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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日文小説風之聖痕翻譯 第一卷——第1章&第2章&3章--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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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04/29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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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翻译转自恶魔岛 怪兽 所译.尊重作者劳动成果.转贴请注明出处


第一章   歸來的棄子

“真是噁心的興趣”。
這是我對委託人抱有的第一印象。順便說說,這種看法由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在山手的高級住宅區裏,傍若無人地座立著的大宅。完全無視與周遍環境的協調,這樣的設計,毫無疑問住在這裏的人的腦袋就像垃圾一樣的東西吧。這種噁心的興趣能夠貫徹到如此徹底,都應該說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吧。在天主教系的女子學校附近看到他大宅時候,為了登上市長的寶座,他的正直和膽量都一起捨棄了吧(土耳其後宮就是這樣的感覺?)。八神和麻打消開玩笑的念頭重新考慮了一次。在日本的住宅的牆壁用上五顏六色,真的是從心裏想把它的主人臭駡一頓。
  在這個應該是文明發祥地的地方,日本最初使用瓦斯燈,販賣雪糕的地方,形象地說就算酒倒在地上也是名酒的街道裏。(這樣說的話是不是有違常理呢------)當看到屋簷的裝飾是用金做的虎頭魚,和麻歎了一口氣。抱著像橫濱街道一樣美麗的想像,有如牆壁倒塌一樣消失到無影無蹤。雖然從委託仲介人得到了委託人的住宅詳細地圖,但是看來完全沒有必要的,只要向附近的居民打聽一下“這裏附近有著相當噁心興趣的人的家在哪里”的話,要找到簡直易如反掌。望著這樣刺目的建築物—真是不想給他叫來。和麻仰望著萬里無雲的天空說到“啊~算了,工作的關係嘛~”。使道自己能認同一樣自言自語地說著。但是,現在和麻的裝束,絕對不是與其職業相適應的服裝。身穿牛仔褲、球鞋襯托著襯衫和黑色的短外套,加上二十二歲的年輕外貌,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會覺得是這裏附近的大學生。
在自己暫時完全沒有觀察到的裏面,和麻稍微感覺到了什麼似的。大宅被深深地黑暗覆蓋著,已經用說話的方式難已形容了。就算是沒有通靈能力的一般人也好,都可能感覺到大宅周圍淡淡的黑暗。(我還是回去好了~~)預感到會出現非常厲害的東西的時候,和麻最少有一半以上是這樣想的。
覆蓋著這個大宅的黑暗—這是比起妖氣更加強大的東西—雖然這種程度還不是和麻的對手,但是正是由於這樣而感覺到不吉利的事情要發生,究竟是什麼呢?到此為止的經驗所得,這種預感的命中率可是很高的。但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如此放任著工作不管。
這是來到日本後第一件工作來的說,[無論怎樣]已經約定了,那麼就把先工作完成再管吧。和麻於是提起沉重的步伐向大宅方向走去,在那個沒有任何意義但做得很大的門前停下來,雖然在門鈴面前站著,但是和麻始終躊躇著。他身體本能地向他發出了危險警告,就這樣逃跑掉吧。但是——
“你是八神先生吧!”
從沒有接觸過的對講機裏傳出來的聲音,把和麻的迷惘打碎了。和麻不由自主地站好,然後剛才那個聲音繼續說道:“久候了,請用旁邊的那個通常入口進來”。
哢——
與此同時,門口左邊的那個小門的門鎖打開了,請自己從那裏進來。(雖然說是久候了,但是這樣也對待得足夠隨便的了)。雖然令人十分不高興,但是對方終究是客人。這樣說著安慰自己然後就從那個通常入口那進去了。牆的內側到處都裝滿了閉路電視,看來這大宅的主人的幕後相當黑暗呢。
從走向門口的那段路,已經有著幾台閉路電視一直追著和麻攝錄著,對於這個冒昧的監視人,和麻把想接近他然後殺掉的想法極力壓抑著。
撤——
雖然這樣,但完全由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但是出來迎接的女傭的樣貌就有如就算是吃人的熊也要吃掉的樣子。和麻慌張地把表情整理好。
“歡迎到來,請來這裏”
從那個無論什麼都能吃掉的那個兇惡的表情那,露出了明亮的微笑。這種有如表演一樣的表情雖然在不為意之下發覺,但是女傭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微笑著,果然是專家阿!
就這樣跟著女傭走著的和麻一直走向了起居室(如果那時有回去就太好了……),被帶到起居室並進去的時候,和麻發現對於自己的選擇從心底裏後悔起來。那裏不僅有一個好像很偉大但是一面寒酸相的細小的男人—這個大宅的委託人阪本某某人,而已還有一個術者在。而且那人還是熟人。
那個術者在認出和麻的一瞬間出現了十分驚愕的表情,隨即就撇起嘴唇輕蔑地藐著和麻。
“什麼嘛,非常厲害的術者就是你?!和麻。雖然作為神凪的直系,但是無能的你,能夠承擔稱作術者的名嗎?”
雖然這大部分是說明性質的臺詞,但是為了使阪本你了解清楚事實還是說來給你聽聽吧。術者—神凪的分家結城家的最小的兒子,慎治非常高興地對和麻罵著。
阪本就像慎治期待的一樣,面色突變地向和麻詢問道:“這是真的麼?這不就是跟說的不一樣的嗎?因為是一流的術者我才聘請你的說。”
和麻非常冷靜地並對這個追問沒有半分退縮地回答道:“仲介人說了什麼我不知道,如果你不服氣的話,那麼我回去就是了”。
“呵,原來是這樣啊……”。
阪本的那個狡猾的目光浮現了出來。而和麻那個工作的意欲呢已經急速地向零接近了。
“那這樣做吧好麼?兩人都接受除靈的委託,除靈成功的那位就支付報酬。當然失敗的那位也不會要會訂金的說”.
  “這個説法相當不錯。”
  雖然這個是一個相當隨意的玩笑,但是慎治立刻同意了。於是向著那個白痴面的和痲問道:“那你怎麽樣?”
  “我也沒問題。”
  和痲也立刻回答道。兩人雖然用著輕視對方的視線,但是眼眉就連動也沒動一下。
  “哼,害怕的話就好好添著你的手指頭吧。掙開雙眼看清楚炎術師的手段吧。”
  “手段?!不是說不出口麽,在分家作爲小兒子的時候。”
  “你—你这个!”
  被自己看不起的对手看不起的慎治愤怒了起来,委托人就在眼前的事情已经忘记了的他,握起拳头挥了出去。
  那种头盖骨都好像能打碎的拳头,和麻把身体向左侧身回避了。慎治在自己右边攻击被躲开的瞬间,转动腰部并且把能足以杀死人的能量集中在脚上,通过重心移动的方式瞬间提起左脚向和麻的死角猛地踢了过去。
  但是,和麻就像看到的一样,輕輕地把頭仰后,左腳的腳踝就在和麻眼前的數釐米上通過。
  和麻的移動方式就有如風中落葉一樣,當腳踢過去的瞬間,極自然地橫掃向慎治用來支撐的那只腳。因爲左腳還停留在半空中的慎治,由於自己身體的回轉時候的力量,重重地摔在地上。
  “可、可惡!”
  慎治好不容易地忍受疼痛快速地爬了起來。並且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擺起了攻擊的姿勢。
  “你,你打算用体術來打贏我嗎?雖然四年前我都不是對手,但是你已經不是現在的我的對手了”。
  “你,你給我住口”。
  和麻並沒有誇耀自己的勝利,就好像對著不聽話的小孩一樣淡淡地告誡道。好像被從高処看著的樣子的慎治,他的理性就有如被聲音切碎一般。
  “到此為止”。
  但是在那個時候,有個不遺意的制止聲發了出來,兩人同時向聲音的主人望去。阪本在目光注意到他身上的時候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就像大人物的樣子阻止了兩人。
  “我叫你們來並不是為了比拼的,這個房間裏的任何一樣東西都要給你們的委託金都高,所以亂來是會令我很頭疼的。
  真是無論說什麽都提到錢的下賤的東西,那是在自誇財力嗎,在旁邊聼到的話就有如鼻子嗅到滿滿的銅臭味一樣。
  (還是回去好了……訂金反正也已經拿到手了……)
  真种不愉快的感覺就有如指數一樣超越了極限,和麻的工作的動力已經掉到最小了。真是來到這個場所得來的留下的只有疼苦的回憶而已。
  “嗯……?”
  但是,之前沒有任何接觸的妖氣開始收束,宣告了新的開始。
  “—要來了!”
  在大宅中擴散的妖氣,向著起居室的一點聚集起來。和麻若無其視地站著,沒有絲毫的移動,夾在妖氣和和麻的中間阪本和慎治問道:“甚麽?是甚麽來啊……?”
  比和麻遲上10秒以上,當妖氣凝聚成黑色出現的時候,慎治終于也察覺到了。
  “哦、出現了麽。”
  “甚、甚麽阿?究竟發生了甚麽事情?”
  被突然緊張起來的氣氛所包圍的阪本用尖銳的聲音叫道。代替開始集中使用術法的慎治的和麻答道:“是工作的時候了,依附著你的惡霊終于出來了。”
  稍微做了適當的説明后,和麻和平常感覺的不一樣出現了一种很不調和的感覺。
  (這東西根本不是惡霊,究竟是怎麽回事?)
  和麻在接受委託的時候,中介人說“只是區區的惡霊降服而已”。
—啊,怎麽說也好這是工作的嘛,如果你的實力就像說的一樣,隨便一只手也能把惡霊解決掉啦—雖然是一個輕浮的男人,但是聽説的確有著實際的成績。他的工作,從某种意義上比起術者來説,信用就是生命。應該不會犯上這種大錯誤才是。有著這種隨便的中介人活著,這個職業看來還太天真了些。
(被鑲套了嗎?不過,沒所謂吧,看看他的手段吧)
和麻在誰都沒注意到的情況下輕輕地牆壁,繞起雙手看著。
爲了“惡霊”的出現而準備著的慎治已經精神集中起來了。打算在其出現的那一瞬間把其燃燒成灰燼的地說,而且那個表情還非常自信地並心有餘力地窺視著和麻。和麻雖然明白到“只是一只惡霊”而感到後悔,但是完全沒有忠告慎治的意思,
不惟意地,前方的空間出現了像粉末狀的黑色東西。慎治在胸前架起了像拿著一個透明球體的動作,掌心向掌心。手掌之間出現了細小的火焰。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充滿怨念的叫聲就像空氣也能震動一樣,惡霊的樣子出現了。那個溶解崩坏的面就好像對所有活著的東西都無限憎恨著。
“嘿!”
“哈!!!”
這時候阪本已經閉起眼睛尖叫了起來,慎治把厲害的氣息一起,放出了必殺的火焰。慎治相信著惡霊立刻就會被火焰淨化,然後連灰塵也沒有被消滅得無形無蹤。
但是—
“笨蛋!”
和麻只說了一句話,然後對於將要發生的火災作出了準備的姿勢。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在惡霊疼苦的叫聲中,慎治暗暗地笑了起來的時候—火焰爆炸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是被火捲入去的慎治的絕命的呼叫。沒任何先兆的情況下起居間瞬間變了一遍火海。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妖魔把身影隱藏起來,笑著把慎治的火焰吃個乾淨。

  神凪一族是在自由自在的操縱火焰的[炎術師]之中,最強的一族。這並不是單純的擁有強大的力量,而是一族的血裏面寄宿著特殊的能力,而才是強大的原因。他們所操縱的火焰並不是單單利用分子的運動加速產生的物理現象。能夠把不乾淨的東西燃燒殆盡,有著除魔破邪的神秘力量。
  因爲這種[淨化的火焰],神凪的術者在對付妖魔邪霊、及一切違背法則存在的東西的時候,有著絕對性的有利。但是,這是一種依賴血緣的能力,血緣比較疏遠的自然能力就比較弱了。
  而且,作爲分家已經在很久之前就失去了最高技術的[黃金火焰]。如果與有著火焰屬性的作爲對手的話,那麽放出的火焰自然就會被對方吸收。
  舉例的話,就好像這次一樣—
  起居間就好像變成了煉獄一般。高價的家具和地毯都全部化爲灰燼。在天花頂上挂著的漂亮的燈飾,因爲玻璃被溶化掉變成了一個難看的東西。
  “已經死了嗎?”
  和麻擺冷冰冰面孔說到。清涼的風在和麻身邊回轉著,好像絕對不允許正在暴走的火焰接近一樣。因爲完全阻隔了熱氣,所以和麻連汗也沒有一點。
  “救、救命……”
  一個虛弱的聲音刺激著鼓膜。和麻看到了自己腳下的黑色物體。這個跟尖叫一起混入到結界裏面的人,原來是本來的委託人阪本。雖然到處都是燒傷的樣子,但是非常可惜的是並沒有要死去的樣子。
  “你、你救救我吧!”
  阪本一邊叫著一邊緊緊捉住和麻的腳,但是和麻非常無情的把委託人踢開了。
這個垃圾!
然後完全沒有寬容的意思,並且一腳地踩在仍然在疼苦之中的阪本頭上。雖然相隔著拖鞋沒有直接接觸到,但仍然感到非常討厭,正確地形容起來不是踏著而是用腳踝向下踩。雖然好像聽到頭蓋骨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但還不是大問題。和麻踩著阪本的頭一邊蹂躪著一邊清清楚楚地說道:“我對於並不是委託人的中年大叔完全沒有興趣去救啊!”
“那、那我支付給你,我出多一倍、怎麽樣……?”
“一倍?你的性命只值一百萬?還真的很便宜呢。”
和麻從懷中取出了香煙,用手把香煙的前端伸出結界並點燃了。吸了后然後慢慢地從肺部裏吐出來。阪本的那面好像根本沒有那樣的餘閑去吸,所是偶然也好故意也好,阪本周圍的結界打開了一個口,火焰的舌頭開始舔向他了。
“好熱、火、火啊、救命!一、我出一千萬!”
“成交—”
把香煙投取出捨棄掉的和麻,露出了就算是打都不會變的微笑,就有如像與惡魔締結的契約一樣惡魔的微笑。
“那麽,實現你的願望。”
阪本被一腳踢到後面然後和麻像理所當然地向他宣告了。
“別阻著!”
和麻斷斷續續地嘟嚕著,右手打橫揮動了一下。就像用那只手推出去一樣,瘋狂肆虐的火焰全部從窗口那向外面放出。
火焰並沒有移動到庭院裏的花草繼續燃燒,而是像煙幕一樣飛散了。然後室内只有那個有著面孔歪曲的火球—留下來的是妖魔的本體。
呼——
代替消失的火焰在室内肆虐的是風。和麻靜靜地站著,手插在短外套的口袋裏連手指也沒有動一下。但是風好像遵從和麻的想法一樣,把火焰消除。
那已經是說不上是戰鬥了,在和麻壓倒性的力量面前,妖魔就連一點抵抗也做不到被斬裂成數份,在身體還沒有移動之下,等待著被消滅的時間來臨。
“這樣—”
和麻緩緩地把右手打開,如果是有霊視能力的人的話,那只手上精靈集中的密度很嚇人吧。
“結束吧!”
用比起剛才十倍的速度揮動右手。在右手延長綫上伸展出來的看不到的刀刃,就像連空氣分子也能分開一般,把妖魔斬成了兩份。
和麻靜靜地站著,鄙藐著那個就連霊子的碎片也一個不留的消失中的惡魔。
“已經結束了哦。”
和麻對著躲在床底下還在發呆的阪本說:“請于三天内匯錢進我賬戶,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你會為你活著而感到後悔。”
這完全已經是罪犯的臺詞了。絕對不是對客人的語氣。
但是,阪本知道、如果違背和麻的話是如何的恐怖。所以沒有任何怨言地接受了。
“嗯、嗯,我明白了。但是結城並沒有錯。只是沒想到是這麽嚴重的事情而已。”
和麻沒有説話,向著變成灰碳的慎治走過去,然後想也沒想踩了上去。然後阪本驚叫道:“你、你做了甚麽!?你們之間有甚麽過節我雖然不知道,但是還不至於去踩踏他的屍體吧!”
“這傢伙還沒有死啊!”
和麻邊說著邊不停的踩著,然後覆蓋在表面上的灰碳慢慢地剝落,露出了幾乎沒有被燒傷的皮膚。
“這、這是……”。
阪本看到這情景時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目光,和麻像譴責一樣對他說道:“神凪一族的人,都受到了火焰精靈的保護,雖然他只是分家的人,但這種程度的火焰還死不了”。
和麻好像自我嘲諷一般撇起嘴,繼續說道:“但我是個例外。”
“唔……唔……”。
于在昏倒的慎治終于醒來了,然後看了周圍一下,知道妖魔已經給完全消滅了。
“是、是你幹掉的嗎?”
“就如你看到的一樣。”
和麻用著無論說甚麽都好像笨蛋一樣的口吻回答道。好像想法完全被人看透一樣,慎治慌慌忙忙地解析道:“察覺到了嗎……,但我這並不是偷懶哦,只是真的動不了而已。”
“才不想聼道這種掩飾性的説法。”
和麻留下了冷冰冰的說話,背向著離去了。慎治迷惑地站起把那個將要離去的身影叫住了,還有必須要知道的東西要問。
“爲什麽回來了?”
“沒什麽……”
這種避開話題的呆板的説法,使慎治的眼神變得險惡起來。
“‘沒什麽……”?你認爲長老他們會認同嗎?”
“我被放棄了?流放到國外並不是命令。去哪裏是我的自由。”
“……難道你有甚麽特別的企圖?”
“完全沒有……”
和麻聳聳肩簡潔地回答道。
“難道打算回到神凪一族嗎?”
“不要說那麽白痴的話好不好,死也不原意。”
和麻不屑地答道,並在再次被麻煩到之前徑直地走了。慎治壓抑不著那個不安,身體一直凝望著和麻的身影。
(要儘快、一刻鈡也不能延誤地向當家報告才行……)
慎治的那個不安,在某种意味上說命中了。探究神凪一族滅亡的淵源的話,那麽現在從這一瞬間開始了。
3
  “知道麽,那個和麻回到日本了呢,但是竟然成爲了風術師、真想不到。”
  “甚麽!?那個無能的人?成爲風術師還真不是一般的簡單呢。”
  “不是,我聼到的是他成爲了黑魔術師呢。如果他能夠成爲術者的話,那麽肯定是把靈魂出賣給惡魔才得到的力量了。”
  “啊,可能就是那個樣子!”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那一天,神凪一族的本家裏也聽到了和麻的流言了,聼過慎治報告的長老們—即引退了的術者,現在管理術者的施行人的總稱—的其中一人,竟然覺得這件事非常有趣。
  當然也謹慎地處理好慎治任務失敗的事情。這種徹徹底底的變化的謠言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了。作爲謠言的發信源頭的某個長老,還非常滿意。其實長老這種人,除了很認真外,其本上就是一個閑人。是一直把[偉大的工作]一直挂在嘴邊的人。
  在沒有工作的時候,就是整天喝著茶,談論著各種各樣感興趣的東西的一群人來的。當然絕對沒有任何有趣的事情能夠聽到。
  在聼到慎治的報告的時候,心裏就有如亂撞的小鳥興奮了起來。長老就悄悄地小心翼翼地用腳向原來這在喝茶的同伴點著,順手摸著什麽似的然後慎治傳達道。
  “呐,你知道麽……?”
  長老在工作的時候是比其他人更加有精力的。
  雖然在極短的時間内,和麻回國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大屋的任何一個角落了。更甚至到傭人的那里也聼到幾種的謠言了。
  但是反過來說,其實知道真相的人幾乎接近于零。但是對於長老來説,這並不是一個大問題。長老們之間始終保持著“只要有趣的話之後變成怎麽樣完全沒所謂”的態度。
  肯定的是,這完全與慎治帶來和麻的情報的目的相反。
  一天之間—
  “和麻做了黑魔術師回來了。”
  “和麻把認識的人殺死后,然後埋在庭院裏了。”
  “和麻在工作時踫到慎治的時候把他給瞬殺了。”
  “和麻和風精靈王簽訂契約了,阿、不對,是惡魔!”
  雖然流言微妙地混雜了真實,但是誰也沒有當作一回事。當然,因和麻回來報仇而感到恐懼的人,完全沒有一個。
  這是宗室出來的恥辱,在母親體内那種完全把才能忘記掉的血液。一點兒也不能夠通過身體使出力量,誰看到都大笑起來。
  但是,還是一部份的人士例外的。在這裡面的其中一個人是,見任的宗室神凪重悟。在晚飯時候對於其中的一句話,非常感興趣。
  “哦、和麻在用風術?你知道嗎,嚴馬?”
  重悟向著座在旁邊的堂兄說道。好像吃了甚麽似的,其他人的面上出現了惡意的微笑。
  “……嗯”。
  嚴馬短短地回答道。對於傳進來的謠言,好像完全沒有被動搖一般。但是,這種謠言已經不是惡作劇的事非常明顯了。但是“好像被疼苦的蟲折磨一樣”的扭曲面容,拳頭緊緊地握著,如果和麻在眼前的話就好像要把他恰死一般。
  “真是想著也感到非常羞恥。”
  “這並不是甚麽羞恥的事情啊。”
  重悟輕輕地回應道,並且命令道:“我想知道詳細的事情,把慎治叫過來。”
  “明白了。”
  現在慎治的頭與踏踏米不離幾寸地平伏在地上。由於太過於緊張,額頭上冒出了不少冷汗,呼吸也十分淩亂。
  在神凪一族裏,宗室的地位跟分家是有著絕對性質的差別。下層克制上層就有如像夢幻一樣不可能達到。
  這並不是傳統的、格式化的—這樣的一種抽象的概念性的依賴制度。隔絕兩者的就力量上的絕對性質的差別。
  就算分家總體發起挑釁,無論是重悟還是嚴馬都能隨便用一只手指就擺平了。在面對著這種絕望性的力量面前,當然就連背叛的意識也不敢擁有了。
  其實也不能責怪慎治緊張到這種程度。在有如神一樣的上級的重悟面前,要談論到自己的無能及失敗,真是連生存的意識也沒有了。
  “擡起頭來,並不需要這麽害怕。”
  雖然宗主察覺到並開口叫道,但是看著宗主的面的話,就更加畏懼了。就這樣平伏著眼睛凝視著塌塌米報告了。
  “那、那麽現在開始報告。”
  “……是那樣子阿。”
  當慎治在所有的話全部說完以後,重悟這樣說了,然後就沉默了起來。
  “……是那樣子阿。”
  好像為了重新確定正確與否再説了一次,然後輕輕地閉上眼睛,四年前離家出走的外甥—正確來説是離開了最親,說是因爲太麻煩—的記憶被喚醒起來。
  (—真是可悲的孩子呢)
  如果不是出生在神凪一族的話,可以說得上是非常優秀的孩子來得。非常聰敏,而且運動神經也非常優秀,就算是術法修煉也是非常優秀的說,但是只有一樣,完全沒有操縱火焰的能力。
  但是這卻是神凪一族最重視的才能來的說。沒有操作火焰才能的人,無論其它方面如何優秀,都會被認作無能者來處理。所以在神凪一族裏,已經沒有和麻住的地方了。
  但是—重悟想了。
  (但是爲什麽,我並沒有這樣的意思。和麻也沒有離開家的必要,也說了幫他找個居住的地方。嚴馬也說無論甚麽也好,不要區泥于炎術,只要你的才能夠出現就好了……)
  重悟看著自己的腳下,這是用金屬和塑膠所製作成的右腳。如果不是那個事故的話,如果不是趕著要執行“繼承儀式”的話,和麻現在也應該還在這裡呢。
  但是已經太遲了。和麻已經把自己的姓名和家,甚至神凪一族的一切都捨棄掉離開日本了。雖然現在出現在這裡,但是那個過去是怎麽也無法磨滅掉的。
  “……宗主?”
  好像察覺到那個聲音一樣,重悟的思緒重新回到現實來。看了一下周圍,大家都好像尷尬地沉默著。當然這不能怪罪于任何人,畢竟在這裡沒有虐待過和麻的人,幾乎沒有。
  但是,放逐和麻的那個人卻與平常一樣。嚴馬依然面不改容地説話了。
  “宗主,和麻是和神凪一族沒有緣分的人,根本不需要在意這些事情。”
  “嚴馬,那可是你自己的兒子……”
  “我的兒子只有練一人而已!”
  打斷了宗主的説話,嚴馬泰然自若地説道。雖然重悟還有想說的説話,但是討厭這種無意義的紛爭,所以就帶開話題說了。
  “但是沒關係了。和麻最終成爲了風術師,並且有了比較大的成就。可能離開神凪一族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是了兵衛,如果你的話,能成爲強大的力量嗎?”
  “可能,或許不可能也說不定。”
  在下級座位裏的風牙衆的首領,沉沉地答道。
  但是這時候,嚴馬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根本不需要覺得畏懼,風術追究起來只是低賤的術法。完全只是用來輔助炎術的,就算在四年前,明白到和麻擁有風術的才能的話,加入風牙眾也好,最終也是避免不了與其斷絕關係吧。”
  對於自己的技能這樣公然地侮辱,兵衛的面容完全歪曲起來。但是,誰也沒有注意到。
  在戰鬥力為上的神凪一族來説,只是探查和戰鬥輔助的風牙眾,是地位最低下的。就算是嚴馬沒有這樣粗暴的言論,但是在神凪一族中都基本認同這個觀點。
  “……説話到此為止吧,大家吃飯吧。”
  重悟的説話,使到大家本來陰沉的氣氛那解放出來,大家就好像商定一般地談論其他高興的話題。甚至捧腹大笑起來。
  但是,在這裡面,誰也沒有注意到兵衛的陰沉的目光。兵衛一直低著頭,用著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這種侮辱!我絕對不會忘記,嚴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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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凪……不、不是,八神和麻嗎……。真是的,還回來得真是時候。”
  哼——哼——哼——
  從一間完全沒有一絲光線、佈滿黑暗的房屋裏,嘶啞的奸笑聲把寂靜打破了。
  “那麽?……”
  “嗯,大家請聼著。終于、時間終于到來了。是雪清三百多年來的屈辱的時候了,現在是我們拿回被捨棄的力量,奪取光榮的時候了。”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這種壓制不住的殺氣就連空間都給震動著。沒有人在大聲叫,但是無論是誰看到,都會感覺到那種潛藏的氣息,身體會緊張到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這種比黑暗更黑暗的怨恨聲,不停地低底地回響著。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你、你究竟是甚麽阿,你!?”
  同一天的深夜。慎治發出了絕命的驚叫。在周圍的兩個頭顱,和兩具無頭屍體。然後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人類?
  慎治已經完全沒有自信可以去肯定了。從外面看就雖然有人的樣子,但是做為人類來説是不應該擁有著這麽重的妖氣的。
  慎治跟在三十秒之前還活著的兩個人一樣,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的狀況下進入了結界,然後瞬間兩個人的頭就飛出來了。
  這個神秘的人手指一動也沒動。雖然是這樣,慎治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像開玩笑一般的那個頭顱飛出的瞬間。不,應該說是故意做給他看的。
  雖然獨自地活了下來,但是這並不是比其他兩個人友善對待,也並不是自己好運。這個事實慎治比起任何一個人都明白。
  是被玩弄著。這個有著人身的惡魔,甚至把慎治的恐怖和絕望也吃個一干二淨。應該是一瞬之間被殺掉,但是慢慢地玩弄著,享受著那種渺茫的抵抗的快感。
  “究竟是甚麽阿,我究竟做錯了甚麽阿……”
  “這個”沒有任何回答,完全沒有腳步聲地接近著。
  “這個”一切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沒有聲音地接近著,操縱著看不見的刀刃。
  把頭砍下的時候也是沒有聲音的,在地面滾動著被鮮血給染紅的頭顱,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死亡,猶如還在夢中一樣還慢慢露出微笑。
  和“這個”一樣能夠做出相同的事情的人,慎治只知道只有一個人。那個昨天才剛剛見過面,而且、這個男人有著足夠殺掉自己的動機。
  慎治竭盡全力地向“那個”請求寬恕,但是完全沒有回應。
  “你、你是和麻吧?!是和麻吧。請原諒我,是我錯了,已經很好地反省著的了,所以原諒我吧。”
  但是回答過來的卻是一把由風形成的刀刃。把整個右臂完全切斷掉,由高密度精靈形成的刀刃,切肉就有如切豆腐一樣容易。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絕命的呼叫后,慎治在沒有意識的狀態下發動了火焰術。在死之前的集中力,可以說是二十五年人生以來最高威力的發揮了。
  “那個”全身被金色火焰包圍起來。這個是能夠把魔給消滅最高級數的火焰來的,並且把黑暗照亮起來。
  “做、做到了,這樣的話——”
  不經意地,變成巨大火炬的“那個”移動並走了出來,慎治那個滿心期待的面容給嚇得僵硬起來,“那個”把手伸出來,對著金色的火焰亂抓,然後那些火焰就全部消失了。
  離開被火焰束縛的“那個”全身沒有任何傷痕,就連衣服連燒焦的痕跡。
  “那個”慢慢地向慎治走近。借助皎潔的月光,是一個沒有聲音的兇殘的身影。
  這就像哪裏被歪曲一樣,可能對於人來説沒有任何吸引力,但是這就像是異世界孕育出來的美麗光景。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慎治用奇妙的笑聲笑了起來。
  看來是由於太過於恐怖和害怕,精神看來已經崩潰了。風的刀刃雖然砍向全身的地方,但是慎治就好像完全沒有反應地一直笑著。
  “那個”對於沒有反應的慎治已經玩膩了,就好像捨棄不要的玩具一樣,沒有於是地把頭砍飛了。
  “咕咚”像一種鈍器掉下的聲音,第三個頭顱在路上回轉著。
  雖然已經把活著的人都已經殺死了,但是“那個”好像還沒滿足一樣,不斷地切裂著屍體,直至到三個屍體都被分成了碎片,就算親身父母也不能夠辨認,應該說是已經血肉模糊了。
  在鮮血和生肉發出的腥臭味的結界内,“那個”冷酷無情地嗤笑著,然後就好像溶化在空氣一般消失了。
  剩下的只是與肉體相反毫無損傷的三具頭顱而已。
  不知道甚麽時候在門的前面並排著,浮現各種各樣的詭異笑容的三具頭顱,就好像對從門出來的人說“歡迎來到噩夢的世界。”的樣子笑著。
  就這樣——悲劇就開始了。

(第一卷第一章頁數為1至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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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05/07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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