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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难逃毒手 《凉宫春日》改编日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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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这个题目我真的想把作者弄一顿…… ps 我从来不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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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38

存在感

0

活跃日
 2 

实习生

10楼
发表于 2006/09/11 | 编辑
绝对不是真的,要拍也不可能这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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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70

存在感

167

活跃日
帅哥离线 千岁……你的钱……由我来花掉 ..
 5 

SOS团二星级★★

11楼
发表于 2006/09/11 | 编辑
引用第10楼两仪2006-09-11 17:39发表的“”:
绝对不是真的,要拍也不可能这么快的



假的假的…… 安心了
昨天还以为是真的睡不着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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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

190

活跃日
帅哥离线 被删掉的贴就灌回来
 9 

SOS团之无敌水王!

12楼
发表于 2006/09/11 | 编辑
引用第9楼HCFWesker2006-09-11 17:34发表的“”:
求凉宫2的消息 越全面越好



今年肯定没有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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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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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千岁……你的钱……由我来花掉 ..
 5 

SOS团二星级★★

13楼
发表于 2006/09/11 | 编辑
引用第12楼movieking2006-09-11 17:52发表的“”:


今年肯定没有



2会是个什么剧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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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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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被删掉的贴就灌回来
 9 

SOS团之无敌水王!

14楼
发表于 2006/09/11 | 编辑
引用第13楼HCFWesker2006-09-11 17:58发表的“”:


2会是个什么剧情呢



网上流传是以消失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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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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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千岁……你的钱……由我来花掉 ..
 5 

SOS团二星级★★

15楼
发表于 2006/09/11 | 编辑
引用第14楼movieking2006-09-11 19:15发表的“”:


网上流传是以消失为基础



哎……看我签名吧

ps 实在抱歉……我的1句话就让你换了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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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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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被删掉的贴就灌回来
 9 

SOS团之无敌水王!

16楼
发表于 2006/09/11 | 编辑
引用第15楼HCFWesker2006-09-11 19:54发表的“”:


哎……看我签名吧

ps 实在抱歉……我的1句话就让你换了头像




嗯...那个不是漫画,是小说




ps 我换头象和你有关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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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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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千岁……你的钱……由我来花掉 ..
 5 

SOS团二星级★★

17楼
发表于 2006/09/11 | 编辑
引用第16楼movieking2006-09-11 19:58发表的“”:



嗯...那个不是漫画,是小说

.......



种种牵连……导致让我认为是我的责任 不过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解释了
ps 漫画和小说其实对我来说其实是一样的 看完之后眼睛非常不舒服 而且这里又没卖漫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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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

存在感

190

活跃日
帅哥离线 被删掉的贴就灌回来
 9 

SOS团之无敌水王!

18楼
发表于 2006/09/11 | 编辑
这个应该会收在第二部








竹叶狂想曲

话说回来,五月份都已经够热了,时值七月份的今天更是热得让人受不了,而且湿气也更重,一再挑动着我的不快指数(注:气象学名词,计算公式为0.81T<气温>+0.01U<湿度>+46.3)。这个高中廉价的校舍,跟空调之类的高级机械可以说是完全无缘。一年五班的教室简直就像前往灼热地狱的候车室一样,我确信设计者一点居住舒适环境的概念都没有。
再加上这个星期是面临期末考的七月的第一个星期,我心里的愉快情绪还在巴西一带徘徊,暂时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期中考考得凄惨无比,再这样下去,我很难保证期末考就能有个令人满意的结局。这一定是因为我花太多时间在SOS团的活动上,以至于没能专心课业的关系。我根本一点都不想跟那种事情扯上任何关系,但是从今年春天开始,每当春日提出什么建议,我就得莫名其妙地四处打转,这个法则已经成了我日常生活,而且我有点讨厌开始习惯这种生活的自己。
正是太阳从西边斜射进教室的下课时间。坐在我后面的女人,用自动铅笔戳戳我的背。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凉宫春日顶着一张像是圣诞节前夕的小学生那般喜悦的表情说。这家伙开始出现这种感情丰富的表情,就是她正在思索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的信号。我装出认真思索的表情三秒钟,然后说:
「是你的生日吗?」
「不是啦!」
「朝比奈的生日?」
「不——对!」
「古泉或长门的生日。」
「我哪知道他们生日哪一天!」
「顺便告诉你,我的生日是——」
「谁理你?你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今天是多么重要的日子吧?」
就算你说有多重要,对我而言,今天也只是一个炎热的平常日子。
「你倒是说说看,今天是几月几日?」
「七月七日。我不太愿意去想,不过你总不会想说今天是七夕吧?」
「我当然打算这么说。七夕七夕七夕。如果你也算是日本人的话,就该好好记住。」
这本来是来自中国的传统,以旧历来算,七夕应该是在下个月才对。
春日拿着自动铅笔在我面前晃。
「从红海开始包括这边,全部都算是亚洲。」
这是什么地理概念?
「世界杯预赛不也是都混在一块儿比吗?就像七月跟八月也很像啊,夏天就是夏天。」
哦,是吗?
「随便都好啦,总之我们得举办七夕的活动才行。我坚持这种节庆活动一定要慎重办理。」
我觉得还有很多其他应该慎重办理的事情。倒是你有必要刻意跟我宣扬吗?我可不想知道你打算做什么。
「大家一起进行会比较好玩。从今年开始,我决定七夕时大家要一起举行盛大活动。」
「别擅自做决定。」
嘴巴是这样讲,但是一看到春日那莫名其妙显得很得意的脸,我就觉得跟她在这边抬杠是很愚蠢的一件事。
「你到社团教室去等我,不可以跑回家哦!」她还这样交待。
不用她说,我本来就打算到社团教室去。因为那边有我一天至少要看一次的人在。只有那一个人。

位于社团教室大楼二楼,与其说是SOS团跟文艺部借用,不如说是寄生在里面的基地总部里,已经聚集了其他成员。
「啊,你好。」
盈盈地笑着对我打招呼的是朝比奈。她是我心灵安适的泉源。要是没有她,SOS团就像没加咖喱块的咖喱饭一样毫无存在价值。
从七月份开始,朝比奈的女侍装已经换成夏季版了。带衣服来的是春日,我从来就不知道她打哪儿弄来这么多各式各样的衣服,而朝比奈总是很正经八百地向她道谢:「啊……谢、谢谢你。」她今天依然是隶属于SOS团的女侍,很勤快地帮我泡玄米茶。我一边喝着茶,一边环视室内。
「哟,情况如何?」
长桌上摆着象棋盘,一手拿着参考题库、一边把玩着棋子的古泉一树抬起头来跟我打了声招呼。
「我的情况,自从进高中以来就没有正常过。」
古泉说他下腻了奥塞罗棋,所以上个星期就带来了象棋,不巧我不懂象棋的规则,其他成员也没人懂,他只好一个人落寞地下着。都快考试了,他竟然还这么悠哉。
「其实也不算悠哉啦,只是利用念书的空档做做头脑体操罢了。每解开一个问题,脑部的血液循环就会加速。一起下一盘如何?」
不用客气了。我并不想再动不必要的脑筋。现在如果要去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好像就会把我该背的英文单字相对地从脑袋里面挤出去。
「那真是遗憾。下次我带大富翁或*对战游戏(注:一种小型平台游戏,双方以猜拳决定先后,朝敌方战舰发射象征*的小钢珠)之类的东西来吧?对哦,最好是大家能一起玩的东西。你觉得什么比较好?」
什么都好,也什么都不好。这里可不是棋盘游戏研究社,是SOS团。顺便说明一下,就连SOS团的活动方针对我而言也都还是个谜。我并不清楚这个谜样的社团到底该做什么好。我并不想知道,而且不知道比较能保障我的人身安全。所以我提不起劲来做任何事。这就是我完美无瑕的逻辑。
古泉耸耸肩,再度埋首于他的题库。他一把抓起黑色武士,移到盘面的另一个地方去。
在古泉的旁边,比机器人更缺乏表情的长门有希专心地看着书。这个沉默又冷漠的类外星人,兴趣似乎从翻译小说转向到原文书,现在她正看着标题用我连看都看不懂的奇怪文字书写、仿佛老旧厚重的魔法书的书籍。我想一定是用古代埃特鲁里亚(注:Etruria,位于意大利中西部的古国名)文或什么奇怪的文字所写的。我相信长门连用甲种线形文字(注:发现于希腊克里特岛的克里特文明的文字)所写的碑文也都看得懂吧?
我拉起折叠椅坐了下来。朝比奈立刻把杯子送到我面前。这么热的天哪有人喝热茶的——我完全没有想到这种足以遭受天谴的抱怨,只是满怀着感谢之心啜饮玄米茶。嗯,又烫又热。
教室的角落里,那台春日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电风扇不停地转动着,但是降温的效果却只像是在滚烫的石头上浇热水一样。既然要抢,干脆去教职员办公室抢台直立式冷气机岂不更好?
我将视线从长桌上那本哗啦哗啦迎风翻动的英语课本上移开,坐在折叠椅上反弓着背,用力地伸了一个懒腰。
很清楚自己回家也不会念书,所以想放学后到社团教室来试试会不会比较有效果,没想到不管在什么地方,不想做的事还是不想做。勉强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不管对肉体上或精神上应该都没有好处。也就是说,不勉强自己才算是健康的生活。好吧!不念了。我转着自动铅笔、阖上课本,决定望着我的精神稳定剂。治愈我那被厌世观所囚禁的心灵的精神稳定剂,正打扮成女侍的模样,坐在桌子的另一头解着数学题。
以认真的表情凝视着问题集,然后在笔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写着,无精打采地思索着,然后又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振笔疾书——不断反复这几个动作的她,当然就是朝比奈实玖瑠学姐。
光用眼睛看,就觉得心情舒坦许多。我产生了一般慈悲心,好像把零钱之外的钱都投进街头募款箱中也无所谓。朝比奈没有发觉我正在观察她,专心一意地念着她的数学。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人发出会心的微笑,事实上,我的脸上真的露出了笑容。我觉得自己好像正看着一只小海豹一样。
我们的视线对上了。
「啊,什、什么事?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朝比奈惊慌失措地整理自己全身。这个动作更加撩动我的心。正当我想说一些歌颂天使般的形容词时——
「呀呵!」
门被人粗暴地打开,冒失的女人莽莽撞撞地闯了进来。

「抱歉抱歉,我来迟了。」
不用道歉,因为没有人在等你。
春日肩上扛着一根竹子,吵吵闹闹地登场了。那是一根长着茂密的绿色竹叶、活生生的竹子。你带这种东西来干什么?难不成想做存钱筒?
春日挺起胸膛回答:
「当然是用来挂诗笺的。」
Why?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好久没摆许愿竹了,想来玩玩看。因为今天是七夕啊!」
一如往常,真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你去哪里砍的?」
「学校后面的竹林。」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边可是私有土地耶。你这个采竹大盗。
「有什么关系?竹子的根长在地下,上头少一段也不会怎样啊!如果偷竹笋的话可能就构成犯罪了。倒是被豹脚蚊叮了好几个包,好痒哦。实玖瑠,帮我背上擦一些止痒药好不好?」
「啊!是!」
手上拿着急救箱的朝比奈踏踏踏地跑过来,模样就像个实习护士。她拿出药膏,将手从水手服的衣领处伸进春日的背部。身体往前弯的春日说:
「再往右一点……太右了。啊,就是那里。」
春日现在就像只被人轻抚着下巴的小猫一样,舒服地眯细了眼睛。她把竹子立在窗边,不慌不忙地站到团长桌上,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诗笺,露出非常愉快的笑容说:
「哪,大家把自己的愿望写下来吧!」
长门倏地抬起头来,古泉露出苦笑,朝比奈则瞪大了眼睛。她又想搞什么鬼了?春日从桌子上一跃而下,裙子的下摆翻飞着。
「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阿虚,有人会在七夕当天实现人们的愿望,你知道是谁吗?」
「不是织女或牛郎星吗?」
「答对了,十分。那么,你知道织女和牛郎星是指哪两颗星吗?」
「不知道。」
「是天琴座α星和河鼓二天鹰座α星吧?」
古泉立刻回答。
「没错!八十五分!就是这两颗星!也就是说,必须把短笺上的愿望对着这两颗星吊起来才行。明白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剩下的十五分是哪一部份的分数?
嘿嘿。春日莫名其妙地露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我来说明。我们没办法以超越光速的速度移动,根据狭义相对论来说是这样的。」
突然讲这些话的用意何在?春日从裙子口袋里拿出一张笔记本内页,一边描着备忘一边侃侃而谈:
「顺便告诉大家,地球距离天琴座α星和河鼓二天鹰座α星分别是二十五光年和十六光年。也就是说,从地球发出去的情报要抵达某个星座,必须花上二十五年或者十六年的时间,这是理所当然的——懂了吗?」
那又怎样?话又说回来,你还特地跑去查这种资料啊?
「所以,这就等于是某个神明看到我们的愿望所必须花的时间,对不对?而要实现我们的愿望,又得等上那么长的时间。所以,短笺上必须写二十五年后、或者十六年后的未来希望实现的事情!如果写上『希望在下个圣诞节之前交到超帅男朋友』,那根本是来不及的!」
春日挥舞着手臂卖力解说着。
「喂,等等。如果去程要花上二十年左右,那么回程不也要花上相同的时间?那我们想要实现愿望,不就是五十年后或三十二年后的事情了吗?」
「对方是神耶,总会帮我们想想办法的。一年一度总有半价大拍卖呀!」
偏偏她就会在对自己有利的时候,无视相对论的存在。
「哪,各位,现在了解我的意思了吧?短笺要写两种,一种写给天琴座α星,一种写给河鼓二天鹰座α星。请写下你希望在二十五年后和十六年后想实现的事情。」
简直是胡说八道。一口气想要实现两种愿望,这种算盘也未免打得太厚颜无耻了吧。而且,我们无从得知二十五年或十六年后的自己在做什么,现在怎么知道要写什么愿望?充其量不过是希望退休制度或财政金融投资方面不会出现大漏洞,机能可以顺利运作吧?
织女和牛郎两个人听到人们这种愿望,大概也会感到头痛,两人一年都只能见一次面了,还被要求做这种事?去找自己国家的政治家们想办法吧!要是我就会这么想。
可是,这家伙仍然一如往常,老是想着一些无谓的事情。我怀疑她的脑袋里是不是有个白洞(注:根据广义相对论,白洞是黑洞完全相反的物质,经过白洞前的所有光线及物质都会被其强大的排斥力喷射出去,但至今仍未有直接证据证明白洞的存在)?这家伙所想的一般常识,到底是哪个宇宙的常识啊?
「也不能这么说。」
古泉竟然说出像是在袒护春日的话来。但是声音很小,只有我能听得见。
「凉宫同学的言行举止是很与众不同,但是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她可是很清楚何谓常识的。」
古泉对着我露出一如往常的开朗微笑。
「如果她的思考活动异常的话,这个世界是不可能这么安定的。照理说,应该变成一个由更为怪异的法则支配的奇妙世界。」
「你怎么知道?」我问道。
「凉宫同学希望整个世界能有多一点的变化,而她也具有重新构筑这个世界的力量,这点你应该也很清楚。」
我确实清楚。虽然心中有所怀疑。
「但是目前这个世界尚未失去理性,这是因为她把常识看得比自己的愿望还重要。」
也许是很幼稚的举例,不过古泉起了个头后说:
「譬如,她希望有圣诞老人存在,但是就常识而言,圣诞老人是不存在的。至少以现在的日本这个舞台而言,是不可能有人在深夜时分闯入门户深锁的人家,而且在不被任何人撞见的情况下留下礼物走人的。圣诞老人又是怎么知道每个孩子想要的东西的?他根本不可能利用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到全世界每个好孩子的家中去送礼物。就物理上而言是不可能的。」
会认真思考这种问题的人,脑袋才有问题。
「没错,所以圣诞老人是不存在的。」
我之所以反驳他,是因为他似乎站在春日那一边,这让我很不爽,于是我提出了我的疑问:
「如果照你这么说,那么外星人、未来人或超能力者,不是都跟圣诞老人一样吗?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所以我可以想像,凉宫同学对存在于自己心中的常识有多焦躁不安。常识的部分一再否定她的愿望——也就是希望这是一个经常发生超常现象的世界。」
这么说来,结果那家伙的非常识还是略胜一筹罗?
「可能是她无法完全遏抑的想法,把我跟朝比奈还有长门同学这样的存在给呼唤到这里来,并赐给了我神奇的力量吧?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你是怎么想的。」
不清楚最好。至少我跟你不一样,我确实具有自己是普通人的自觉。
虽然我还不知道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那边的人!禁止私下交谈!我现在正在讨论严肃的事情!」
大概是看不过我跟古泉窃窃私语,春日的眼睛瞪成三角形,不悦地大叫,我们只好乖乖地拿着春日分配给我们的短笺和铅笔回到座位上。
春日哼着歌飞快地动着笔,长门则凝视着短笺,一动也不动,至于朝比奈,则露出比算难解的数学题更困惑的表情。古泉一边以轻松的语气嘟哝着「唔,真是伤脑筋啊」,一边歪着头思索。你们三个,这种事情需要那么认真地思考吗?随便敷衍了事不就得了?
可不要跟我说,写下来的愿望真的会实现哦!
我将笔拿在指间绕转着,视线瞥向一旁。春日「盗采」回来的竹子伸出敞开的窗户外,叶子因此参差不齐。时而刮起的风吹得叶子吵吵作响,顿时让人有一种清凉的感觉。
「喂,写好了没?」
春日的声音把我的魂给叫了回来。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写着以下内容的短笺:
「让世界以我为中心旋转吧!」
「希望地球的自转变成倒转!」
竟然写着这种像是没教养的欠揍小孩讲的话。如果只是为了搞笑倒还好,偏偏春日把短笺挂到竹叶上时的表情,却是那么地严肃而认真。
朝比奈用可爱而整齐的字写着:
「希望裁缝的技术能变好。」
「希望烹饪的手艺能变好。」
朝比奈许的愿望实在是太惹人怜爱了。她双手合掌,闭着眼睛对着吊挂在竹叶上的短笺膜拜。我觉得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长门的短笺则是一点趣味都没有。只是用仿佛习字本上的楷书,写着「调和」、「变革」这些煞风景的字。
至于古泉则跟长门差不了多少,用让人意想不到的凌乱笔迹,写着「世界和平」、「一家和平」之类的四字成语。
我呢?我的也很简单。因为是二十五年后和十六年后的事情,当时的我已经是个老头子了,我料想未来的我应该会要求这些事:
「给我钱。」
「给我一间可以用来帮狗洗澡、附有庭院的独栋房子。」
「真是俗不可耐!」
看到我挂上去的短笺,春日愕然地宣布她的感想。她是唯一最不该对我的所作所为感到惊讶的人。长远来看,我这种愿望总比地球倒转要对人生有益得多吧?
「唉,算了。各位,请把自己写下的内容牢牢地记住哦!从现在算起的十六年是第一个关键。我们来比赛看看河鼓二天鹰座α星实现了谁的愿望!」
「啊……好、是。」
我一边窥探着朝比奈以认真的表情直点着头,一边回到本来坐着的折叠椅上。定睛一看,长门早就回到她书本世界里了。
春日将长长的竹子从窗口伸出去,然后固定住,接着拉来一张椅子坐在窗边。她把手肘搁在窗架上,仰头看着天空。我觉得她的侧脸散发出些许忧郁的成份,不禁有点不知所措。她是一个感情起伏非常剧烈的人,刚刚明明还那样大吼大叫的。

我打开课本,想再跟考试奋战一下。我尝试背下关系代名词的种类。
「……十六年啊?好久哦。」
背后传来春日轻轻的嘟哝声。
长门默默地看着她的原文书,古泉一个人玩着象棋,我则努力地背诵着英文翻译。在这段期间,春日一直坐在窗边眺望天空。其实像她现在这样乖乖地坐着不动,也算是一幅赏心悦目的图画。我心想她总算有心想效法长门,但是表现得如此温驯的春日,却反而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因为,她一定又在想些会让我们大伤脑筋的事情了。
话又说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春日今天的情绪莫名地低荡。有时候还会仰望着天空,发出吐气一般的叹息。这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现在的静默,只怕是相对分量的反动的开始,太可怕了。刚被流放到赞岐时的崇德天皇(注:一一一九~一一六四,日本第七十五代天皇,由于在保元之乱中战败被流放到赞岐),在刚开始的两三天一定也是这个样子的。
沙。我听到纸张磨擦的声音,抬眼一看。坐在我对面、本来正和参考书搏斗的朝比奈,伸出一只手的食指抵在嘴唇上,闭着右眼,将刚刚多出来的短笺递给我。朝比奈窥探着春日的动静,快速地把手缩了回去,然后带着恶作剧成功的小女孩似的表情低下头去。
我的共犯意识整个被激发了出来,快速地将朝比奈给我的短笺拉近来看。
「活动结束之后请留在教室里。 实玖瑠☆」
上头用小而圆的字体写着这些字。
我当然会照办。
「今天就到此为止。」
春日说着,并快速拿起书包,离开了教室。她的情况实在异于寻常。就像平常使用大量燃料的柴油货车,今天却变成了太阳能动力汽车一样谦逊。对今天的我来说,这实在是正中下怀。
「那么我也要告辞了。」
古泉也收拾好了象棋,站了起来。他对着我跟朝比奈以眼神示意之后,就离开了文艺社团教室。
长门也砰地一声阖上了书本。哦,你也要走了吗?谢谢了……正当我对她抱着满怀感激时,长门踩着像猫一般静寂的步伐走到我面前来。
「这个。」
她递出了一张纸。又是短笺。交给我,我也没办法帮你送到银河上去啊!我一边想着,一边看着短笺。
一面画着意义不明的几何图案。这是什么东东啊?是苏美文字之类的吗?这种东西就算输入英格码机(注:Enigma,为德军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使用之密码)解读,恐怕也是徒劳无功吧!
我皱着眉头,注视着这些不成图也不像字、看起来像圈圈又像三角形或波状线的东西。这时长门转过身去收拾书包,然后大步离开了社团教室。
算了。我把那张短笺收进运动裤的口袋,重新转身面对朝比奈。
「对、对不起,我希望你跟我到一个地方去。」
这句邀约不是来自别人,而是朝比奈。要是我拒绝的话,可会遭天谴的。只要她一声招呼,就算叫我跳进熔炉也奋不顾身。
「无所谓啊,要去哪里?」
「那个……嗯……三年前。」
我问的是什么地方,她回答的却是什么时候。可是……
三年前。又是那个吗?我有这种感觉,但是仍然兴起了莫大的兴趣。这么说来,朝比奈是一个来历不明的自称未来人。虽然因为长得太过可爱,常常让我忘了这个事实。可是三年前?前往三年前?也就是说,我们要做时光之旅吗?
「是——是的。」
「啊,我是很愿意去,但是为什么找我?去干什么?」
「那个……去了就知道!我想是吧。」
什么东东?
大概是我的脸上露出若干狐疑的色彩吧?朝比奈惊惶失措似的舞动着双手,然后闪着泪光请示我:
「求求你,请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只要说好就好了。否则我……那个、那个、会很困扰。」
「这个嘛——那就走吧。」
「真的吧?谢谢你!」
朝比奈雀跃不已,欣喜地握住我的手。啊,朝比奈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啊,哈哈哈!
回想起来,朝比奈主动表明身份时所说的「来自未来」,老实说也不过是单方面的声明而已。因为有一个已经长大的朝比奈适时出现,才让我对此事深信不疑……但是我也不能否认,这其中或许存在着某种诡计。那么,这不就是补证「朝比奈未来人说」的大好机会吗?
「那么,时光机器在哪里?」
我本来以为只要钻进抽屉里就可以了,但是她说没有这种装置。那么,要怎么进行时间跳跃?朝比奈扭扭捏捏地揪着围裙前端,说:
「从这里去。」
咦?这里?我毫无意义地环视着已经没有其他人在的社团教室。只有我们两个人。
「是的。请坐在椅子上。能不能请你闭上眼睛?对,肩膀放轻松。」
我顺从地照做。总不会有人从后面往我头上猛然一击吧?
「阿虚……」
朝比奈压低的声音从耳朵后方传来。好轻柔的气息。
「对不起了。」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正待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突然间四周一片黑暗。一股强烈的站立晕眩般的感觉,夺走了我的意识。在完全的黑暗降临之前,我隐约地想着:早知道就不答应了。

当意识苏醒时,我的视野颠覆了大约九十度。本来应该直立的东西都变成横躺,看到街灯从左边往右横生,我才知道自己现在是躺着的,这时我立刻发现左侧头部有一股暖暖的触感。
「啊,你醒了?」
一个天使般的声音。我完全清醒了。左耳下方蠢动的东西是什么啊?
「那个……如果你再不把头抬起来的话,我有点……」
是朝比奈充满困惑的声音。我挺起身,确认自己的所在位置。
夜里公园的长椅上。
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像睡在朝比奈的膝盖上。而且因为睡着的缘故,我一点记忆都没有。真是太可惜了。
「我的腿已经麻了,很难受。」
朝比奈很难为情似的笑着,同时低下头去。不知道她到哪里去换衣服的,身上穿的已经从女侍服变成北高的水手服了。从傍晚到深夜,这中间应该有很多时间可以换衣服,但是我却睡死了。可是,我为什么会睡着呢?
「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时间跳跃的方法。嗯,因为规则是这么禁止的……你生气了?」
不,一点都没生气。如果是春日的所作所为,我当然会揍她,但是如果是朝比奈,那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话又说回来,刚刚才坐在社团教室的椅子上闭着眼睛,怎么突然就跑到深夜的公园来了?而且我对这座公园似乎有一点印象。记得之前被长门找出来时,也是约到这座公园。这里是一些怪人们的圣地吗?
我不解地搔着头。有件事必须先问清楚:
「现在是什么时空背景?」
坐在我旁边的朝比奈回答:
「距离出发地点三年前的七月七日。晚上九点左右吧?」
「真的吗?」
「是真的。」
她一脸认真。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来了。但是,我可没有单纯到她说什么都照单全收。我必须找个地方确认一下。打117问问看吧?
正当我想把自己这个想法告诉朝比奈时,左肩突然变得好沉重。咦?朝比奈的头正搁在我的肩膀上。精疲力竭的朝比奈把身体靠了过来,这代表什么意思啊?
「朝比奈?」
没有回应。
「那个……」
「呼——」
呼?
我把脖子往斜前方转了八十五度,定睛一看,只见朝比奈闭着眼睛,半张着朱唇,发出均匀的鼻息声。什么跟什么啊?
沙沙——
突然,背后的草丛不自然地晃动着。我顿时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什么东西啊?
「她睡熟了吗?」
一边说着、一边从草丛里冒出来的是……另一个朝比奈。
「啊!阿虚!晚安。」
现身的是朝比奈豪华版。比在我旁边睡着的朝比奈年长了几岁,各方面都已经完全成长的朝比奈,是一个可爱依旧、魅力程度却经过大幅正面修正的妙龄美女。之前我也见过她一次,而她跟当时一样,穿着白色上衣和蓝色的紧身迷你裙。这一个朝比奈走到我们面前。
「嘻嘻,这样看起来……」
大人版朝比奈轻轻地戳着睡美人朝比奈的脸颊。
「真像个小孩子。」
朝比奈(大)一副很怀念的表情,伸手去抚摸朝比奈(小)身上的水手服。
「这个年纪的我是这个样子的啊?」
我的手臂感受着朝比奈(小)轻微的气息,一动也不能动,愕然地抬头看着朝比奈(大)。
「把你带到这里来是她的任务,今后引导你就是我的任务了。」
我用像个呆瓜一样的语气,对盈盈笑着说话、充满成熟魅力的朝比奈问:
「啊……这到底是……」
「我没办法做详尽的说明,因为这是被禁止的,所以我只能请求你。」
我转头去看靠在我身上沉沉睡着的朝比奈。
「我让她睡了,因为不能让她看到我。」
「为什么?」
「因为当我处于她的立场时,我并没有见过我自己。」
好个让人似懂非懂的理由。充满魅力的朝比奈闭上一只眼睛说:
「沿着那边的轨道往南走,有一座学校,是公立国中。我想请你去帮助在校门前面的那个人。你能不能马上赶过去?很抱歉,还得请你背着这个我一起前往。我想应该不会很重。」
她说的话好像出现在RPG游戏当中的村民一样。不知道我会得到什么宝物作为报酬?
「报酬……吗?这个嘛——」
大人版朝比奈拿手指头抵在形态优美的下巴思索着,然后成熟地笑了。
「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不过你可以亲亲睡着的我。只能趁我睡着的时候喔。」
好吸引人的交换条件啊!这简直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朝比奈的睡相可爱得让人不禁想染指。可是——
「那有点……」
不管就心情上或者状况上而言,这种行为都有违我个人的主义。我对自己在这种时候表现得份外理性的性格,其实是蛮恶心的。
「时间有限,我得走了。」
这就是你这次给我的建议吗?
「啊,还有,请别让她知道我的事。说好罗?勾勾手?」
我无意识地伸出手指,去勾住朝比奈(大)的小指头。能不能勾个一分钟左右?
「阿虚,再见了。」
朝比奈(大)开朗地说道,接着往黑暗中走去,不消多时便不见人影了,这一次她走得可真是干脆。
「现在呢——」我自言自语。刚刚的大人版朝比奈,还要多久才能和我再会呢?我觉得她跟上次给我奇怪提示时,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或许刚刚出现的她,是比当时更早以前的她。我不懂。我不可能懂。我只知道,从刚刚的气氛来看,我可能还会再跟不同时代的朝比奈重逢。

背在我背上的朝比奈不算轻,可是要说重也不至于。很自然地,我的脚步变慢了。在我耳边发出轻微鼻息声的天真脸孔,简直就是造孽。她的气息让我的脖子酥酥痒痒的。
我避开路上行人的目光(虽然没什么人在路上),快速地沿着大人版朝比奈指示的道路走去。大约在行人渐渐变得稀少的路上走了十分钟左右吧?弯过一个转角,就到达目的地了。
东国中。我很熟,那是谷口和春日的母校。顺带说明一下,一个我熟识的人就紧贴在校门前。我一眼就看出正作势要爬上铁门的娇小人影。
「喂!」
叫了一声之后,我才感到讶异。我怎么会知道那个人是谁呢?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只看到那个人的背影,而且身高也小了一号。漆黑的直发不长不短的。
虽然,我认识的人里会趁夜晚*爬过校门的只有一个。
「干嘛?!」
我终于实际地感受到,我所面对的是三年前的过去。不是说笑,我好像真的来到过去了。
紧贴在门上、回过头来的那张脸,确实比我所认识的SOS团团长来得年幼。但是那双绝对不会错认的眼睛中的光芒,不折不扣就是春日的眼神。即使她是一身T恤配上短裤的轻松打扮,这种印象依然没有什么改变。三年前的现在,凉宫春日是国中一年级的学生。朝比奈要我协助的人,难道就是这家伙吗?
「你是什么人?变态?还是绑架犯?看起来真是可疑。」
朦胧的街灯将四周照得微微发白。我没办法看清楚春日细部的表情,但是还在念国中一年级的春日的眼神,很明显地变成看着可疑人物的色彩。三更半夜企图溜进学校的女孩子,和背着一个熟睡的少女四处徘徊的我,哪一个比较可疑?我实在不想深入去思考这个问题。
「你才可疑。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还用说?当然是非法入侵。」
别这么冠冕堂皇地宣扬自己的犯罪行为。恼羞成怒也要有个限度。
「你来得正好。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是要是你有空的话,就帮我一下忙吧,否则我就去报警。」
该报警的是我,但是我跟另一个朝比奈约定在先。可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凉宫春日这个存在会如此紧紧地纠缠着我,甚至来到过去也不放过呢?
春日跳到铁门内侧,然后打开固定门闩的荷包锁。你怎么会有钥匙啊?
「我趁人不注意偷来的。实在太容易了。」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偷。春日慢慢地滑开校门的铁门,对我招招手。我走近个子比三年后矮半个头左右的小女生,将朝比奈重新背好。

一走进东国中的正门,紧邻的就是运动场,对面则耸立着校舍。春日开始往前走,斜向穿越漆黑的运动场。
还好天色这么暗。在这种状况下,她并没能看清楚我跟朝比奈的脸。三年后的春日似乎从来就没有想过,曾经在国一的时候见过我跟朝比奈,所以事情非得这样不可!不然就伤脑筋了。
春日直接前往运动场的角落,把我带进体育用品仓库后面。那边放着生满铁锈的拖车,还有挂着轮子的画线机,还有几包石灰粉。
「我在傍晚的时候,从仓库里拿出来事先藏好的。很聪明吧?」
春日沾沾自喜,将几乎有她自己的体重那么重的石灰粉包扛到行李架上,抬起把手。她颤颤巍巍地推着拖车的手法,更让我意识到她的年幼。国一生还算是小孩子吧?
我小心翼翼地将熟睡中的朝比奈放下来,让她靠在仓库的墙上。就请你在这边乖乖坐一下吧。
「我来吧!把那个给我!你拿着画线机。」
我是不是不该表现出协助的态度?春日一直以来都在奴役我,就像发狂的机器人非把东西用到坏才肯罢休一样。这种性格从以前到现在都没什么改变,看来一个人的本性,在三年的岁月当中是很难有所成长的。
「按照我的指示画线。没错,就是你。因为我得在远一点的地方监督你,看看你有没有画好。啊!那边歪了啦!你在搞什么?!」
她竟然可以这样脸不红、气不喘地,对一个素昧平生的高中生颐指气使,果然是如假包换的春日。要是我第一次遇见这种国中女生的话,我大概会认为她是危险的神经病吧?
如果,是在遇到长门、朝比奈以及古泉之前的话。
我按照春日的指示,在运动场上时左时右地画着白线。在这将近三十分钟当中,既没有值夜班的老师出现,警方的巡逻车也没有接到附近居民的通报,前来一窥究竟。
谷口所说的突然出现在运动场上的谜样讯息,难不成就是我写的?
我默默地望着自己辛苦描绘出来的图案。这时春日来到我旁边,一把抢走画线机。她一边微调似的加上线条,一边说道:
「喂,你认为有外星人存在吗?」
好突然。
「应该有吧?」
我的脑海里浮现长门的脸孔。
「那么未来人呢?」
「唔,就算有也不奇怪啊。」
现在我自己就是未来人。
「那超能力者呢?」
「我想到处都有吧?」
无数的红色光点掠过我的脑海。
「异世界人呢?」
「我还没认识这种人。」
「哼。」
春日将画线机一把丢开,用肩头擦拭沾满白色粉末的脸。
「嗯,可以了。」
我开始感到不安。难道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春日吊着眼睛看我:
「你穿的是北高的制服吧?」
「是啊。」
「你叫什么名字?」
「约翰史密斯(注:英国探险家,据说是发现美洲的第一人)。」
「……你白痴啊?」
「就让我匿名一下会怎样?」
「那个女孩子是谁?」
「我姐姐。她罹患了一种『猝睡症』。这已经是老毛病了。她随时随地都会睡着,所以我得扛着她走。」
「哼。」
春日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咬着下唇转向旁边。换个话题吧。
「对了,这到底是什么?」
「看也知道吧?是讯息啊。」
「给谁的?不会是给牛郎和织女星的吧?」
春日很惊讶地反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
「……唉,毕竟是七夕嘛。我只是认识某个人,做过类似的事情。」
「哦?真想认识那个人。北高有那样的学生吗?」
「嗯。」
现在还有以后,企图做这种事情的都只有你一个。
「嗯,北高啊……」
春日若有所思地嘟哝着,好一阵子像腌菜石一般沉默,下一瞬间却又突然转过身去。
「我要回去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见。」
她迈开大步走开。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吗?真是没礼貌到极点,不过也确实是春日的作风。而且,她一直到最后都没有自报姓名。我总觉得,也还好她没说。

总不能老待在这种地方,于是我把朝比奈叫醒。当然是在把春日弃置不理的拖车和石灰收回仓库后面之后。
睡脸像小猫一样的朝比奈,虽然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从事不轨行为,但是我极力忍住这般冲动,慢慢地一下摇晃她的肩膀。
「唔……呼。咦?」
睁开眼睛的朝比奈不断地张望四周。
「咦!」
她一边惊叫,一边站起来。
「这、这、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该怎么回答她呢?正当我在脑海里摸索着答案时,朝比奈突然尖叫一声「啊」。即使在黑暗中,我依然可以看到她白皙的脸孔渐渐变得铁青。
朝比奈用两手摸索着自己的身体。
「TPDD……不见了。找不到——」
朝比奈露出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就真的哭起来了,她用手捂着眼睛哭泣的样子,就像迷了路的小孩一样。但是,现在不是笑眯眯地欣赏她的时候。
「TPDD是什么?」
「呜……根据禁止项目,我是不该说的……是像时光机一样的东西。我是用那个东西来到这个时代的……现在找不到了。没有那个东西,我们就回不到原来的时间了……」
「那怎么会不见了?」
「我不知道……不应该不见的……但是真的不见了。」
我想起碰触过她身体的另一个朝比奈。
「会不会有人来帮忙——」
「不可能的。呜——」
泪眼婆娑的朝比奈说明给我听。时间平面上的既定事实应该都已经决定了,因此如果TPDD存在的话,就应该在她手上……而现在这个东西不在她身上,那就表示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所以「没有」是已经决定的事……诸如此类的。什么跟什么啊。
「也就是说,我们会怎么样呢?」
「呜、呜、呜。也就是说!保持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会留在三年前的时间平面上!没办法回到原来的时空。」
这可是很严重的事啊!我在心中这样想着,但是却欠缺一种危机意识。朝比奈大人版并没有针对此事提出任何警告。抢走什么TPDD的,制造出目前这种状况的人应该就是她。我推断,朝比奈(大)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到过去的。对比这个朝比奈更未来的朝比奈而言,这是既定的事实。
我把眼睛从不断哭泣的朝比奈身上移开,视线移向运动场。由春日构想、由我制造的谜样白线,显得非常凌乱。明天对事实一无所知的东国中师生看到这个东西,一定觉得恐怖吧?我祈祷这些鬼画符可千万不要是什么咒骂外星人的话……当我胡思乱想之际,天启于此时降临了。
四周一片黑暗,校园里只有昏暗的街灯灯光朦胧地照射着。我所画出来的白线面积太大,要是不拉开一点距离,根本看不出全貌。
所以说,我才会发现得太晚。
我摸索着口袋,拿出长门交给我的短笺。上头画着谜样的几何图案。
「或许有办法解决。」
我说道,朝比奈泪眼迷蒙地看着我,我则继续看着短笺。
上头所画的图案,跟刚刚我跟春日一起在校园里涂鸦的、想传达到天际的讯息是一样的。

我们火速离开东国中,来到车站前面一间分售的豪华公寓前面。
「这里是……长门同学的家?」
「嗯。我没有详细问过她什么时候来到地球,不过我相信她三年前应该就在这里了……大概吧?」
我站在公寓大门口,试着按下708室的电铃。对讲器发出咚的一声,显示有人应门。隔着袖子,可以感受到战战兢兢的朝比奈的手温。我对着麦克风说:
「请问是长门有希同学的家吗?」
「……」对讲机如此回答。
「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
「我是凉宫春日的朋友——这样说你懂了吗?」
电线另一头传来冻结般的气息。短暂的沉默,然后——
「进来。」
锵的一声,玄关的门锁打开了。我带着处于惊骇状态的朝比奈搭进电梯。上到七楼,目标就是我以前曾经造访过的708室。我将门一推,门随即缓缓地打开。
长门有希就站在门内。我产生了一种迷失现实的感觉。我跟朝比奈跳回过去这件事,是真的吗?
长门完全没有改变,使我几乎要产生这种怀疑。她穿着北高的水手服,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我的眼神,以及让人感受不到体温和气息的无机质模样,跟我所知道的长门完全没两样。不过有一样东西是最近长门没有、而眼前的长门有的,那就是我刚认识这家伙时她所戴的眼镜。
这个长门的脸上,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再是眼镜姑娘的长门以前所配戴的眼镜。
「哟!」我举起一只手,露出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长门依然面无表情。朝比奈躲在我背后,不停地发抖。
「可以进来吗?」
「……」
长门默默地往屋子里面走去。我把她的动作解释成Yes,准许我跟朝比奈进屋去。我们脱下鞋子,走向客厅。跟三年后没什么两样,房间还是一样空空荡荡。长门动也不动,等着我们进来。无可奈何之余,我决定继续站着,把事情说明给她听。该从哪里说起呢?从和春日认识的开学典礼那一天开始说起吗?那可是一段好长的故事呢。
我一边省略各个细节,一边做了大致的说明。没有一丝感情的视线,透过眼镜凝视着我。我大约讲了五分钟的时间吧?虽然我个人认为,这段春日故事的摘要实在不得要领。
「……就是这样。三年后的你,给了我这个东西。」
长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拿出来的短笺,手指头在那些奇怪的文字上游移着,就像在读取条码一样。
「了解了。」
长门简单地点点头。是真的吗?等等,发生了一件更让我在意的事情。
我把手抵在额头上想着。
「我跟长门的确早就认识了,但是那是三年前……今天的你……也就是现在的你,应该是第一次跟我们碰面的,对不对?」
连我自己都听不懂,我到底在说什么。但是长门却镜片一闪,若无其事地、淡淡地回答:
「是的。」
「那么……」
「进入异时间同位体的符合记忆许可申请,下载时间连接平面带动可逆性越境情报。」
什么东东啊?
「存在于距离现在三年后的时间平面上的『我』,跟存在于目前时间的这个『我』,是同一个人。」
那又怎样?不就是这样吗?但是也不该因为这样,三年前的长门和三年后的长门就拥有共同的记忆啊。
「的确拥有。」
怎么办到的?
「同期化。」
唔,我还是不懂。
长门不再回答,只是慢慢地拿下眼镜。没有任何感情的双眼,抬起来看着我眨了眨。那确实是我已经再熟悉不过的书虫少女的脸。是我认识的长门有希。
「你为什么穿着北高的制服?你已经入学了吗?」
「没有。目前我是待机模式。」
「待机……你打算待机将近三年吗?」
「是的。」
「那可真是……」
好有耐心啊。不觉得无聊吗?可是长门却摇摇头说:
「这是任务。」
清澈的瞳孔笔直地看着我。
「移动时间的方法不只有一种。」
长门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说道:
「TPDD只是一种控制时空的装置,具有不确定性和原始性。关于时间连续体的移动过程,存在着各种不同的理论。」
朝比奈重新握紧我的手。
「请问……那是什么意思?」
「使用TPDD进行有机情报体的转移是被允许的,但是会产生噪音。对我们而言,那并不是完美的东西。」
所谓的我们是指情报思念体吧?
「长门同学可以用完全的形态做时间跳跃吗?」
「形体是不必要的。只要同一个情报能够往返就够了。」
在现在、过去、未来之间来来往往啊……
要是朝比奈做得到的话,或许对长门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因为长门应该拥有比较充分的能力。不仅如此,我也开始怀疑:和长门及古泉相较之下,朝比奈是不是最状况外的那个人?
「那就好了。」
我介入朝比奈和长门之间。现在不是悠然讨论时光旅行的时候吧?问题在于要怎么做,我跟朝比奈才能回到三年之后。
可是,长门只是简单地点点头说:
「可行。」
然后站起来,打开通往客厅旁边的房间纸门。
「这里。」
那是一间铺着塌塌米的和室,除了榻榻米之外别无其他东西,显得很寂寥,不愧是长门家的一部份。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是她把我们带到这间客房到底是要怎样?难道时光机器就藏在某个地方吗?正当我满腹疑问时,长门从橱柜里拿出垫被,开始铺了起来。而且还铺了两床垫被。
「是不是我想太多了……难道你要我们睡在这里?」
长门抱着棉被回头看我。我跟朝比奈的身影,就映在她那像水晶一般的瞳孔当中。
「是的。」
「这里?跟朝比奈?我们两个?」
「是的。」
我斜眼一看,只见朝比奈怯生生的,而且一张俏脸漾起了红晕。那是当然的反应吧?
但是长门却一点都不在乎。
「睡吧。」
别这么单刀直入嘛!
「只是睡觉而已。」
唉……我本来就这么打算啊。我跟朝比奈不由得面面相觑。朝比奈红着脸,我则耸耸肩。我们只能找到长门帮忙。既然她要我们睡觉,那就睡吧!如果一觉醒来就发现置身于本来的世界,这倒算是很简单的方法。
长门伸手摸上墙上的电灯开头,口中念念有词。当我想着「她应该不是跟我们道晚安」,此时叭的一声,灯熄了。
那就睡吧!我盖上了棉被。

就在这个时候,灯又亮了。日光灯叭叭叭地闪着,正在稳定光量。咦?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窗外是跟刚刚一样漆黑的夜空。
我支起上半身,朝比奈也用两手拉住盖被的一端起了身。
那端整而童稚的脸上满是困惑的表情,两只眼睛对我投来「?」的记号,我当然没办法回答她。
长门站在那边。跟刚才一样,手摸着墙上的开关。
我觉得那张脸不像平常的长门,好像带着近似感情的东西,我定定地看着那张白皙的脸。那是明明想传达什么讯息、却又因为某种内心纠葛而无法畅所欲言的表情,细微到除非长期看惯了这家伙的面无表情否则会无法辨认。虽然我不敢保证不是我的心理作祟。
旁边响起吸取空气的声音,我转头一看,只见朝比奈正要操作戴在右手手腕上的液晶手表。
「咦?不会吧……咦?真的吗?」
我瞄了她的手表一眼。那不会就是所谓的TPDD之类的东西吧?
「不是,这只是一般的电波手表。」
就是那种按照标准时间电波自动对时的东东吗?朝比奈很高兴地微笑着说:
「太好了,我们回来了。我们出发的时间是七月七日……的晚上九点半过后。真是太好了……呼!」
她发出了打从心底松了口气的声音。
站在门口的长门就是那个长门。如果要以有没有戴眼睛来区分的话,她确实就是后来那个稍微软化了一点的长门有希。见到三年前的她之后,我终于了解了。眼前的长门,确实比我被春日带去文艺社团教室时见到的长门多了一点变化。那种变化之细微,大概连她本人都没发现吧?
「可是,你是怎么做到的?」
长门用丝毫不带感情的语气,对一脸茫然的朝比奈说:
「将选择时空间内的液体结合情报冻结,置于已知时空间连续体的符合点,然后解除冻结。」
她说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
「那就是现在。」
朝比奈作势要站起来,两边膝盖却又瘫软了下来。
「难道……怎么会……有这种事……长门同学,你!」
长门默不作声。
「怎么了?」我问道。
「长门同学——让时间静止了。可能把这个房间连同我们的时间冻结了三年之久,一直到今天,才解开时间的冻结是吧?」
「是的。」长门应了一声,点点头。
「真不敢相信。竟然可以让时间静止……哇哇哇——」
朝比奈全身无力地瘫着,吐了口气。
我心里想着,看来,我们是平安地回到三年后了。光看朝比奈的反应就可以确定,因为她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这倒无所谓。我就姑且相信从三年前回到原来的时间的理由,甚至让时间静止这种把戏吧。现在的我已经具有足够的包容力,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大体上都可以接受了。这也好,遇到的都是好事,但是——
我并不是第一次造访长门的家。一个多月前,她曾经邀请我来过,但是当时我只到过客厅,并没有进入这间客房,也不知道她家有这样的房间。所以,嗯也就是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着长门。长门看着我。
也就是说,当我第一次来访,听她谈起电波之类的事情的时候,隔壁房间里正躺着另一个『我』。
这是怎么一回事?照逻辑推演不就应该是这样?
「是的。」长门说。顿时一阵晕眩席卷而来。
「……喂,总之,你在那个时候就知道大概的发展了?包括我,包括今天发生的事情?」
「是的。」
站在我的立场来看,我和长门第一次见面,是在春日想到要成立SOS团的那个新绿季节。可是长门却早在三年前的七夕那天,就已经见过我了。对我而言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但是她却告诉我已经过了三年。我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我跟朝比奈此时变成了哥俩好,两个人都一脸茫然。我一直觉得长门很有一手,可万万没想到她甚至会让时间静止。这么一来,她岂不是无敌女超人了?
「也不尽然。」
她做出否定的动作。
「这一次是特别的,是特例,是紧急模式。鲜少发生,除非有相当重要的事。」
至于那个相当重要的事就是我们了。
「谢谢你,长门。」
我先谢过再说。虽然我只能这样表达谢意。
「无所谓。」
一点也不和蔼可亲的长门点点头,然后把那张画着几何图案的短笺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纸质很明显地差了许多,就好像纸张放了三年之久会变成的感觉。
「对了,关于这张短笺上的图案,你能念给我听是写些什么吗?」
我若无其事地问道。我不认为有谁能念出春日所写的胡乱讯息,所以自以为这应该只是一个玩笑。
「我在这里。」
长门回答道。我顿时虚脱了。
「上面是这样写的。」
我有点陷入混乱。
「难道……那些地画(注:位于秘鲁纳斯卡平原上的巨大图案,据推测两千年前已经存在,是南美洲古文明之谜)或者像符号之类的东西,该不会都是某种外星语言吧?」
长门没有回答。
我跟朝比奈离开了长门的家,一起在月明星稀的夜空下走着。
「朝比奈学姐,你要我前往过去是有什么意义吗?」
朝比奈做出拼命思索的样子,最后抬起头来,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
「对不起。我……其实……嗯……不是很清楚……我就像……最末端……不是,下层……不,就像实习生一样……」
「但是你却待在春日身边?」
「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被凉宫同学逮去参加社团嘛。」
她有点闹别扭似的说。朝比奈学姐,你这样的表情也好可爱哦。
「我只是听从该说是上司或者是上头的人……的指示。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代表什么意义。」
看着羞答答的朝比奈,我心想着:那个所谓的上司,会不会就是大人版的朝比奈啊?这是个没有根据的想法。我所认识的未来人只有正常的朝比奈和她,也难怪我会这么想。
「是吗?」
我歪着头嘟哝着。
可是,我还是不懂。既然那个大人版的朝比奈是前来给我暗示的,那么她应该知道我们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才对。可是,她好像也从未告诉现在这个朝比奈任何事情。这是怎么回事?
「唔——」
再怎么想破头也没用。朝比奈不懂的事,我更不可能猜得透。长门也说过,时间移动有各种不同的过程之类的。未来应该有属于未来人的规则或法则吧?希望哪天有人能教教我,当一切都尘埃落定时。
我跟朝比奈在车站前分道扬镖。娇小的人影一再地对我致谢,同时无限婉惜似的离去了。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我才开始往回家的路上走着,这时我才注意到我把书包留在社团教室了。

第二天,也就是七月八日。就我的认知而言,确实是第二天,但是以我的肉体来说,似乎已经有三年又一天没到学校了。空手上学的我直接前往社团教室,找到自己的书包之后走向教室。朝比奈可能比我早到吧?她的书包已经不见了。
到了教室后,看到春日已经坐在教室里,一脸正经地眺望着窗外,浑身散发出等待外星人哪天降临似的气息。
「怎么了?打昨天起你就显得很忧郁。半路上乱捡有毒的香菇吃吗?」
我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春日刻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没什么。只是因回忆而忧郁罢了。我在七夕的季节有一些回忆。」
我不禁感到不寒而栗。可是至于是什么回忆——我并没有追问。
「是吗?」
春日又把头别开,观察云的变化。我耸了耸肩。我不想去点燃*的引线。只要是有见识、有常识的人,都会采取这样的行动。

放学后,文艺社教室又成了SOS团的地下基地。
春日只丢下一句「把竹叶处理掉,已经没用了」就走人了。被丢在桌上、写着「团长」的臂章显得格外落寞。唉,明天她一定又会变回原来那个脑筋不正常的女人,交待我们做一些不合情理的事情。她就是这样的人。
也没见到朝比奈,教室里只有长门有希以及跟我下棋的古泉。我敌不过热切从事「传教」活动的古泉,答应让他教我如何下西洋棋。
本来我以为古泉是因为黑白棋下得不好,所以才带西洋棋来的,不过看来我是推测错误了。古泉下西洋棋跟黑白棋一样,功力奇差无比。
我一边用自己的骑士吃下古泉的棋子,一边看着面无表情却津津有味地盯着棋盘的长门的测脸。
「我说长门啊,我完全不懂耶,朝比奈确实是未来人对吧?!」
长门慢慢地歪起了头。
「是的。」
「可是,我对于前往过去和回到未来的过程,总觉得有些前后矛盾的感觉……」
那是当然的。要是说过去和未来没有连续性的话——如果我们前往三年前,在那边一直沉睡,然后回到现在的话,那么我们现在所处的「这里」应该就跟我们出发的来自「昨天」的世界不相同了。可是就结果而论,我却赋予了春日不该有的智慧,而这个智慧把春日引到北高来,更让她对人类以外的生物产生兴趣……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如果我没有前往三年前的话,或许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再加上从大人版朝比奈的语气听来,她似乎对事情知之甚详。也就是说,过去和未来确实是有连续性的。这跟之前朝比奈的说明是互相矛盾的。我再这么笨,起码也会动动这种小聪明。
「因为没有矛盾的公理式集合论,是不能证明自己的无矛盾性的。」
长门淡淡地说道,然后露出「这样说明应该很足够了吧」的微妙表情。你可能觉得这样说明就很够了,但是我却一点都听不懂。长门仰起她白皙的脖子,看着我说:
「到时候就懂了。」
说完,她就回到她一向坐惯的位置,重新投入书的世界。倒是古泉这时开口了:
「就是这么回事。现在我的国王被你的城堡给将军了,真是伤脑筋啊,我该逃到哪个地方呢?」
古泉一边说着,一边抓起黑色国王,倏地放进他制服的胸前口袋里,然后像魔术师一样摊开两手:
「偌,我的这个行动哪里有矛盾呢?」
我一边用手指头玩着白色城堡,一边想着:我既不想陪你玩像傻瓜一样的禅问游戏,也无意说一些抽象而无聊的话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所以,我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
总之——春日不折不扣是一个矛盾的人,这点毋庸置疑,而这个世界也一样。
「况且国王对现在的我们而言,并没有什么价值,比较具有重要性的其实是皇后呢。」
我将白色城堡放到黑色国王消失的棋格上。皇后骑士8。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我只希望别再是让我太伤脑筋的事情了。」
长门没有回答,古泉则一脸微笑地说:
「我觉得平安无事是最好的,难道你觉得有事情发生比较好吗?」
我哼着鼻子,在胜负表上写有我名字的栏位上画了一个○。

44

主题

251

存在感

52

活跃日
帅哥离线 SOSG旅长
 5 

SOS团二星级★★

19楼
发表于 2006/09/11 | 编辑
引用第18楼movieking2006-09-11 20:15发表的“”:
这个应该会收在第二部




.......


干吗换个跟签名一样的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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