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奶油”和“暴风雨”
象牙塔-1-起始之前
仅以此纪念已经远去的那段青涩的岁月。
起床以后,我来到楼下,看到桌上放着一个手掌大小的蛋糕。下面压着一张纸条,虽然由于太远看不清上面的字,但是大概我也知道写的是什么内容。
“生日么?”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相较于生日,我更在意的是即将到来的开学,初中毕业的我再过几天就要去高中报到了。
洗漱之后,我坐在桌子前,一边刮掉蛋糕上的
奶油,一边看了一眼那张字条:“儿子,我上班去了,今天就拿蛋糕做早餐吧,生日快乐。妈妈”
就我个人而言,生日或许还比不上平时的双休日。以前听说过有生日办party的,也有拿生日礼物或者红包的,当然对于我来说,这一切都只是听说过而已,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就算是生日,也不可能和天天上班的父母一起度过。双休日至少能休息一天或者半天,生日的话什么都不是,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提醒我开学快到了吧。按父亲的话说,生日要给母亲过才合理,毕竟多年前的那天是母亲最痛的那天。
吃完蛋糕坯子,看了一眼时间,才7点。我打开隔壁书房的电视,随便调了一个台后就回来继续吃奶油。我并不是太喜欢看电视,只是因为无聊,或者还有些寂寞吧,我既不喜欢看偶像剧,也不喜欢看武侠剧,当然更不喜欢看广告,还算对味的动画片是不可能那么早就开播的,能不让我觉得反感的也只有早间新闻了。
母亲总觉得我是个很怪的孩子。比如,我很喜欢甜食,喜欢蛋糕也喜欢奶油,却不喜欢吃有奶油的蛋糕,每次吃奶油蛋糕我总会先吃完其中一个,再吃另一个,就像今天这样。又比如,不喜欢吃鱼和绝大多数海鲜的我,却非常喜欢吃螃蟹和带鱼,再比如,我很喜欢看书,却不喜欢看课本,不喜欢出门却喜欢看着窗外发呆……母亲有时会问我为什么喜欢或者为什么不喜欢,我答不上来,只是因为喜欢或者不喜欢,没有理由,仅此而已。
吃完奶油,收拾了一下盒子。我来到书房,拿起身边的一本百科全书翻了起来,顺便瞄几眼电视。这几本百科全书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看了,到现在来来回回大概也翻了十来遍了,我翻它并不是因为我还有什么不懂,相反,书上的内容差不多我都知道,只是因为我无事可做。家里的书基本上我都看完了,无论是故事小说,还是百科全书,亦或是艰深的左转韩非子等等。
不想出去,但留在家里又想不到可以做的事,这就是属于我的日常。
我父亲总喜欢说我是洞中沙蟹。那是一种我家这里非常常见的动物,每次退潮,村里很多孩子就会跑到海涂上寻找躲在洞里的沙蟹并抓出来,当然这些可怜的沙蟹也会很配合的躲在洞里等着被抓。对于父亲来说,不懂得外面世界的沙蟹一定是非常愚蠢的吧,但是即使这样,我还是喜欢躲在家里看着窗外的风景,没有理由,只是喜欢。
新闻里一如既往播放着一些无聊的消息,湖南的暴雨,北京的高温,东北的水灾,亦或是某国总统的访华,欧洲的某个会议,和我一样的无聊。我没见过暴雨,也没见过水灾,我见过的只有台风,当然,心里我已经把暴雨以及类似的
暴风雨、飓风等统统划入台风一类了。我不知道外国人访华的意义,也不知道国家间的会议流程,我只知道这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交流的感情罢了。我并不关心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只是觉得原来窗外的大家也如此的无聊。
时间就在翻书和换台的手指尖划过,中午我做了一碗肉丝面就当午饭了。并不是冰箱里的食材不够,只是因为不想去做饭了而已,虽然我淘好的米还在电饭煲中。嗯,作为一个沿海的南方人,不喜欢吃鱼却喜欢吃肉,不喜欢吃饭却喜欢吃面,这也是我母亲觉得我很怪的其中一个原因。
吃完面条,在我洗碗的时候,看见有人对着我家张望。叶凌,一个关系不错的初中同学。他并不是我的同桌,和他熟只是因为我们的家是同一个方向,每次放学后,我们回家的路上会有相当长的一段路会一起骑着
自行车走过。当然我们很少会聊着天和和平平的骑着车回家,更多的时候则是相互比着谁骑得快,或者相互向对方丢各种暗器,亦或者比赛谁双放手的时间更长。我不知道他怎么想,至少我并把他当成我的好朋友。我没有关系特别好的同学,也没有关系特别差的,无论是品学兼优的班长还是经常打架又喜欢偷偷摸摸染发的小混混同桌,我都能和他们愉快的相处,相对的,也不会有人会对我掏心掏肺的说些心事。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也没有去改变这种处境的想法。
“怎么了?”我放下碗,洗了一下手,走出门去。
“你在啊,等下一起出去不?”
“去哪啊?”
“去高中看看。”
“那有什么好看的。”顺便说一声,中考后我考上的是贤山中学——全市不算最好,但勉强也算省重点的一个高中——的普通班。而叶凌考上的是离它不远的市职业高中。
“去高中看下,顺便去里面玩下,反正暑假也没事干。”
挺有诱惑力的想法,没事干这个词正中红心,对于无聊之极的我来说,可以娱乐的活动简直有着禁断果实般的诱惑力。不过犹豫片刻之后,我还是拒绝了他。洞中沙蟹就该躲在洞中等着被抓走吃掉,我大概是这么觉得的吧。随后我们随意聊了一些话后他就去找下一个能同行的伙伴了。
洗完碗后,我拿出围棋坐在地板上自己跟自己下起来。说起来各种棋类,无论是飞行器、大富翁,还是国际象棋、围棋等,我都会下,不过我特别钟爱围棋就是了,因为下围棋特别花时间。
不过还没多久,叶凌又回来了。原来半路上自行车链子掉了,他伸出满是黑乎乎的油腻的双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示意自己摆弄过,但是依然没弄好。我也试了一下,链子非常紧,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掉链子是非常不可思议的。看了一会没有办法,我说:“这里一直往东走,然后过桥后向左拐有个修车的,你去哪里修下吧。算了我也一起去吧,先把手洗洗。”
从我家到修车的店子其实很近,也就三五百米,以前我的车出问题,一向都是哪里修的,不过那个老伯大概不记得我就是了。虽然只是简单的掉链子,不过似乎确实棘手,老伯试着用工具扣上去,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把链子拆了以后才修好。
就在我们等老伯修车的期间,叶凌问我为什么不去高中那里看下。我说:“那下次报到的时候没新鲜感了怎么办?”
“你现在不去看,下次新鲜感能保持三年啊。”
“你还知道谁考上你那个高中了没?”我无以言对,只好岔开了话题。
修完车,送走叶凌后,我坐在地板上看着只下了一个开局的围棋,自嘲似的说:“我这究竟是在害怕什么啊!”
故事还没开始就讲了那么多废话,真是不好意思,其实只是为了让大家对这个即将进入高中的主人公有个大概的印象:这是一个非常无聊又有点neet,而且还不适合作为好朋友的家伙。
看了某人大人1800的回复后突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可惜无论我怎么努力,一次写出7000字的回复确实非人力可及。而且不知为何,无论多么欢乐的素材到了我手里总会弄出一点悲剧意味,大概是我个人的问题吧……就我个人而言,天朝的高中生活是有点无聊的,没有欢乐的中二病也没有拯救世界的机器人,枯燥的内容只能让零大人默默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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