中的筷子在空中胡乱飞舞,一边咀嚼着被切成小块的鸡肉,一边调侃我的C君.
落地窗外人潮拥挤的行人街,黑色夜空中的星光给人以不夜城一般的幻觉
[他在写完那篇小说之后的一个月就自杀了]
[嘛,这个我当然知道啦]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脸
他不紧不慢的吞下口中的食物,喝了一口柠檬茶.
[虽然我并不是不喜欢太宰治,但硬要说的话,<我是猫>中的视角,观点,言语,词汇,对句,迭句,俳句我倒都是很中意.]
如果我的人生真如从猫的瞳孔中所见那般清贫如洗,也许也会是另外一般滋味吧.
[喂,俳句在小说中也会用到的么]我慢慢地吐槽道
[哦咳!]
他好像是呛了一口
[嘛嘛...不要在意细节啊]
是呢,细节
细节,过程
在现在这个只重视结果的世界里,就如同杂草如同蝼蚁如同废墟如同沙砾如同碎屑被唾弃被击溃被欺骗被传染被毁坏一般不受重视却又时常被人们自大无耻地拿来当做是弥补失败结果的借口;是的,用各式各样的言语做组成的借口.
没有所谓的真实
没有所谓的真相
没有所谓的关心
没有所谓的关注
没有所谓的视野
没有所谓的视界
商业街上,蒙蔽了双眼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物体,似乎随风浮动一般在我的面前缓缓移动着
我呵了口气,转向正在和店员追加外卖的C君说道:
喂,晚饭怎么办?

离开了熟识的餐厅,我和C君挥手道别,临分开前他告诉说会在晚饭时间再给我电话.我稍微夹紧手臂,将脖子略微缩进深蓝色的围巾中,因为5月渐凉的天气以及逐渐凛冽的海风不时地将我体表的温度拉低.距离再次和C君碰头还有足足5个小时,于是我决定在不时会有崭新的店铺露出头来的步行街上逛一逛.顺便去了一下Kinokuniya书店,在那里购买了四本书,<Night Watch>,<Day Watch>,<Twilight Watch>,<Final Watch>.购买完这四本书的合集套装之后最直接的结果,便是在今晚和C君一起吃完晚饭之后,就要开始为期半个月的,靠速食食品过活的日子.
最后的晚餐么?我不禁失笑.
当然,一口气买下这套价格不菲的书籍也并非是心血来潮,由于很纠结改编自小说的电影实在是严重地脱离里原著中的世界观,曾经只读过简略版中文读本便已经不能自拔的我十分热切的期盼着能有一天购入这一系列小说的完整版.就这么简单而已.
沉重的纸袋用无论左右哪只手去提都显得十分吃力,我索性将书抱在胸前.虽然从来就对负重行走没有任何好感的我一刹那间萌生了想要坐计程车的念头,但是从学校到我所居住的公寓之间那不短也不近的尴尬距离以及只剩下能够支付今晚晚饭的钱包,让我再一次的清醒过来.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坐火车把书放回家吧.
有些吃力的通过检票口,登上月台后,视线游弋到时刻表上,看来我刚刚错过了一班高速列车,下一班大约还需要25分钟左右.
回到公寓前,将口袋中的钥匙取出来打开铁质的前门,由于是比较老式的房子,所以没有电梯或扶梯之类的东西,抱着4本分量不小的书籍一步一步地爬上楼梯,然后用身体抵住印有一个白色的[10]的木门,插入钥匙,转动.
首先将书放到桌子上,轻微的震动使得从早上便一直处于开机状态的手提式电脑从屏幕保护模式恢复过来,黑暗的房间顿时明亮了一些.接着我进入浴室,试图用热水将有些僵硬的手指脚趾暖和过来.用吹风机吹干过长的,偶尔刘海会扎进眼睛里的头发,我再一次坐在了书桌前,没有去翻阅新购入的书籍,而是用鼠标点击浏览器页面上的刷新键.早上那则回复寥寥无几的新闻,顿时多出了15页的回复.
我兴趣索然的滚动着鼠标翻看着那些看似无谓的捶胸顿足的慌乱不堪的回复,心里不禁叹气:难道异于日常,背于常理,与人类所能接受所能理解所能触及到的理所当然的常识背道而驰的东西就这么被人所恐惧么?
[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会像这个世界中其他的人一样迎来自己寿命的最后一刻,那个时候我会向来迎接我的——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提出一个要求,这个要求就是让我能够回头甄数我这一生中所有的梦想,完成的,未完的,梦想]我曾经和她这么说过.
没有赞同没有反驳没有肯定没有否定,她只是呆呆地继续看着天空而已——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放在一旁的牛仔裤的口袋里又传来一阵嗡嗡的震动声,我瞥了下电脑屏幕右下方的时钟,下午3点15分.
想着开口质问C君为何这么早就打来的我,没有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便直接将电话接通,但电话的那头却没有响起我预料之中的声音.

[呐我说]
电话的那一边,是她.
[我们分手吧]
呼吸有些困难
[嗯,但理由呢?]
我试着调整呼吸.
[因为你变成我的梦想了]


我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满天星辰,
然后视线落在了那则新闻的标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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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FieldCommanderA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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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团之无敌水王!

1楼
发表于 2013/01/01 | 编辑
呃……标题前半部分没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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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喵~离线 「零崎一賊·虚数ノ贄」
 5 

SOS团二星级★★

2楼
发表于 2013/01/03 | 编辑
哀織桑居然發了!(有點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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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发表于 2017/02/19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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