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旅途开始的日子 飘落的液体,快速的纷扰的下坠,围绕在身边的风情,如同蒸发的水汽,高温中澎湃的热情,白茫茫无边的模糊的世界,无尽的敲击声在四周响起,叩击石砖,轻敲屋檐,落在草地,汇入小河,密密层层的编织的自然的乐章。如同滞涩了时间,只剩下倾注于这片空间的新的生命的血液…… 雨夜,在这个本不特别的日子,在这个毫无特色的小镇,持续着这个季节应有的天气。从到达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停止的雨,也从没看到天晴。不论如何期待这个远离机械文明的小小村镇的风光,在天空无法估测的厚厚云层后的绮丽景色,大概在几个月内是无法看到了吧。虽然对这类事情本来就不存在任何期待,但是果然还是喜欢色彩分明的景色,已经持续看了三天的只剩下混沌色彩的世界,心情也随之抑郁起来。 叹息,随之吐出的温度迅速也化成白雾中的一块,被粉碎,被驱逐。即使手被保护在厚厚的皮革手套中,感受到的是指尖无温度的恐惧,因此紧紧攥成拳头。厚厚的风衣在浸染了水分后更加沉重的贴在身体表面,粘腻而温润的寒意,包裹着整个身躯。紧紧包裹自己长裤,随着身体的曲线而凸显的皱褶的纹路收束在登山用的皮靴中。这就是所谓浑身湿透,虽然活动起来非常难受,但是这种感觉却并不让人讨厌。宛若负重一般的束缚感,带来的深深的安全感,即使知道是自我欺骗的一种畸形情感,但是还是满足于这种小小的安慰。 持续叩击着石砖的靴子发出有节奏的钝音,在随处可见的街道的凹陷处的水洼中溅起不大不小的水花。空无一人的街道,在深深地夜色中其实和白昼也没什么不同,只有在灰白色的雾气中暧昧的发光的路边的灯火昭示着这已不是人类该随意活动的时间。并不宽阔的道路两侧是不高不矮的双层和三层的石房和并没有被完全切裂的矩形的天空,延伸着却不宽广,局限着也不狭隘,只是这样通向一个又一个新的街道,和头顶被切割的新的天空。行进的方向是决定好的,从寄宿的家庭式复古的旅馆出发的短短20分钟,已经穿过了半个村镇。好心的店主夫人给难得在淡季到来的客人在这雨雾中准备的雨具,还静静的躺在门口的柜子上,并非是觉得麻烦和没必要,只是不想有着过多的牵连。接受的同时就存在了归还的义务,也在那个瞬间立下了回来的约定。虽然没有任何强制力的,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但是确实的遵守着。虽然很多年前有个老友曾经戏称这是极度自我中心和自恋的想法,但也表示能有人这么想的话也许真的不赖,也就这样死性不改了。 估算着自己前进的时间和周围的标志,再走过一个路口就可以看到目的地,但是还有相当漫长的路程。随着这样的思考,终于到达了那个有咖啡馆坐落的路口。刚刚走过的路程有小小的上行坡度,而前面的街道则迅速成下行的斜坡坐落而远处的低矮丘陵上坐落着某栋建筑,通往的道路和建筑本身都沉在深深的雨雾中,甚至村镇的边界都无法看清。但是高耸的楼顶的塔形尖顶却非常醒目的刺破云雾。 (意外的简单啊……难点不在发现而是在于到达么?) 小小的碎碎念,然后改变心意转身走向街角的咖啡店,推开门的时候,门上的金属铃铛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刚刚走进咖啡馆,老板的视线就落在了我的身上,但是只是一瞥,继续低头做着手中的事情。来到这个地方第一个接触的就是这个咖啡馆的男主人。风尘仆仆赶到这个不大的山中的小镇,把厚重的且沾满尘土和泥浆的旅行箱放在洁净的木质地板的时候,老板也只是在柜台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是冷漠还是随性的反应,在瞬间博得了我的好感。在之后的几天里即使下着雨,我也会拖着两条脏兮兮的水印进入这个咖啡馆,要一杯咖啡后,在这里发上一天的呆。在这不长的三天中,老板除了必要的服务,并有多说任何一句话,甚至在面孔上也没有表现出厌倦,烦闷,或者好奇。令人意外,并且让人深感有趣……大概正是因为这样,才不断跑过来,与其说是观看窗外的雨景,倒不如说是看着店长映在玻璃上那并不清晰的影子吧。 “我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坐到习惯的座位上,依然看着窗外,对着玻璃这样说道 声音不大不小,虽然店内只有我一个客人,这句话依然是只有我和店长之间的交流程度的音量回荡在不大的空间中。 “……………………”寂静,只有纷落的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一如既往不让人意外的没有回答,时间依然流逝着。如同外面宛若无止境的云的泪珠,持续的慢慢轮转前进的时间,停滞一般的平静,自然而然的弥漫着安逸却不积郁的气氛,只有看不见的云层上的移动自顾自的进行………… 静止画一般的场景,会感慨的大概只有旁观者吧,正如悲剧向来只是别人眼中的悲剧,追求他人的画面美的人们,多少带有价值观强加于人的傲慢。而这种傲慢也想来是被默许的,反而被践踏了自主性的景中人,不知为何还能非常自豪的认为自己有个“浪漫”的人生,这是我一直都无法理解的。大概不会在意他人情感的人,就意识不到这种事情的价值的本身,与理解与否也应该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即使是这样的形势也有不能否定的东西存在,如果和那个人一样的话,且不说唾弃,仅仅是否定这种行为就是莫大的亵渎吧,是不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允许的事情。 就这样进行着无聊的思考,也是只有在这里的气氛中才能有的感想,当墙上的布谷鸟中雕刻粗劣的鸟发出了三次叫声后,街上慢慢出现一些过往的行人,匆匆的走过窗前,在各式小小的路边店铺上购买了一些速食后又匆匆离去。漠然看着行人的是我,低头做事的是咖啡店的店长,貌似是没有吃午饭的习惯吧,并没有做午饭的准备,也没有这种意图,还是低着头擦着柜台,不时的研磨新的咖啡豆。简单的日常工作持续不断的做着,不紧不慢,只是单纯的实行着。继续延续的画卷,视野渐渐失去了焦距,堕入了同样无境的梦中…… ………………………………………………………………………………………………………………………………………………………………………………………………………… 在模糊了边界的黑暗中,连月光也无法干涉的深沉色彩。静静的等待,存在于全部的唯一,存在于唯一的全部。本身是否存在都是不可观测的话,也只能这样沉寂下去,而也确实一直这样沉寂着……等待着,已经早已观察这里不可计量的年月,依然是在这里默默的看着……也只能是看着。然后听到了声音…… “哎?这里也有生物么?妖怪?妖精?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第一次听到针对“我”的对话,意外的是个少女的声音。 “妖怪么?能看到我的你,也不是什么俗物,到底是怎么才能发现的啊?” 真奇怪,居然被发现了,真是难得的惊讶的感情浮上心头。 “你在躲避什么么~” “不,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而已。” “可是很清楚啊,从一开始就能看得很清楚,虽然存在感是很小就是了~” “嘛,这又不是我的错,一开始就是如此的话,你让我怎么办?” “但是很有趣啊,你呆在有趣的地方呢。” “哦?我倒觉得我只是一只弱到不行的妖怪而已呢?” “原来你还算是妖怪,真是了不起,果然这个世界还是乐趣无穷的~” 对方貌似很高兴的样子,虽然是第一次和另一个可观测我的存在对话,大概当时的我也乐在其中吧。 “你说你能看的很清楚是?” “嗯,很清楚的存在于那里啊。” “境界的妖怪么?怪不得能看到我啊……” “那你又是什么呢?” 提问,由对方问出的我无数次询问自身的问题,而在回答的那一刻起,我“开始”存在于这个世界。 而那时候的告解的答案也从没后悔过……
幕间 在院子里不应该出现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那里,高贵的,强大的身姿,那个背影被无数妖怪畏惧,也被无数妖怪憧憬,睿智而狡猾的,即使博丽巫女也信赖着的“妖怪”。在幻想乡的这个季节里,本应该安眠的她,苏醒了,站在不常来到的庭院,抬头仰望天空。标志的阳伞并没有持在手中,说是仰望天空,大概也只是抬着头看着什么而已吧。境界的妖怪,被冠以这个名字的那位大人,海拔也好,深度也罢,对于她只有境界的差别,天空这个对于人类非常特殊的定义,一开始在她的意识中就没有存在过,而飞行也只是踏步于境界的一种形式吧。 所以迷途之家位于幻想乡境界上的居所,可以看到的天空也是超越了一般苍穹的美丽,不是对于一般天空而言,而是作为境界的含义上的美感,而对于这位大人又能多增加多少内涵呢。只能在她不知内心感触的笑容中揣度。 但是她还是凝视着,凝视着,宛若要洞穿一般的眼神,却只能让人得到空洞这一词的感言,而敢于直面这种眼神的生物,并不存在于这里。 “紫大人,你起来了么?!”看到八云紫能自行起床这种情况,身为式神的八云蓝确实的被吓到了,到底是什么状况才能让这位大妖怪放弃最喜欢的睡眠在此时苏醒呢?只是为了准备下一餐的食材顺路的走过庭院,却发现主人不在房间而在这里,想想都觉得担忧,虽然迷途之家位于境界的边缘,但是只要是在幻想乡毕竟没有万无一失的保障这样的常识下,现在的状况不论谁都会觉得不安吧,异变?还是再一次对哪里有所图谋?当然也不排除只是单纯的恶作剧…… “蓝么?帮我去跑个腿吧……” “是……这次是要到人里还是香霖堂?或者博丽神社?” 原来是跑腿么?并不意外,也不是第一次的行为,不论是人里还是香霖堂,哪怕去往白玉楼也并非是少见的事情,传话带物也是常事。 (原来是这样么?) 不禁安心下来的蓝,在不被注意的情况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去‘外面’。” “…………………………” 震惊,最强的妖兽对不习惯的事情依然也是不能接受,虽然骄傲和矜持让她不动声色,而尾巴微微的颤动在无声的表达着她的动摇。 “去找‘前辈’,帮我带个话,说我近期要登门拜访。你去准备一下就过来,我把你送过去。” “是……那我稍作准备……先失礼了……” (这到底是要发生什么了啊……) (要去外面,而且还不是亲自去,一定要我去先送上拜帖,而且那个名字代表的含义……为什么……) “对了,帮我把橙叫过来。” 刚要起身的式神再次被主人下达了意外的命令。这一次脱口而出意外溢于言表, “啊?” 从一开始就一直注视着天空从未回头的八云紫,终于转过身来,在扇子后露出淡淡的微笑。在这片幻想乡的天空下,持有最强的妖怪之一的八云紫露出了最迷人的笑容的同时发出了宣告。 “有些事情终于该结束了……” “……………………” 默默的看着八云紫的妖狐,深深的低下了头,迅速的消失在房间的尽头,带走了只有在陪伴了这只大妖怪千年岁月的式神才体贴的注意到的,在弯月般微笑的眼神中深深的落寞。 “是啊……有些事情该结束了吧……” 只剩下留给虚空的告白回荡在无人的庭院……
“还回来么?” 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句提问,应该说是虽然听到了却并没有在意的状态,等意识到这个含义的时刻,迅速的转过头望向声音的主人。 视野中的男人,并没有改变姿态,依然无言的做着手中的事情,但是眼神是稳稳的对视我的眼睛,希冀着答案。 “………………” 也许是惊讶,也许是本身并不想说出答案,至少没有能够脱口而出的回答,甚至连借口都没有能说出一字一词。用某个无良剑士的表达,大概露出了愚蠢到有趣的表情了吧。 “………………”如同理解一般,对方并没有作出任何表示的低下了头,也是意料中的反应,但是还是单纯的觉得愉快,产生了果然是这种反应么,这样的感慨。 就在这时左手腕的数位表发出的电子音配合着鸟钟的声响,宣告了夜幕即将降临。 (到时间了啊……) 拉开椅子,穿过桌子间的间隙,走到了柜台前,放下了这次的咖啡钱,店长在我的视线离开柜台后把钱放入了收款机中。在确实的听到了收款机发出的声音后,才继续迈开步伐走向了出口。 “欢迎下次再来……” 虽然是微不可听的呢喃般的音量,嘴角浮起笑容,在门铃开始再次发出清脆的声响的同时用同样呢喃的音量说道 “永别了……” 没有回头,在这里度过的三天其实并没有什么记忆,只是漠然的望着街道,体会着自己的思绪和情感,享受着这种如同静止又在流动的现实感。这是娱乐,当意识到这一点后,就一直不能放手,如同成瘾般的持续着这种行为。所以这几日的记忆应该不会是没有意义的。怀思着这些,慢慢的走到路中间,雨还在继续下着,不停的下着,从风衣的外侧口袋里掏出两个透明的立方形物体,慢慢地塞到耳朵里,准备迎接今日的祭典……
<( ̄︶ ̄)> 慢慢的挖开一个坑,自知有很多不足,慢慢地进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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