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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高桥弥七郎]灼眼的夏娜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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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序章



一些非人类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上不为人知的黑暗中横行.
  古时候一位诗人给他们定义的统称为红世使徒.
  "这就是...这一次依靠神托而得来的式.怎么样呢.?叔叔大人.?"
  "嗯~嗯~嗯~!看来你这~下子又给我带回了厉害~的好东~西呀?"
  自称为旋涡枷蓝的这些使徒们,越过那个被诗人起名为红世的从这个世界无法到达的彼端而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们通过啃食人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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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主题

306

存在感

313

活跃日
喵~离线 靠杯
 8 

SOS团五星级★★★★★

10楼
发表于 2007/10/01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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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眼前身体伏在炽红色鬃毛上的玛蒂尔达,威尔艾米娜没有回答。
她的右臂已被琪尔诺伯格扯断了。虽然,如果多过一段时间的话,是应该可以再生的,但现在却只能以代替绷带的缎带

紧紧缠绕着而已。
他们骑马疾驰过伽蓝殿后,感觉到一阵潮湿而阴冷的夜风。
距离出口已经很近。
“说真的,我还以为会被你阻止呢。”
“……”
威尔艾米娜依然一言不发。
大概是认为把力量用于修复外表过于浪费吧,她的神器“PERSONA”仍然保持着破碎状态。取而代之覆盖在她脸上的,是

另一个面具——毫无表情的脸。
炽红色的“骑士团”穿过伽蓝殿的拱廊,进入“首塔”外围的庭院·内城。虽说是庭院,但是寸草不生。只能看到平地

上有着稀稀落落的几块石板,还有露出来的岩石表面。
“……”
“……如果……”
玛蒂尔达沉默了一会儿后,威尔艾米娜终于开口了。
“如果勉强阻止你,让一切都按照敌人所盘算的那样进行的话……”
威尔艾米娜从后面环抱着战友的单臂,加强了力度。以尽量不碰到她伤口的力度为限,逐渐加大力量。
这时,以她们为目标,从伽蓝殿的横梁上跳下来好几个“使徒”。与此同时,在周围的岩石后面,一群异形集团也同时

扑了出来。看来这是守备兵们的垂死挣扎了。
守护她们的“骑士团”,宛如刺猬一般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长矛,然后一边逐个刺死敌人,一边前进。
虽然也有好几个人直接向中央两人飞扑而出——
“无论是敌人还是同伴,都在嘲笑我们吧。”
此时透露出一丝心情的威尔艾米娜,轻松地以缎带将他们缠绕起来——
“如果能让你活着的话……”
缠了个密密实实后,以爆炸将其炸死。
“只要,这个愿望能实现的话……或者还能选择那条路是也。但是……已经连那条路也……”
浮现于飘舞着樱色火粉之中的无表情脸孔,正是她拼命地维持着理性的心理斗争的证明。
“现在,我即使阻止你,你也只会在我手中挣扎,毫无意义地死去罢了。”
单臂的抱拥,仍然与刚才一样。那是一种把明知道不能挽留住的东西,哪怕只是眼前这一刻也好,也要紧紧抓住的心情

的表现。
“既然那样,我至少希望能跟你在一起。即使我们不能一起活下去,但在同一条路上走下去这件事,只要我努力的话,

就一直都……”
“……”
似乎在这句话中得到最终确认一般,威尔艾米娜突然发现,承载着她们两人的炽红色捍马,消失了。
“啊——!”
“……好了,你就送到这里吧。”
然后,玛蒂尔达也终于离开了威尔艾米娜的手。
两人同时踏着横躺着的“使徒”尸体,在其火粉散落的期间着地了。
在她们的面前,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到达的布罗肯要塞的“首塔”,在夜风屹然耸立。
守卫在“首塔”周围的“凶界卵”加利的“五月蝇之风”,此时却已经看不见了。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和亚拉斯托尔吧。”
说出诀别话语的“炎发灼眼的杀手”,不知何时已经把大剑和盾牌显现在双手之上。就象是要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完整姿

态似的。
威尔艾米娜虽然是知道一切,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说点什么。在仔细考虑之前,话已经脱口而出了:“还有……”
但是,玛蒂尔达却——
“从这里开始,就算你在一起也没有意义。”
把她的话盖过之后,她还特意朝威尔艾米娜调皮一笑。
“你明明心里明白啊,这样真不象你的风格呢。你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在意别人的事情了呢?”
她把威尔艾米娜当作是一个不管在何时都能保持冷静的战友来看待,现在,她正是要让威尔艾米娜对自己即将离她而去

这件事做好心理准备。
“——”
威尔艾米娜似乎也觉察到了,但却被玛蒂尔达抢先一步说道:
“左右‘两翼’也已经被击落了……那家伙,这下子也就完蛋了哦。”
玛蒂尔达再次以身为火雾战士的决心之言来打断她。
既然如此,那就用身为火雾战士的话来作为我们的话语吧。于是,威尔艾米娜问道:“……那个‘虹之翼’,你为什么

留他活着,那样子……”
“呵呵,那不是很好嘛,我虽然说着坏心眼的话,但他是绝对会遵守誓言的哟。”
说完这话,玛蒂尔达便真正坏心眼地笑了起来。
“而且,我们真正的目标,是那家伙……是吧?”
抬头仰望上空,可以看到,从那敞开的天花板上空,一道道耀眼的青色光芒从“首塔”内部透出,那就是“棺柩裁缝师

”亚西斯的所在之地。
“你说‘我们’吗?你明明把人家拦住,而自己一个人去送死,居然还在这毫不在乎的说这些话,实在是太任性是也。


威尔艾米娜以此回敬了她那坏心眼的话。
她的这句话,让玛蒂尔达感到内心稍稍恢复了些许平静,同时也感到了满足。一边仰望“首塔”的上空,一边眺望着自

己将要去的地方,说道:
“我并不是去送死——只不过是这奔流不息的生命只流,仅仅是在那儿消失殆尽,死只是一种结果而已。”
“狡辩。”
“你也该考虑一下为这个结果做善后工作的人的感受是也。”
跟“梦幻冠带”与“万条巧手”之间进行的这种与平常无异的谈话,经常让玛蒂尔达陶醉于其中似的,乐此不疲。
“善后吗……‘炎发灼眼’的事,我也已经拜托了‘虹之翼’……希望你也能……对吧,亚拉斯托尔?”
“唔。”比谁都感到责任重大的亚拉斯托尔,还是不想多说话。这种认真严肃的样子,也跟往常一样。
威尔艾米娜也“尽量”表现出一如往常的样子,说出实际性的话题:
“既然如此,我就负责善后的主导是也。”
“什么,你吗?”
玛蒂尔达似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般地叫道。至今为止,这个话题,在她们之间,通常是极力避免提到的,所以威尔艾米

娜应该与此事无关联。
“反正依你的性格,那些具体性的指示多半还没有确定下来……嗯,应该跟向佐菲·萨伯莉淑承诺的口头约定差不了多

少是也。”
“……”
被说中了。威尔艾米娜不愧是她的老战友,知道得再清楚不过。
“承诺要求。”
“……”
“除我以外没有更合适的人是也。”
看到她这种下定决心的样子——
“……真的是,一点也不象你……”
玛蒂尔达微笑回答道,微笑里丝毫不带半点虚伪和敷衍塞责的意思。
在充满残酷暴虐的战场上,她邂逅了那位无依无靠的公主。尽管互相拖着对方的后腿,也依然共同战斗,那些最初的日

子。知道了公主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大吵一架后分开时感觉到的寂寞感。马上又与她重逢,两人背靠着背时感觉到的踏

实和安心感。还有,在激烈战斗中用鲜血编织而成的信赖。
所有这一切不断辗转反复,两人终于走到了今天。
“……是啊,正因为是你们,我到最后也只能领你们的情了。”
带着获得了能托付一切的人的喜悦,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左手的指环上。
“……对了,这位大魔神虽然对别人很严厉,但实际却是温柔得不得了呀。请你为这可爱的大魔神,寻找一个新的能配

得上他的火雾战士吧。”
这时,她感到注视着自己的视线,就下意识握紧了那纤长而优美的手指。
“我,现在就要去了。”
尽管全身正被虚脱感和剧痛所折磨,她还是紧紧地,紧紧地握着。
面对着以她为傲,以她为荣的朋友们,她绝对不能让她们看到自己那副可怜的样子。
“他是绝对不会因为‘这样的事’而气馁,死心放弃的,希望你为了这样的好男人,找一个完美无缺的火雾战士与他相

配。这是一个留下男人而死的女人……最后的心愿。”
刚一说完,玛蒂尔达就全然不顾自身的伤痛,强有力地拥抱着威尔艾米娜,然而转瞬间,她又砰地一下子推开了她。
“啊……”
“再也没有比你们更值得信赖,更让我安心地背靠着作战的战友了。”
她最后一次把自己的背后面向她们。
“再见了,威尔艾米娜,蒂雅玛特,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照顾……”
留下那到最后也努力保持着的坚强的背影后,她飞舞起来。
“愿天下无敌的幸运永远伴随你们。”

镌刻在金属版上的一排排由纤细直线组成的文字正闪正光芒。
就在刚才还一直在运作中的“分解”,把字烤得焦黑后就沉默了。现在它的光芒已经转移到了另一个文节“定着”上面


由火焰、金属板和棺木组成的烛台,其周围的二重螺旋已经消失。已满足了必要量的亚西斯和迪丝两人的存在,宛如在

火焰中凝聚一般增大着光芒,而且心跳越来越强烈。崭新的存在——“两界嗣子”,正不断形成结晶,要在这个世界上

出现。
怀有这股心跳和这个结晶的亚西斯的火焰已经变得非常巨大,并放出强烈的光芒。在光芒的映照下,“首塔”的顶端与

“九垓天秤”的房间顷刻之间就化作一片令人恐惧的青色世界。
在这片青色世界中间,有一点异于青色的光芒,在闪闪散发着光辉。
“——戈比达捎来的口信,我要重新说一次。”
“……来了吗。”随着这声音传来,亚西斯的火焰也沉重地摇晃起来。
那没有被青色世界所侵蚀,反而坚定地闪耀着光芒,从被梅利希姆的“虹天剑”打开的天花板上的大窟窿中缓缓落下。
“——‘多纳特已经对我说了’——”
“你到底在相信什么!”“你又在期望着什么!”“我对你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这是,只有一个人在那里大声嚷闹着,那就是留在那里的“九垓天秤”——“凶界卵”加利。
炽红色的亮光毫不理会他,继续说道。
头发、眼睛、大剑和盾牌都闪耀着光芒的“炎发灼眼的杀手”玛蒂尔达·圣米露,继续说道:“——他说,‘你的画已

经画好了’——”
“——!!”
在蜡烛台的旁边浮现出一个鸟笼,鸟笼中,依然在继续编织着那首歌的少女,左眼忽然睁得大大的。
除此以外的部位……包括右眼在内的大半个脸以及她的全身,都已经浮现出被支配时出现的图纹。虽然为了生成“两界

嗣子”,亚西斯已经没有向鸟笼注入力量,但是少女岂止不能回头,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凭自己的意志来移动。完全变成

了一个运行着“定着”自在式的名为“小夜啼鸟”的宝具。
亚西斯为了确认在他控制之下的“小夜啼鸟”是否出现动摇,说道:
“现在‘小夜啼鸟’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下了。不管你呼唤它干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是吗?那也无所谓了。”玛蒂尔达象把他当成傻瓜似的回应道,然后降落在“九垓天秤”中的一个盘子上。
“作为对‘天道宫’送我们到这里来的回报,才被委托来传达留言的。传达之后的事,我就不管了。如果是为了阻止你

们的暴行,我甚至会不惜消灭她。”
“小夜啼鸟”虽然知道自己处在危险中,但是,她只是转动着那只睁开的眼睛。即使她能感觉到什么,都不能移动被控

制着的身体。
玛蒂尔达的视线丝毫没有看向那边,并用斩钉截铁的口吻说道:
“我乃‘天壤劫火’亚拉斯托尔的火雾战士‘炎发灼眼的杀手’玛蒂尔达·圣米露,也就是为你那种无道的恶行和疯狂

行为送葬的使者。”
青色火焰就象是埋在灰里一般隐藏着自身的热量,以平静的口吻回答道:“我想回答的是,你来得正好……我们[葬式之

钟]最棘手的敌人。但是,现在你能干些什么呢?听你的声音,很明显只是勉强在虚张声势而已吧?”
玛蒂尔达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苦笑起来:“……被你看穿了吗。”
经过接二连三的激烈战斗,她的身体已经跟空壳没有两样了。为了想对方虚张声势而准备的空荡荡的大剑和盾牌,几乎

都已经无力举起。要是在平时,她应该早就倒下了吧。而现在,支撑着她伤痕累累的身体的,是一半在亚拉斯托尔,而

另一半则是自己的意志。
比任何人都熟知她这种好强而固执的性格的魔神,从指环上以挑衅的口吻问道:
“即使如此,你这样主动把我们请进来,也未免有点宽容过度了吧,‘冥奥之环’。”
“……我在这个地方,把你们这样危险的敌人,敞开大门迎了进来。这里面的用意,你们应该明白吧?”
闻言的玛蒂尔达环视了一下四周,想确认这里会不会有陷阱。亚西斯看到她的这一举动,不由得漾起了一丝怜悯之心。

这简直就象当年的自己和迪丝的写照。把使命感作为自己唯一的支撑点,竭尽全力全身心地投入无止境的战斗,最后落

得无为徒劳,四处漂泊的下场。那样一个火雾战士的身姿。
于是,他把在那里找到的唯一答案告诉两人。
“因为我早就知道,你们俩相爱了。”
亚拉斯托尔一言不发,保持沉默。
“……”
玛蒂尔达则露出与他期待相反的笑意,并且回答道:
“哈哈,你是想让我们成为‘第二个’,而借此把我们拉拢进来吧?”
象是被一下子射中靶心那样,亚西斯知道被揭穿了。但他依然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没错。在你们火雾战士生存的终点

,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费劲心血,讨伐别人,又被人讨伐,到了现在只剩下死路一条的你们,也应该感觉到了这个世界

的真相了吧。”
他在自己选择的终点上怀抱着的更深于青色火焰的青色结晶,以及其心脏的跳动,映照字灼眼之中。玛蒂尔达以自己的

话回答道:
“那并不是什么真相……仅仅是你个人得到的结果罢了。”
亚西斯对于在濒死状态也能保持如此顽强气势的她,感到极为不解。
“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你做到这个地步?难道是保护人类世界的使命感吗?”
“根本不是那么伟大的理由。仅仅是复仇……是对自己的复仇。明白吗?”
这个耳熟能详的火雾战士战斗的理由,却被附加了一些奇妙的字句。
“什么?”
“只要这样子脱胎换骨,就可以获得战斗的能力。这是对被剥削了这一切的以前的自己的报复。所以,我绝对不会停步

。我对自认为能做到的事从不犹豫,只会一直往前进。”
正如她所说那样,玛蒂尔达在天秤的大秤盘上慢慢向前迈步。然后,她仰望着一旁浮在半空的鸟笼里坐着的那位少女。
“那个,身穿盔甲的铁匠老爷爷……他好象认识你,还一个劲地发牢骚——‘装作是很痛苦的样子,跟那家伙对着干,

然后自我满足的乖僻的姑娘’——他这样说哦。”
“……”
听了这句话的“小夜啼鸟”,用那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左眼回望着玛蒂尔达。那表情里包含着一种微妙的险恶神情。
“我很讨厌那样的家伙。如果真的不想被杀的话,你就自己来想办法解决吧。”
出乎意料的是,玛蒂尔达似乎很开心的接受了少女的视线和其中包含的感情色彩,然后向着大殿中央燃烧着青色火焰的

烛台走去。
“那么,差不多该结束这些拖延时间的对话了。”
她站在天秤的大盘子一端,道谢说:
“谢谢你,‘棺柩裁缝师’亚西斯——你真是个亲切体贴的人呢。‘九垓天秤’里的怪物们,一定是觉得自己‘那个样

子’,所以你这种更强的人表露出来的亲切感,也在不知不觉间影响着他们吧。”
亚西斯听了这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话语,不由得警惕起来。
但是,这是的警惕已经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了。
“但是,我和亚拉斯托尔都不能回报你那种亲切个体贴。那是因为……我们——”
玛蒂尔达的炎发灼眼,突然间增大了光芒的强度。
“——是把自我满足放在第一位的,残酷无情的家伙啊。”
一下子,在这个空间里响起了诡异的吱嘎声,并变得越来越沉重,突然,原本青色的空间整个被替换成炽红色。
“——?”“——?”“——?”
漂浮在天秤一角的加利,吓得连惊讶的声音也叫不出来,全身僵硬在这炽红色的光芒之中,一动不动。
“——!”
鸟笼中的少女也惊愕地瞪大了她的左眼,看着眼前这充满了炽红色的视野,疑惑不已。
“……什么,不可能——!”
在这个光景中仍然保持着青色火焰的亚西斯,却为了抵抗空间的重量而不由得发出低沉的吼叫声。他对这种仪式十分熟

悉。这是自从“红世使徒”开始活动以来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例,然而按照道理来考虑,却有着十二分可能性的事。
“在现世……召唤‘天壤劫火’的神威……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宛如要溶入炽红色背景的双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亚西斯。
“没错。面对自己敌不过的敌人还是硬着头皮上,然后郁愤而死这种愚蠢的事,我们是不会做的。要干就必须彻底把一

切都了结。”
亚西斯不由得战栗得全身发抖。自从丧失了迪丝以后就一直没出现过的恐怖感,如今令他的火焰整个颤动起来。
“就那样子,把我的生命燃烧到尽头。”

从大体上来说,几乎来到这个世界的所有“使徒”,都相当于身在“红世”的人类一般,而“魔王”也只不过是拥有更

强力量的同种存在而已。
但是,“天壤劫火”亚拉斯托尔却不一样。他是在“红世”的世界法规的体现者,是属于超常存在的神格者之一。他持

有的权力,是审判和断罪的“天罚”。同时,他特别固执于身为火雾战士的使命,也是其自身的神格和权力的使然。
然而,这里却有一个分歧点。
在类别上并不属于神格的“红世魔王”们,均应用召唤的手法与火雾战士订立契约的。但这并不是通过他们的权力来召

唤,而是先令契约者舍弃其本身的一切存在,从而使其成为器皿以容纳“魔王”自身的存在,这么一种单纯的作业。也

就是说,“红世魔王”们只是让人类本身来召唤自己,从而进行跨越境界的移动而已。
而以相同的方法订立契约的真正魔神亚拉斯托尔,也只是单纯地移动了到这个世界而已,实际上他的神威并没有受到召

唤。如果只是处在赋予契约者以潜在力量这么一种通常状态的话,他是一个跟其他“魔王”没有任何区别的存在。
然而,一旦进行了召唤神威的仪式,他就会显现。
这是其他“使徒”和“魔王”所不具有的,只有身为神的他才能拥有的权力。
召唤他——“天壤劫火”的仪式名称,就叫做“天破壤碎”。

炽红色的光景中,青色火焰为了逃离险境而拼命地,但却极其缓慢地采取了行动。
“主动选择丧失和别离……这实在是有够荒唐的举动!”
要是让沉睡的魔神本体觉醒的话,那过于巨大的真正的神的显现,将远远超越人类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作为器皿的契

约者将会被破坏。
在亚西斯看来,他实在难以相信他们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你们不是……一直互相爱着对方吗!?”
毫无疑问,玛蒂尔达·圣米露将要死亡。
但是——
“那一点,根本不能成为不分离的理由。”
玛蒂尔达笑着说道。
脸上闪烁着此刻内心的充实。
“那么,活供品在哪里呢……”
(没有……时间了。)
(……)
炽红色的帷帐——这个迎接魔神“天壤劫火”的红色世界,同时也是作为召唤代价而献出活供品的场所。而作为目标被

选中的——
“看来,象你这样巨大的存在,就连炽红色帷帐的干涉也会减弱……而且作为活供品的死亡影子显得很稀薄呢。既然我

现在还能勉强走动,那么……”
(身体,好象在不停地沸腾着……好象要被蒸发了啊……亚拉斯托尔)
(……玛蒂尔达。)
——并不是正慢慢想退开一边的“棺柩裁缝师”亚西斯。
“嗯……果然还是这边吧。”
(痛……很痛,好难受啊,亚拉斯托尔)
(玛蒂尔达。)
“哦哦,山查子啊。”“你是、为了、杀他。”“而变成、青青的样子。”
声音的主人,是漂浮在天秤一角被迫静止不动的“凶界卵”加利。
在他的背后,遮挡了从玛蒂尔达身上发出的炽红色火光而产生的影子,正黑乎乎地一直延伸到墙壁。这异常浓密的黑色

影子,正是作为活供品的人献出其存在的影子。
将其吸收后,进行转换,就变成召唤神的供品,也就是作为动力源泉的“心脏”了。
“——奉献身躯净化混沌之世,于红脸之纮乃罪孽之硬——”
(呼吸,越来越困难了,亚拉斯托尔)
(还没行。)
玛蒂尔达用嘹亮清脆的声音开始念诵起祷文:
“——断绝所谓其身之罪,于身复苏乃成血潮——”
(眼睛、耳朵、都很奇怪啊,亚拉斯托尔)
(还不行,玛蒂尔达!)
渐渐地,周围的火焰开始向加利的黑影侵蚀。
“……糟糕了,‘凶界卵’……!!”
对于亚西斯几乎是拼命喊出来的声音,加利回答道:
“我并不想被。”“这样的约定束缚在这里。”“再见、了。”
一刹那,
帷帐之外响起了天崩地裂般的轰鸣。
(!?)
(!?)
在玛蒂尔达和亚拉斯托尔感到吃惊之前,房间内的光景就开始倾斜了。
然后,一种伴随着寒气的下落传来。
(什……么——!?)
(把塔弄塌了吗?)
展开着一个炽红色帷帐的“九垓天秤”房间整个开始崩塌。也就是说,尽管迟钝,但仍然能行动的亚西斯,以及其附属

物——金属板和棺柩,还有“小夜啼鸟”——都能飞上天空。搞不好连加利也会逃掉。
(糟糕——!)
(太大意了!)
因巨大的“九垓天秤”的重量而被破坏了的塔的外侧,可以看到无数的苍蝇构成的大群“五月蝇之风”正呈现出一个旋

涡。就是那看上去象堆黑雾的东西,聚集力量来让“首塔”发生崩塌的。
操纵这大群苍蝇的自在法,对于拥有一定的防御能力的对手来说完全不起作用的。加利的本领就在于超广的范围内展开

和控制自在法,而并不在于战斗。但是,正是因为如此,玛蒂尔达和亚拉斯托尔才会被这出其不意的伏兵绊倒。
玛蒂尔达已经没有进行第二次这种仪式的力量了。
亚西斯也不会再中相同的圈套。
所有的一切都在失败中结束了。
(可恶,呜——哇啊啊啊啊啊!)
玛蒂尔达在往下坠落的炽红色光景中,内心正绝望地叫喊着。
(跟上次一样,我不要啊!)
被夺走的东西——战斗的机会——失去的同伴——被揭发的虚伪——短暂的光荣——敌意的视线——毫无道理的判决—

—还有处刑——过去,以人类身份生存时做过的噩梦又重现在脑海。
但是,她立刻就醒了过来。
(这次一定要)
就算是结束。
(直到最后)
在那一刻到来之前。
(也绝对不放弃,绝对!)
“那副画——”
随着“哚”的一声冲击的声音,突然所有的东西都停止了。
“我想看,我想触摸,我想确认。”
在惊讶的玛蒂尔达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那是第一次听到的少女的声音。
“多纳特为我画的那副画——”
在亚西斯的面前,出现了这样的一副景象,一个少女从鸟笼里面伸出一只纤细的小手,让塔的崩溃在这一刻都停止了。
“就算互相爱着对方,也要分离吗……啊啊,原来是这样吗……是这样的啊。”
眼泪,顺着那张已经消失了图纹的脸颊缓缓淌下。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我明明是爱着他的,但我们却分开了。”
亚西斯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景象。少女左眼一瞥,手上的图纹在一瞬间被消去。然后少女把两个手指抵在嘴唇上,马上,

头以下的图纹也一下子消失无踪。
“他也按照和我之间的约定,为我画了一副画……那么,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花了那么长时间和“存在之力”进行构筑的,用以支配她的自在式,在几秒钟内就彻底被解除了。而且,还反过来,她

自己一个人阻止了“首塔”的崩塌。
“我要去见呀,见那个我爱的男人。我要去看呀,看那幅为我而画的画。就是这么一回事而已。”
在她的声音和脸孔上,已经没有了作为一只被囚禁的“小鸟”的痕迹。
那沉静的决心,那深藏在内心的喜悦,都充满了她的全身。
“魔神啊……我们‘红世’中威名赫赫的真正魔神‘天壤劫火’啊。”
从鸟笼中,她以一种满溢着力量的声音请求道:
“以这次协助为代价,请您允许我平安从战场离开吧。”
她的语气,仿佛如果有了这个承诺,就能很轻易地逃出去一样。而且在场所有人,无一不觉得她是完全有可能做到的。
包括亚西斯在内。
因此,他的内心开始感到恐惧。
如果在这里发动“天破壤碎”的话,那么自己的存在就……
比起那个,如今要是让这只小鸟逃掉的话,他所怀抱的结晶及其心跳就会……
“住手啊——快给我住手!”
“以我的名义保证,允许你安全离开。”
亚拉斯托尔如此说道。
“你从笼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跟我合力击破共同敌人的朋友。在这因果的交叉路上,我就是你的朋友,所以我不

会阻拦你前进的道路。飞出笼子吧,然后把宝具名字‘小夜啼鸟’埋葬在深渊吧……我的朋友‘螺旋风琴’连南希!”
“住手——”
轻而易举,实在是轻而易举地,鸟笼粉碎了。
然后与此同时,静止在空中的加利的黑影也一下子全部被侵蚀掉。
连发出临死前嚎叫的时间也没有,并不属于他的火焰颜色——炽红色的火焰,发生膨胀。
在火焰的中心,带着凄绝的笑意,玛蒂尔达吟诵道:
“——‘天破——壤碎’——”
在上空的“五月蝇之风”同时变成亚麻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然后彻底消失于无形。
之后,在云的间隙之间,只留下一个闪烁着星星的夜空。
乌利克姆米仰望着这一望无际的清朗夜空,不由得感慨万千,然后决定了接下来必须为战友而行动。
“……向剩下的军队传令——发出撤军的指示——”
一听到这一指示,妖花就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
“是要退守城内?……”
“并不向要塞方面撤退——而是要和继续慢慢地后退的‘化装舞会’的部队会合——!‘千变’大人应该在负责殿后—

—我会以我的名义——拜托他们进行收容——之后的事情……‘逆理之裁者’大人会为我们安排的——”
“主人的救援怎么样?”
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就算我们去了也帮不上忙——我们的‘壮举’——已经失败了——!”
布罗肯要塞的顶端,就好象发生了火山喷发一样,被染成一片炽红色。
在旁边膨胀起令人感觉到恐惧的大规模的青色光芒。
妖花想将自己的信念赌在青色的光芒中。但是,乌利克姆米身为率领军队的先锋大将,并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他以

事实作出了正确的判断——让尽可能多的士兵活下来。
“到底谁会赢——那个‘红世’真正的魔神——还是将遭天谴的破坏神呢……没想到会在这个世界——进行神威召唤—

—……”
深深的哀切与金属声混杂在一起。
“先锋大将您打算怎样?”
“我啊——在所有的战友全军完成撤军之前——会一直留在这里——”
“怎么可以?”
乌利克姆米大力挥了一下他那只焦痕累累,凹凸不平,甚至被垄破了几个洞的铁臂,将开始崩溃的盟军引导向撤退的方

向。
“只要看到那个显现——那些杀害同胞的家伙就必定会攻来——我们已经大势已去了——……已经没有必要把自己的性

命也赔进这场战争中——‘威震之结手’也会马上前来吧——”
“嘎嘎——”可以从这里看见远处正在闪电。
真是来得快呢,乌利克姆米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站好腿步,准备迎击强大敌人的袭击。
“你也走吧——到‘逆理之裁者’大人那里去——感谢她这次的参战——”
妖花从差点被他挥离的肩膀上轻轻飞起,落在他的头上。
“……请让我与您同行?”
尽管如此,乌利克姆米还是把妖花挥离自己,然后说道:
“允许——但必须首先离开——”
钢铁的怒涛“涅萨铁锤”在那个已经穿了好几个洞的身体周围开始旋转舞动起来。
然后,闪电飞过来了。

在不断燃烧起来的炽红色烈焰之中,响起了亚拉斯托尔的声音。
“这样,这样真的不要紧么?玛蒂尔达?”
“嗯,不要紧的,而且我已经接受了。”
漂浮在火焰中央的玛蒂尔达回答道。礼服,大剑,盾,斗篷,一切包在她身上的东西都渐渐的变得稀薄,熔化在火焰之

中。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只剩下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全部被吹飞的痛快感。
“来,我们去吧——”
在遥远的下方,从脚的底部传来了踏碎了要塞的触感。
但是,这双脚的主人却充满忧虑说道:
“我,到了现在,我终于明白到了……‘冥奥之环’的心情了。”
好象十分困惑一样,玛蒂尔达向这个包裹着自己的男人开玩笑说道:
“真是的……人家好不容易装了一下帅嘛,现在刚剩下你我二人,你就说那种话……你以为那样子就可以一直贯彻你的

意志吗?还是说你的意志……誓言和决心……会因为和一个女人的一段感情而削弱?”
“——不。”
对于这一点,他仍然以确切而坚定的声音回答。
对他那毫不动摇的决心,玛蒂尔达怀抱着巨大的敬意。正因为如此,她才拿这个开玩笑。这正是她清楚地知道他的心而

采取的行动。
“不过说真的,我也觉得有点可惜了呢。我明明是这么好的女人呀。不过到最后,能跟我的心意相连的男人,也仍然只

有你一个。”
就象往常一样,玛蒂尔达没有听到回答。
轻轻的一笑,以轻松的态度,还是一笑。
“所以呢,我觉得自己很幸福。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能为你而死……不,应该是能为了你而燃尽自己的生命。一直以来

你一直陪伴我进行那悲惨的复仇,谢谢你。”
“……”
“还有,一直以来我没有说出来的秘密……因为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必须说出来——我喜欢你,永远爱着你。”
稍微停顿了一会儿,传来了刚才问题的回答。
“……哪里是悲惨……那甚至是让我产生憧憬的地步……你干得很漂亮。”
在之前的那句话,只是玛蒂尔达第一次把那个词主动说出来而已,对他来说,那已经是再明白不过的事了。
“是吗……唯一是那一点,令我曾经感觉到有点自卑……不过,真的太好了。”一丝的喜悦和安心掠过心头。
“那么,就算是为了你,也要好好记住哦。我,并不是为了那悲惨的复仇而了结生命,而是为了对你的志向的敬意而使

尽了我的全力。所以,物品觉得很幸福。”
记忆到此结束。存在,器皿都被周围的火焰慢慢吞噬,越发变得稀薄。
感觉到这一切,玛蒂尔达·圣米露说道:
“那么再见了。愿你的火焰永远都这么鲜艳。”
为了不给他带来任何悲伤的记忆,玛蒂尔达尽量将自己最开心的一面展现出来。
“就算是最后一次,你就让我再说一遍吧。”
似乎要把自己的爱留下一般,她说出了衷心的话语:
“我爱你——‘天壤劫火’亚拉斯托尔,爱你胜过任何人——”

地动山摇的声音响彻布罗肯山,一个巨人耸立而起。
那就是“天壤劫火”亚拉斯托尔的显现。
他的整个身体,是内部藏着一块漆黑团体的灼热火焰。在轰鸣声中形成无数旋涡的炽红色烈焰,包裹着把要塞踏破的粗

粗的火焰之脚,还有张着撕裂夜风的勾爪的长长手臂,在任何人一看都会为之压倒的厚实身躯上长着一个头,头上长出

给人恐惧感的类似角的物体,背后张开一对蒙着漆黑皮膜的翼,无数炽红色的火粉在天空飞舞散落。
在这个巨人面前,鲜明的青色火焰也在不断的膨胀着。
“为什么……?”
与那炽红色烈焰形成鲜明对照的青色火焰,就象带着颜色的风一样流动着。
那就是“棺柩裁缝师”亚西斯的显现。
这是一个以单膝着地的姿势下蹲着的,拥有巨大的双翼和巨大面具的“魔王”。象坚硬的羽毛一样向外伸张的头发,尖

锐而突出的角,虽纤细而结实的身躯,还有,甚至可以说是优雅的鸟类翅膀。在周围象龙卷风一样流动着的青色烈焰中

,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一切。
“为什么舍弃了自己所爱的火雾战士,却要阻拦在我的面前?”
亚西斯在与过去自己正好相反的敌人面前,放声恸哭了起来。
“为什么你不选择爱?为什么你不选择那世上独一无二,无可取替的爱?”
亚西斯竭尽全力地进行着痛苦的咆哮,把在“都食”中得到的“存在之力”全部都用在显现之上。
“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不选择共同生存的道路……为什么!为什么啊?”
亚拉斯托尔的回答就象是远方的雷鸣一般,发出轰轰的声音,连山谷也为之震动。
“你到底在看哪里啊——”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充满了熊熊燃烧的怒火,同时也象是因为喜悦而颤抖着。
“我们就活在一起,共同存在于此。”
说完,炽红色的魔神,对存在于青色天使胸部的——
仍然闪耀着光芒,心跳着的,即将成为“两界嗣子”的结晶,
两个特别的自在式——刻印上“分解”和“定着”的金属板,
青色棺柩之中,已经永远长眠的火雾战士·迪丝。
——对这一切,以伸出来的手臂施以贯穿的一击。仅仅是这一击,就将其全部粉碎了。
“——————!”
“就让你看看我的女人,玛蒂尔达·圣米露的生存之路吧!”
在布罗肯山和围绕在外的哈尔兹山系附近,炽红色的火焰怒涛般卷起,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就象被雷击中了一样,身在身神舆上的*蒂被震得跳了起来。
“——呜,啊!啊——!”
“什,什么!?”
在旁边漂浮着的贝露佩欧露,惊愕得睁大了她三分之二的眼睛。
然后,她立即就理解了眼前的情景所包含的意义。
“——糟糕了!”
在巫女的脚下卷成碟子状的锁链,其中的一部分被弄碎了。
“马上截断共鸣。‘达尔塔洛斯’!”
接受了主人命令的锁链型宝具“达尔塔洛斯”,在蹲着发抖的*蒂周围形成了一个轮状,然后把锁链的环逐个解开,

向外扩展。然后就那样停留在空中,把巫女从特定现象切离出来。
“你没事吧,*蒂?”
让锁链的旋涡接近神舆后,军师把身为巫女的少女扶了起来。
少女那张本来就十分白皙的脸孔现在变得更为苍白了。她喘着气,脸上渗出了一滴滴冷汗。
“……呼。”
在确认了少女平安无事之后,军师开始向周围四处窥探。比起敌人,她更惧怕身为自己人的将军在附近。如果让他知道

本来由自己保护的巫女变成这个样子,就一定会激动得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搞不好连自己的人身安全也成问题……

她这样担心着,但当确认到将军正在为准备收容[葬式之钟]的败兵而在后方作准备的时候,才终于放下心来。
然后,她终于向在她怀中的少女询问道:
“*蒂,是不是出现了什么以外的情况?”
面对贝露佩欧露的悬念,*蒂调整好呼吸之后,点了点头,答道:
“是的——‘御命诗篇’已经碎掉了。”
“……什么……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就算是“逆理之裁者”贝露佩欧露也不禁全身颤抖起来。
贝露佩欧露带着恐惧,抬头望向那以一击打倒了青色天使的炽红色魔神。
她们[化装舞会]秘藏着的自在式“御命诗篇”,并不仅仅是解读和运转困难那么简单。即使那只是很小的一个断篇,一

旦被刻印上,就将会成为不受破坏和干涉的名为“完全一式”的特别自在式。正因为这样,手上持有诗篇原件的*蒂

,为了通过共振进行破坏,才特意出关来到这么远的地方的。
然而,那个魔神竟然用一击就将它轻易的击碎了。
“……看来‘天罚神’的神格……果然是名不虚传……真是的,这个世界,果然是不能事事如意啊。”
尽管冷汗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但她那个聪明伶俐的头脑,已经开始对这个新的危险性有可能引发的事态以及对以后

的影响进行盘算了。
(幸好[葬式之钟]似乎没有进行出处的查明……在现物因破坏而消失之后,那个逃掉了的“小夜啼鸟”,还是该先进行

监视,以便到时候可以进行利用。)
整理好当前状况之后,她再次小心翼翼地让*蒂横躺在神舆上。然后,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立刻站起来,

用尖锐的声音喊道:
“加普!”
“是,军师大人!”
军师向带着火粉出现在眼前的武装修道士说道:
“向将军传令!我们[化装舞会]对[葬式之钟] 的败兵收容工作现在结束,为避免遭遇火雾战士的追击,以最高速度脱离

战斗区域!!”
在远方的战场中,钢铁的巨人已经不能再站起来了。
(——“我想写一首歌 热情洋溢的歌”——)
在亚拉斯托尔的胸口中,响起了一首歌。
是来自玛蒂尔达·圣米露的奇怪的歌声。
如果是一般的神威召唤,如今应该是召唤主持续说出祷文的。
在火焰之中,过去曾经听得入迷的一首歌,作为她内心的余韵而不断回响着。
(——“风在吹 雨在下 雪在飘 在那之前”——)
被打得撞上了山的青色天使,在咆哮着。
“死了,已经死了,还说什么生存只路!”
他一边咆哮着,一边把穿过自己胸膛的那只炽红色巨人的手臂拔了出来。
在胸口穿开的大洞,被遍布周围的青色火流迅速填满,伤口就此愈合。
(——“我的爱人啊 正要考验我”——)
以灼热的火焰熔化了要塞后,仍然践踏于其上的炽红色魔神,以显现后的真正的灼眼睥睨着眼前的青色天使,在轰鸣声

中不断飞散着烈焰,发出了咆哮。
“就和你一样,契约者的生存之路,就跟如今的你——同在!”
然后,一块烈焰的火弹从魔神布满尖牙的口中喷出,并发生了爆炸。
(——“我是多么的 多么的爱着他”——)
只是一瞬间,那青色天使伸出来的手就被炸得支离破碎,青色的火粉被压倒性的炽红色烈焰所吞噬。
“不是的,已经死了!跟我同在的,就只有迪丝的死!”
在那不断膨胀的烈焰当中,天使把他的角刺了出来。
(——“无论怎样散播争斗的种子 也是徒劳的”——)
但是他的那只角,在炽红色烈焰深处那漆黑的身体表面时,就马上碎掉了。
“对那个讨伐了无数‘使徒’的迪丝,为了人类而将自己的力量耗尽的,我心爱的女人——”
踉跄着站起来的青色巨人的伤口又慢慢的愈合,那到处往外溢出的青色血液逐渐变得稀薄,然后也停止了流动。
“——因为自己弱小而恐惧,为了私欲而利用,到最后还将她杀死的,就是那可悲的人类啊!”
(——“我不会解开 与你之间的羁绊”——)
青色天使慢慢地凝聚起他那渐渐变得稀薄的青色火流。
“所以我才将他们啃食掉!所以我才放弃了保护他们!而只希望与迪丝同在!只是,希望与她同在……如果那并不为世

间所容许,那我就改变世间的法理!”
青色火流以他为中心,发出了艳烈的光辉,形成了旋涡。
(——“相反 我将会把自己的一切 奉献给我的爱人”——)
青色天使大大地把背后的双翼展开,并开始拍动。
“在新的世界响彻四方,葬送旧的法理,因此我们就自称‘葬式之钟’!”
随着天使之翼的展开,力量的旋涡消失,随着巨大的拍翅声响起,形成一股浊流。产生的青色焰流,象雪崩一样扑向着

他正前方的炽红色魔神,连同大山一起,引发了炫目的爆炸。
(——“对 即使成为他的一部分 也毫不介意”——)
但是,在那种强烈的爆炸之中,出现了丝毫无损的魔神只角。
“这种气势很不错,‘冥奥之环’……你,‘棺柩裁缝师’!”
穿过青色火焰刺出的魔神只角,把天使的胸压成粉碎。
巨大的天使不断倒退,山表面被削平,岩石乱飞,树木也燃烧起来。
(——“请你不要 以为是我醉了”——)
拉开距离的两个巨人的隆隆咆哮,响彻了附近的山峦。
“然而,世界的法理,是绝对不会放过错误的!”
“根本没有错!——我——还有我的爱!”
两个巨人互相之间隔着被踩碎的要塞,同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虽然 我深深地爱着 那美丽的火焰”——)
从双方的口中喷出了凝聚着全身力量的巨大火焰弹。
如同双方的思想碰在一起那样,在中间点上,炽红色烈焰和青色火焰发生了激烈的碰撞,连一瞬间也没能抵挡住,青色

火焰就被打得飞散了。
炽红色烈焰把青色天使炸成粉碎,连山地和要塞都被余波所吞噬,被炸得分崩离析。
(——“没有了他 我便不能生存下去”——)
正在撤退土中的“三柱臣”,
还留在战场上的火雾战士兵团,
从山麓起飞脱离了战场的“天道宫”上的两人,
全部都听到了这声宣告大战终结的炽红色号炮。
(——“但 为了他 爱 我不能留在 他的身边……”——)
然后——
不知什么时候,歌声在中途断绝,再也听不到了。
然而,歌声将继续在一个人的心中,永远响起。
直到永远——直到永远——

在战场的一端。坐在一棵断树树干上的佐菲叹了一口气。此时的她,身上的修道服已经破烂不堪。
在她的手里,有一封刚由一个女性给她捎来的信。
视线扫过在布上写的事项后,对其同伴——可怕的“红世魔王”仍然生存——感到吃惊,但却没有采取任何对应措施。
(现在能够为她做的事就只是这种程度吗?……一个人的力量真是太渺小了……)
额头上,刻着青色四芒星的刺绣中,传来了建御雷之神清澈的声音:
“我们赢了啊。”
借助这沉稳镇静的声音,佐菲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一点。正因为有他,这位统领一军的将军才能这样说说泄气的话。
“嗯,总算是赢了吧。不过似乎牺牲也太大了……无论是对敌人来说,还是对我们来说,也是那样。”
她想到了杀死了的敌人,被打得粉碎的巨人及其散落的火花,死去的战友,气度不凡的青年,还有那率领着庞大军势的

——那个伟大的……对,真的可以称之为伟大的火雾战士。
她把手放在胸前,犹豫了一瞬间后,却又笑了一笑,然后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不,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佐菲·萨伯莉淑。”
“这也是多亏了你啊,建御雷之神。”
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了多尼和亚历克斯的声音。
“总大将,弗兰索瓦说即将有暴风雨来临,我们可以趁机进行抹消痕迹的作业了。”
“把那些大块的瓦砾弄到别处去吧?不过,也没剩下多少了。”
佐菲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埃,向着远处那炽红色的光辉,笑着说道:
“总有一天,你会再带来一个非常出色的火雾战士出现在我们面前吧……我实在太期待那一天了。”

山上,“螺旋风琴”连南希,缓缓地落在身上刮着灼热烈风的魔神面前。
“向个我启示的玛蒂尔达……”
少女的脸上还没有恢复一般的表情,仍然是一脸冷漠。但仿佛看到在她内心深处有一种极深的感情在缓缓的漂浮,荡漾

着。就象那长年冰封的长河即将要溶化一样。
“还有为我砸碎阻挡我前进的牢笼的你,致以万分感谢。”
亚拉斯托尔没有说话,只是以一声低沉的呻吟作为回答。
连南希仿佛看穿了他灼眼之中隐藏的内心一般,她缓缓地行了个礼。
“那么,我走了……我要回到我爱的人身边。从现在开始,我会试着自己想办法解决的……再见了,‘天壤劫火’我的

新朋友啊。让我们在因果的交叉路上重逢吧。”
少女没有抬头,随着她深绿色的火粉飞散,从魔神面前消失了。
或许是以这个别离为契机吧,炽红色的魔神那巨大的身躯,开始消散。
在如暴风雪般的火焰和飞舞的花瓣似的无数火粉之中,有一个特别巨大的火团。
那就象是在某处摇曳着的孤影般的炽红色的火团,慢慢地,慢慢地往下落去。
就象是露珠滴下一般。
向着漂浮在半空,可以看到其破碎面的“天道宫”飞去。
向着那里面的银色水盘——“凯那”飞去。

在炽红色火焰降落的地方。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仰望着充满了头上天空的炽红色火粉——那是“她”的碎片。
“不要碰它,威尔艾米娜·卡梅尔。”
第一次被自己所爱的男人直呼名字的威尔艾米娜心中一动。
“……!”
但是,当体会到他话里的意思后,她的内心又立刻结了冰。她垂下了那只准备扶起他的手,瘫坐在地上。
梅利希姆并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紧紧盯着从上方飘落的炽红色火焰。他的脸上沾满了即将风干的自己所爱的女人的血。

怀着一份爱情,以一种残酷而僵硬的声音说道:
“想一想我们如今在这里的意义。”
说着,他的脸就象被蒸发了一样,渐渐的变得稀薄。
“实现玛蒂尔达·圣米露的愿望吧。”
发誓以后不再啃食人类的他,为了尽量压抑自己显现的规模,改变了自己的存在形态。变成了最低限度的、只能行走的

白骨姿态。
那渐渐远去的声音,带着一丝残酷,说道:
“我们……就只为了这个目的……而在一起吧——”
威尔艾米娜坐在了这个虽冷酷但仍然是自己所爱的男人身边。她抱着双膝,把脸埋在双膝之间。象是要把声音藏在里面

似的,小声说道:
“讨厌的……家伙。”
已经变成了白骨的男人,没有回答。

炽红色火焰在水盘上点燃的时候,“天道宫”起飞了。
飞向那依然漆黑的夜幕彼方。
飞向那没有尽头的时光之中。
抱着自己深爱着的那个人的希望。


终章
在坂井家那兼作外侧走廊的,面向庭院的落地窗边。
威尔艾米娜坐在边上,稍带苦笑意味地看着一个拼命逃跑的少年和一个拿着树枝愤怒地追赶着他的少女。这时候,

亚拉斯特尔向她说道:
“到底你打算怎么样?事到如今还教她那种歌……”
曾经身为少女的养育员的威尔艾米娜,并没有挪动视线去看被放在旁边的“克库特斯”,小声地说道:
“我想,也是时候让她开始独立思考是也。”
“情操教育。”
“……”
亚拉斯特尔不知为什么没有提出“不是太早了吗”的抗议。因为他想起了过去的契约者和自己的事了……当然亚拉

斯特尔并不想用一种模棱两可的心态去对待少女,但是他的回答却十分茫然。不过,也并不是感觉不好。
没有人知道威尔艾米娜到底对那个男人的内心理解到什么地步。因为她脸上一直都挂着名为“无表情”的面具。在

那样的面具下,她继续小声说道:
“如果有关火雾战士的生存之路已经全教给她的话……我打算把另一个‘炎发灼眼的杀手’的事也一点点地告诉她

是也……”
少年一下子栽进了院子的树丛里,少女看着少年那副模样,不由得大声笑了起来。威尔艾米娜用柔和的目光看着他

们。
过了一会,这次轮到亚拉斯特尔开口道:
“共同存在……吗……”
然后,突然间——
“那首歌”
“?”“?”
两人并没有问,但他却说了出来。
“应该……就是那个名字吧。”
“第一次,是从阿基坦的一个打扮得很时髦的男人那儿学的时候听说的。那时候虽然说玛蒂尔达正被人搭讪,但你

当时实在是一副动摇过度的模样是也。”
“狼狈不堪。”
“……”
被数百年来的旧知毫不留情地指责后,亚拉斯特尔只好沉默了。但他仍然在想。
(——“呵呵,怎么样呀,亚拉斯特尔君?”——)
(——“不知道。”——)
那是他把某首歌的原来歌词随意更改后,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演唱出来时的契约者。
看着被要求说出感想而困惑不已的他,而一脸开心地出言戏弄的“炎发灼眼的杀手”。
(——“我好不容易才忍着羞耻,重新进行填词的呀。”——)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现在,她也跟自己同在。
她的声音,连成歌声,还在他心中柔和动听地回响着。
(——“不知羞耻的歌词,不知羞耻的歌名……果然歌真的是被施了魔法的呀。只要说‘这就是歌’,那就可以把

平时隐藏起来的真正感情,轻易地说出口呢。”——)
回响在内心的深处。
直到永远——直到永远——
日子,与记忆同在,不断流逝。
联系着自己和别人的时光。
世界,作为这一切,不断向着未来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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