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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飘零---断弦的竖琴之卷[5.12 ACT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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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06/12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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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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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发表于 2011/06/12 | 编辑
  ACT.1     一切的终结  所有的开始
  林峰也不清楚为什么只是十多个小时的事情,他就从一个高三学生变成了一个被警察围剿中的恶徒,当然他也不否认自己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高三学生。
  因为地形的原因,林峰已经成功的和大厦外面的警察僵持了一天一夜----这全得归功于他的房子只有一座不宽的桥和外界相通,而且背后大约十米就是这个城市的内墙。在成功地用蝰蛇式狙击*做掉几名大意了的警察之后,这一波的攻势林峰再一次成功地抵挡了下来。
  起初林峰是尽量不去对警察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但自从林峰发现警察们的*对自己并没有任何情面的时候,他便开始不择手段了----泥人也有三分血性,何况是正直青春年少的18岁少年。但林峰也承认,第一次杀人给他带来了相当的冲击。
  当时买下这把蝰蛇果然是正确的,虽然是旧式的金属*型,但是杀伤力也值得保证,就是*比较难以补充----现在金属*已经很少有工厂生产了,不过也因为这样,林峰很未雨绸缪地买了足以他玩上几个小时的金属*。
  看情况应该可以休息上几个小时…即使林峰并不是普通人,但经历了一天的攻击和防御,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从外表上看,除开那头很随意的金发和蓝色眼睛,林峰就是个随处可见的高中生,啊,还有他那比较凶狠(或者说恐怖)的表情。
  林峰的房子处于一座贫民大厦里,虽然还有其他的建筑群,但是和前面所说,只有一座桥能到达外面,狭窄的攻击面给予了林峰极大的方便,不然只有他一个人的话根本守不下来。
  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林峰就地坐了下来,准备就这样休息一会,但是一阵香味却让他打消了这个主意。
  香味的来源是房子的客厅,因为是在房子里面,所以客厅相对于林峰用来进行防御反击的睡房是完整了很多,而且导致林峰变成了和警察对峙的原因也在客厅里。
  这是一个有着深绿色头发的少女,看起来比林峰小了几岁,现在的她正双手抱膝缩在沙发上面,在她前面,则是散发着香味的饭菜。
  “啊…谢啦。”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礼织的反应,林峰迅速地从桌子上端走了属于自己的食物,然后坐在了客厅的另一端开始吃了起来。
  “…没什么。”正在狼吞虎咽的林峰隐约地听到了什么声音,在偷偷的看了看依然把头埋在臂弯里的礼织之后,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昨天下午,林峰和往常一样在学校上课。
  由于是升学生,课程是一天比一天紧张,但是以林峰的个性却从不会在意这些。
  无视于讲台上的讲师,林峰开始无聊地在窗口外面寻找着什么可以排解无聊的东西----坐在靠窗倒数第二排的好处就只有这个了。
  窗外和往常一样的萧条寂静,只有口水飞溅的讲师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因为高空中的屏障的缘故,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了橙[x]的投影中。
  还是没有什么可以看的东西啊…无视于后排那个可怜虫的抗议,林峰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于是林峰足有180CM的身高就完全地遮挡住了那学生的视野…….
  正当林峰享受着伸展腰骨的畅快感时,一声沉闷的敲击从窗户上响了起来,而在窗外,竟然站着一个苍白着脸色的女生。
  看到那女生的脸时,林峰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就立刻打开了窗户,将窗外的女生一把拉进了教室里。
  “这里可是四楼,你疯了么!”惊慌的林峰在女生的耳边吼道:“你难道还不知道你的身体是怎么一个样子吗?!”
  怀里的女生不断地颤抖着,紧紧地抓住了林峰的手臂----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林峰的皮肤里。
  “救…”
  “啊?”
  “救救我…”女生抬起了头,在那深绿色头发掩盖下的眼眶里,溢出了痛苦的泪水。
  无言地看着那泪水缓缓地划过女生的苍白的脸庞,林峰点了点头。
  这个女生的名字叫做零琦礼织,15岁。
  从学校逃出来并不什么难事,但逃出学校之后林峰才发现那些追着自己的家伙们只是不想祸及普通的学生而已----于是背着礼织的林峰就被追的满大街乱窜了。不得已,在动用了自己的力量打到了几个人之后,在那些追兵“能力者!”的惊呼中,林峰才顺利地回到了自己房子里。
  虽然不安全,但也只有这里是林峰能安心地让礼织待着的地方。
  原本以为那些追兵会就此暂停追捕,但过了没多久,警察竟然也找上门来。幸好林峰在被盘问的时候发觉不对,不然自己和礼织就已经被抓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于是,林峰就这么的和人民敬爱的警察叔叔干起架来了。
  直到林峰吃完了饭,礼织面前的食物仍是一点也没有动,就连姿势也是没有任何变化,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体偶尔会颤抖几下,林峰可能就会以为礼织已经睡着甚至是昏过去了。
  “没胃口吗?”将空空的餐具扔到厨房里之后,林峰问道。
  礼织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林峰挠了挠头发,很少和礼织说话的他并没有多少可以聊的起天的材料----因为和礼织相处的时候他们大多都是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起而已。
  不过…只要和平常一样就好了吧?
  只要和往常一样坐在她旁边就好….
  但当林峰付诸行动时,气氛顿时就尴尬了起来。于是他就恨不得拔光自己的那头杂乱的金毛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峰才嘟囔着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头…不疼了吧?”
  听到这句话,礼织只是从臂弯的缝隙里看了看林峰一眼,随即又深深的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臂弯里。
  “嗯…”礼织那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在林峰的耳边响了起来。
  “是吗?那就好。”
  林峰如获重释地呼出了一口气,因为这两句话,气氛也开始变的缓和起来。
  当林峰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如其来的震动立刻将他摔倒在了礼织的怀里。桌子上的盘子稀里哗啦地摔了下来,接踵而来的震荡使得两人都没有办法保持平衡----于是这两个倒霉的家伙就滚在了一起了。
  震荡停止之后,满头包的林峰惊恐的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礼织紧紧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而后者正睁大着那深棕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他----虽然感觉的出来那眼神并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但林峰还是十分害怕地将礼织放了开来。
  “…额,你没事吧?头疼吗?”
  “不…”
  礼织的回答让林峰轻松了许多----和健壮的自己不同,礼织患有严重的头痛症,一点小小的刺激都可能让礼织的症状发作,这种事情林峰在和礼织彼此还不熟悉的情况下已经引发多次了,这也造成林峰在和礼织相处的时候十分的神经质。
  整个客厅已经变得和废墟一样,零零散散的杂物碎落的到处都是,所幸的是林峰和礼织两人都没有什么大碍。
  虽然害怕这不明原因的地震再来一次,但林峰还是没有贸然的跑出自己的房子,毕竟外面一大群警察正在虎视眈眈,就期待着自己出来呢。
  “礼织,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出去看看。”
  即使要逃,也要找好时间再逃。
  “没有跑出去避难,精神可嘉呢。”一个甜美而又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反射性的,林峰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甩了一个电球----以前他一直这么做,熟手到已经再不能更熟练了。
  但是这一次熟悉的惨叫声并没有照例想起,电球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悄无声息。哗啦一声,碎掉的窗户从墙上掉了下来,接着,一个身材娇小的人跳了进来。
  “什么人!?”林峰恐吓性地大吼着,一拳照着来人的脸庞就轰了过去。
  因为被斗篷的帽子遮挡着,来人看不清面容,不过礼织却很明显的看见了他嘲弄的笑容,然后就在那一瞬间,林峰就已经被撂倒在了地板上。
  “你对帮忙的人就这么欢迎的么?”来人又好气又好笑地说着,“而且攻击之前起码估量下对手的实力吧?”
  礼织抓起了一把水果刀,将其对着这个不明身份的闯入者,但是礼织颤抖的身体却暴露了她没有任何作战能力的事实----
  “...咦...你会用刀的么?一点力气也没有。”闯入者摇了摇手指,顺手将礼织手上的水果刀给夺了过去----因为速度太快,礼织在楞了数秒之后才反射性地尖叫起来。
  也许是对礼织的尖叫感到反感,这个矮小的闯入者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将自己的兜帽放了下来,而在那一瞬间,一头如同瀑布一样的纯黑色长发便流了下来。
  看来绝不超过15岁的年龄,和纯黑色的头发以及瞳孔相对明显的皮肤就如同绸缎般极富光泽。被眼前的这个漂亮的人儿所吸引,礼织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这张脸果然很有用。”察觉到礼织状态的少年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偷偷的加重了脚上的力道,稳稳的把不断挣扎的林峰压制在了地板上面。
  “我的名字是苍龙月樱,”自报姓名的月樱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本本,扔给了还在看着自己的脸发呆的礼织。“我是‘天平’佣兵团的佣兵,这次来是因为接受了你父亲零琦一明的委托,前来护送你到达我们佣兵团的基地。”月樱指了指别在自己左胸的佣兵勋章,继续说了下去:“所以为了合作愉快,请尽快收拾下旅行用品,我们要尽快出发了。”
  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上的小本本,礼织的注意力成功的从月樱的脸转移了过来。
  打开了本子,上面是几行潦草的文字,看起来是对某个人的嘱咐----不出意外应该是对礼织所说的。
  “…为什么要相信你?”确认了本子上的笔迹的确是自己父亲的笔迹之后,礼织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而且,为什么我会被追捕…?”
  月樱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掌,说道:“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除了我以外你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你。”
  “还有我!”正在奋力挣扎的林峰听到月樱的这句话,涨红着脸反抗道。
  “…对,还有他。”
  “是吗?”
  也许是看出来礼织的眼神并不是开玩笑,月樱放开了林峰,后者则是迅速跑到了礼织的面前,双手摊开牢牢的护住了脸色不是太好的礼织,虽然这在月樱看来并没有任何作用。
  当月樱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地震却再一次的袭来。
  在混乱中,林峰听到了月樱那尚未变声的幼稚嗓音:“等我解决了外面的那个‘Basaker’之后,你再决定怎么做吧。”
  “‘Basaker’?那是什么?”林峰大喊着,这段时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无法理解的事了。
  但月樱那穿着斗篷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随即,房子外面响起了震耳的爆炸声。
  ACT.2   噩梦之火
  贫民大厦外面的地面因为地震已经完全龟裂,而大厦本身也因此而摇摇欲坠,但很奇怪的,大厦周边20米以外的区域却是没有任何地震过的状况,而且内墙也没有任何在地震中的表现。
  地震依然在持续着,但并没有给月樱带来什么困扰。
  只见月樱平静地在不断呻吟着的地面行走,他的脚步就如同有着生命一样躲开了不断刺向自己的地刺,在平时会让普通人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地面此时正可笑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月樱停了下来,同时他周围的地面很奇异地停止了震动,随之形成了一个和其他区域相比毫无协调感的圆形。
  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月樱伸出了手臂,一股小小的火焰自他的手掌中燃烧了起来。
  火焰产生的热气渐渐地扭曲了月樱眼前的物体,轻轻地打了个响指,那团火焰被吸入了地面。
  地面立刻平静了下来,然而片刻之后,距离月樱不远的地方,一个巨大的石块猛地冲出了地底,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原本就支离破碎的地上。
  “真不礼貌的招呼……”碎裂的石块中,一个被碎石保护着的巨人极端厌恶地吐了口唾沫。
  月樱不予置否地摊开了手,说道:“我也不打算让你喜欢我。”
  巨人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即使是被石头覆盖着也能看出他现在十分的暴怒----任谁在专注地工作的时候被暴力地揪出来都会这样。
  “那么,”月樱掏出了一把大的过分的*PH改造版*----看起来就像一个大玩具。“‘天平’A级佣兵---‘噩梦’苍龙月樱。”
  巨人撇了撇嘴,对于月樱拘泥于规矩的做法相当的不屑,但出于某种敬意,他也礼貌性地回答道:“NE312保护人---‘地狱之鬼’塔克斯.萨利埃里。”
  两人的四周的卷起了一阵阵的旋风,月樱的是火,塔克斯则是石。
  “你以为只靠你就可以打赢我?”
  “我一个人,足够了。”
  然后,双方都沉默了一会。
  “请多指教。”在双方音量截然不同的话语中,火焰和石块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
  塔克斯的身躯如同战车一般横冲直撞,被石块所保护着的他并没有任何受伤的顾忌,每一拳都是用尽全力,每一脚都将地面踩得四分五裂----月樱只要被塔克斯击中一次,自己看起来单薄而矮小的身体就会和刚喝完的易拉罐一样飞出去。
  不过也正因为月樱的身材很矮小,他得以灵活地在塔克斯的攻击中躲避,虽然溅起的石块打中身体依然很痛,但总比那砂锅般的拳头在自己的身体上开个洞好。
  和塔克斯狂暴而有力的攻击相比,月樱的攻击方式则是无力了许多。从沙鹰射出来的*不是陷进了保护塔克斯的石块里,就是角度不对被弹了开来,没有对塔克斯造成任何的威胁----这也是塔克斯敢于不顾及防御专注于攻击的原因。
  因为地震停了下来,害怕再来一次的林峰早早地就带着礼织逃出了自己的房子,在避开那些警察的视线范围溜到大楼底部的阴影处之后,林峰偷偷地探出了头去观察外面两个家伙的情况。
  从林峰的角度看来,月樱就如同在风暴里的小鸟一样,随时都可能被狂乱的飓风所粉碎。
  塔克斯所卷起的暴风已经使整个大厦及其周边有了崩溃的迹象(但内墙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由此林峰对自己的先知先觉便感到了十分地满意了,但即使是在大厦外面,林峰也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一块掉落的碎片或者突然冒出的地刺袭击过来。
  这简直就是高特效的动作片啊……
  眼前带给人强力的视觉感官的战斗让林峰感慨着。
  “真可怕……”礼织畏缩着稍稍探出了头,但又立刻如同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缩了回去。
  林峰堪堪地躲开了又一块顽皮的碎石。
  塔克斯的拳头堪堪地擦过了月樱的身体,但所击中的只有那个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斗篷而已,而没受到什么伤害的月樱则是一把抓住了塔克斯手臂上的石块,稍微一用力便轻松地跳上了塔克斯的后背。
  发觉到月樱想干什么的塔克斯立刻用双手试图抓住正在自己的后背上寻找站立点的月樱,但却因为自己的石头皮肤所限,双手根本摸不到自己的后背。
  原本坚实地保护着自己的卫士,现在却变成了妨碍主人行动的枷锁。
  小石块欢快地一点点投入到大地母亲的怀抱中,月樱手中的沙鹰不间断的开火,实体*一发又一发地在塔克斯的背上钻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洞----但仍然没有对塔克斯的本体造成任何的损伤。
  真硬…月樱撇了撇嘴,关上了沙鹰的保险,然后,他从塔克斯的背上跳了下来。
  塔克斯现在的样子可谓惨到极点,原本覆盖了全身的石头皮肤现在已经七零八落,骇人的气势现在也已经消失不见----最大的原因则是他沾满了汗水了泥土的脸实在是让人很容易发笑。
  所以月樱不负众望地笑出了声音。
  月樱的笑声十分的不合时宜,也让塔克斯的脸上多出了更多的青筋,而一直旁观的林峰则是满头的黑线…至于礼织?她早就因为害怕缩在了林峰的背后。
  “啊…真不好意思,”月樱捂着嘴巴,但弯着的眼睛却很诚实的告诉了其他人主人的表情现在是如何的。“…噗…麻烦让我再笑会…”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的额头上都出现了黑线。
  因为这个空档,塔克斯身上的石块慢慢地复原了,脸上的汗水虽然擦去了,但却因为和灰尘混合了之后让他的脸彻底变成了一张大花脸。
  月樱终于忍不住地大声笑了出来。
  无节操的笑声回荡在了空气中,月樱毫无禁忌地大笑着,似乎并没有想过眼前的大花脸前几秒还是想要了他的命的敌人。
  “别动,”在塔克斯略有动作的时候,笑声戛然而止,月樱保持着狂笑的表情,伸出手制止了他:“不想死的话,别动。”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
  塔克斯踏出了一步。
  于是他踏出的右脚就这样爆炸了。
  鲜血四溅,塔克斯不可置信的蹲了下来,缺了一大块肉的痛苦即使是这个足有3米高的巨人都为之震颤。
  “你以为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换过*?”
  镶嵌在塔克斯的石头皮肤里的*开始慢慢的发热,然后变得通红----那并不是什么实体*,而是火焰。
  果然是…噩梦。
  *已经陷进了自己的石头皮肤里,根本没有可以躲避的余地。
  卸下皮肤的话,只有死的更快。
  明白已经躲不过去的塔克斯面如死灰地闭上了眼睛。
  冲天的火焰随即吞没了塔克斯巨大的身体。
  月樱华丽的旋转了一下沙鹰,然后将其收进了自己的*套里。
  礼织小心翼翼地从林峰的背后探出头来,在扫视了一眼之后,就把询问的眼神投给了林峰。
  “啊,结束了。”林峰回答道---眼里也同样燃烧着火焰。
  在月樱显露出他那异于常人的力量后,后面的事情就变得异常简单了。林峰和礼织两人配合地完成了一切需要旅行(或者说逃亡)的准备,在轻松的清除掉外面那些不死心的警察之后,驾驶着不知道从哪抢来的越野吉普,三个人就这样在警察怨念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溜掉了。
  顺带一提,驾驶吉普的是林峰,之所以不是月樱,理由却是很让人发笑----月樱只有13岁,还拿不到机动车的*…不过月樱有着机动摩托的*却让林峰费解不已---虽然月樱也忽视了林峰也没有*的事实。
  “岁数够就行了。”某无良少年这么说道。
  但在林峰很严肃的指出自己也没有*时,月樱只是默默地敲了敲越野吉普上的某个绿色按钮,而在按钮旁边则很明确的写着:“自动驾驶模式”。
  于是林峰就这么华丽的被月樱鄙视了。
  在听取了部下的行动报告后,帕利亚无奈地端起了一杯可乐,在部下战战兢兢的目光中抿了一口。
  不愧是“噩梦”啊。
  虽然料到了“天平”插手的必然,但帕利亚并没有料到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会派出“噩梦”来。
  要知道,“噩梦”可是不分敌我的东西。
  不过,即使很棘手,但依然有胜算。
  我可是有着“青石”和“血阳”啊,何况还有所谓的王牌这种东西…
  一定能赢。
  “服务处吗?我这里需要清洁。”打着电话的帕利亚随手擦了擦自己手上的可乐。
  可乐沾了血果然不能喝。
  哄地一声,一辆越野吉普震撼地从斜坡上飞了下来,视觉效果直指大场面电影。
  “多少年没见过这样飙车的人了啊…真怀念。”路边一个老爷爷作沉思状。
  在以雷霆万钧之势冲下了斜坡之后,吉普做了一个让最强力的车手都自叹不如的漂移,擦着路边的灯柱转了个弯----车上的行李和乘客没有被甩出去实在是万幸。
  礼织早已经晕倒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而林峰也是惨白着脸----18年的岁月并没有给他能够不惧怕这种场面的经验。
  世上最恐怖的恐怕就是眼睁睁地看着灯柱、墙壁、垃圾桶乃至各种路人突然出现在你眼前,然后自己坐着的车以毫厘之差就这么擦着过去----林峰发誓有好几次他的头皮已经感觉到了墙壁的冰凉。
  现在的自动驾驶系统都这么凶残吗!林峰哭丧着脸,但又不敢去动任何的设备。
  而调试那个自动驾驶系统的始作俑者正在后座悠闲地打着哈欠。
  “真凉爽呢。”
  ACT3   逃离者和狙击者
  “我想问一下…”
  “嗯?”
  “我们这是要去哪?”
  “哦。”
  “…”
  昨天的那场极速狂飙最终因为礼织哭喊着要跳车而终止,按着月樱的说法,他们必须要在今天下午之前赶到这个城市的出口,不然就要再等一个月才能出城了。
  于是月樱也因此死咬着绝对不肯放慢车速,但在林峰指了指死也不肯踏上吉普一步的礼织之后,月樱勉为其难的把车速改成了正常范围----但行驶的方式却并没有改动。
  于是路人们就喜闻乐见地看着一辆吉普慢悠悠地甩着一个又一个漂移。
  这是什么搞怪节目么?这是所有路人的一致想法。
  扭过头,林峰看见的是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月樱。
  虽然现在月樱的表情很赏心悦目,但林峰感觉就是各种不对劲。
  错觉么?林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吉普再次转了个弯,高耸的城墙和橙[x]的屏障便映入了眼帘。
  由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高达数百米的城墙无论是看几次,都是那么的让人震撼。再加上那遮蔽了天空的能量屏障,也就只有奇观能够形容了。
  “我只有暑假旅行的时候才见过一次这个。”林峰吹着口哨,嘴巴发出了啧啧的声音。在一旁的礼织也是罕见地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就算是这个国家最大的城市NE39116,的城墙,也没有NE312的城墙和屏障来的高大和厚实---这代表了NE312最发达的经济实力。
  作为一个NE312的市民,林峰和礼织当然是为自己的城市有着这样的城墙而自豪的。
  但后座那位无良者的话,却让这两人大为困惑。
  “骄傲?不过是个牢笼而已…”月樱哼笑着,言语间则是大为不屑。
  牢笼?什么意思?
  当林峰想问清楚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吉普的车前盖上面,之后,已经狂奔了一天的吉普就这么哀嚎着罢工了。
  没有给三个人反应的时间,后面躲闪不及的车辆狠狠地撞上了吉普的车尾。
  林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由于吉普的突然停止,在这条街道上行驶着的交通工具就这么一辆接一辆地撞在了一起----始作俑者却只是撞碎了一个车尾箱。
  并没有受到多大伤害的月樱从侧翻了的吉普里爬了出来,他稍微扫视了下状况,只发现趴在附近的地面上不省人事的林峰----礼织却不见了。
  “什么人!”
  发觉到什么的月樱往前滚了开来,然后一串能量*就悉数射在了他原先所在的位置上----慢上那么一秒,地上那些孔洞就会落在月樱的身上了。
  判断着*射过来的方向,月樱看见了那里有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只是那么一闪,那人就消失了。
  两个…不,三个。
  不远处的林峰哼了一声,但接着就没有了下文。
  “还没有清醒么。”月樱压低了声音,牙齿紧咬着发出了格叽格叽的声音。
  我原本以为他们不会在闹市发动攻击…
  汽油燃烧后的气味一如既往的难闻,金属爆炸后哔哔啵啵的声音也不断地折磨着月樱的耳朵,隐隐约约的,似乎还能闻烤焦的血的味道。
  “这就是‘噩梦’吗?不过是一个小鬼嘛。”
  “咦…真弱。”
  两个看起来很轻佻的男人走了过来,嘴角都带着不屑的笑容。
  左边那个红头发的男人对着依然看着车祸现场的月樱竖起了中指,嚣张地说道:“我们是‘青石’佣兵团的,名字是…”
  “没必要。”
  “啊?”
  月樱转过了头,原本漂亮的瞳孔狰狞地缩小到了极点。
  “因为你们都会死。”
  在那不详的笑脸下,橙红色的火焰静静地燃烧了起来。
  林峰之所以会醒来,是因为周围已经闷热的足以让死人都跳起来。
  他的右眼因为额头上流下的血而睁不开,但这并没有妨碍他一醒来就去寻找礼织----虽然他在哪都找不到。
  然后,他看见了月樱。
  全身上下都沾满了鲜红的血液,唯独脸和头发依然是那么的一尘不染----月樱依然在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你…怎么了?”林峰捂上了自己的鼻子,血液的味道让他全身上下都难受不已。
  月樱掏出了一张小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掌,但发现根本没有用后就直接扔掉了。“没什么,都不是我的。”
  从月樱有点疯癫的表情上看,林峰大概已经猜了出来月樱所遇到的敌人是什么样个下场。
  “很惊讶吗?”看着林峰半分惊恐半分厌恶的神情,月樱嘲讽似的笑了起来。“你以为这真的是一次愉快的旅行?现在收手给我滚回家还来得及。”
  “别开玩笑了!”听到这句话,林峰突然大吼,然后就因为触动胸部的伤口而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林峰死死地按住了正在出血的胸口,嘴角不可抑止地流出了发黑的血液。“我可是答应了她要保护她一辈子的…怎么就可以这么放弃!”
  接着,林峰大声地吼出了从出生到现在以来最为响亮最有气势的话:
  “我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你这个只有13岁的小鬼别给我在那里装神弄鬼!”
  已经平静下来的月樱毫无表情地看着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林峰,嘴角微微上扬。
  “很好。”他打了个响指。“你合格了。”
  在遇到林峰之后,礼织基本上就没有单独和其他人在一起过了。
  但是在今天,就只有她一个人。
  “你好,我的名字叫帕利亚。”对面的女人露齿一笑,拿起了一个瓶子。
  “要来一杯可乐吗?”
  现在是最糟糕的状况。
  所要保护的人被夺走,且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己方又有伤员……
  但是不这样的话,就没有乐趣可言了。
  没有波澜的人生,是不完美的人生。
  在听到月樱这么说的时候,林峰差点想要把这个家伙扔出去,虽然被扔出去的是自己的可能极高。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做过应急处理的林峰瘫软在了新弄来的X-BUS的后座上,虽然肉体十分地疲惫,但他的眼神却炯炯有神。
  “每个城市都有它固定的开关门时间,而今天下午五点之前,则是最近的开门时限。”月樱看了看驾驶座上面的一个可爱的小钟,“还有两小时。”
  “…为什么有时限?城门这东西…不是一直都开着的么?”
  “既然那样,为什么还要建造那样的城墙?”
  “……”
  月樱叹了口气,似乎是要对一个不明真相的人摊牌是件很无聊的事:“你知道‘巨龙’么?”
  “‘巨龙’?那不是两百年前就已经灭绝的东西么?难道…?”
  “从未灭绝过,而且一直在威胁着我们的生存。”所以,才会有城墙,才会有那一直在烧着能量的屏障。“军队可不是用来打仗的东西…”
  全都用来填饱外面的“巨龙”了。
  “所以,要到外面去,就必须有能力者在一起。”
  “…为什么?”
  月樱笑了笑,灿烂的笑容漂亮的让林峰无法直视。
  “因为我们哪一个死了,人类都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礼织所坐的车子,在巨大的城门下面就如同一个小铁块一样不起眼。
  她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之类的东西,只是在手上带了一个小小的手镯。由于紧张,礼织的手心都是汗水。
  “啊,你不用紧张的啦。”帕利亚依然在一旁喝着她的可乐,一遍笑语嫣然地和礼织套着近乎:“我会保护你的。”
  很久以前,一个男孩子也这么和自己说过这句话,然后他现在已经生死未卜。
  “看你的姓名,你的祖上是东边的人吧?”帕利亚依然孜孜不倦地自说自话着。
  “不过自从那个岛国被巨龙占领之后,那个国家的人就到处流浪了呢,会到这个国家来也是很正常的。”
  说起来,阿峰是这个国家的原住民呢…
  “但是说起来真是奇怪啊,明明两个国家之间都是死敌来着,现在竟然会和睦地住在同一个地方~”
  以前,是死敌?
  “啊,对了,帕利亚这个名字只是代号哟,我这头发也是染的,以后请多多指教~”
  死敌……吗?
  车子已经驶出了城门的范围,结实的轮胎在不平整的土地上扬起了一阵阵的灰尘。
  太阳要下山了。
  ACT4      下次再见
  太阳即将下山了,持续了四天的开门时间也快要到达期限。
  就当巡逻兵准备收工回家,感叹生活如此美好的的时候,一辆X-BUS出现在了大道上面,并立刻引起了几名巡逻兵的注意。
  当巡逻兵叫喊着让那车停下时,那辆车子不但没有听从,而且还加快了冲往城门的速度。见此,一名巡逻队长举起了*,对准了气势汹汹的X-BUS。
  “前面是禁止平民出入的地方,请你们…”警告的话还没说完,X-BUS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说话的人立刻被撞飞了。
  见到如此悲剧的人,林峰也只是毫无诚意地为这个倒霉鬼默哀了下。
  谁叫月樱设定的东西都会变的这么鬼畜?
  见到自己的队长被撞飞,旁边的巡逻兵立刻吹响了警报,但是这并没有多大用处,侵入的月樱和林峰直接无视了他们,目的明确地冲向了即将关闭的城门。
  “我们可不是平民!给我让开!”
  辛辛苦苦的赶路果然还是有点回报,城门还没有彻底的关上,不然的话要带着另外一个人从其他“捷径”溜出去的话实在是很为难月樱。
  离大门还有100多米,月樱要通过这点距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有问题的在于带着重伤的林峰----为了赶路他的状况已经和变得更加糟糕了。
  看着身后时不时咳嗽的林峰,月樱叹了口气,然后跳出了X-BUS。
  为何我要带着这么一个累赘呢?…
  平稳地站在水泥地上,月樱双手向外平伸,形成了一个十字。
  只是出个门而已啊…
  两个巨大的火球出现在了月樱的上方,炽热的温度让人感觉的到这并不是什么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能把人烤成灰炭的火焰。
  “不用在意我,直接出门。”
  “我也不想在意你。”
  没有停下,也不会停下,带着林峰的X-BUS依然目的明确地往着城门处行驶着,而城门已经开始关闭了,但因为实在太过巨大,看起来十分地缓慢。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在城门的上空,大量的士兵突然从城门两边的建筑出现,没有任何的语言警告,举*、射击----顺畅的如云流水。
  “有埋伏吗?竟然都和军队扯上关系了…真麻烦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月樱脸上却没有任何不高兴的表情----火球的火势再次大涨,炙人的热气逐渐扭曲了大气,月樱的身影开始渐渐地消失。
  身为一个清楚Basaker到底有多恐怖的人来说,布利尼并不知道上头为何要自己和两个Basaker作对----虽然自己是NE312的保卫行政官,但要一次面对两个Basaker,他还宁愿到外面去清除那些巨龙----起码他们已经处理过很多次,熟还能生巧呢不是。
  不过上头的命令就是一切,藏在城门一个角落里的布利尼下达了攻击的命令----于是能量*便如雨点一样倾泻在了月樱所在的地方了。
  幸运的是,因为月樱的声势实在是很吓人,一直努力地往城门外行驶过去的X-BUS却是被忽视了,只有少数几发*射在了X-BUS附近。但就是这么几发*,X-BUS的轮胎就这么被击破了。
  于是林峰就不得不抓着行李从已经开始跳舞的X-BUS上跳了下来。
  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关闭了一半。
  两个巨大的火球已经散落在地面,在大道的中间形成了一场大火,从这种场面看来,月樱似乎已经被干掉了,但是深知Basaker的能力的布利尼并没有让士兵们放松戒备,操着他的破锣嗓子,布利尼叫来了两架飞鹰----装满了空对地式*。
  在飞鹰的驾驶员的视角来说,在火场的上空飞行并不是一件惬意的事,当他从火场上飞过,想再飞高一点去寻找目标的踪迹时,却发现驾驶窗上出现了一个黑影----月樱正攀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他。
  没等驾驶员发出惊叫,月樱已经破窗而入。
  被侵入的飞鹰爆炸了,随即变成了一个火球旋转着坠毁。接着,另一架飞鹰也遭受到了同样的命运。
  布利尼脸色铁青地咬着下唇,正当他想拿起对讲机想做些什么的时候,两个重物直接把他砸了个七晕八素----那两个重物是已经晕倒的飞鹰驾驶员。
  “我们只是想出去而已,所以不要给我们造成什么麻烦。”站在布利尼用来观察局势的窗口上,月樱用*指着他,笑着威胁道:“虽然我知道你是被命令的,但是想和我作对的话,可是得不偿失的。”随后,月樱消失在了窗前。
  这家伙…还是人类么?
  布利尼认命地老老实实躺在了地上。
  躲在一个被遗弃的箱子后面,冒着冷汗的林峰咬牙咧嘴地清理着自己身上的碎块----如果跑进伤口里就麻烦了。
  下手真狠啊…不管是那家伙还是这个。
  听到*声平息的林峰吃力地站了起来,背上自己的行李,再一次地往大门处走去。
  而这个时候,第二架飞鹰才刚刚爆炸。
  林峰的身材很高大,即使是因为受伤和隐蔽而弯曲着,但是加上他身上的那身学生服也是十分显眼的,而一位并没有被天上的爆炸所吸引太多注意力的士兵就正好地发现了行进中的林峰。
  感觉到危险的林峰猛地看向了自己所感觉到的地方,然后瞄准镜的反光立刻晃掉了他的眼睛----在那闪光里还有一发更耀眼的*。
  躲不开…
  林峰绝望地开始祈祷神的庇护了,虽然他从来不信神。
  但是很奇迹的,那发*竟然射偏了,确切的说,是被什么挡开了----光束*擦着他的右手臂飞了过去。
  大难不死的林峰发现到自己并没有被击中后,便不顾是否会加重自己的伤势,死命地开始跑了起来----又是几发*擦着他的身体飞了过去,但就是射不中任何的东西。
  身后不断响起的爆炸声似乎在催促着他快点离开,烧焦的糊味就连距离最远的林峰都能闻得到----他就要跑出去了。
  当林峰终于通过那扇门时,满眼的绿色立刻包围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植物,大量的植物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只是一扇门的间隔,两边的存在就如同天和地一样遥远。
  在这片绿色的海洋里,一条大道如同巨蛇一样蔓延开去-因为这几天似乎有着车队经过的缘故,这条路的路面变得坑坑洼洼。
  轰的一声,城里和城外彻底隔绝了。
  很奇怪的,到了城外,林峰的感觉突然好了起来,胸部的伤口突然不再发疼了,不过很快的,林峰禁不住地吐出了一大口的黑血。
  地面上忽然冒起了一股火焰,等那火焰熄灭之后,月樱出现在了那里。
  看了看地上的黑血,月樱笑了笑,然后随即掏出了一个遥控器,开始摆弄了起来。
  看起来月樱并不是很习惯使用这个东西,犹豫很久才按下一个键,然后再过了很久继续下一个----时间长到林峰都已经缓过气来了。
  当林峰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附近的森林突然响起了一个高亢悠长的声音,接着,就从附近的树林里出来了一辆帅气的摩托车,在一个华丽的甩尾之后,停在了月樱的旁边。
  “啊?已经来了?”还在摆弄遥控器的月樱有点惊讶地张开了嘴。
  而更让林峰惊讶的,是那辆摩托车竟然发出了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在您身上有遥控器的情况下,召唤我的方法是按下遥控器上的青色按钮,月樱先生。”
  “似乎是有另外一名乘客?”摩托车的把手转了转,似乎是在寻找林峰所在的位置:“你好,我是负责控制这辆光速2120的AI丽雅,请问尊姓大名?”
  “…林峰。”
  “你好,林峰先生。”
  然后林峰和丽雅就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了,当然丽雅并没有眼睛。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想干什么,不过我们该出发了。”
  “啊…也是。”
  “请上车,月樱先生,林峰先生。”
  在月樱不客气地爬上驾驶位后,林峰轻松地跨了上去----自从到了城外,他的感觉就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只要那该死的伤口不痛。
  月樱没有去踩油门,帕雅也没有需要他做什么;发动机轰响起来,他们出发了。
  “下次再见!”对着城墙上探头探脑的士兵们喊了声,月樱驾驶着光速2120带着他们飞快地沿着大道奔驰出去了。
  ACT5     歌唱的小小少女
  道路两旁的树丛迅速地后退,在光速2120那厚重的轮胎之下,颠簸不平的路并没有给两人带来什么麻烦。而对于林峰来说,这无疑是他经历过的最棒的一次旅行。
  这是另一个世界,车轮在泥土地上笨重地奔驰,层层密密的树林上空是一片明亮蔚蓝,灿烂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一点点地倾泻而下,如同繁星点点。
  但就在几小时之后,林峰也不得不承认一些乐趣正在消失。入眼的只有树,天空,太阳。除了这些,再无其他,就连一只动物都看不见。
  当他问起为何看不见一只活着的动物时,月樱只是撇了撇嘴,没有回答。
  出城的时候是下午,在晚上的时候,他们终于在路旁发现了一些零散的垃圾。
  “为什么他们行进的这么快?又不是赶着去投胎”站在光速2120旁边的林峰抱怨道。
  “因为有巨龙。”月樱扔掉了手中已经熄灭很久的烟头,站了起来。“虽然我不怕,但我也不喜欢那些东西。”
  “…巨龙真的那么可怕么?”
  “你见到就明白了。”
  月樱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挥了挥手,让林峰上车。
  在月亮开始静静地照耀着森林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支已经驻扎了的商队----看起来是前不久才从NE312出来的。
  这个商队在一个似乎是人为开垦过的荒地里驻扎下来,行驶用的车辆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住了整个营地---中央的探照灯如同太阳一样照亮了附近的所有物体。
  今晚的月亮十分地明亮,附近的星星也十分识趣地隐藏了起来----虽然对潜入比较不利,但他们并不想要就这么做。
  “光明正大总比偷偷摸摸让人来的措手不及。”在月樱说完这句话后,他们两个就冒着里面有着各种陷阱的危险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商队四周都有着一些巡逻的人,在看到帅气的光速2120从大道上过来的时候,他们也只是稍微楞了一下就记起了自己巡逻的职责,将这两人给拦了下来。
  在月樱出示了自己的佣兵证明之后,巡逻者很识趣的找来了一个看起来是负责人的大叔,他那在月光下依然油光滑亮的大背头很是让林峰看了几眼。
  趁着月樱和那个大背头交涉的时候,林峰扫视了一下商队所驻扎的地方。
  这似乎是一个人为所开垦过的荒地,不过也不奇怪,因为这里离NE312只有几个小时的车程,但让林峰很奇怪的,在商队营地的中间却有着一道光。
  虽然说夜晚的光亮是能驱除一些野兽,但那光亮似乎并不是用作那样的用途----而且营地里面异常的热闹。
  不是说在外面都是很危险的么?林峰瞟了一眼正在说话的月樱。
  交涉似乎结束了,因为月樱带着胜利的表情走了回来。
  “他同意我们临时租用一个旅行用套车,而且如果能够在有危险的时候帮忙的话还有佣金。”月樱比出了V字的手势:“这种条件可是很优越的。”
  林峰看了看意气风发的月樱一眼,说道:“我可不是佣兵?”
  “但我是,佣兵可是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以佣金为前提,才能叫做佣兵。”
  “不是以完成任务为前提么?”
  “…好了,我们先去找我们的套车吧。”
  自己回答不上来就逃跑么……碍于打不过的实情,林峰只能在肚子里鄙视之。
  真快啊。
  帕利亚在接到部下的报告后,嘴角稍微地弯了弯。
  骑士已经到达,但公主嘛……
  帕利亚转过头,看向了已经入睡的礼织。
  只要再努力一把...
  那个负责人租给他们用的套车是四人床位的,而看起来他们并不是第一个租用的人,在套车上已经有了其他的一些行李和使用过的痕迹了。
  “看来我们的舍友其中有一个是女的。”月樱摸着下巴说道。
  “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都很整洁。”
  “……”
  “所以呢,你就在这用我教给你的方法找找感觉。”稍微安顿下来之后,月樱便马不停蹄地开始进行下一步动作了,但在此之前,他却要安排受伤的林峰。“在我回来之前,最好别出去,明白?”
  林峰点了点头,全身上下都痛的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帮上忙,只能靠这个还算是帮手的家伙出手了。
  在得到林峰的合作之后,月樱溜出了套车,瞬间就消失在了其他车辆的阴影里面。
  身为能力者,首先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能力。
  试着去感觉身体里的能量,那是使用能力的源泉。
  然后,去引导它,让它能顺利的流淌过你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回想着在路上月樱挤出的只言片语,林峰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冥想了起来。
  这个营地现在最引人注目的地方,莫过于中间那有着探照灯的地方。
  理所当然的,月樱第一个目标就是那里,人多嘴杂的地方最容易收到情报。
  不出意外的话,带走礼织的人和礼织本人都在这个商队里----在外面单独一个人是最愚蠢的做法。
  于是问题就在于怎样在数百辆车子里找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过为何我总有点不详的预感……这么想着的月樱绕过了一辆白色的货车,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了起来。
  一阵悠然的歌声如同在耳边响起一般,轻盈地吟唱。
  歌唱的语言月樱从来没有听说过,歌唱的旋律月樱也从来没有聆听过,但当歌声停止的时候,月樱发现他已经站在营地的中央,双眼呆滞地看着那位站在木箱子上的歌手了。
  那是一个有着粉红色及肩短发的少女,因为探照灯的灯光,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她那因为兴奋而微微发笑着的祖母绿的瞳孔,很奇异地,那名少女只是站在一个简陋的木箱子上,但却让人必须用仰视的视角来望着她----即使她的身材是那么的娇小。
  不知为何,月樱总感觉那个少女的样子似乎从哪里见过。
  少女面前的听众现在也和月樱一样,进入了因陶醉而失神的状态,但在少女的鞠躬示意之后,场面又再次沸腾了起来。
  “安可、安可!”的声音实实在在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
  少女不好意思地脸红了,随即又羞涩地笑了起来----因为这个信号,在场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因为这次有所准备,月樱才没有再一次地陷入那歌声的美妙之中,但也使得他失神了一会。
  当月樱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猛地发现他旁边站了一个人,悄无声息但却十分引人注意的人。
  一条厚实的围巾样的东西牢牢地遮挡住了他的脸,长长的翠绿色长发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一直垂到了后背,因为他那过长的刘海和特意地将脸缩在围巾里面,让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再加上他那如同门板一样高大壮实的的身材,想不引人注目也不正常。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能站在月樱的身边却没有引起月樱的任何警觉。
  正当月樱犹豫着应该怎么做的时候,少女的歌声已经完结了。
  而站在月樱旁边的人,就如同一块石像从沉睡中醒来一样动了起来,走向了那位少女。
  在离开之前,月樱很清楚地看见了,他随意地看了自己一眼,但那一眼里,却带着明显的敌视。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人,为何他存在着敌视?
  虽然不清楚那人的想法,不过月樱却很清楚自己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小心地观察着周围,月樱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遁入了黑暗之中。
  在提起自己的裙角向台下的听众优雅地施了一礼之后,蓝月如获重释地朝走了过来的费迪挥了挥手。在得到费迪的回应之后,蓝月便在众人遗憾的呼声中和费迪离开了“会场”。
  “怎么了?”蓝月笑眯眯地看着一直在旁守护着自己的费迪,自从来到这里,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费迪那如临大敌的表情了。
  费迪在蓝月的面前单膝跪了下来,这是他一贯和蓝月独处时候的姿态。接着,从他嘴里说出了一连串不知名的语言。
  蓝月听到后,轻轻地拍了拍费迪的头,笑着说道:“我说过的啊,费迪,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用这里的语言对话……不然会被怀疑的。”
  于是又一串急促的话从费迪的嘴里说了出来。
  “嗯…我知道你还不熟悉这里的语言啦…不过俗话说:‘进吸血鬼的城堡,喝处女的血。’何况我们所在的远远不是一个城堡这么简单的地方啊…”
  “所以呢。”蓝月又拍了拍费迪的头,轻声说道:“连话都不会说,万一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
  不等费迪回话,蓝月伸手制止了他,在找了个平整的箱子坐了下来之后,蓝月轻笑着说道:“那么,你有什么事要向我禀告?”
  看着蓝月那令人熟悉的坚定的表情,费迪低下了头,结结巴巴地问答道:“人,很强。”看来即使是这么简短的句子,也让他费了很大的力气。
  “这样吗?”明知故问的蓝月若有所思地抚摸起了自己的嘴唇,原本就鲜红的嘴唇在她手指的抚摸下,变得愈加通红……
  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蓝月对着费迪说道:“下次你说的那个人再来的话,带我去见他。”
  “但...危险。”
  “没事的,听你的话,我认为他只是来找东西的,大概是在他前面过来的那些人吧。”蓝月晃了晃手指,继续说道:“我们虽然已经搜集了一定的宝石,但是还是太少。而且,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情报,还远远不够。”
  “而结识一个厉害的人,在各种时候都更有帮助不是吗?”
  费迪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被蓝月清楚地看在了眼里,但她故意装作没看见。
  “我已经下令了哦,那么你应该怎么做才对?”
  费迪紧闭着嘴巴,盯着蓝月笑盈盈的脸,过了一会,才用着投降的语气说道:“是,殿下。”
  蓝月脸上的笑意更盛,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这个时候,林峰的手掌里正闪烁着一个小小的电球。虽然自己从未修炼过,但长达四年的使用期也是让他有着一定的能力的。
  今天就到这里吧……收回了手上的电球,林峰感觉到有些口渴,而刚好附近的桌子上有着一杯倒好的水。于是自然而然的,林峰将手伸了过去。
  但手还未接触到被子,就有一层小小的波纹轻微地在水面上散了开去。
  接着,是第二层。
  林峰惊异地看着那不可思议的水杯,就连胸口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轰地一声,水杯从桌子上摔了下来。
  在那野兽巨大的吼叫声响彻了夜空之时,身处于阴影中的月樱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自己的不良预感总是那么准确…
  ACT 6   恐惧之兽
  因为身处于设备良好的车厢里,所以这几个小时的旅行并没有对礼织造成什么比较恶劣的影响----头痛症是一直以来都有的,简单的加重症状对礼织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承受的东西。
  而造成她症状加重的罪魁祸首,则是那个遭遇车祸然后已经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家伙。
  车窗外的月亮依然很明亮,皎洁的月光照进了车厢里,一点点地抚慰着礼织的神经。
  就在刚才,本来停泊地好好的车辆忽然一个剧烈的震动,本来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的礼织就这么被迫清醒了过来,从桌子上散落一地的物件也表明了这个震动十分的强烈。
  然后那个…大概是叫帕利亚的女人就跑了进来,当时她的表情很可怕,大概是看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她警告礼织绝对不能踏出这个车厢一步之后,便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
  虽然礼织并不知道是怎么了,但外面轰鸣着的爆炸声告诉她帕利亚的确是出于好心才来警告她的。
  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礼织蜷缩在了自己的床上面。
  保护我...真的需要吗?。
  林峰好不容易地从套车里逃了出来后,所看见的是他这段时间一直有听到,但却从来没看到的东西---这导致他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巨龙。
  一只巨龙如同巨石滚落山坡一样朝着营地所在的地方奔行了过来,它用粗壮的后腿支撑着身体,发出阵阵吼叫,呼哧呼哧地喷着鼻息----林峰很清楚地看见一团团火焰从它张开的,丑恶的大嘴里喷出,射向了漆黑的夜空。
  它的嘴高高地扬起,距离地面大概有二十米。
  而在那嘶哑的吼声之间,还有着其他相对较小的叫声。
  在林峰看来,巨龙这个名称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这只令人憎恶的野兽就和西方神话里的恶龙一样让人恐惧。也正因为如此,林峰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树干倒塌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一样迅速地逼近了营地,大量的小型巨龙一只接一只地窜出了森林。营地里也如同炸开了锅一般,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巡逻兵不是被吓的和林峰一样傻在原地,就是毫无目的地到处逃窜。
  只有寥寥几人拿起了武器抖抖索索地准备战斗。
  一般来说…在离城市只有几小时车程的地方是不会出现这种20M级巨龙的啊…
  很淡定地坐在某辆车子顶上的月樱无聊地打着哈欠,在混乱的人群里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不过嘛…我很喜欢这样。
  “按原先谈好的三倍价钱,如何?”对着下面正在试图收拢那些靠不住的普通人的大背头,月樱笑吟吟地伸出了三根手指。
  巨龙巨大的踩踏声富有节奏地震撼着林峰的身体,过了好一会儿,缓和下来的士兵们已经和那些小型巨龙交上了火。
  自己所在的套车是处于营地外围----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已经被放弃了。而这里也成为了佣兵们对抗巨龙群的战场。
  林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冒着在战场上被击中的风险跑回那个营地里。
  但在一枚不长眼的炮弹掉在他附近的时候,林峰明白再待下去活路是绝对不会有的。
  林峰站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腿如同灌了铅一样,但他还是坚持地站了起来。绕过了一颗正不断掉落着叶子的树,林峰内心的紧张一点一点地增强着。
  一只小型巨龙奔腾着跑过了他的旁边,随即被又一发炮弹击中,浑身冒烟倒在了地上,但又立刻晃了晃脑袋爬了起来,接着很正常地发现了正瞪着它看的林峰。
  这是一条比起它的同类体型较小、但全身依然覆盖着厚实鳞甲的巨龙,它那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林峰,粗壮的尾巴直直地平伸在身后,因为被炮弹击中的缘故,它看起来愤怒极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林峰在自己的手上聚集起了一个小小的雷球。
  现学现卖的感觉真不好。
  很让月樱惊讶的,巨龙似乎被抵挡在了营地外面,不知道从哪弄出来的大炮正不断地对着不断钻出巨龙的树林里轰炸着。看起来并非是没有任何准备的样子,虽然谈不上井然有序,但如果只是单纯的护送的话,是不会把这么多的能量炮带上的……
  看来这个商队并不是那么简单呢。
  那只20M级的巨龙并没有参加战斗,而是在战场外围观察着什么,看它的样子就如同军队的军官一样----虽然这位军官比自己的士兵强悍的太多。
  不想就这么跑过去啊…月樱抱着偷懒的想法躺了下来,毕竟契约只需要他干掉那只大家伙,其他的不归属他管,于是月樱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欣赏起月亮来了,像今晚这么皎洁的月亮很难有机会见到。
  “你躺在这里做什么?”
  毫无征兆的,一个女孩的声音从月樱的旁边响了起来,这直接导致月樱本人差点从车顶上摔下来----但凭借着自己良好的平衡感他在掉下去的一瞬间抓住了车顶的栏杆。
  放开了栏杆,月樱跳到了地面上,然后,他看见了那个声音的主人。
  看着正在走向自己的少女,月樱不由得长大了嘴巴,随即就被战场那边飘来的尘土呛了个七晕八素。等他抬过头时,那名少女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我的名字叫蓝月,”站在月樱面前,蓝月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说道:“来做个交易吗?”
  稍微的楞了楞,月樱随即笑着回答:“那你得帮我做一件事,否则免谈。”
  “嗯…好吧。”看着月樱脸上的笑容,蓝月自己也禁不住地笑了起来。
  “对了,我的名字是苍龙月樱,你可以随便怎么叫。”
  起码不是敌人,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炮火越来越猛烈了,但却不再有着规律,很明显,巨龙们很快就要突破炮火的封锁进而冲破军队的防御了。看那些巨龙的质量和数量,这是迟早的事情。
  很幸运的,因为不断在周围炸起的炮弹,林峰的身影至今只被一只小型的巨龙所发现,但也因为那些炮弹,林峰要干掉那只发现了自己的巨龙则是几乎不可能。
  刚刚租用没多久的套车已经被炸成了废铁,林峰并没有时间去哀悼自己辛辛苦苦从倒塌的家里弄出来的行李,他现在可是遇上了出生以来最为危险的一刻。
  虽然用电流加强了自己的体能,但这也只是刚刚好让林峰拥有能够和巨龙进行周旋的能力而已,没有停止过的行动让他的体力并不充沛,胸口上的伤势也让他的动作极端的生硬,如果不是巨龙惧怕他双手所聚集起的电流,恐怕林峰早就一命呜呼了。
  但是这种尚算平衡的局面很快就被打破了。
  似乎是已经习惯了林峰手上的电流的打击,巨龙的动作越来越凶猛,有一次巨龙已经咬住了林峰的左手,如果不是林峰急中生智地把所有的能量都在左手上爆发了出来,林峰的左手已经废掉了。
  再一次地,林峰和巨龙分了开来。巨龙的牙齿果然是十分的锋利,林峰被咬到的左手已经是鲜血淋漓。林峰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下去了,巨龙也知道这一点。
  巨龙巨大的脚掌开始划拉着地面,大概是在寻找最佳的着力点,尾巴也不断地扭来扭去,而那[x]眼睛则是从未离开过林峰的身体。
  这是一个身型虽小但狩猎技术绝佳的猎手,而林峰则是走投无路的猎物。
  巨龙的尾巴忽然伸直了,只是那么一瞬间,巨龙就消失在了原地。而在下一刻,巨龙就已经将林峰给扑到在地,肮脏的利齿恶狠狠地咬向了林峰的喉咙
  虽然知道巨龙抓住机会攻击自己,但林峰却没想到这一次的攻击却和之前毫不相同----没有任何躲闪的时间,林峰所能做的只是凭着本能躲闪着巨龙的踩踏,然后在巨龙的两腿之间死死地抓住了咬向自己的大嘴。
  一发炮弹落在了他们附近,但却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
  令人生寒的牙齿就在自己的眼前,而从喉咙里喷出的气体则是让林峰难受不已……林峰恐惧地看着巨龙那长着利爪的脚慢慢地抬起,一旦落下,林峰绝对是开膛破肚的结果-----而林峰再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抵挡这次攻击了。
  就这么完了吗?……
  在一阵轮胎折磨地面的摩擦声中,一个黑影冲出了硝烟弥漫的树林,直直地撞向了钳制着林峰的巨龙,林峰只感觉双手一松,眼前的大嘴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在一次华丽的甩尾之后,驾驶着光速2120的丽雅发出了平板但又如同天籁的声音:“林峰先生,去往月樱先生所在之处的顺风车,要搭吗?”
  “那是当然…”吃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大难不死的林峰才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都疼的要死。
  ACT7   相对的和绝对的
  林峰不得不承认,丽雅的AI等级实在是很高,能在关键时刻跑出来救了自己一命不说,还能在这个流弹和巨龙满地都是的地方随意的穿梭,而且还很迅速的将所带着的乘客带到了安全的地方----有时候林峰都在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远程控制这辆光速2120而不是丽雅本身在控制了。
  一路上,林峰都是将身体紧紧地缩在了车背上,以防止自己被不长眼的流弹所打中,而当他感觉到摩托停下来的时候,月樱已经在一旁等着他下车了。
  “快下来,我要去干掉那只20米的巨龙了。”
  “…我可是伤员!”
  “你受伤和我有关吗?”
  于是,在月樱催促的目光下讪讪地爬了下来的林峰发觉到了旁边有着两个不认识的人,没等他询问,月樱就竖起了一根手指,说道:“这两个人据说会带你去找到礼织,然后怎么称呼他们你自己在路上问,我先走了。”然后就在三个人各自不同的眼神中骑着光速2120溜掉了。
  “嗯…好吧,”蓝月苦笑着。
  真是个麻烦的人。
  “我的名字是蓝月,那位长得很古板的人叫做费迪,是我的属下。”
  站在蓝月左下不远处的费迪微微的朝林峰点了点头。
  林峰的表情抽搐着,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紧张地问道:“你真的能帮我找到礼织?”然而在看到蓝月似笑非笑的脸后,就又尴尬了起来。
  虽然自己的身高比蓝月高很多,但这个时候林峰只感觉到自己在蓝月面前就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幼稚。蓝月的目光似乎很容易的就看穿了林峰的心思,平常这个时候蓝月都是加紧攻势然后一举将其掌握在手中的,但很遗憾的,林峰并不是自己所要针对的目标,而且她也不想得罪月樱这个家伙。
  说实话蓝月并不觉得费迪能够打的过月樱,就算加上自己也不可能。
  不过这个人比起月樱就是弱太多了呢。
  “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蓝月友好地对林峰笑了笑。
  靠近之后,月樱才发现这头20M级巨龙实在是不堪入目。
  黝黑的鳞片上到处都是横七八落的血痕,而且躯体上有着一大部分鳞片都是已经消失----这使得这头巨龙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拔光了毛的母鸡。
  一*撂倒了一头想要袭击自己的3M级巨龙后,月樱随手对着20M级巨龙甩出了一个小火球。虽然那个小火球晃晃悠悠地飞行了几十米之后就熄灭了,但那火光也已经足够吸引了这位巨龙老大的注意力。
  同为非正常物种,巨龙和Basaker 之间很容易就会互相感应的到。
  虽然月樱并不想承认那个丑陋的大怪物和自己有什么关联。
  “你好啊。”月樱对着已经看向了自己的20M级巨龙挥了挥手,恶作剧的表情在他脸上显露无遗。“叫你‘斯卡’如何?”
  也许是从月樱促狭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这头被命名为斯卡的巨龙对着月樱就是一个吐息。
  炽热的吐息瞬间烧焦了已经被血液和残肢污染了的地面,已经不敢冒头的士兵们在看到那个被烧出来的大坑都是口中发苦。
  月樱驾驶着光速2120娴熟地躲避着到处乱飞的火舌和各种意图在自己身上来上一口的巨龙们,空余间隙还不忘挑衅已经追过来的斯卡,就算是威力巨大的沙鹰,射出来的*也只是在斯卡的鳞片上加了几道无关轻重的划痕而已。
  不过这已经足够斯卡愤怒地追着月樱冲进商队的营地了。
  “第一阶段完成…”月樱跳下了光速2120,然后从自己的斗篷里掏出了一把柯尔特左轮,同时右手也有着刚才用来嘲讽的*。
  身材矮小的月樱持有着的这两把经过改造的大型*,看起来虽然不适合,但却有着很意外的协调感。
  斯卡已经一脚踏进了营地所构建的防御设施里面,只有不到2米高的简陋围墙根本阻挡不了它那20米的身躯。
  围墙周围的士兵们已经鬼哭狼嚎地四散奔逃,没有逃掉的不是已经被斯卡踩成了上好的肉饼,就是被顺势从缺口冲进来的其他巨龙给压倒在地上大快朵颐。
  现在残存的守卫兵已经不到一半,而且士气及其低落,不过看着那些人的穿着,大多都是佣兵。
  只有武器不对……果然有猫腻啊。
  和斯卡那巨大而恐怖的外表所对比,月樱那只有不到150CM的身高实在是没有任何的气势,何况在斯卡旁边还有数十只的小型巨龙,数量上的对比也让月樱处于最烂的形势。
  不过这又如何?
  我可是Basaker啊。
  斯卡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声,然后足以吞噬掉整个成年人的巨口突然冲到了月樱的面前,那比月樱差不多的利齿沾染着令人发恶的唾液,眼看着就要将月樱如同纸片一样撕裂,然后整个吞下肚去。
  “我乃‘天平’佣兵团队长:‘噩梦’苍龙月樱。”虽然瘦小但却灵活异常的月樱在半空中如同跳着华尔兹一般转着圈,停下来的时候,两把银白色的*直直的指着那正在对着自己怒吼的巨龙,脸上兴奋而狂热。
  “请多指教。”
  月樱和斯卡的火拼可谓是十分的惊险,就算是正在集中精神的在搜索着什么的蓝月也不由得往那边看了几眼。
  “你在找什么?”眼看着月樱在半空中一脚将斯卡的头踢飞,然后稳稳地降落在了它左臂上的惊险场面,林峰依然不忘着询问说是要帮助自己的神秘少女。“这些石头有什么用?”
  “我在找这个结界的主阵眼,不然就算你要找的那个人就站在你旁边你也看不见。”蓝月拿起了一块碎掉的石头,随即又摇着头扔掉了。
  “结界?电视里那种东西?”林峰谨慎地躲开了蓝月扔出来的石头碎块,然后不小心地踩到了费迪的脚。“那种骗小孩的东西你确定会有?”
  “虽然构成有点不同,但基础系统似乎还是一样的……”蓝月叹了口气,说道。“我既然答应了和月樱先生交易,他完成了第一阶段,我也不会就这么不做……我不喜欢撒谎。”
  林峰皱着眉头,在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蓝月已经拿着一个黑色的石头丢给了费迪。
  “破坏他。”在蓝月的命令下,费迪只是用手轻轻一握,那块石头就已经粉碎了。
  然后就在这个空无一物的草地上,一辆孤零零的车子就这么突兀地出现了。
  没等蓝月指示,林峰就已经冲了上去。
  真着急呢。
  蓝月拍了拍费迪的手臂,说道:“保护好他,我等下就回来。”
  “是。”费迪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语,他整理了下遮住面目的围巾之后,对着去往已经乱作一团的营地的蓝月说道:“路上小心,殿下。”
  虽然这辆制造标准很高的车隔音效果还不错,但依然挡不住外面的声音,而且因为没有车窗,车子里面是一团漆黑----充当光源的日光灯已经在那次震动熄灭了。
  下次要买日光灯的时候绝对不能买这个牌子…礼织就这样在黑暗中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因为黑暗,礼织心底里的不安越来越强大。
  这个时候通常都是有着一个人来安抚自己的。
  虽然很希望那个人出现,但礼织却又不希望那个人来到自己的身边。
  “该死,车厢后面锁上了。”林峰暴躁地敲着那个钥匙孔,但换来的只是钻心的疼痛。
  “让开。”费迪推开了已经开始用脚乱踢的暴躁男,然后一拳打在了那用金属制作的车厢门上面。
  车厢门似乎在嘲笑费迪一般纹丝不动,费迪在注视了一会自己的拳头之后,便迈着脚往后退了三步。
  只是那样站着,费迪的身影就已经让林峰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第一步,费迪的左脚在土地上深深地陷了进去。
  第二步,右脚迈出,踏在地面的那一刻,林峰的心脏猛地停顿了一下。
  第三步,费迪的身体已经如同压的紧紧的弹簧一般。
  “三步,必杀。”
  很简单的一拳,没有带起任何的拳风,也没有任何能量的光芒,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打击,车厢的门就在瞬间产生了如同崩裂的蜘蛛网一样的裂痕,而除此之外的任何物体,却是一点损伤都没有。
  金属的碎块哗啦啦地掉在了地面上,费迪收起了自己的拳头,对着目瞪口呆的林峰,伸出手指了指车厢里面。
  “你在等什么?”
  在那门无声地碎裂的时候,礼织害怕而又满怀着希望地死死地盯着那月光照进的地方。
  因为月光,礼织看不清站在那里向里面张望的人的面孔,但是她却知道,一定是那个人。
  她一直在等待却又不想等待的人。
  抖着双腿,礼织披着薄薄的被单站了起来,她的面目苍白,嘴巴紧张地吸着冰冷的空气。
  “找到你了。”林峰推开了散落在地上的杂物,走了进来。
  分开不过是几个小时的时间,礼织却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当林峰一把抓住了礼织的手的时候,礼织发现他的手上沾满了已经干涸的血液。
  礼织张开了嘴,但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林峰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听着林峰健壮的心跳,礼织终于忍受不住,大声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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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06/12 | 编辑
  ACT8    怪物VS怪物
  在旁人的视角来看,月樱挑战斯卡的行为无疑是螳臂当车,两者之间的体型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把斯卡当做一个正常人类,那么月樱就是一只比蟑螂大不了多少的虫子,但就是这么一个虫子,却把斯卡这个庞然大物压制的稳稳的。
  拜斯卡粗糙不平的鳞片所致,月樱总能在斯卡的身体上找到可以站立的区域,并且还能很安稳的在上面悠然地瞄准开*。反之,斯卡则如同一个后背被蚊子咬了但却死活抓不了痒的人一样急躁不安----何况这只咬人的蚊子所造成的伤害比所谓的痕痒更加疼痛。
  斯卡巨大的脚掌和尾巴狠狠地拍击着地面,似乎是在为攻击不到活蹦乱跳的月樱而宣泄着愤怒,而这堪比地震的波动直接让刚刚从车里出来的礼织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全身上下都是伤的林峰也好不到哪去,他能做的只是牢牢地搀扶着头部已经开始发疼的礼织,然后期望着那边那个贪玩的家伙能够快速结束战斗。
  或许是感觉到了林峰那幽怨的视线,月樱飘忽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而斯卡也没有放弃这个机会,巨大的爪子立刻狠狠地拍向了它的脖子。
  没有鲜血四溅的场面,月樱在那爪子拍到之前就已经跳到了斯卡下巴的位置,接着,在斯卡的眼皮底下,月樱举起了右手,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拳击中了斯卡的下巴。
  “竟然用拳头...他傻了吗?”在林峰看来,在这两个力量差距巨大的人(巨龙)之间战斗还要用肉体来的话,无疑是自找麻烦,但接下来的事,却让林峰的下巴彻底地合不拢了。
  斯卡在受到那一拳之后,看起来只是稍微晃了晃身体,但过了一会,斯卡那巨大的身躯竟然就这么倒下了。
  斯卡就这么轰然地摔倒在了地上,数十吨的体重让其深深地陷入了泥土当中,虽然斯卡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它却只是无力地划拉了几下四肢,却是没有任何爬起来的可能。
  林峰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只是一拳而已,竟然能让这么巨大的巨龙就这么倒下了,而且看起来没有任何反抗。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能力者?
  “我看不出。”站在一旁的费迪说话了。“斗气很少...是下巴。”
  下巴?人的话,被击中下巴的确会产生眩晕从而失去平衡,但这是比人类强悍太多的巨龙!
  巨龙为何有着和人类一样的弱点且不说。林峰的眼神开始变的嫉妒。这得要多大的力气才能一击得手?
  在泥尘当中,月樱在斯卡的头上站了起来,伴随着它低沉的呻吟----斯卡的一颗牙齿竟被月樱硬生生地掰断了,足有月樱三分之二长的断牙被他轻松地拿在了手里,然后,毫无停滞地插入了斯卡的眼睛。
  脆弱的晶状体随即破裂,浑浊的液体混杂着血液如同被压缩了出口的高压水*一样喷射了出来,溅起了数米高的鲜血喷泉,在发出了一声痛苦的足以让人耳膜破裂的吼声之后,斯卡手脚反射性地抽搐着,然后不动了。
  这鲜血淋漓的场面,就连礼织也忘记了疼痛而目不转睛地看着。
  “...怪物.......”费迪眼神闪烁着,说出了在场看见这一幕的所有幸存者的感受
  那全身上下浸染了巨龙血液的月樱,那就在这个时候依然在笑着的月樱,也只有怪物这个两个字可以形容。
  从斯卡的头颅上跳了下来,月樱一边朝着林峰这里走过来,一边开始费劲地擦着自己头上的血,但看起来没有什么成效。
  发觉到这一点的月樱烦闷地将手上的鲜血随手地一甩,然后,那被鲜血就被甩到了一个正在试图偷袭的人身上。
  这个偷袭的人是突然就出现的,之前却是毫无征兆,而且不单只这个人,一群穿着制服的士兵也突然地出现了,他们持着抢,牢牢地将林峰、礼织和费迪包围了。
  被甩到鲜血的那个人先是楞了楞,然后立刻慌乱地逃开了。
  突然就陷入了包围的境地,林峰且不必说,一直没有表情的费迪竟也出现了一丝慌乱,但又很快的冷静了下来。他的右手稍微地动了动,一把朴实的足有1.5米长的巨剑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上。
  希望殿下能够快点回来...拿起剑的费迪无奈地挥动了几下,带起了让旁边的林峰都为之疼痛的剑风。
  自己一个人要突破这种包围实在是很简单,但却是有两个非战力......
  月樱此时突然感觉自己和礼织一样开始头疼了起来。
  本以为那个红头发的阿姨会以林峰他们当做人质来迫使自己就范,但很奇怪的,红发女却只是停在那里,什么也不做。
  就在月樱要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帕利亚终于发话了:“‘噩梦’是吧?你的名字?”
  “...苍龙月樱。”
  “东边的人?”
  “不知道,大概是吧。”
  帕利亚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容易察觉的笑容,她转过头,对着包围圈里的三个人问了同样的问题。
  并不清楚为何她会突然问起自己这些人的名字,但清楚自己处境的林峰和礼织则是很老实地回答了,但费迪却并没有这么做,因此这也引起了帕利亚的不满。
  “那边那个绿头发的大个子,你的名字。”
  费迪2米左右的身高使得他直接越过了包围住自己的所有士兵从而毫无障碍地盯住了脸色阴晴不定的帕利亚,棕色的瞳孔在阴影的遮盖下看不出情绪,但只是单单地站在那里,费迪就让人感觉到他是在发怒。
  提起了手中的重剑,随即又再次地放下,费迪在移开视线之后,才慢慢地报出自己的名字:“费迪?蒙蒙鲁奇。”
  这种格式是北边的名字...帕利亚打量了下费迪十分具有压迫感的身高,完全无视于在一旁郁闷的月樱。身高也很有北边的风格.......
  “喂,我不会反抗的,把我抓起来吧?”月樱终于自暴自弃地说话了,但他随即惊恐的发现帕利亚露出了诡异的表情。
  “三个外族人,”帕利亚转过头,眼中不屑的神情一览无余。“都给我杀了。”
  重型*的*声清脆而连续地响了起来,*口泛起的光亮照亮了窄小的包围圈,在月樱的视角,是除了费迪以外什么都看不见,但月樱却很清楚只凭费迪一个人是根本保护不了林峰和礼织两个人的。
  换言之...人质已经没有了。
  轰的一声,帕利亚原本站着的地方已经被打出了一个大坑,取代了帕利亚的则是双眼发红的月樱,火红的烈焰已经熊熊燃烧于月樱的手中。
  “怎么了?看到自己护送的目标被杀感觉如何?”千钧一发躲开了攻击的帕利亚站在不远处嘲笑着看起来气急败坏的月樱,一团黑影已经开始掩去了她的身形。
  “当然,我可是佣兵啊!”月樱愤怒地大吼。
  包围圈突然被炸开了一个缺口,挥舞着重剑的费迪就如同狼入羊群一般将面前的士兵一下子斩成了两半。而在他身后,一个白色的罩子正在发出温暖的光芒。
  在*声响起的时候,林峰只能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礼织,等待着*撕裂自己身体的那一刻,但是,那种感觉却始终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体上。
  疑惑让林峰睁开了眼睛,而眼前并不刺眼的乳白色光芒让他身不由己地眯上了眼睛。
  看起来就和纸一样薄的白色护罩牢牢地保护住了林峰和礼织两人,上百把重型*的攻击硬是没有突破这一层防护,只是在护罩上留下了一圈圈白色的涟漪。
  “没事吧?”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很温柔地响了起来。
  如同女神下凡一般,被圣洁的光芒所照耀着的蓝月笑眯眯地单膝跪伏在林峰的旁边,手中的钻石反射着让人无法直视的辉耀----这种氛围直接让林峰和礼织同时有着跪拜的冲动。
  “不要动。”蓝月好笑地制止了林峰的动作,她用手覆上了林峰受伤了的胸口,开始用着她那悦人的声音吟唱起了两人根本听不懂的......
  大概是咒语吧?听着那富有节奏感的音节,礼织闭上了眼睛,竟是在享受。
  而林峰,则是惊讶的发现胸口的疼痛开始慢慢地减轻,然后直接消失掉了。
  因为礼织在旁边,林峰并没有掀开自己的衣服去看伤口是否真的没了,但蓝月接下来对右手的治疗则是让他得以确信。
  被巨龙的牙齿所撕开的伤口现在已经完全愈合,新长的嫩肉散发着生命的活力----对此林峰很难想象这是在几秒钟前还是一堆破烂的手。
  这个时候,费迪已经将包围圈轰出了一个缺口,虽然不大,但已经足够逃出去了。
  “那么,出发吧。”蓝月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谢了。”不知道为什么,林峰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睁开了眼睛的礼织刚好地看见了。
  当看到林峰背着礼织如同一个没事的人一样从里面冲出来的时候,月樱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就突然开始咳嗽了起来。很奇怪地看了看月樱之后,林峰发现就算跑了出来,情况依然没多大的改变。
  右边是倒下的斯卡,前面是帕利亚,左边则是虽然被干掉了一些人的但依然有着战斗力的小规模军队,而后边...一辆辆货车正停在那里,凭自己带着礼织要绕过去的话,根本不可能没有事。
  蓝月已经收起了她手里的钻石,现在的她看起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少女,不过却更加的美丽和有自信。
  “你...是谁?”看起来,帕利亚并不认识蓝月。
  蓝月笑了笑,而这个笑容却让那群士兵骚动了起来。
  “藍月?水仙?恩普瑞斯?銀月,旅行歌手。”似乎是在模仿月樱的自我介绍,蓝月优雅地提起了自己及膝的裙子优雅地行了个礼。“请多指教呢。”
  ACT9     转折
  要说月樱最讨厌什么的话,就是现在帕利亚脸上的那种胜券在握的表情。
  礼织重回自己的保护之下,顺带还加入了两名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看起来很厉害的家伙,即使是被一大群士兵给包围了,但依然是可以逃的掉。
  至于那个红头发的阿姨,等逃掉了再慢慢和她算账......
  如果帕利亚知道月樱称呼她为阿姨的话,不知道又会是什么表情?
  “看来只是普通的*支奈何不了你们。”帕利亚挥了挥手,她身后的士兵们立刻散了开来,暴露出了一台十分小巧但看起来却很有威力的移动型炮台。
  “这可是新研发完成的超电磁炮...你们会是第一个体验这武器威力的人哦。”
  看着月樱等人的反应,帕利亚很开心地大笑了起来。“你们再怎么快,也快不过光!”
  “等...等等!”挣脱了林峰的怀抱,礼织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眼角发黑的她质问起了帕利亚:“把我杀了的话,你就没办法回去交差了吧!所以.......”
  “上头只是要你的身体而已,生死不论。”帕利亚弹了弹手指,嘲弄地笑了起来:“所以呢,只要留着你身体的一部分,我也可以回去。”
  不单只是礼织,月樱和林峰的脸色也突然差到了极点。
  礼织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林峰已经出来将她拉了回去。
  只靠我一个的话,要绕过去拆掉那个炮台很困难......月樱看了看旁边的蓝月和费迪两人,然后就不抱希望的扭过头去了。
  一看这两位就不是什么速度型的......
  “不要紧的哟,月樱先生。”察觉到了月樱的动作,蓝月很淡然地笑了起来。
  “我感觉的到...没关系的哟。”蓝月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
  “啊?”
  “有一个...一直都在跟着你们的人。”
  月光突然黯淡了下来,由于眼前一暗,众人在那么一瞬间便失去了视力。
  在一片茫然当中,一股白光射进了那个炮台的中间,然后,这个炮台便爆炸了。
  爆炸的范围十分的大,借着刚在充能的帮助,半个营地都被肆虐的电磁波给吞噬掉了。
  “不许...欺负我的妹妹。”死死地抵抗着电磁波的侵蚀的帕利亚,忽然听到了一个鬼魅的声音。
  “欺负她的,我都不会原谅...”然后,帕利亚看见了她。
  一个即使是在这样的爆炸里,也依然能够自如行走的她。
  “去死吧...”
  “真的很危险呢。”蓝月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撤去了包裹住五个人的微风。
  礼织已经晕了过去,林峰则是因为电磁波的关系而躺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
  至于月樱和费迪,这两个一个是强的不像人,另一个是长的就不像人,所以一点事都没有。
  借着蓝月的法术所助,五个人被瞬移到了远离爆炸很远的地方,但依然还是在营地里。
  没有去询问蓝月为什么能做到这一点,月樱只是在查看了下礼织和林峰的情况,确定他们都没有大碍之后,十分郑重地和蓝月道了声谢谢。
  这个营地是不能待了,发生这么大的爆炸,而且还有巨龙袭击,只是在这个距离NE312只有几个小时的路程的地方,过了这么久依然没有城市里的人来支援实在是很不合情理。
  感叹于城市管理员的失职的月樱,根本不知道他那很风光的出城方式打残了多少城市的保护者,这个时候恐怕他们还没有清理干净那两架飞鹰的残骸,根本没有时间出来支援。
  “所以...应该怎么逃跑?”
  “啊?什么?”已经拆开了一辆还算完好的旅游野营车车门的月樱回过了头,疑惑地看着相顾无语的蓝月。
  接下来的进展很顺理成章的,这五个人就这么合在一起开始了逃亡生涯。
  很让除了月樱以外四个人都很惊讶的,就是丽雅竟然能靠着连接旅行车的自动驾驶系统来自行驾驶,而且技术比起月樱调教过的那些车子好了太多。(林峰和礼织不由得的打了个冷颤)而据月樱所说,丽雅的AI是他从某艘强袭登陆潜水艇上偷来的,至于怎么偷的月樱却是闭口不言,不过这也足以让林峰等人解惑了----虽然蓝月和费迪两人依然不明状况。
  所以在旁人看来,驾驶室只有着一辆看起来很酷的摩托车是非常奇怪的事。
  这几天的逃亡生活可以说是非常的惬意,因为有着月樱和费迪的存在,巨龙只要一露面就会被打趴,然后成为晚上的加餐,沿路的风景也不再只是单纯的树啊草啊之类的东西,由于NE312原本就处于沿海的位置,在礼织偷偷的和丽雅提过意见后,丽雅很通情达理的选择了一个能看见大海的路。
  虽然要行驶上这条路花了一段时间,但看在礼织的脸色能够缓和一会的份上,月樱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然后,在某天的夜晚,在月樱确定附近没有什么危险生物之后,一行人还乐淘淘地跑到了海滩,虽然是晚上,但林峰却很积极的弄了个篝火晚会----最近他为了变强而各种锻炼,这种体力活正合他的需求。
  因为没有泳装之类的东西,游泳这种活动并没有进行,倒是费迪特地下水抓了很多海鲜用来在篝火晚会上烤着吃。
  由于各种原因,月樱和林峰对水这种东西很排斥。(一个是火,一个现在还会漏电...)
  “现在感觉怎样?”端着一大盘不知名的海鲜的蓝月坐在了礼织的身边,顺手递给了她一根烤好的鱼。“火这种东西...应该不会对你的症状有所影响吧?”
  托月樱和林峰的福,足有四米高的木柴所燃起的火焰就如同一个狂舞着的火焰舞娘一般。
  “谢谢...现在不会。”礼织接过了烤鱼,在轻微的咬了一下之后,就被烫的松开了口。
  “平时不要总是那么沉闷,保持愉快的心情的话就算头疼起来也不会太严重,而且。”蓝月指了指因为劳动过度而正在大吃特吃的林峰,说道:“让你喜欢的人担心也不太好哦。”
  礼织嘴里的东西噗的一声都喷了出来,脸上开始发烧的礼织慌忙地一边擦着自己的嘴和衣服,一边语无伦次地反驳道:“我、我并没有...!但是、这个...!”
  和礼织的反应相比,蓝月则是很沉稳地笑了起来,但那其中的暧昧却是一览无余。在那眼神看的礼织实在忍受不住之时,礼织一反平时安静的表现,一把抱住了还在发笑的蓝月,死命的在她的胳肢窝上呵痒----两个年龄相差只有一岁的少女就这么打闹在了一起。
  “不过去行么?”月樱娴熟地将一片烤鱼翻了过来,然后涂上了从车里找出来的酱油,左手还在不停地翻动着放在旁边的肉串,其动作就算是专业的厨师也是不过如此,至于味道,看看林峰和费迪面前的盘子数量就知道了。
  “礼织能和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我就很开心了。”林峰晃了晃手中的烤肉,叹了口气:“在学校因为她的头痛症总是不时的发作,其他的女生都不敢接近她。”
  月樱很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依然是一头雾水。
  “那你呢?”月樱转过头,问起了正在闷头啃着一只螃蟹的费迪。
  在听到月樱叫自己后,费迪先是动了动他那一直让月樱等人以为是头发的耳朵,在用手抹了抹自己毛茸茸的脸之后,才结结巴巴的回答:“殿下,很高兴。所以我...放心。”
  在费迪取下他用来遮盖脸型的围巾的时候,月樱差点就一拳轰了过去。
  但在看了第二眼之后,月樱反而觉得费迪的那张猫脸却是不错看----尤其是在发现费迪还有着两只超大的类似松鼠一样的耳朵长在头上之后,月樱就彻底接受了半人半兽的费迪了。
  至于其他人是否接受就不在月樱的管辖范围之内了。
  不过不得不说,费迪的猫脸配上他健硕高大的身材却是十分的喜感就是了。
  “真平和呢...”林峰感叹道,一边把刚烤好的蚌肉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是啊。”月樱顺手抢过了一根肉串,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他可是光顾着服务他人,自己却忘了吃了。“接下来的路途也这样就好了。”
  费迪依然在一旁闷头啃着螃蟹。
  在医院静养了数天,死里逃生的帕利亚终于得以出院了。而出院的时候,她的脸色依然黑的可以滴出墨水。
  毕竟,工作被搞砸了之后,论谁的脸色也不可能好到哪去。
  “‘武神’...吗?”帕利亚抚摸着手上已经不可能消去的疤痕,心有余悸地颤抖着。
  ACT10
  今天和往常一样风和日丽,眼前的沙子河也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的波涛汹涌。
  很巧合的,旅行车在行驶到这里的时候能源宣告耗尽,不过由于现在的移动工具都是电动系,月樱则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林峰去充当了一次人肉充电器,结果却是很出乎意料的可行。
  于是这直接让林峰全身酸痛的不得不趴床半天。
  正当月樱正在烦恼应该怎么过河的时候,一直待在驾驶室的丽雅发出了类似于电话铃声的声音。
  “月樱先生,团长大人的视频通信请求,请问是否接通?”
  月樱嘀咕着“怎么这时候联络我”的话,绕过了正在围着什么东西小声说话的两个女孩子,溜进了驾驶室接通了这次通信----然后月樱的表情就瞬间凝固了。
  要说林峰现在最讨厌的事,就是有人把他从床上无缘无故的抓起来,而费迪则刚好是执行了这个行动----于是林峰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脸色青的让礼织以为他是刚做了什么植物性的护肤。
  “啊~这位就是你所说的那位天赋还算不错的新人吗?”刚走进车厢的大厅里,林峰便听见了一个陌生的声音,然后,他才看见那是一个小电视里的人。
  “是的...他叫林峰。”规规矩矩地站在小电视旁边的月影嘟囔着,随即又死板的闭上了嘴巴。
  因从未见过月樱表现出这种如同下属面对上司的表情,林峰好奇的看向了那个小电视里的人----然后便因过度吃惊而下巴错位。
  能让月樱这么规矩的人,在林峰的设想中必须是一个威严到让人无法喘气的中年大叔,而且是操着一种自带震音的嗓子的强力大叔......不过眼前的这位笑容可以融化冰淇林的美阿姨是什么状况?
  屏幕上的美女阿姨看起来不过20多岁,因为屏幕太小的关系只能看到她的脸,而且她那顶宽大的淑女帽子也占了整个屏幕大约三分之一的位置----这个时候她正在努力的调整帽子上的百合花,以免过重的百合从帽子上掉下来。
  “猜测女性的年龄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哦~林峰小弟弟~”这位看起来没有任何威严,而且还穿着一套类似于西洋淑女装的“阿姨”笑眯眯地给了林峰一记直拳。
  “另外,我的名字是白羽深雪,请多指教啊~”
  被这记直拳打的很尴尬的林峰在礼织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之后,发现其他人的表情或多或少的都带着那么点尴尬和郁闷,于是林峰立刻明白为什么月樱会这么乖宝宝的原因了。
  “那么~我这次通讯的原因。”深雪很少女的眨了眨眼睛,深灰色的瞳孔却不带着任何的笑意。
  “你们现在的位置,是在那条沙子河的入海口吧?”僵硬着身体的月樱点了点头。
  “那么,我希望你们能前去附近的城市NE36118,那里现在发生了难以控制的事情。”深雪停了下来,将在座所有人的表情都收进了眼底。“我需要苍龙上尉前去帮助维护秩序,所以我希望你们的护送路线稍微修改一下。”
  当林峰等人费了很大劲才弄清楚所谓的苍龙是月樱的姓之后,深雪继续说了下去。
  “而据苍龙上尉的说法,你们中途加入了两位临时成员,而且在这种地方是不可能徒步进行旅行,再加上你们也帮助过保护任务目标...所以我想征求你们的意见。”小电视上深雪的眼睛和蓝月的眼睛对视了,两位年龄明显差异很大的女性轻轻的微笑了起来。
  “我没有意见。”蓝月毫不示弱地挺了挺身子,目光没有任何的退却。“费迪是听我的。”
  深雪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当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林峰举起了手,打断了深雪。
  “我反对。”林峰阴沉着脸,蓝色的眼睛此时也染上了不满的阴影。“月樱是在执行护送礼织的任务吧,为什么还要他去做其他的事?这似乎不合常理。”
  “而且,为什么不需要征求我们的意见?礼织只是因为想见她父亲一面,才答应让月樱护送她到那个....说到这里,我们甚至连要去哪都不知道!”林峰猛地拍了下桌子,有点神经质地大吼了起来:“如果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话,我们绝对不会继续走下去!”
  场面沉寂了一会,一直没说话的礼织轻声地附议了。然而,林峰却很清楚的看见了月樱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他那漂亮的脸现在也是挤在一起试图给林峰传达着什么信息,虽然林峰一点也看不懂。但看到月樱的样子,林峰的底气不知不觉的就消去了几分。
  “所、所以,在你解释清楚之前,我们...”
  深雪伸出了一根手指,打断了林峰的话,在整理了一下她的那顶大的过头的圆底帽之后,深雪眯着双眼说道:“不要忘记,你们现在能到达这里,都是靠着苍龙上尉......如果我下令让他放弃你们的话,你们能去哪里?”
  “......月樱的任务是护送礼织到达她父亲所在的地方!你就这么放弃礼织的话你怎么向她父亲交代!”
  “理由有很多,”深雪晃了晃手指,说道:“比如月樱保护不力啊(此时月樱的脸扭曲的和苦瓜一样),路上因为什么意外而死掉啊...或者是因为有无关人员不合作。”
  “...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在说一些礼织会死掉的可能性而已,此外你不要忘记,苍龙上尉是我的下属,我的话他是绝对服从的。”
  林峰看向了月樱,然后惊恐的发现他在点头。
  再次看向那小电视的屏幕时,深雪已经关掉了视频的样子,但声音却是还在:“苍龙上尉,不惜一切代价,迅速赶到NE36118.....那里会有人接应你。”
  “是的,团长。”月樱用干巴巴的声音回答道。
  “另外,不要以为我看不见就在那里做什么小动作,生气会增加皱纹数量的。”
  一丝冷汗悄悄地从月樱的头上流了下来。
  然后,屏幕彻底陷入了沉寂。
  “你不该惹她生气的。”月樱愁眉苦脸地从小电视后面拔下了一根数据线,恭候在旁边的丽雅随即收了回来。“老老实实地听话不就好了。”
  “听不听话我感觉结果都是一样的,”蓝月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总结道:“毕竟你是他的下属,没办法反抗。”
  林峰则是用怀疑的眼神死盯着要把丽雅推进驾驶室的月樱,在他的身影要被挡板隔开的时候,林峰问道:“你真的会放弃这个任务?”
  月樱沉默了一会,回答道:“我会迫不得已的。”
  因此林峰彻底放弃了。
  在向着NE36118的方向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一条还没有完全被树藤和苔藓所覆盖的泊油路出现了。
  旅行车沿着这条泊油路缓慢地前行着,在轮胎碾过不知道是第几条还绿油油的藤条之后,一些尚未被植物所吞噬掉的建筑物进入了一行人的视线中。
  像这种被植物所完全覆盖了的大楼在其他地方是很少见的,看着那高大的楼层,很难想象这里在几百年前还是城市所属的范围。
  林峰已经回去继续躺着了,费迪则是没有任何的兴趣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会去看这些象征着人类衰败的建筑物的人也就只有月樱、蓝月和礼织三个人。
  就在两位女生对着那些破败却又十分精致的建筑物啧啧称奇的时候,待在旅行车车顶的月樱跳下了地。
  “到了。”随着月樱的话语,一道比起NE312小上太多的城墙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门大开着,没有任何的守备人员。
  从城门这里看去,里面是一片狼藉,且寂静的让人害怕。
  旅行车的引擎声无形中被放大了很多,爬到了车顶上的月樱在到处看了几眼之后,便躺了下来不管事了。
  月樱没有动静,大概就代表没有危险。
  趴在车窗上的礼织偶然间发现了一只小猫,没等她看清楚小猫身上的纹理和颜色是怎样的时候,那只小猫便已经消失在了墙角的阴影处了。
  “丽雅,停一下。”话刚说完,沙鹰那令人耳朵发疼的*声便响了起来,凭借着沙鹰巨大的威力,*所击中的墙面被打破了一个大洞。
  而在那破洞的旁边,一个年轻的士兵正脸色发白地站在那里。
  在见到车子上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之后,这位士兵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自觉地举起了双手。
  “我是‘天平’第三佣兵小队的佣兵,代号是‘扳手’。”虽然嘴角在抽搐,但扳手依然将自己的来历说的很清楚。“我是来接应支援的人的,请问‘噩梦’是在这里吗?”
  听到扳手的说辞,一行人的心便放了下来,收起了手上的电球的林峰对着上面指了指,说道:“车顶上那位就是。”
  在身高不到自己胸口的月樱站在他面前时,扳手依然没有从这意外的打击中回复过来。
  “这...您就是‘噩梦’?!”
  “你有什么意见么?”月樱不怀好意地把玩着手上的沙鹰,视线恶意地在扳手的身上来回,似乎是在寻找可以一击毙命的地方。
  扳手左下巴的十字伤疤悄悄地扭曲了起来,但即使如此,他依然对着月樱做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那么,带我们去到需要支援的地方的时候,你说明一下情况。”满意于扳手的行动,月樱收起了沙鹰,招呼着他上了旅行车。
  “另外,不要被车上的人给吓到。”
  即使是听到了月樱的提醒,但在看到费迪的那一刹那,扳手依然反射性地拔出了腰间的*,如临大敌地指着十分有着压迫感的费迪----主要是指身高。
  “那么。”月樱坐了下来,无视于旁边林峰的怒目而视,月樱将自己的斗篷上的灰尘抖得到处都是----车顶上本来就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
  “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吧?”
  ACT11     牺牲品
  一路上开始有了一些平民出没,但他们在看见月樱一干人所乘坐的旅行车之时,都迅速地消失在了路边的小巷里。
  路边的商铺大多都被破坏且被掠夺的一干二净,有几间商铺的老板还在他自己的店面前发呆----一些女性老板甚至还在嚎啕大哭。
  “暴乱的主要地点是NE36118的中心,我们现在的任务是保护市民安全地到达这个城市的避难所,但人手极端不足。”正在对一副地图指点着地点的扳手停了下来,在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月樱之后,摇了摇头。
  因为太过紧张,林峰的表情又变回了那种让人害怕的类型,在他试图让礼织回到休息室的意图失败之后,林峰便在车窗旁到处地张望,那种样子就像有上百个敌人拿着*潜伏在附近一样。
  而这个时候,礼织一声尖叫,一个易拉罐突然摔在了礼织后面的车窗,罐子里尚未喝完的饮料立刻溅满了整个窗户。
  旅行车停了下来,因为礼织而突然暴怒起来的林峰立刻打开了车窗,在不断后退的街道里,他在转角处看见了四个正在骂骂咧咧的青年人----其中一个还脱掉了裤子在向着林峰展示他的小弟弟。
  受到如此的侮辱,正打算从车里跳出去暴打他们一顿的林峰只感觉旁边风头一闪,月樱已经率先冲了出去。
  从那四个青年人看来,月樱实在是一个十分难以看见的美女,就是身高太矮了点,见到月樱从车里跳出来直奔他们,这四个青年人猥琐地大笑着吹起了口哨,那个露出自己小弟弟的男人还色迷迷地对着月樱喊道:“刚才才干了一个,这就又来一个更好的~”
  话没说完,月樱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
  “这么说,的确是你们?”月樱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顿时让这些人摸不着头脑。
  而随着沙鹰沉闷的*声,那位小弟弟君的腿已经被打成了半截。
  突如其来的*声响彻于城市之中,路边小巷里的平民在呆了一会之后,便惊叫着逃掉了。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光中,月樱把那四个青年人的腿一个个地打断了----没有任何留情。
  扳手已经下了车子,但他并没有去阻止月樱的虐杀行动,而是径直往车子前面跑了过去。
  “月樱他...怎么了?”被月樱的举动吓到的林峰嘴角抽搐着,“只是一个易拉罐而已啊...”
  “恐怕不是因为那个易拉罐。”旁边脸色不佳的蓝月指了指前面不远处,扳手正在查看着的一个白乎乎的东西。
  “那是...一个女人。”
  一瞬间,林峰便明白了为什么月樱会如此的突然和愤怒。
  少女细弱的双手被冷冰冰的*牢牢地禁锢在了路边的栏杆上面,可能是因为有过剧烈的反抗,腕部的皮肤已经破损,其他裸露在外的身体也因为侵犯的暴行而布满了淤青和血痕。
  在跟着下来的费迪用他的巨剑砍掉了*的链条之后,林峰和扳手才得以将少女的身体小心地平放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而这位少女空洞的眼睛终于得以望见天空。
  天空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样?”不忍看着这位少女的眼睛,林峰站在一旁问道。
  扳手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无奈地站起身来。
  “女人最好别过来,这不是你们应该看到的东西。”用话语制止了蓝月探询的目光之后,扳手低下了头,低着目光对林峰说道:“你也是,不忍心的话还是给我上车去。”
  林峰的嘴一张一合的,像个叫不出声的蛤蟆,而这个时候,月樱已经结束了在那边的“事”,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惨叫声已经没有了,在扳手低声询问之下,月樱只是淡淡地回答说:“把他们的下巴给拆了而已,没死掉。”其毫不在乎的神情让林峰突然开始全身发冷。
  收起了*,月樱督了林峰一眼,在表现出一种很刻意的轻蔑之后,他便走到了少女的尸体面前。
  礼织已经被蓝月哄进了休息室,费迪则是根本没有从车子里出来,隔着车窗,再次用围巾遮住了面孔的费迪一言不发地注意着月樱的一举一动。
  因为*声的关系,附近也出现了一些举止有些可疑的人,扳手并没有去驱赶这些家伙,因为他知道就算这么做也是无济于事,现在需要做的,只是......扳手转过头来,发现月樱的斗篷已经盖住了少女的身躯----现在扳手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忘记的事情就是这个,接着,月樱的动作便让在场的几个人都睁大了眼睛。
  月樱把这位少女的尸体给烧了。
  熊熊燃烧的火焰因为尸体的油脂而带着一种呛人的气味,瞬间就变的面目全非的焦黑尸体发出了噼啪的声响。
  还是那种麻木的表情,月樱低着头,眼睛直视着正在欢快地吞噬着“燃料”的烈焰。
  “我没有时间。”月樱没有回头,保持着这种低着头的姿势,他说道:“你们都给我上车,然后速度点去到基地。”
  林峰闻言,猛地咬紧了牙齿。
  “我就知道,我从一开始就反对这次所谓的护送!”气恼地丢下这句话,林峰头也不回地走上了旅行车,并且重重地关上了门。
  “丽雅,下来。”一阵轰鸣声过后,在驾驶室待了许久的光速2120停在了月樱的身边。
  “市中心,对吧?”
  “啊...是。”
  “你开车带着他们去,我先走了。”
  火焰熄灭了,地上只留下了一堆焦黑的灰烬----在确认了这堆灰烬根本看不出原本是什么东西之后,月樱爬上了光速2120,径自离开了。
  周围的不明人员越来越多,意识到不对的扳手立刻钻进了驾驶室,发动了引擎----拜林峰所赐,旅行车的能源还剩很多。
  “他和你很像呢。”在低声地祈祷完毕之后,蓝月对着一直正襟危坐的费迪说道。
  费迪应了一声,不予置否。
  前往那个基地的路途并非一帆风顺,也许是因为旅行车这种东西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缘故,车厢外面是遭受了各种各样的杂物袭击,但幸好礼织被蓝月变相地关在了休息室里,时不时从破掉的车窗里漏进来的垃圾并没有给已经开始病怏怏的礼织造成多大的影响。
  虽然林峰一直是处于爆发边缘,但蓝月和费迪是直接忽视掉了这个发电机。
  当能够从脏兮兮的旅行车里下来的时候,里面的所有人都轻松地呼了一口气。
  下车的地方距离作为基地的学校还有一段距离----拜旅行车的体积所致,通往学校的狭小道路并不足以让其通过,不过也只是几分钟的路程而已。
  “那么,我们就在此告别吧。”在能看到有人守卫着的大门的时候,蓝月停了下来。
  闻言,礼织疑惑地看了看蓝月和费迪两人,随即恍然大悟地张大了嘴巴。
  “在这个时候?...合适吗?”在遇到费迪之前,林峰从来没有需要过抬起头来和别人说话,这几天则是让他的脖子各种酸痛----虽然不知道是和费迪说话还是过度锻炼的关系。
  费迪保持着平视前方的姿势,过长的刘海遮挡住了他毛茸茸的脸。
  “是。”
  旁边的两位少女已经开始了依依不舍的告别,而无论是年龄还是身高都是后辈的蓝月却很奇怪的处于前辈的位置,紧紧地抓着蓝月衣服不放的礼织反倒像个十分任性的孩子,不过这也并没有让蓝月的决定有所改变。
  在那些守卫看到他们之前,这两人便离开,然后消失在了街道里。
  “虽然不错,但很奇怪。”默默地站在一旁的扳手感叹了一句。“那么,我们走吧,就要到了。”
  凭借着丽雅自带的导航地图,月樱毫无迟滞地奔驰在已经一片混乱的城市里。
  虽然是6年前的机型,但光速2120优越的性能依然让这辆座驾行进之路如同台风过境一般。
  随着越来越接近市中心,暴乱的痕迹便越来越严重,也有着更多的现在进行时,而路过的月樱并没有留情的意思。
  没有了斗篷,月樱的长发便没有了阻碍地飘在了空中,如同旗帜一般----那是许多人最后所能看到的东西。
  广播一样的声音开始在城市里回荡,月樱并没有听清楚广播里的话,不过这声音却是给了他确切的目标,广播里狂热而极端的情绪就算是听不清楚,也是能完完全全地感受的到。
  声音越来越清晰,在接近目标的同时,月樱的心里也是越来越烦躁,而在那一瞬间,一个从街边小巷里窜出来的身影将他从光速2120上撞了下去。
  比起大型货车也毫不逊色的冲击力将袭击者和月樱同时撞穿了街边商店的墙壁,货架碎裂和各种货物飞散的杂音轰地一声全部爆发了出来。
  还没有从撞击的晕眩中回过神来,月樱就感觉到自己被一个庞然大物抓了起来,然后自己的身体便再一次地和大地亲密地狠狠地接吻了。
  一个又一个沉闷的撞击声从已经破烂的商店里传了出来,听着这美妙的声音,夏云享受地眯上了眼睛。
  这么大张旗鼓地冲过来,真以为我们就不会有所反应么?
  站在一座视野最为良好的大楼楼顶上,夏云如同变态一般抱紧了自己的身体(虽然看起来他就是变态)。
  可怜而又自不量力的...傻瓜!
  ACT12   响彻城市的欢呼
  现在正值中午二点,学校这时候应该是学生来学校的时间,但是在校门口却是没有见到一个学生。
  原本只是在晚上才关闭的铁栅门现在闭的紧紧的,只有旁边的一个小门依然虚掩着,但从林峰的角度看过去里面明显有着数个全副武装的佣兵在把守----在扳手打开门的时候林峰确认了这一点。
  在几个佣兵的簇拥下行走并不是一件值得安心的事,尤其是这些个佣兵都是人高马大且十分的有压迫力的情况下,即使林峰和他们差不多高,在感觉上也矮上了半个头。
  午间的走廊洒下了耀眼的光,但在人墙的阻挡下礼织并没有感受到多少阳光的活力,旁边佣兵手上的冲锋*只和自己相差不到10厘米,如果不是还有林峰在身边的话,这样的场景简直就和上次一模一样。
  从一楼的走廊看去,教室里隐约有着人影,而且时不时的有着一些好奇的眼神从关的紧紧的窗户里好奇地注视过来,当礼织察觉到那视线的时候,那些看着他们的人又随即害怕地躲了起来。
  “没事吧?”绷紧着脸的林峰悄声问道。
  “....嗯,没事。”礼织微微地变了变脸色,回答道。
  大概是因为整个学校没有足够大的空间当做指挥部的原因,林峰他们没有进去建筑里面,而是去到了处于两栋教学楼之间比较大的那个空地里----和几天前他们还在就读的学校一样,这里也是到处都散落着杂物,但现在更多的是接到了教学楼里面的随时都可能绊倒人的电线。
  在一阵比起火灾现场依然毫不逊色的烟雾之中,林峰见到了这个佣兵队的队长----这是一个比起其他的佣兵显得十分消瘦的中年大叔,但在同龄人之中依然算是十分壮实,嘴上的香烟似乎便是这“火灾”的罪魁祸首,而那种如同看着猎物的眼神是让林峰浑身不舒服。
  “我是这个佣兵队的头儿,普莱斯队长。”一说话,乳白色的烟雾便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就连红色的络腮胡子都被覆盖了个严严实实。“两个小屁孩?团长说的援助呢?”
  扳手摊了摊手,在很享受地吸了一口这带着大量尼古丁的烟雾之后,便很公事公办地回答道:“报告头儿,‘噩梦’因为路上的事现在已经去了市中心,这两位是‘噩梦’负责护送的被保护者,现在是暂时交付给我们保护,报告完毕。”而且援军真的就是一个“小屁孩”,这句话扳手只能在心里说,因为他想看看见到月樱真面目的时候普莱斯队长的表情----那一定是令人回味无穷的。
  而现在普莱斯队长看起来是十分的不满于月樱的无组织行为,在用力地吸了一口香烟然后半天不吐出来之后,普莱斯便让扳手带着林峰和礼织两人去安置他们的地方了。
  “我不喜欢那家伙。”离开的时候,林峰使劲地拍着自己的衣服,唯恐自己身上沾染了香烟的臭味。
  在前面领路的扳手则是无奈地笑了起来,说道:“队长其实是个很值得尊敬的人,就是有点小癖好,习惯就好了。”
  “没那个必要吧,反正只要月樱一完成这里的任务...说起来,只要见到你父亲就好了吧?见到之后就可以对这样的生活说再见了吧?”
  苍白着脸的礼织点了点头。
  “那就好。”林峰的眉头纠结着,现在无论谁看到他,都会被他脸上的表情所吓到。
  “我觉得你应该开心一些,不然会很容易吓到小孩子的。”扳手指着附近那些因为偶然看到林峰的脸而被吓哭的小孩子说道。
  林峰转过头去,和那几个臭小鬼的视线对上了之后,只是稍微皱了皱眉头,那些小孩便大哭着跑掉了。
  这学校已经变成了所谓的避难营了啊......林峰看着已经遍布于整个学校且明显不是学生的人群,磨了磨牙齿。
  “平和点吧...”有点哭笑不得的礼织拉了拉林峰的衣服。
  “......天生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说起来,那家伙怎样了?
  “...三百年前,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土地,我们处于怜悯,才让他们得以进入我们的国家!...”
  在广播的回响之下,杂货店的爆炸声被压制了个完完全全,或许只有那黑色的烟雾尚且能够引人注目一些。
  从杂货店里被打飞出来的袭击者艰难地爬了起来,而在他背后,一个人形的坑洞异常地明显。
  右手燃烧着火焰,左手提着沙鹰,只是在一开始受到一点伤的月樱缓步走了出来。
  “噢~!多么美丽的人啊~!那带着杀气的表情真是让我欲罢不能啊啊啊啊~!!”犹如发现了最棒的玩具一般,夏云陶醉地抓住了自己的脸。“更多!我需要更多~!”
  “告诉我主使者是谁,看在同样都是佣兵的情况下,我放过你。”没有发现附近有个变态正在窥视自己的月樱冷冰冰地说道。
  袭击者不屑的一笑,开始松动起了身体。“既然你我都是佣兵,那你应该知道佣兵的规矩。”
  袭击者的脸开始向外突出,蓝色的皮夹克也被涨大的肌肉给撑的满满的,外露的皮肤竟也开始长出了尖刺的毛发。
  “....狼人?!”月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正确的来说,是Druis。”变身完毕的袭击者咂巴了下他尖锐的嘴巴,雪白的獠牙示威似性地露了出来。
  “‘匈奴’,请多指教。”
  已经完全变成狼之眼的金色瞳孔瞬间靠近了,湿热的气息在刚刚喷到脸上之时,锋利的爪子便已打飞了还未反应过来的月樱。没有给对手任何的喘息,匈奴原地一发力,就已经跳上了空中,一掌便将硬直中的月樱打了下来。
  “你以为我会乖乖挨打吗?!”
  即使是被轰到地面,月樱依然靠着天生的敏捷性双脚落地维持住了平衡,而后便报复性地同样跳上了空中,在匈奴惊讶的眼神中,以牙还牙地给了他一拳。
  “啊~竟然能和匈奴打成这样~不愧是噩梦呢~啊~我更喜欢他了怎么办!”
  两人双双落地,随即又碰撞在了一起。
  月樱一拳打在了匈奴的脸上,但自己也被匈奴的膝盖给顶上了小腹,两人突然就开始了没有任何的花巧的近身肉搏,两个能力者之间的战斗就这样变成了街边混混的互殴。
  “咦~怎么这样~真是...没有观赏性啊。”原本想好好看戏的夏云不由得大失所望,脸上欣喜的表情也随之失落了,顿感无聊的夏云在感慨了一会之后,帅气地打了个响指。
  “抓住他,不许杀掉。”
  “......因为如此,他们遗忘了我们从前的恩惠!”
  在一声巨响之后,鼻青脸肿的两人分了开来,匈奴是秉承了打人不打脸的传统,月樱的脸上基本没有多少淤青,而匈奴的脸上却是很明显的青一块肿一块-----在匈奴吐口水的时候顺带还吐了一颗牙。
  “说好不打脸的!”
  “我听不见!”
  气急的匈奴一把抓住了路边的消防水阀,在金属嘶哑的撕裂声中,红色的金属块便第一次体验了飞翔的感觉。
  在体验了不到一秒,消防水阀便陷在了劣质水泥地里,所要击中的目标早就跑开进而冲向了将自己扔出来的家伙。
  水柱因为失去了限制自己的物具欢快地喷涌了出来,干燥的水泥地瞬间就成为了浅河,而匈奴就成了第一个得以能和这个所谓的浅河亲密接触的物体。
  即使身材相差巨大,在外人看来处于绝对劣势的月樱却很意外的将视觉外表强暴了的匈奴给打趴在地。
  “Druis?不就是只小狗而已嘛?”
  “....”
  “连近身肉搏都打不过一个Basaker,太弱了。”
  “的确,我对于你是弱...”全身上下已经湿透了,和落水狗差不多的匈奴跪在了地上,溅起的水花将两人之间分了开来,也让他们之间的视线变的有些模糊不清。“但是,我有队友。”
  安静的水面突然暴起,卷起的浪涛瞬间就将月樱给吞了进去。
  月樱张开了手掌,但那里只是冒出了一些气泡。
  “可恶!”在水里面,火焰毫无用处。
  带着些许温度的消防用水紧紧地束缚着月樱的身体,平时有力的身躯现在却挤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他现在正悬浮在水球之中,远离地面----没有着力点。
  水球外面,匈奴正在对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打着招呼,那位男人伸着他的右手,只是轻轻一抓,拉扯着月樱的水便更加地狂暴。
  “放开我!”月樱喊道。一大串气泡从他的嘴里喷出,月樱现在甚至不能划动自己的手脚以摆脱这个飘在空中的水球,外面的空气离自己只有不到十厘米,但却怎么也碰触不到。
  终于,气泡再也没有从月樱的嘴里冒出来了。
  “捕获完成。”那位男人说道。“演戏辛苦了,匈奴。”
  变回了人类的匈奴活动着僵硬的手脚,说道:“不,我是真的打不过他。”
  在男人惊奇的眼光中,匈奴吐了一口血沫。
  在战斗地点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光速2120车轮依然在转动。
  “...请问有人吗?有人在吗?”虽然只是个AI,但现在丽雅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一只手臂。
  自带的摄像头拼命的移动,但能看见的都是因为刚才战斗而到处飞散的沙砾。
  “请问有人能把我给抬起来吗?...”
  “现在,我们会将我们的土地夺回!”激昂的广播到达了高潮。
  “有哦。”两个人影出现在了摄像头的视角范围内。
  “要帮忙吗?”蓝月笑眯眯地注视着正在对着她的摄像头。
  “.......杀掉异种人!杀掉我们所有的敌人!”广播嘎然结束,与此同时,城市四周响起了震天的欢呼。
  “看来...麻烦了呢。”蓝月望着天空,脸上依然笑着。
  “队长!市中心的军队开始向这里进发了!”一名佣兵冲进了指挥室,满头大汗地是禀告道。
  “我可不是聋子...全部都有,准备备战!”大股大股的烟雾从普莱斯队长的口中喷了出来,在听到那欢呼之后,他的神情便变的凝重起来。
  “没事的...有我在保护你。”林峰用手拍了拍礼织的肩膀,试图安抚住礼织的情绪,但他自己的表情却是可怕异常。
  整个城市的欢呼依然在继续。
  Act13   另一个
  由于那个带着危险意味的欢呼,整个学校都开始慌乱了起来。
  乱糟糟的人群毫无意外地拖慢了疏散的速度,负责引导人群的并不是普莱斯的佣兵,而是一些教会人员和警察,但这些人的数量相对于能够塞满整个学校的避难民众来说根本是毫无作用,但看在在旁边护送的佣兵份上,现在还不至于发生什么。
  林峰和礼织也混在人群里,因为旁边的人大多都是妇孺,林峰这个高大的男人十分地显眼。
  由于林峰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这两人旁边很不自然地空出了一个空地,旁边的人那恐避不及的眼神让礼织不得不怀疑林峰是不是恶鬼降世,不然为什么他的脸明明很帅气,但就是让人害怕?
  恶鬼本人并没有回答礼织的疑问,他在发现扳手也在附近时,便靠着自己身板的优势硬是挤了过去。
  “哟,林峰。”看见林峰靠近了自己,扳手抬起手地招呼了一下。
  “我们这是要去哪?”
  “学校附近有一个避难用的防空洞,那里的防御措施比这里强。”扳手放下了手里的*,耸了耸肩膀。“*不长眼,你知道。”
  看着身后那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林峰看了看已经全副武装的扳手,问道:“...真的很麻烦?”
  扳手沉下了脸,说道:“整个城市的军队系统都在和我们作对,也只有一些有良知的警察和教会人士在帮我们,你能想多烂就有多烂。”
  “那我...”
  扳手伸出了手,制止了林峰,他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普莱斯队长已经拒绝了几十个和你一样想法的人了。”扳手顿了顿,又笑了起来:“这是战争,平民还是乖乖地避难去吧。”
  “是吗?”林峰带着电弧的拳头将旁边的墙壁打了个对穿,说道:“可惜我不是平民。”
  扳手瞪着破掉的墙壁,那眼睛让礼织想到了被掐着脖子的青蛙。好半天,扳手才回答说:“我去找队长。”然后就带着半分欣喜半分惊讶的神色走掉了。
  林峰转过身,看见的是礼织有些欣慰的笑容。
  “去吧。”
  “...嗯。”
  无人的城市大门,此时又迎来了一个访客。
  黑色的披风下面,是纹着大量不明符文的斗篷。
  不明的访客抬了抬头,用鼻子使劲嗅了嗅空中的气味,然后露出了苍白的牙齿。
  监视器上,那个纷乱的行进队伍表明了这只军队的低下素质,但能够将整条街道排满的数量却能让任何与其作战的人都无法轻视。
  “预估计大概有三万人...武器大多是军用的‘獠牙’?他们是把军用仓库给打劫了?”普莱斯队长听着前方队伍传来的情报,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那些军队杂种!”
  “队长,G1区的*已经布好了。”一个脸上有着一道骇人伤疤的佣兵走了进来。
  “做的好砍刀,比预定的时间早了10分钟...有事吗扳手?”普莱斯队长眯起了眼,他看到了跟着进来的林峰。
  在听完了扳手的解释之后,普莱斯脸上的皱纹稍稍地舒展了一些,但即使这样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依然是很严肃。
  “能力者?你能干什么?”
  “战斗。”
  “眼神不错...但并不适合这里,而且也少了点东西。”普莱斯队长弹了弹手里的烟灰,然后磨了磨。“不要后悔?”
  “当然。”
  “队长,灰熊他们已经开始和敌人交火了。”正在仪器面前忙碌的佣兵回过头来说道。
  普莱斯队长站了起来,扛起了一把林峰叫不出名字的*支。
  “按原定计划。”说完这一句话,普莱斯队长指着林峰说道:“你,跟我来。”
  经过扳手旁边的时候,扳手对着他挤了挤眼睛,嘴巴无声地说道:“欢迎来到‘天堂’。”
  “对面是‘天平’,虽然人数上占着绝对优势,但要攻下那个学校还是很有难度。”匈奴对着这个时候依然用着华丽的姿势站着的夏云说道:“我负责正面攻击,你依然做你最擅长的偷袭吧。”
  “NONONO。”夏云摇了摇手指,帅气但又有些娘的脸不满地泛起了皱纹。“我最擅长的是收集美丽的东西~况且那不是偷袭,华丽的我所做的事,能叫偷袭?”
  匈奴无语。
  “不知道‘噩梦’现在时怎样呢~?”见到没人理会他,夏云又陷入了对月影的妄想当中,当然那妄想是当事人根本不想体现的那种。
  就算捂着耳朵,匈奴那过人的听力也逼着他脑袋里充斥着夏云那变态的笑声。
  做完这单就再也不和这家伙一起出任务了!绝对!匈奴在心里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虽然广播已经停止了,但电视台前面的武装士兵依然不见减少,但这样也正合蓝月的心思,因为这表示里面的“大人物”还没有离开。
  “他们的警戒有些放松了...费迪,有问道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吗?”拿着从俘虏那里掏来的单兵用望远镜,蓝月偷偷地观察着不断有人出入的电视台。
  正在拐角处做着些什么的费迪嘴角不自然地上翘着,露出了尖利的牙齿,这个不常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使得他做出来的时候总有那么点不协调感,尤其是他那相比于野兽也差不了多少的脸。
  “拿到了巡逻的时间表。”费迪操着他那极富半兽人口音的通用语回答道:“不过这士兵只是个低级的,问不出多少有用的情报。”
  蓝月叹了口气,说道:“那...有巡逻时间表也行了,收拾一下出发吧,我们要尽快把月樱给救出来。”
  “是的,殿下。”费迪从腕部的空间手镯里拔出了巨剑“玛格丽娜”,然后狠狠地对着拐角处的墙那边挥舞了一下,顿时,黑色的血水喷了出来。
  “没溅到血在身上吧?”
  “没有,劳烦费心。”
  “很好...身上有血腥味的话潜入的时候就更麻烦了呢。”
  两人渐行渐远,而在刚才他们所在的原处,两局根本看不出人样的尸体静静地被遗弃在那里,宛如刚被处理过的食用鲜肉。
  月樱的身体没有生气地漂浮在观赏用的超大型水缸里,里面的观赏鱼时不时地在月樱的脸上亲吻着,似乎是在欢迎这位今天才刚来到的新朋友。
  无聊地坐在大背靠椅上的水鬼把玩着从电视台台长身上拔下来的钻石戒指,虽然精致的做工的确是让这戒指上的光泽变的更耀眼了一点,但凭着他的眼光还是看出来这钻石是个便宜货。
  水鬼丢开了这个大概连一千元都不值的钻戒,无聊地砸吧砸吧着嘴。
  “留守的任务真TM的无聊。”
  红桐木门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水鬼拿了个遥控器将水箱上的挡板给降下来之后,才允许外面的人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水鬼不认识的西部士兵,他嘴巴紧闭着,脸色古怪。
  “有什么事?”摆出一副领导样子的水鬼问道。
  这位西部士兵张了张嘴,被香烟熏黑的红色牙垢清晰可见。
  红色的?
  同样是名贵木材所制的办公桌连同这位士兵一瞬间就爆了开来,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这次攻击的水鬼只觉得脸上黏糊糊地沾了什么东西,随手一抹便发现那是半截肠子,而这时候,呼啸的风声迅捷地朝着他的身体斩了过来。
  心里犹自大骂的水鬼拼尽全力地往后面跳了一步,却被身后的书架给挡住了。
  缠绕着斗气的玛格丽娜切过了水鬼的胸口,虽然没有直接将水鬼给斩成两半,但从裂口里跳出来的烂肉和碎骨已经昭示着他命不久矣。
  一击得手的费迪并没有给水鬼得以生还的任何机会,他举起了玛格丽娜,意欲给予正在挣扎的水鬼最后一击,但巨剑却怎么也斩不下来了。
  他回头一看,一股柔弱的清水竟牢牢地捆住了玛格丽娜,就以费迪的巨力也无法将巨剑移动的一分一毫----现在费迪明白为什么月樱会被抓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漫在地面的清水顺着费迪和蓝月的双腿爬了上来,那种触感使费迪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曾经砍杀过的史莱姆----同样的冰冷,柔软和恶心。
  地上的水鬼在蠕动了一会之后,哗啦一声化成了水。
  水这种东西,就算再锋利的剑也斩不断。
  大概是因为水量不足的原因,拥有巨力的水只是缠绕住了费迪和蓝月的四肢,使得两人没有办法进攻而已。
  “..虽然你很厉害,但被我抓住的话...”话还没说完,旁边水箱的挡板便爆了开来。
  失去了水体的观赏鱼徒劳地在湿淋淋的地面上蹦跶着,直到被它的新邻居给一脚踩爆,白色的鱼眼失去生气地滚了一地。
  “这他妈的...”水鬼表情微妙地往后站了站,就好像眼前同样湿漉漉的月樱是个非常大的威胁一样。
  “什么他妈的?”月樱[x]地露齿一笑,原本黑色的瞳孔不知为何竟变成了金色,而且还隐隐约约地透着蓝色的光。
  当月樱的瞳孔转动看向了动弹不得的费迪之时,费迪本能地感觉到了威胁,而且比第一次见到月樱时更加的强烈----强烈到能使费迪猛地在举起玛格丽娜----这举动甚至还破坏了他双手的束缚。而趁着水鬼瞬间的大意,蓝月的双手发出了青色的旋风,将两个人身上剩余的水斗吹飞了。
  虽然两个人都恢复了自由,但蓝月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月樱身上邪气的威胁已经超过了水鬼,蓝月已经在考虑是否让费迪攻击前几个小时还在说笑的月樱了。而不用蓝月提点,得以解脱的费迪立刻对着月樱摆出了防御姿态,虽然他立刻又放松了下来,但眼里的警戒意味却根本没有消除。
  “你们是来救月樱的...我不杀你们。”月樱的舌头绕过了牙齿,然后舔上了嘴唇,他挥了挥手,水鬼的身躯立刻就被撕裂了----水花四溅,同时喷了猝不及防的蓝月和费迪一身。
  蓝月跪在了地上,恶心地吐着有着异味的水,看来这些水都是从水箱里弄出来的,说不定哪里还有着观赏鱼的粪便。
  费迪看着月樱用力地踩了下地板,蔓延着的水面在猛地震了一下之后,忽然漫出了鲜血。
  “怎么了?”月樱脸上的邪气没有任何消退的迹象,那古怪的站姿生硬地让人无法认为他还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蓝月站了起来,但依然时不时地咳嗽。
  费了好大劲,蓝月才说道:“你不是月樱,你是谁?”
  月樱看了他一会,嘴巴动了动,然后,他说出了让蓝月和费迪震惊莫名的话:“啊...又两个从卡利多来的?”话很简单,语言却是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有的语言----卡利多通用语。
  “你怎么会...?!”震惊的蓝月用上了卡利多通用语,原本咳嗽的感觉现在也不翼而飞。“难道你也是从卡利多大陆来的?!”
  月樱摇了摇手指,说道:“这个身体不是...但我是。”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嗯,这个身体要醒了,我先去睡觉了。”月樱遗憾地指了指自己的头部,然后猛地摔在了地板上。
  蓝月和费迪两人面面相觑,只是瞪着眼看着倒在地上的月樱,扶起他的想法是一丁点都没有。一时间,就连蓝月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随着短促的一声呻吟,月樱从地上爬了起来,明亮的瞳孔在看见蓝月和费迪的时候,明显地呆了一下。
  “...是你们救了我?”
  蓝月擦了擦从头上流下来的水珠,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回答道:“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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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06/13 | 编辑
  ACT14   无谓的埋伏
  “我想起了几天前我做过的事...”趴在窗户上望着街道的林峰吸了吸鼻子,闻到的是普莱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粘在了自己身上的烟味。“现在就像做梦一样。”
  在一旁清洁着*支的扳手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带着奇怪的神色继续去整理自己的装备,没有对林峰的话做出任何的应答。
  自知无趣的林峰也没有继续这种诗人性的举动,现在更需要关注的是不久就会到达这里的所谓的镇压军----因为那个极富煽动性的广播,现在普莱斯这个佣兵队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暴乱人员。
  “据侦察兵的消息,镇压军大概有二万...凭我们这些人真的能够抵挡的住么?”
  “我们经常这么做。”
  林峰皱着眉头看向了扳手,而后者则云淡轻烟地瞟了他一眼,脸上浮现出了了然于胸一样的微笑。
  “害怕了?”
  “...不,只是有点紧张。”
  因为脖子上的对讲机开着,林峰便听到了其他所有佣兵赤裸裸的嘲笑声。
  这个城市并不大,在夕阳即将落到地面之下的时候,镇压军的先头部队终于进入了林峰的视线范围之内。
  “速度真慢,要是我们的话不用一个小时就可以横穿这个城市了。”占据了原本林峰用来观望的窗口,扳手架起了一把*,和扳手这个外号不相符的是,扳手是个狙击手,而不是想象中的突击手。
  楼底下的镇压军排成了六排,使得他们并没有占据整个街道的路面----毕竟街道旁还有很多比如废弃的车辆之类的东西。
  凌乱的踏步声表现出了这只军队并不严谨的纪律,乱七八糟的持*方式则可以看出来他们的训练十分糟糕----这对计划伏击这只军队的普莱斯等人来说是个好消息。
  但是不管如何,只有12+1个人要伏击大约二万人的部队还是很有难度的。
  “13个人啊...这个数字真不吉利。”同样架起了一把*的林峰感叹着,他自己的蝰蛇因为跑的匆忙并没有从自己的家里带出来,现在他用的是从扳手那借来的P2P式*,和蝰蛇相比,P2P更重,精度也更高,但后座力也更大。
  “不管什么数字,拿好你的武器!”耳朵里传来了普莱斯队长的声音,吐了吐舌头的林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以免开*时妨碍到自己。
  由于没有多余的军服,现在林峰还是穿着他那套学生服,就连防弹衣都没----“一个能力者需要什么防弹衣?”普莱斯队长于是说。
  林峰的狙击镜瞄准了一个看上去大概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稚气未脱的脸清楚的表明了他前几天还是一个学生或者是平民----瞄准这个人的原因只是林峰很有感触而已,毕竟前几天他也只是一个高三的备考生。
  扳手随意地扫视着正在行进中的军队,看着大半的人走过了一辆青绿色的小轿车之后,扳手对着那辆小轿车开了一*。
  沉闷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而随之而来的爆炸则是直接将还未反应过来的军队加上了混乱的负面状态。
  “*就是带感!”扳手兴奋地吹了声口哨,洋洋自得的他没有停下手指,*一动,便是一条人命。
  眼睁睁地看着狙击镜里的那个少年被爆炸所掀起的金属碎块给削掉了半个脑袋,林峰忽然有些种那个少年就是自己的感觉。
  由于被爆炸的火焰给分隔了开来,前方的军队开始混乱了,而普莱斯也抓住了这个时机,亲自带着数名佣兵开始从侧面的楼顶袭击了下去。
  在扳手狙击掉一个试图收拢士兵的军官之后,他才发现了正在一旁脸色发青的林峰。
  “第一次?”扳手咧开了嘴,泛黄的牙齿似乎是在嘲笑着林峰。
  “不,我只是不习惯这样的...”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林峰终于开了一*,但却没有打中任何人。
  很清楚地看到林峰的*射空,扳手帮着林峰干掉了他的目标----一个躲在轿车后面探头探脑的家伙。
  看着自己的目标被一*爆头,白色的脑浆飞舞在空中,然后掉落在地面上。虽然知道并不是自己杀掉的,但林峰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怎么回事?我的确是已经杀过人的了...但为什么?
  当林峰正在苦苦地思索着的时候,耳朵里的对讲机传来的普莱斯队长的吼声:“大家伙来了!注意隐蔽!”然后,对讲机里就只有*碰撞地面的爆炸声了。
  “是武装直升机!”由于处在高空的楼顶上,扳手比其他人更快地发现所来的东西是什么。“‘大黄蜂’型...?!妈的!还是三架!”
  暗[x]涂装的直升机明显的不适于偷袭作战,过于明显的颜色使得它在空中总是那么显眼,但对于现在的普莱斯等人来说,显不显眼都是一样的。
  加特林机*特有的轰鸣声咆哮在半空之中,螺旋桨的声音也被其掩盖了下去,可以撕裂任何一个肉体的*此刻正在猛烈地扫射着普莱斯队长所在的阵地,对讲机里没有传来任何的人声,根本无从判断普莱斯队长他们的死活。
  林峰无所适从地看着那三架正在大发神威的“大黄蜂”,由于身体探出太多,一发*掠过了他的鼻子,烧掉了他一块皮肤。
  旁边的扳手对着其中一架大黄蜂开火了,能量*虽然结结实实地射中了大黄蜂的机舱,但只是在那上面留下了一道无足轻重的凹痕。
  “靠!有反能量涂层!”扳手破口大骂,随即收起了P2P*,顺手拉了一把满脸血的林峰。“我们现在转移!现在!”
  “为什么不干掉它们?”一嘴巴鼻血的林峰伸手一指,“普莱斯队长会有危险的!”
  “能量*对反能量涂层无效!我们在这里迟早会被发现的!”扳手狠狠地踢了林峰一脚,发疯似的吼道:“你不是能力者吗?!做点什么!”
  对啊...我是能力者。林峰的脑袋里浮现出了当时空手拆掉两架“飞鹰”的月樱的身影。
  那样的,我做不到。自认没办法能无损跳上快速移动的“大黄蜂”的林峰咬着牙齿,丢开了手中的P2P*,然后跨上了窗户。
  “你做什.......”没等扳手说完,林峰便在他惊讶的视线中跳了下去。
  “大黄蜂”型直升机比起“飞鹰”,灵活度上稍显不足,但在火力上却超过更多。自带的四挺加特林机*可以瞬间射杀任何暴露在视野范围内的敌人,就算有着障碍物,它所携带的空对地*也可以马上摧毁掉-----现在不用只是因为下面有着一堆友军,以免误伤而已。
  无论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射他个稀巴烂!一直以来,“大黄蜂”的驾驶员都是信奉着这条定律的。
  但在这一次,当“大黄蜂”的驾驶员在空中看到一辆正对着他飞过来的小轿车时,这条定律却没有用了。
  由于缺乏灵活性,无法避开的“大黄蜂”被小轿车结结实实地砸中了,而由于携带了大量的弹药,被击中的“大黄蜂”所带起的连锁爆炸也是极为可观。
  当“大黄蜂”坠毁在街道上的时候,林峰的对讲机里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便响起了热烈的欢呼。
  “你他妈的干的不错啊!!”普莱斯队长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用轿车砸直升机?你个脑袋怎么想的?但我喜欢!”扳手热切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林峰伸手擦了擦自己因为灰尘和血而脏兮兮的脸,然后发现附近的所有镇压军都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举起了他们手里的制式*。
  “靠!”
  “果然对面也有能力者呢~大概是saman?”夏云笑嘻嘻地看着到处冒着火光的街道,一点也没有理会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镇压军指挥官。
  “那我去了...按事先计划?”匈奴咂巴着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当然。”夏云妩媚一笑,然后突然消失。
  好不容易的从镇压军的*弹幕中逃了出来,躲在路边的一座商店的墙后,林峰死命地拍着自己的身体,然后发现全部都还有感觉----这说明没有哪里被打断。
  外面的镇压军似乎是吃了兴奋剂一般地往着林峰所在的地方倾斜着弹药,现在林峰只要稍微从他藏身的地方出来一点,都会被疯狂的*给射中。
  “扳手!想点办法!”林峰对着对讲机吼了起来,随即发现自己的对讲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坏了。
  狠狠地扯下了对讲机,林峰对着它吐了口唾沫---质量不可靠的东西林峰向来不感冒。
  外面的射击忽然稀疏了下来,已经满头都是碎屑的林峰在等了一会儿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观察情况,而映在他瞳孔里的,是一个已经遮蔽了窗户的黑影。
  匈奴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满地的玻璃碎片并没有给他的拳头造成什么伤害,反而是一个驴打滚躲开了攻击的林峰变的满身是血。
  “你是谁?”匈奴甩了甩手,就算自己是Druis,拳头就这么打到地面也是会痛的。
  “这该我问吧!”林峰摆出了战斗姿势,但因为全身流血而不够标准。
  匈奴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也是。”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变成了狼人。
  很享受地看着林峰脸上惊慌的神色,匈奴继续说了下去:“Druis,青石佣兵团‘匈奴’,该你了。”
  见到林峰并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匈奴便咂巴了下嘴巴,攻了过去。
  懊恼的月樱奔行在城市之间,稍微抬抬头,便能看到爆炸所产生的黑烟,稍微注意听,便能听到交战的*声。
  “我...还是太不成熟了。”
  目送月樱离开之后,蓝月回过头,对着已经一直没有说话的费迪说道:“现在,到我们自己的事了哦,准备好了吗?”
  “当然,殿下。”
  ACT15     无力地,被击倒
  就在眼前,101避难所的大门轰地一声合上了。
  故意地落在队伍最后面,礼织目不转睛的看着已经关上的圆形铁门,瞳孔漫无目的地涣散着。
  “怎么了吗?我的孩子?”一个负责维护秩序的神父发现了这个十分明显的少女,他走了过来,面带微笑地询问道。“你有什么东西忘在外面了吗?”
  礼织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突然停顿了下来。
  是啊,林峰还在外面,他为了阻挡要来歼灭这个难民队伍的军队而留在了外面。
  但我却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没有血缘关系,他也没有说过什么“我们交往吧”之类的话,只有“我会保护你”。
  就算想到脑袋疼起来,礼织也想不出来她和林峰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最后,礼织艰难地回答:“林峰...他还在外面。”
  是啊,我们互相都是用姓名来称呼的。
  “喔...是在外面战斗吗?”神父慈祥的脸上起了不满的皱纹。“那群佣兵...竟然连小孩子也要用!”
  见到礼织脸上不安的表情,神父的表情又舒展了开来,安慰的说道:“没关系,我们的神,会保佑所有人,你的朋友一定会没事的。”
  他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低声地祈祷起来。
  神...吗?存在的话...最好。
  在以前,林峰只在街头和一些看他不爽的小混混斗殴过,因为自己是能力者的关系,对付一两个普通人那就是碾压。
  而现在,林峰则是尝到了被碾压的滋味。
  被*打的破破烂烂的木门很轻易地就被林峰的肉体给撞穿了一个大洞,单薄的夏季学生服没有任何防护作用地使得林峰的后背插满了零碎的木屑,在地上一滚勉强地稳住身形之后,林峰也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在心里去责骂这学生服的制造商-----虽然学生服的本意根本不是强力的防护性......
  在黑暗之中,一对绿光忽闪忽闪地注视着林峰。
  嘴里的腥味已经不再增加了,但溢满于其中的血依然会妨碍自己的呼吸,在吐出来的时候,林峰也感到了十分特殊的畅快感。
  不到几分钟我竟然开始享受起这种感觉...真有够自虐的。
  面前的狼人又一次快速接近了,由于失血过多,就算死命地睁大眼睛,在黑暗之中依然是看不见任何东西。
  林峰试探性地往面前挥出了一拳,毫无意外的,这一拳是挥空的。而这一拳的代价,则是背上又被撕扯出了四道伤口。
  两个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灵活度,林峰都远远的比不上匈奴,不要说对战了,就算现在,林峰确是一拳都没有打到过匈奴。
  可恶...根本...打不到。
  失去了匈奴的踪影,林峰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背上留下来的鲜血一点点地流在了地板上面,汇成了一滩。
  只要抓住的话...只要抓住的话!
  林峰剧烈地咳嗽起来,一个小小的血块猛地从他的喉咙里吐了出来。
  只要...抓住的话。
  林峰晃晃悠悠地挺直了自己的膝盖,全身上下似乎被抽空了一般毫无力气。
  外面的空气被嘴巴吸进了气管,然后在肺里兜一圈,出来之时,似乎也有着淡淡的粉红色。每呼吸一次,全身上下的伤口就疼痛一次,有那么好几次,林峰都感觉到自己的肺部在嚎叫着,痉挛着想要罢工。
  林峰就这样站着,毫无防备。
  放弃了吗?在不远处注视着林峰的匈奴看了看自己爪子上的血,然后用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毛巾擦掉了。
  那么,该结束了。
  匈奴慢慢地走向了呆立着的林峰,从对上林峰的眼睛开始,匈奴就知道眼前这个不良少年样的年轻人已经不行了。
  失去了聚焦的瞳孔茫然地瞪着他眼前的空气,但却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失血过多导致的暂时性失明...还能站着就已经不错了。
  匈奴举起了爪子,擦过的利爪显得异常的苍白。
  “真可惜,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噗的一声,匈奴的右手毫无迟滞地插进了林峰的腹部,然后只要稍微那么一扯一拉,林峰的肠子便会和劣质纸巾一样散落一地,到那时候,什么也救不了他。
  匈奴刚想用力,送这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一程时,他的手却陷在林峰的肚子里拔不出来了。
  “哈...你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吗?”匈奴诧异地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腕此时正被林峰的双手牢牢地钳制住了,力量之大竟使匈奴根本无法动哪怕一下。
  “不把......你干掉,礼织...”林峰喘着粗气,蓝色的眼睛狰狞地瞪视着正手足无措的匈奴。
  双手都没有余地使用,他想干什么!?接下来,匈奴便知道了答案。
  无比凶猛的头槌狠狠地砸中了匈奴的额头,虽然现在他是狼人的形态,但从太阳穴传来的晕眩感却告诉他你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你的身体依然还是人类----所以,匈奴在这暂时性的昏眩下,刺入林峰腹部的手松了开来。
  匈奴顺势地向后倒了下去,但还只是在半空之中,林峰被释放的双手就已经抓住了匈奴的衣领,硬生生地止住了匈奴的下落之势。
  浑浊的蓝色瞳孔依然没有聚焦点,但林峰那凶恶的表情却实实在在地镇住了被他抓在手里的匈奴-----满身鲜血的林峰现在是各种的有威慑力。
  “抓到你...了!”蓝白色的电弧开始欢快地跳跃,顺着林峰的手臂,就这么简洁而狂暴地窜进了匈奴的身体里。
  房子里的电器突然爆炸了,超出这些机械承受能力的电流直接让它们成为了无可回收的报废品。
  不属于自己的电流飞快地夺去了匈奴行动能力,匈奴嚎叫着,强大的高压烧焦了他身上一大片的毛发,麻痹而又在抽搐着的身体瞬间就变的焦黑恶臭。
  但是,匈奴却并没有失去意识。
  全力使出了这一次电击的林峰毫无悬念地晕倒了过去,他的战斗力比起匈奴还是太过于弱小,这次的攻击只是让匈奴感受到了电击的痛感和暂时的麻痹而已。
  匈奴全身的皮肤都渗出了些许的血汗,全身散发着蛋白质被烧焦后的臭味的匈奴跪在了地上,虽然现在他还不能自如地行动,但等这麻痹感一过,匈奴的利爪和牙齿便会撕碎掉已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林峰。
  而就在这时,一个圆柱形的小东西滚到了匈奴的面前,顿时,强烈的闪光便直接充斥了这个房间。
  眼睛所能看见的只有白茫茫一片,耳朵里则是轰鸣着,变成狼人之后所增强的视力和听力这个时候反而让匈奴吃到了更大的苦头。
  巨大的冲击力突然而至,撞倒了全身负面状态的匈奴,明白已经有敌人来支援,匈奴只能顺着这冲力一个后跳逃开了。
  视力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但耳朵已经听不见东西,但这也已经足够匈奴发现是什么东西撞倒了自己-----那是一辆摩托,没有人操作却依然有着运动能力的摩托,它的车灯时不时地闪烁着,庞大的车身牢牢地将林峰给护在了它后面。而在这个商店的外面,一些个人影也出现了。这种情况下,还想杀掉林峰然后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给匈奴造成的影响太强,就算是狼人,被*啃上那么几口也是会伤筋动骨甚至挂点。
  匈奴恨恨地瞪了气息越来越弱的林峰一眼,心想:“反正失血这么多,我不杀你你也坚持不了多久...可恶的金毛小子!”然后,他便趁着那么一点的空隙,硬吃了几发*后跳窗逃掉了。
  见到匈奴逃跑,第一个冲进来的是扳手,然后跟着的是一个看起来眉清目秀的青年。
  “失血过多导致的休克...扳手,你来做人工呼吸,我先给他止血。”外号为医生的青年在快速检查了林峰的现状之后,迅速下了一连串的命令,他脸上严肃的表情似乎是在表明林峰不容乐观。
  “肥肉,和卢卡尔联系下,避难所里应该有应急血库,我做完应急处理就送到避难所里。”医生从身上的一个箱子里找出了一个注射器,在扎上了林峰的手臂之后将里面的药剂全部推进了林峰的血管里。
  “‘最后的挣扎’?”刚刚进来的普莱斯队长说道:“已经要用这个东西了么?”
  医生掏出了一堆的棉垫压在了林峰的伤口上面,但即使是这样棉垫也很快地染成了红色。
  “没办法,那个能力者似乎很喜欢给对手放血......算了!有担架没有!”医生吼道。
  “放我身上来吧,我可以将林峰先生送到治疗地点。”旁边的丽雅说道。
  林峰的脸上的血色开始慢慢褪尽,苍白的嘴唇渐渐地干枯起来。
  “医生。”正在和避难所里的人联系的肥肉问道:“他的血型是什么?”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101避难所很大,但也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东西的大房间而已,避难的平民们现在围成了一个圈,那名慈祥的神父正在避难所正中央宣讲着教义,似乎是在以此安抚着避难民。
  这个时候,一名在外面看守着的佣兵冲了进来,高声喊着:“零绮礼织在吗?有紧急情况!”
  角落里,一个小小的手臂举了起来,没什么精神的礼织全身颤抖,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
  卢卡尔挤开了人群,来到了礼织的面前。“林峰的血型,你应该知道的吧?”因为焦急的缘故,他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地喘着粗气。
  礼织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然后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似的瘫坐在了地板上面。
  “B...林峰他的血型...是B。”过了好一会儿,在卢卡尔不耐烦的眼神下面,礼织才嘟囔着回答道。
  在得到确认之后,卢卡尔立刻向血库那边的佣兵回报了这个消息,而当他略一走神的时候,面前的礼织便不见了踪影。
  看到卢卡尔的神情,一直在旁边微笑着的神父伸手指了指这个房间的门,善意地提醒他礼织已经跑出去的情况。
  由于没有外来的电力供应,避难所里非必要的照明都关闭了,贸然地在避难所里行进绝对会迷路,但避难所里的通道并不是空无一人,一些无聊的平民正三三两两的在通道里走来走去,似乎因为第一次来这里而想做一些没什么用的探险。
  凭着记忆,礼织朝着101避难所的出口奔跑着,路上撞到多少个无辜的平民她也记不清了,只是在到达出口的控制点的时候,她全身上下都在发疼。
  拼尽全力拉下了出口的闸门,礼织的脑袋突然刺痛起来。
  林峰说过,在这里等着他就好。
  门缓缓地打开了,今晚没有月亮,外面和里面一样的黑暗。
  但是...我也不想...
  礼织跨出了自己的脚步。
  避难所里闷热的空气在一瞬间就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带着硝烟的焦味。
  “呀,真好运。”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附近,因为没有光源,礼织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想进去门就开了,果然是我太过于美丽了吗?”夏云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脸上灿烂的笑容似乎是要照亮这个地方。“倒是你,我可爱的小美人~你想去哪里?”夏云对着礼织伸出了手。
  “啪”
  一个火球猛地砸在了夏云和礼织的中间,阻隔了夏云的进一步行动。
  火焰渐弱,全身缠绕着火焰的月樱对着夏云竖起了中指:“她要去哪里,不关你的事。”
  夏云的笑容更加甜美了起来。
  ACT16   毫无差错的被击倒
  “啊...还是不行。”
  “什...!”
  “灵魂宝石果然很难找呢...不过有这么多一次性的消耗品也足够了。”
  “啊哈...那、那么,能...放过我吗?”
  “费迪,走了。”
  “是的,殿下。”
  舒了一口气的男人在认定那两个人走出了房间之后,伸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
  然后,他的头就这样掉了下来。
  夏云的视线越过了矮小的月樱,毫无遮拦地盯上了礼织。
  在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夏云恍然大悟地一拍手掌,高兴地喊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零琦礼织!”然后他转过了头,对着月樱说道:“那么说,你是‘噩梦’咯?”
  没等月樱回答,夏云自顾自地抱紧了自己的身体,陶醉似的说道:“啊~难怪呢~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被你的身影给迷住了呀~”
  “...我可不希望被你这么看。”一个冲锋到达了夏云的面前,脸色能够滴下墨水的月樱一拳打向了还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的夏云,但是却很意外的落空了。
  “竟然打断别人的美好幻想,真是不懂风情呢~”甜到让人腻味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里响了起来,突然转移的夏云实实在在地让礼织吓了一大跳。“不过~这种鲁莽的感觉也很不错呢~”
  一击落空,月樱并没有多少意外的感觉,毕竟对方也是一个能力者,没有点手段怎么会在敌人面前发花痴...虽然月樱对这种污蔑人的行为十分地不爽----但更大的程度上是因为花痴的对象是自己。
  见到,月樱再一次地向着自己的方向冲了过来,夏云妩媚地吐了吐舌头,摇了摇手指说道:“不行哟~我并不是擅长正面战的类型呢~”话音刚落,夏云便瞬间移动到了更远更黑暗的地方。
  “所以呢~~”夏云的背后出现了夜视仪那独特的光点,然后便消失不见。“有几个帮手,应该不介意吧~?”
  沉闷的*声在这夜晚显得格外明显,随之而来的是礼织的尖叫声。
  打出了一发威吓射击的卢卡尔一把将叫了一声之后便闭上了嘴巴的礼织给拽在了地上,由于是在避难所大门口,附近没有任何的可用的掩体,也只有趴地上能够暂时从对面的射击视界内离开了。
  正当卢卡尔举起手中的*想以此增加自己的信心时,一股火焰化成了球形包围住了他和礼织两人。
  “快回到避难所里去,我掩护你们。”低声地交代完毕,月樱的双手爆发出了炽热的火焰,双脚一用力,便向着刚才夜视仪出现过的地方掠了过去。
  在看到那神出鬼没的夏云挡下了月樱之后,卢卡尔伸手拉了拉还躺在地上的礼织,但发现礼织根本不愿动弹----她一只眼半闭着,一丝泪水微弱地挂在了她的脸颊上面,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我...要去找林峰。”
  闻言,卢卡尔的脸立刻扭曲成了苦瓜。
  “话说,水鬼怎样了?”在月樱攻击的间隙,夏云调笑着问了一句。
  月樱并没有要回答他的想法,夏云闪烁不定的移动方式根本让他无法攻击的到夏云的本体,但更令人烦躁的是那四周时不时瞄着自己身上要害的*口,虽然看不见,但月樱却很清楚只要自己稍微露出那么一点破绽,炽热的*就会在自己的身上开个洞。
  在夏云看来,月樱的攻击可谓是凌乱不堪,毫无章法的攻击方式导致的便是十分糟糕的命中率----到目前为止,月樱连夏云的衣角都没碰到。
  而另一边,妥协了的卢卡尔背着礼织正在奋力地往附近的小巷里跑,避难所门口实在是没有任何可以用以遮挡的掩体,而卢卡尔也十分地憎恨自动关闭且开启的慢的要死的门----等那门开了自己和礼织也被打成个上好的蜂窝了。
  能量*撞击在火焰盾上的声音沉闷地让人心情烦躁,每挡下一发*,保护住两人的火焰便黯淡一分,虽然礼织很轻,但背着她的卢卡尔此刻就恨自己以前为什么在负重训练的时候怎么不再艰苦一点。
  火焰盾已经快要消失了,但依然顽强地挡下了所有的*,距离小巷只有数米,卢卡尔已经看见那里的垃圾箱装着什么东西了。
  而就在这时,夏云那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手中的*划着弧线,向着卢卡尔的脖子割了过去。
  另一边,摔倒在地的月樱被一*打伤了后背。
  卢卡尔惊恐的瞳孔反射着渐渐变大的刀锋,夏云的笑容更加地灿烂了,他已经可以预见到甜美的鲜血从动脉里喷射而出的美丽场景......可他忘了卢卡尔此刻正背着一个礼织。
  紧紧地抱住了卢卡尔的脖子,礼织此刻只能赌夏云不想伤害自己----帕利亚当时也是这么做的,虽然不期望,但如果夏云和帕利亚有着同样的目的的话,现在再好不过。
  “这可真是...”夏云无奈地皱了皱眉头,收回了*。
  没办法呢...对于帕利亚那个女人来说,为了这个人可是付了很多佣金啊----虽然接受委托的人已经挂了。
  但是,因为夏云的阻挡,卢卡尔也停了下来,保护住他们的火焰也因为月樱的倒下而消失,夏云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等待他的士兵一*干掉这个普通佣兵。
  但是,*声却并没有响起。
  感觉到不对的夏云猛地转过头,因为没有月光,他什么都没看到。
  “卢卡尔,没事吧?全体就位花了一点时间。”这时候,卢卡尔的耳机里传来了普莱斯队长的声音,满身冷汗的他一听见这个声音便全身放松了下来,将还在紧紧地抱住自己的礼织放了下来之后,卢卡尔拔出了腰间的*,和夏云对峙了起来。
  明白自己的士兵大概都被解决了,夏云摊了摊手,说道:“嘛...我倒是没想到你们的回援会这么快~”一发*掠过了他之前还在的空气,打穿了后面的那个垃圾桶。
  “所以,这次你们赢了。”说完这句话之后,夏云彻底消失了。
  在医疗室外面,看着“手术中”的牌子,月樱沉默不语。
  背后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他的长发也因为这次受伤而被烧掉了一部分,以致于不得不剪掉了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已经止疼过了,但现在月樱却依然感觉到背上在隐隐作痛。
  真可恶。
  “很久不见了,噩梦。”普莱斯队长在见到月樱的时候,并没有和扳手所想的一样大吃一惊,而是似乎很老友的打起了招呼,虽然看起来僵硬的很。
  “普莱斯大叔...是你啊,年龄这么大了还在干这种任务?”月樱自个找了个长凳坐了下来,丝毫没有晚辈对长辈的尊敬。
  “没办法,头儿那边没人...我也不想干。”说这句话的时候,普莱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也不想再见到你。”
  “...那么,现在怎样?”
  “没怎么样,你被击伤了,雷区也被刚才那个能力者给突破了,估计过不了多久敌人就会攻过来。”普莱斯掏出了一只烟,在看了看月樱身上的伤口之后,又塞回了口袋里。“凭我们几个,要防守住这里还真是挺难的,哈哈。”
  “那么,加上我们两个,怎么样?”蓝月突然走了进来,和一个影子一样的费迪也随之出现。
  普莱斯队长习惯性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发现自己根本没把烟拿出来。
  “顺带,我们过来的时候那些军队已经集结完毕了哟。”蓝月微笑着,看起来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并没有给她的心情造成什么影响。
  似乎是在印证她的话,在一阵震动之后,通道顶上许久没有清理过的灰尘全部掉了下来,洒了四人满满的一身。
  ACT17     缓缓降落的神之歌
  乳白色的光经由蓝月的手缓缓地流进了林峰的身体里,原本和纸一样白的脸现在慢慢地有了活力,但是那紧闭着的眼睛依然没有睁开。
  “失血过多呢...这个是治疗术没有办法治愈的。”蓝月站起身来,对着满脸焦急的礼织说道:“你就在这里,好好地陪着他吧,等他醒了就没事的了。”
  在得到礼织感激的眼神之后,蓝月看了一眼正在将代表着生命的鲜红注入林峰身体的吊瓶,走了出去。
  输血吗?真是一种好办法。
  从角落里走出来的费迪立刻跟了上去,由于费迪高大的身材使得他必须稍稍低头才能在通道里顺利通过,但这并没有妨碍他挺直自己的腰杆。
  由于普莱斯队长的命令,通道外面已经没有任何的难民了,所有的难民现在都集中在那个最大的房间里,方便管理和通知避难。
  医疗室位于避难所结构的最里面,于是蓝月等人也路过了那个集中了所有人的房间。
  大部分的难民都已经入睡了,只有一个神父还醒着。
  那位神父的嘴蠕动着,似乎是在默念着什么?...蓝月在门口稍微确认了一下之后,便叹着气离开了。
  很奇怪的,那位神父慈祥的面容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没有去考虑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避难所外面若隐若现的吵杂声让蓝月没有心思去思考。
  比较幸运的是,避难所附近有着几座还算高大的楼层,因为如此,天平一方的视野控制比镇压军好很多。
  “17个人要挡住两万人的攻势?太困难了点吧?”从望远镜里看到一个倒霉的士兵被*给炸断一条腿之后,月樱对着脖子上的对讲机说道:“雷区覆盖了多少面积?”
  “能到这个地方的80%,总之就是你那个地方没有多少。”负责下雷的幽灵报告到。
  所以才把我放在这里吗?月樱坐了下来,背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而在旁边,待机状态的光速2120也静静地停靠着。
  似乎是探明了哪里是安全的区域,大约两百人的先锋部队开始沿着幽灵故意留出来的道路行进了。
  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月樱跨上光速2120,发动了引擎。
  “月樱先生,如果从这种高度降下去,车身不受损的几率是30%。”丽雅善意地提醒道。
  “那又怎样?”猛地放开刹车,光速2120那庞大的车身便冲出了大楼楼顶,呼啸的引擎声在这安静的夜晚是如此的清澈,和吵耳。
  如雷霆万钧之势砰然降落于整个先锋部队的前方,即使是以改造过的机体,光速2120在这样的超负荷使用中也不满地发出了叽叽呀呀的抗议。
  厚重的车轮开始转动,碎裂了的混凝土石块旋转着,往着车身后方弹了出去,一丝丝的烟尘开始弥漫。
  看着有些惊慌但依然抬起手中的*开始反击的士兵们,月樱舔了舔内侧的牙齿,举起了沙鹰,开了一*。
  看着月樱如虎入羊群一般切割着混乱的先锋部队,普莱斯队长只是催促着自己的部下,尽快地完成作战的前置工作。
  要完全抵挡所有的敌人是不可能的,但是拖延时间却是可以----问题是能拖延多久的时间,以及拖延的时间是否有任何的意义。
  现在是午夜两点。
  只要坚持到天亮......普莱斯队长如是说,援军就会到达。
  那么,是增强还是削弱呢?
  爬上了另一座楼层的蓝月小心的拨弄着脖子上的对讲机,从未见过和使用过这种东西让她在刚接触到的时候确实有了那么一点的困惑,不过在不久之后蓝月就能够熟手地使用了。
  旁边的费迪的脖子上也有一个,但他并没有多少需要做的,因为费迪只需要听从命令-----只听从蓝月的命令。
  蓝月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掏出了之前在商队的那颗钻石。
  只能祈祷这里的宝石的能量能够坚持久一点...蓝月将钻石捧在胸前,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歌声便悠然地从她的嘴唇旁流了出来。
  即使是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也没有任何的音乐伴奏,但是在这正在杀戮的战场上飘荡着的歌声竟让人无法不去聆听。
  正在将*打进人体内部的月樱也听到了,很不可思议的,他的身体突然开始有力了起来,反应也更加的灵敏,反之,那些士兵们的动作却是迟钝了,而这导致的结果便是一面倒的杀戮变的更加毫无悬念。
  真奇怪...只是歌声而已啊。月樱驾驶着光速2120呼啸着碾过了一个被烧焦了的尸体。
  歌声依然在持续着,但蓝月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汗水,手中的钻石的光辉也开始黯淡。
  突然间,那位神父的面容再一次闪过。
  因为有着光速2120的存在,能量*没有击中过月樱哪怕一次,实际操纵者的丽雅高超的控制技巧也让那些意图拦下月樱的士兵无功而返。
  先锋部队已经剩下了不到三成,一般来说,这个时候的敌人应该已经全面崩溃,士气涣散了,但是,月樱却发现射向自己的*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但是人数却并没有增加。
  歌声骤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人类那没有任何美感所言的吼声和红色的眼睛。
  这种感觉...
  手中的钻石已经碎裂,没有心思去心疼好不容易找到的钻石,蓝月在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之后,猛地对着后面的费迪说道:“快回去避难所!赶快!”
  踏入了漆黑的避难所通道,蓝月闻道了那么一丝丝淡淡的血腥味。
  最糟糕的事态...
  不用蓝月命令,提着玛格丽娜的费迪已经先行一步地冲了进去,高大的身躯一会儿便被黑暗给吞没了。
  跟着前行的蓝月奔跑了没多久就感觉脚下黏黏糊糊的,因为没有灯光,看不出那是什么,但蓝月却从那无比熟悉的触感中知道了自己踩着的是什么。
  终于,避难所中最大的那个的房间到了,粘稠的液体现在也变得和水一样,踩上去有着啪嗒、啪嗒的声响,而唯一和水不同的,就是它那令人畏惧的红。
  明白房间里有着什么,颤抖着身体,蓝月走了进去。
  残肢断躯如同散落的柴火一样胡乱地堆在房间四处,从一小时之前还是活着的人体中流出来的鲜血在溢满了房间之后,蔓延到了整个避难所。
  “你好啊,迷途的羔羊,你到这里来是为了请求神的庇护吗?”站在尸体堆的中央,那位神父微笑地对着蓝月和先到一步的费迪划了一个十字。
  再怎么强的人,面对一群疯子也是没有任何的作用的。
  “幽灵!还要多久?!”才刚把一个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士兵甩了出去,又一个红着双眼的士兵便悍不畏死地用身体来抵挡光速2120的行进,见此,丽雅猛地扭转了车把手,在原地转了个大圈,将那位勇敢的士兵给撞飞了出去。
  “...等等,最后两根线...好了!”幽灵的声音让月樱顿时放松了下来,在接受到幽灵的信号之后,月樱对着地上开了数*,在燃起的火焰中撤退了。
  即使是有着火墙的阻挡发狂了的士兵并没有放弃,有些士兵甚至丢开了自己的*支吼叫着追了上去,顿时,数名火人便疯狂地舞动着,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没有回头去看到底有多少人追了过来,月樱驾驶着机车径自冲过了自己跳下来的那座大楼,而刚冲过去大约一百米,那座大楼底层的墙壁便爆了开来。
  随着支撑整个楼层的支柱结构被炸断,失去了主心骨的大楼便开始缓缓倾斜----沿着墙壁被炸掉的那个方向。但是,并非用来爆破建筑用的*确实不太适合这种工作,只见大楼在稍微地晃动了一下之后,便停了下来。
  ....失败了。逃到了安全地带的幽灵懊恼地将遥控器摔在了地上。
  不能将那大楼给爆破至倒塌,就不能将追过来的士兵给拦住----只要毁掉先锋部队,对于他们的整体士气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届时,只是要清理倒塌的大楼碎块和救助伤员都会花掉敌人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足以拖延至天亮。
  但是,现在却失败了。
  一个巨大的火球呼啸着砸中了大楼,如同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原本已经停住的大楼终于开始再一次的晃动,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轰然倒塌,压住了通往避难所的最后一条道路。
  ...不愧是“噩梦”!狂喜的幽灵对着正在冲过来的月樱竖起了大拇指。
  漫天的烟尘覆盖了整个街区,但因为选择得当,倒塌的范围并没有波及到避难所,没有了大型道路可以通行的现在,敌人最多只能以小股部队进行渗透----要吃掉小队级别的敌人,对于天平的佣兵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现在只要等到天亮...普莱斯安下心来,拿起了望远镜去观察着幽灵和月樱的功绩,但是,望远镜的镜片所带给他的,却不是什么能让人安心的东西了。
  一个、两个...双眼发红的士兵一个个越过了那个废墟,一些人的四肢和身体都已经严重受损,但是他们的眼睛依然疯狂,没有丝毫的涣散和崩溃。
  越来越多的士兵翻了过来,这已经不是先锋部队的数量了,后续的部队也已经慢慢地过来了,只是因为废墟的原因还一时没有到达而已。
  “......一群疯子!这还是那个没有什么纪律可言的菜鸟军队!?”普莱斯恼怒地吼叫着。
  突如其来的地震摇晃着整个避难所,医疗室里的各种物品更是一个接一个地砸在了地上,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生的礼织在这种非自然状态下只能死死的用身体护住了依然在昏迷的林峰,但是她这种柔弱的身躯根本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而更糟糕的是,礼织开始感觉到自己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模糊的视觉之间,失去了力气的礼织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物体倒向了自己。
  躲不开,也不能躲开,礼织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抓住了盖住林峰的被子,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哗啦”一声,在那物体即将砸中两人之时,那物体被击飞了。
  包着绷带的拳头现在又渗出了鲜血,因为这一击,林峰的眼前突然一黑,但是他却瞬间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剧烈的疼痛使得他清醒了一会儿。
  怀里的礼织颤抖着睁开了眼睛,在看到林峰那熟悉的凶狠的脸之后,她的眼睛溢满了泪水。
  “没事了...没事了...”抱着哭泣的礼织,满头汗水的林峰挤出了一个扭曲但却温和的笑容。
  ACT18   狂暴的士兵突击
  大楼倒塌的冲击波同样侵袭了避难所的房间,数量众多的尸体立刻在这波动中绊倒了不擅长武技的蓝月,而摔倒在尸体里之前,蓝月向费迪下达了格杀令。
  于是,无视于脚下已经和恶鬼一样的尸体,费迪欠身一跃,便跳到了神父的面前,手中的玛格丽娜斜斜地举起,只要一挥,即可将神父一刀两断。
  但世间万物,绝不会有这么顺利的事情。
  面对着费迪的刀锋,神父只是静静地站着,脚下的晃动依然没有停止,而他也没有任何想要躲避的迹象。
  神父只是张开嘴,轻声地。
  “为这些事作见证。”
  费迪的动作顿时被刹住了车,格杀令的目标就在眼前,但他却动也不能动。
  “记录这些事的,就是这个门徒。”
  每一个文字,就如同一个巨锤一般,击打在费迪的心脏上。
  “我们,也知道他的见证是事实。”
  费迪的身体剧烈一震,眼睛狠狠地张大了。
  好不容易地从尸体里爬了出来,满身鲜血的蓝月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两人。
  “我想,就算是世界也无法容下我主耶稣所行之事。”
  静静地,费迪的口中流出了鲜血,然后融入了已经变成黑色的地板之中。
  高大的身躯轰然而倒,只是那么两句福音,费迪便失去了战斗能力,晕倒在了敌人面前。
  原来如此...难怪这个城市的人民就这么容易被一个广播所魅惑......
  神父依然微笑着,只是他那慈祥的眼睛已经移向了正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蓝月。
  这个人...和我一样。
  “迷途的羔羊啊,请回到你应在之处。”
  蓝月似乎是被锤子打倒过一样,头一歪,再一次地倒了下去。
  神父眯着眼睛,并没有确认蓝月和费迪是不是真的晕迷,而是毫不在意地提起了脚步往门外走了出去。
  “别想...就这么离开!”只是短短几秒钟,蓝月又再次苏醒了过来,现在的她脸上已经不再带着任何和善的表情成分,祖母绿的瞳孔之中只带着恨人的杀意。
  没等神父表现出惊讶的表情,躺在地板上的费迪在哼了一声之后,也缓缓地站了起来。他呼了一口气,露出了尖利的犬齿-----注意一点看的话,可以看出来费迪的眼睛已经发红了。
  同时面对两个杀意滔天的人会有什么感觉?
  起码神父是不敢与之对视,而是脚底抹油直接跑掉了。
  一定...要杀掉他!
  没有丝毫犹豫,蓝月和费迪两人追了上去。
  狂暴的士兵开始了集体冲锋,数量大约有1000人----幸运的是他们的*支都已经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没有了武器的士兵只是一些普通人....
  让丽雅带着幽灵回去,月樱义无反顾地冲进了集团冲锋的士兵中间。
  只是一些狂暴了的普通人而已...月樱是这么想的,但很快他便发现他想的太简单了。
  每一个狂暴者都像是不要命一般地扑过来,似乎只要能够给予月樱任何一点的伤害,粉身碎骨都是值得的。
  月樱在好不容易的将一个扯住自己手臂的士兵给打飞时,一个双手断掉的士兵已经咬住了他的肩膀,力气之大差点将月樱的一块肉给咬去。
  月樱在用过那个火球将大楼给轰下来之后就已经没多少气力来使用火焰了。
  月樱的筋力、耐久、敏捷都优于其他的能力者,但作为一个能力者,他的气力却是十分地不合格。气力消耗的差不多的现在,月樱只能进行肉搏战。
  一边移动一边将*倾斜在人群之中,被*所击中的部位都燃起了熊熊燃烧的火焰,当大量被燃烧着的火人嘶吼着依然扑向自己的时候,月樱无奈收起了*,而就只是这么一小段时间,狂暴士兵就已经包围住了月樱,进而全部攻了过来。
  一拳将一个士兵的下巴给打碎,月樱的后背便被一个跳起的士兵用全身给撞了开来。
  平时只是挠痒痒一样的攻击,此时却让月樱的嘴角溢出了血痕。
  这是...
  月樱原地转了个圈,仅剩的气力所燃起的火焰立刻焚烧了起来。在烧掉了那些围过来的士兵之后,月樱的身体瞬间转移,冲入了人群。
  这些士兵...太过强悍了。
  一个不慎,月樱的双脚被抓住了,然后那一刹那的停顿,直接让他的面容吃了一记老拳。月樱的头立刻被力量打的后仰,鼻子里流出来的血喷射到了空中。视线有些模糊的月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两步,但在常年战斗的条件反射之下他立刻甩手打掉了后面那些试图追击的士兵,同时抬起脚踹飞了那个打中了自己面容的人。沿着那个被踢飞的人所撞开的空隙,月樱迅速地跳了出去,在越过一个士兵的头顶时,月樱一脚踢中了他的头顶,狠狠的将他的整个身体都压碎,飞溅出来的碎骨和烂肉嵌入了附近所有士兵的身体之中。
  但即使是这样,士兵们依然没有任何的恐惧,依然向脱离了出去的月樱扑了上去。
  也许是急躁的关系,月樱失误极大地被围堵住了,他背靠着钢筋混凝土的墙面,双手的皮肤因为刚才的对战已经裂开。
  没有任何的交流和语言,只是发出了一声喊,士兵们便开始一波接一波地冲了上去。
  月樱笑了笑,双拳猛地往身后一捣,打破了墙,然后就顺势跳了进去。
  但是坚持了这么久...应该足够了吧?
  不负月樱的期望,普莱斯队长带着他的部下出现在了月樱对面的街道上,见到都集中在了一处的士兵,普莱斯队长不失时机地下达了攻击的命令。而佣兵们也没有任何的吝啬,所有的大威力重武器他们都拿了出来,对着那些还向着月樱冲过去的士兵们便是一顿狂轰滥炸。
  跑上了三楼的月樱对着远处的普莱斯队长就是一顿中指,那些重武器的范围可是不会看着人的,如果他这时候还呆在一或者二楼,可能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完整了。
  因为目前已经没有自己要做的事了,月樱便在三楼巡视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了----虽然在这没有月光和电力的城市里要找到什么东西是十分困难的事。
  而在这个地方,刚好能看见避难所的大门,而刚好的,月樱看见了刚从避难所里出来的神父,然后便是追出来的蓝月和费迪。
  普莱斯队长率领着佣兵们在那个废墟前面扎下了临时的阵地,以狙击从废墟上爬过来的士兵,因为那些不顾一切地爬过来的人都是带着伤的,要狙击掉他们并不是什么麻烦。
  于是,月樱便从三楼跳了下来,向着神父所行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眼看着月樱堵在他面前,神父依然是一副云淡烟轻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也一直没有变过,而追在身后的费迪则是没有打任何的招呼,在高高地跃起之后,对准着神父的身体,手中的玛格丽娜直直地刺了过去。
  这一次,神父没有任何的动作。
  玛格丽娜那有些破损的剑刃距离神父的后背之后几厘米,只要没有任何突发状况----事实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只爪子狠狠地击打在了玛格丽娜的剑身上,原本必中的一击就这么偏移了,而因此而失去了平衡的费迪也被重重地吹飞。
  而另一边,突然出现的夏云已经将*架在了蓝月的脖子上。
  “不要以为别人就没有帮手啊...做人留一线这个道理你知道吗?”夏云带着胜利的微笑说道。
  “别啰嗦。”一反过去婉约可人的形象,蓝月一举手,便将夏云给弹了开来。“是敌人的话,不要手下留情。”
  有些诧异的夏云回到了神父的身边,将费迪的攻击给挡下的匈奴也同样站定。
  “现在...是三对三?”月樱数了数在场的人数,在想了想之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不,是二对二和一对一。”蓝月对着月樱说道:“所以,交给你和费迪了。”
  被吹飞了的费迪突然冲锋了过来,将猝不及防的夏云、匈奴和神父分了开来,看到费迪的行动,有些明白的月樱也站了出来,挡在了夏云和匈奴要到达神父所经过的路的中间。
  “二对二和一对一...真新颖的作战方式。”月樱双手叉腰,无意间和正一脸迷恋地看着自己的夏云对视了一下。“不过,我也刚好有帐和你这个家伙算一下...”
  见到月樱和费迪已经做好了自己的工作,蓝月一脸严肃地拿出了最后一颗绿宝石,在想了想之后,又把刚从那个掉了头的男人那里夺取的质量次一级的宝石也拿了出来。
  之所以要这样...不过是因为这个人只有我能应付。
  神父脸上那令人琢磨不透的表情,使得蓝月那漂亮的眉毛纠结在了一起。
  所以...在我输掉之前,一定要干掉那两个人啊。
  感觉到了蓝月的期望,费迪一马当先地攻了上去。
  静静地等待着避难所的大门打开,脸色发青的林峰和礼织两人互相搀扶在一起。
  刚才路过那房间的时候,里面的惨状即使是林峰也使得他吐光了胃里所有的存积物,而礼织是直接晕了过去,醒来之后,也是因为剧烈的头疼和挥之不去的恶影而行走困难。
  但是,林峰和礼织都明白,这个避难所不能久留。
  “峰...参加这次的旅行,你后悔吗?”
  “后悔...一定是有的,但是,已经不能回头了吧?”
  “...对啊。”
  ACT19  飘零在城市的歌声
  厚重的合金门缓缓地往左右两边移动着,不断闪烁着的火光在一瞬间便占据了整个黑暗的空间,虽然不亮,但作为照明足矣。
  借着这微弱的光,两人小心地避开了地上的能量弹匣,一步步地走了上去。
  虽然玛格丽娜的剑刃上到处都是破损的地方,但占着重量的优势,费迪在攻击的时候匈奴没有任何想去招架的意图。
  在闪过费迪的一次斩击时,匈奴发现了费迪那和头发很像的松鼠耳朵,在动了动自己的狼耳之后,匈奴便对着费迪勾了勾手指,往着附近的一栋小房子跑了进去。
  在挑衅自己么?费迪转过头看了看没有任何动作的蓝月和神父,在确认蓝月的确不需要自己帮忙之后,追了过去。
  于是,场地上就剩下月樱一个人了。
  而夏云在一开始就消失掉不见了。
  但是月樱却能感觉出来,他就在附近,只是一直在看着,等待着自己的破绽。
  瞬移系的人,追求的都是一击必杀。
  会从哪里攻过来呢...?
  月樱就这么站着,全身僵硬。
  而这个时候,两个轻微的脚步声接近了,礼织在一看到战立不动的月樱和依然在对视着的蓝月和神父时,便哼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倒地的声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月樱也不由自主地转过了头,去寻找发出声音的声源----僵硬的身体随之放松了那么一瞬间。
  也在那么一瞬间,气息陡然接近。
  闪耀着洁白光芒的*猛地刺向了月樱的眼睛,瞳孔转动着,正好看见了那*的尖端,以及夏云那已经胜利的表情。
  我...最讨厌那种胜利的表情了。
  那表情只维持了不到一秒,便被痛苦所扭曲。扭断了夏云的手腕,月樱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的拳头轰向了他的腹部。夏云翻起了白眼,但没有被痛觉所支配的他,带着鱼死网破的觉悟一脚踢中了月樱的手臂,从而解放了出来。
  *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敲击声。而夏云,也再一次地消失。
  想继续追击的月樱也停了下来,然后就立刻蹲在了地上,痛苦的感觉也蔓延上了他的全身。
  强行扭转自己的身体,代价便是肌肉抽搐着罢工。
  只是废掉他一只手...还不行啊。
  林峰将礼织扶了起来,全身的剧痛使得他的绷带又开始渗出了一点黯淡的红。
  费迪和匈奴进去的小房子,二楼在一声轰响之后,沿着一个干净利落的切面掉了下来。
  而费迪那正在环顾着周围的身影,也随之露了出来。
  被截了一般的楼层摔落在了地面上,溅起了一大片的粉尘。
  而就在那么一眨眼,愤怒的夏云便再一次出现。这一次,他选的目标是没有任何作战能力的林峰。
  带着袭击失败的气恼和羞怒,在动弹不得的月樱的喊叫声下,*的刀锋对准了林峰的脸,刺了进去。
  “散落的花啊...究竟能看到什么?”
  蓝月的歌声,悄然响了起来。
  用的语言,却是这个世界的。
  夏云的动作顿时生硬了起来,尖利的刀锋也稍微倾斜了,只是在林峰的脸上划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飘落的残叶啊...是在希望着什么?”
  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夏云咬着牙齿后退了。
  “再次盛开的花啊...请告诉我吧。”
  神父眯着眼睛,没有任何动作。
  在不断闪烁的火光之中,蓝月静静地歌唱着,没有伴奏,只有清淡的歌声,飘零在这个黑暗的城市之中。
  “乌云遮盖的晴空,渐渐变成灰暗.。”
  依然在疯狂地冲过来的士兵们,身体一震,被怒火所覆盖的眼睛悄悄地出现了一点点的迷茫。
  “悄悄地...弥漫在,整个世界。”
  费迪静静地看着蓝月,棕色的眼睛半睁着,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丧失言语。”
  蓝月的眼睛轻轻地张开,祖母绿的眼睛看向了神父,粉红色的嘴唇微微张开,继续唱着,所有人都能够听见的歌。
  歌声很轻,但却悄悄地回荡在了天空里,在那一刻,寂静的只剩下蓝月的歌声。
  察觉到攻击已经缓慢了下来,普莱斯队长下了停止反击的命令,但不用他下令,所有的佣兵都已经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凝视着天空,耳朵里只有那宛如一直在耳边的歌声。
  “无法传达自己的爱,就失去了爱...吗?”
  “无声流动的风,请轻抚着我所爱的人,带给他...”
  这个时候,神父张开嘴,说道:“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
  顿时,歌声戛然而止,蓝月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入手的尽是艳色的嫣红。
  天空重新归于寂静,士兵的眼神再一次地被疯狂所取代。
  疯子比正常人行动的更快,因为他们不用思考。
  在普莱斯队长反应过来之前,最近的一个士兵已经接近到了他只剩不到5米的距离。
  反手一*击毙了他,但后面汹涌而来的士兵却是更多。无奈之下,普莱斯队长只能撤退。
  两手的宝石碎裂了一地,蓝月颓丧地跪倒在了地上,身体摇摇欲坠。在倒下来之前,从楼层上跳下来的费迪已经撑住了她。
  “(卡利多语)...对不起呢,我拖的时间不够长。”只是一首歌,蓝月的声音便沙哑的不成样子,费迪必须得仔细分辨才能听的出来蓝月在说些什么。
  “(卡利多语)敌人太强也是没办法的,殿下。”费迪将玛格丽娜插在了地上,小心地将蓝月给放在了地上。
  “(卡利多语)请好好休息。”费迪拔出了玛格丽娜,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将巨剑抬起,对准了神父。
  “伤害...殿下,死。”
  漆黑的斗气忽然出现,悄无声息地缠绕住了费迪的身体,然后蔓延到了玛格丽娜上。
  原本就有着裂痕的蓝色宝石,现在又越发黯淡了。
  “(卡利多语)...费迪!你不能!...”蓝月躺在地上喊道,试图爬起来阻止,但是却只能无力地趴着。
  “(卡利多语)为了殿下,什么都无所谓。”
  在旁人看来,蓝月和费迪正在用着他们根本没听过的语言争吵着,但是即使是敌方的神父,也知道现在费迪的状态不对劲。
  黑色的东西,向来是代表着[x]。
  夏云瞬移过来了,手上的*已经不见,右手腕也被弄断。匈奴也从那个被砍掉一半的楼层里窜了出来,挡在了费迪的面前,身上尽是巨剑留下的伤口。
  两人都已经没有多少作战能力了,现在之所以挡在神父的面前,只是因为佣兵的天性使然。
  普莱斯队长带领着佣兵跑了过来,偶尔还时不时对着身后追着的士兵射击几*以拖延他们的脚步,在看到这里的状况之后,普莱斯队长在衡量了一下,便指挥着佣兵护住了肌肉还在疼痛的月樱以及没有任何战斗力的林峰和礼织。
  所有的*支都对准了夏云三人,但其中有多少还有*存量只有天知道了。
  士兵们不知为何停了下来,聚集到了神父的背后,数量虽然少,但依然有几百人。
  双方对峙着,都没有动作。
  神父闭上了眼睛,说道:“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刹那间,阳光便照耀了整个城市。
  天亮了。
  黑暗被完全驱除的瞬间,普莱斯队长看见了神父的面貌,惊异的他疑惑而又愤怒的大吼道:“你是...委托人?!”
  突如其来的光明使得月樱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流下了泪水,他使劲地揉着自己的眼睛,试图恢复自己的视力,不过即使他不这么做,他眼前的东西也开始清晰。
  天亮了......
  耀眼的太阳努力地散发着自己长达数十一年依然在持续着的活力,将代表了希望的光芒挥洒在这片大地之上,将所有的黑暗都赶到了大地的边缘。
  费迪身上的斗气也随之一滞,稍稍地缩回了自己的身体。
  天,亮了。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潇洒地降落在了两拨人之间。
  在即将接触地面之时,一把小洋伞猛地打开,迟缓了他降落的速度,使其优雅地站立着,对着神父行了个礼。
  “你好,‘吹笛人’。”白羽深雪扶了扶自己的帽子,收起了那把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洋伞,嫣然一笑。“看来我没有迟到。”
  代号为“吹笛人”的神父微笑了起来,也对着深雪回了个礼。
  “‘红蔷薇’...上次见面,承蒙照顾。”他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说道:“希望我现在能够返还。”
  深雪抿了抿嘴唇,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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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1429

存在感

136

活跃日
 6 

SOS团三星级★★★

4楼
发表于 2011/06/13 | 编辑
  ACT20       天平之主
  “你...是想在这里和我战斗?”
  “不。”深雪将小洋伞立在地上,双手放在手柄上面。“有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漆黑色的斗气猛然升起,挥舞着黯淡的玛格丽娜,被自己的斗气所缠绕,费迪扑向了“吹笛人”。
  “吹笛人”看向了费迪,却被懒洋洋的晨光给闪了眼睛。
  “(卡利多语)伤害殿下之人,我必将其抹杀!”以雷霆之势,费迪一剑刺向了三位能力者。
  无可闪避,无可阻挡。
  巨剑劈下,但却没有切入血肉的实感。
  被轰击的混凝土地面裂成了板块飞到了空中,又被那漆黑所吞噬殆尽,就连粉尘都没有。
  被波及的士兵也被掀起的冲击波给击飞到了各处,变的头破血流,乃至粉身碎骨。
  “噢...真强,看来我这个援军是不需要呢~”橙色的长发被爆风给吹了起来,但这并没有影响深雪她那怡然自得的姿态,而且在她身后的所有人,却是任何感觉都没有。
  这一击过后,斗气消散了,在那平坦的地面上只剩下了费迪一个人。
  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蓝月呼喊着费迪的名字,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朗朗跄跄地跑了过去,在到达了费迪旁边时,蓝月立刻便失去了力气地瘫坐了下来,两眼之中尽是惊恐。
  费迪被毛发所遮盖的脸在现在都透露出了惨白,现在的他只是因为插在地上的玛格丽娜才不至于倒下,虽然情况很差,但并没有死去。
  “(卡利多语)没事吧?...我说过很多次的了,这种...这种力量是绝对不能用的啊!”
  “(卡利多语)...我还太弱,还不行...”似乎是直接用从肺里漏出来的气在说话一般,费迪闭上了眼睛。“(卡利多语)让殿下费心了,对不起。”
  “真是让人感动的主仆之情啊~虽然我听不懂。”施施然地踱到蓝月和费迪的旁边,深雪用小洋伞敲了敲费迪的脑袋。“让自己的主人所担心,可不是一个仆人所为啊~”
  不过,真的很强...深雪扫视了下被轰的干干净净的地面,偷偷地瞧了瞧身后月樱等人的反应。不出其然,月樱和林峰脸上都是一副不甘心的表情。
  在被击中的那一瞬间,带着两人瞬移掉的夏云现在已经没有了那种做作的表情,和费迪的脸色差不到哪去,他拍了拍待在一旁的匈奴的肩膀,做了个手势。
  “吹笛人是你们的委托人?...啊,他一次委托了两个佣兵团来执行相反的任务吗?”深雪在听了普莱斯队长的报告之后,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现在已经只是一条线了。
  “因为如此,我们现在放弃你的委托。”强忍着手腕传来的刺痛,夏云对着吹笛人说道:“鉴于你在这次委托的违规行为,回去后我会向团长报告......”
  “是吗?”吹笛人面无表情地说道:“放弃委托可以,但是我正好缺少实验材料。”
  “所以,你们不用回去了。”
  夏云和匈奴的脸齐刷刷地惨白了起来。
  “所以,这次任务放弃?”普莱斯队长问道。
  “不放弃也不行呢...毕竟早就失败掉了。”深雪摊了摊手,很享受地看着普莱斯队长以及他身后所有佣兵的苦瓜脸。
  然后,她转过头,看向了正一脸谨慎地看着他的林峰,还有已经站的笔直的月樱。见到深雪看着自己,月樱原本笔直的腰杆又再一次地绷紧了----于是他的肌肉便再一次反抗着抽搐了起来。
  见到月樱如此的反应,深雪双眉稍稍地皱了下,但随即又舒展了开来。
  “你们的训导,过会再说。”深雪撑起了小洋伞,优雅地转过了身子。“有客人来了呢~”话音刚落,大群的人影便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那些都是已经从那废墟里爬过来的士兵,最后的数千人。
  深雪制止了佣兵以及月樱的动作,单独一个人走了上前。
  “‘吹笛人’,能力是以语言来控制生物,乃一名wizad,且在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五十名能力者里排名第三十四。”顺手将扳手的P2P式*抢了过来,深雪在他发愣的眼神中一手掰断。“所以,输在他手里并不亏。”
  Wizad?那是什么?月樱似乎是有听没有懂,倒是一旁的蓝月是若有所思起来。
  将手中断成两半的*给扔到空中,深雪抬起了小洋伞,对着空中的断*转着圈。
  “而我,白羽深雪,天平佣兵团团长,saman,称号是‘红蔷薇’。”
  士兵们流着口水,双眼发红,看样子已经失去了理智,但即使如此,他们依然不要命地往着深雪这边冲了过来。
  “所以,请多指教,蓝月小姐,费迪先生。”
  小洋伞随意地往前一指,表面闪着电弧的断*砰然消失,但在一秒之后,一把燧发*出现在了原处。
  燧发*?...只有一把有什么用?
  众人的疑问在得到解答的时候,都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化成八----只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数不清的燧发*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银白色的*身静静地漂浮着,掩盖了阳光。
  士兵似乎是没有视觉一般,依然在冲锋,犹不知自己已经来到了地狱的入口。
  撞锤优美地在空中划过了一个弧线,在发火装置上敲出了一个小小的火花,埋藏于*管深处的*立刻开始爆燃。燧发*全部击发,漫天的弹幕遮蔽了天空,就算并非是被攻击的目标,月樱等人也被这宏大的攻击给震撼地捂紧了胸口。
  没有惨叫,只有被*给击穿肉体和骨头,以及射入地面的那种朴实的声音。
  仅仅只是一击,数千人的军队便全灭。
  深雪淑女地转过身,在血流成河的地狱背景中,优雅地抚媚一笑。
  “那么,该回去咯。”
  不愧是“红蔷薇”...三千人只能拖住那么几分钟...
  “吹笛人”小心地越过了地上的碎石,身上穿着的长袍在这种时候显得十分地麻烦。
  不过,这次是我赢了啊。
  在他身后,一脸木然的夏云和匈奴紧紧地跟随着。
  “吹笛人”的嘴角悄悄地上翘了。
  佣兵们已经开始收拾带来的所有设备了,按普莱斯队长的说法,是所有东西能带走的都绝对不能留下。因为力气大,月樱被深雪叫去帮忙了,现在在她身边的,就剩下林峰、礼织、蓝月和费迪,加上深雪自己,一共五人。
  因为深雪身上那礼服实在太过华丽所致,使得礼织根本没有和她说话的勇气----穿着这种礼服的深雪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和威严----虽然这种威严大概只有弱气的礼织能感觉到。
  犹豫了很久,林峰在礼织鼓励的眼神之下,才结结巴巴地询问起这次护送任务的始末。
  “嗯...这次任务,起因是因为你的父亲想见你,而他不方便来你所居住的城市,所以委托我们(深雪指了指正在忙碌的月樱)将你护送到他所在的地方,也就是我们的总部。”深雪的视线越过了林峰的后背,直直地指向了缩在他背后的礼织。
  “我想,你父亲的笔记本应该已经写的很清楚了?还是月樱没有交给你?”说完,深雪的脸顿时一沉,大有礼织一认定便立刻去惩罚月樱的感觉。
  也许是感觉到了深雪的情绪,礼织并没有拖延什么,在林峰的背后点了点头再摇了摇头表示回答。
  深雪笑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么,接下来,离我们的总部也不远了,而这段路途我会全程陪同,你就放心吧。”
  深雪突然凑上前去,在礼织的耳朵旁边轻轻地吹了口气,在礼织面红耳赤的反应中欢快地大笑起来。
  “那么,蓝月小姐,你有何贵干?”停止这有些不合体面的大笑之后,深雪表情严肃了起来,换上了一种能干的大人物的姿态。
  一直沉默着的蓝月见到深雪表现出这种气质,有些颓丧的神色顿时一扫而光,回复到了以前那种十分有智慧的感觉。
  和第一次通过电视见面一样,两个女人先是对视了一番,后便意味深长地同时微笑了起来。
  “我,藍月?水仙?恩普瑞斯?銀月,以及费迪?蒙蒙鲁奇,申请加入‘天平’佣兵团,请许可。”
  “当然,我批准。”
  拜佣兵的良好训练所致,大约1小时之后,所有的设备都已经装上了一辆货车,只需要深雪一声令下,就可以离开这个已经变得千疮百孔的城市了。
  深雪是和月樱他们一起挤上了来时坐的旅行用套车,具深雪所说,她不想和一群大汗淋漓的大男人一起。
  离开NE36118的路上,在战斗发生的地点附近已经没有了市民----他们全部都死在了101避难所里。但在即将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不多的人也三三两两地出现在了路上,而无一例外的,是他们脸上那茫然的表情。
  “有多少人是被控制了呢?...”
  “但是,为什么我们没有被‘吹笛人’给控制?”林峰很奇怪地问道:“依你说的话,要控制掉我们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深雪横了林峰一眼,虽然她的眼睛是眯着的,但还是让林峰心惊肉跳了一把。
  “要控制一个城市的人可不像全杀掉那样简单。”(月樱悄悄地嘟囔着:“要全杀掉多轻松...”)“普莱斯提过他来到这个城市的这段时间,那种广播一直没有断过...‘吹笛人’应该是靠那个广播一点点地控制住他们的吧。”
  “不过,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同时委托两个佣兵团、发起所谓的清洗,而且还杀掉所有的避难民...”想起101避难所里的惨状,蓝月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
  深雪一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要问我。”她笑着,一脸无辜。
  但蓝月却很清楚,深雪是在撒谎----但那不关自己的事,因为吹笛人要做什么,都不会和自己有关。
  因为自己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费迪因为那个大招躺去修养了,蓝月在和深雪聊了一会儿之后也因为身体不适而离开。
  于是,还剩下月樱、林峰、礼织和深雪四人。
  林峰很识趣地带着礼织去后座的休息室休息了,于是,这里只剩下月樱和深雪两人,还有一位在驾驶室的扳手。
  “这一次,你太冲动了。”因为没有旁人,深雪一改她那种高深莫测的样子,在很恶作剧的表情之下,她狠狠地敲了一下月樱的脑袋。“在任务途中,不能被任何的东西所分散注意...如果你能按时和普莱斯会合和一起进行保护任务,那些难民也许不用死。”
  月樱和深雪一起去101避难所探查的时候,见到那些尸体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现在深雪把话挑明了,月樱自责的表情便毫无遗漏地表现了出来。
  “不过。”深雪抱住了月樱那矮小的身体,轻轻地在他耳边说道:“不要因此而自责,因为你还是个孩子。”
  月樱紧紧地咬住了下唇,洁白的牙齿立刻撕裂了幼嫩的皮肤。
  “所以,先去休息,好好地考虑...以后怎么做。”双手握住了月樱的脸,面对着他漂亮的脸,深雪惋惜地抚摸着。“不要在意过去,未来怎样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吗?”
  月樱在呆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于是,现在只剩下深雪,和在驾驶室的扳手,两人。
  深雪叹了口气,坐在了车里的座位上,抬起头,两眼坚定望着车厢顶。
  “那么,感谢你一直在帮忙守护着礼织。”
  没有任何的回应,虽然这也很正常。
  感觉到那一位已经离去,深雪全身放松了下来。
  所以...你又想做什么呢?“武神”?零崎礼织?
  ACT21   夜晚的交谈
  一丝丝的电流杂音不间断地折磨着通讯器,跨越了一个半球的联络还是难以保持平稳和顺畅。
  深雪并没有被这烦杂的电流音所影响,而是一直默默地等待着通讯器对面的人,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礼服被挤满了车后厢的设备给沾染得满满都是污垢。
  终于,在电流声中,一个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夹杂了进来。
  “...白羽?”
  “我在。”
  “这里的工作差不多结束了,大概一个星期之后就能回去,算上路程大概一个月吧。”
  “很好......那么,我想问你对‘吹笛人’是怎么想的?”
  “...我不好那一口,如果非要那么做的话,我对年轻的更有兴趣。”
  “别无聊到吐槽这个。”
  “白羽,我认真的。”
  “......”
  “...这样吗?他敢这么做就是已经找到了条件...我这里也要采集好了,马上就回来。”
  “嗯,了解了。”
  厚重的后车厢门打开的时候,清新的空气扑进了这个狭小的空间。
  暗红色的小皮靴轻轻地踩在了绿色的草地上时,草叶发出了细小的断裂声。
  守夜的月樱很敏感地站了起来,在发现是深雪所做出来的动静之后,便慌张地绷直了身体。
  伸手制止了月樱的行礼,深雪提起了礼服的裙子,在月樱的对面坐了下来。
  重新坐下的月樱稍稍地拨弄了一下柴火,通红的枯木飘起了一阵阵的火星,火焰也因为重新涌进来的空气而燃烧地更旺。
  月樱偷偷地看了看深雪的脸,然后又如同被发现的老鼠一样避开,这种小动作并没有逃开深雪的注意,或者说,月樱就是故意做出来让她发现的。
  深雪微微一笑,张开了嘴巴。
  “刚好,我也有事要问你。”在深雪说话之前,其他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两人转过头时,蓝月已经走到了火堆旁,施施然地坐了下来,然后,她那清澈的瞳孔便和深雪那无时不刻都眯着的双眼对上了。
  知道自己没办法回避掉,深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想问什么就问,但我不会什么都回答的哟。”
  “为什么要这么快离开?/‘吹笛人’的目的是什么?”同时问出自己的问题的两人在怔了怔之后,便一同看向了深雪,期待着她的问题。
  “之所以那么快离开,是因为那个城市里还有着其他数十万的居民。”深雪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在明面上,我们可是和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作对的,如果被发现的话...我们是没有问题,但普莱斯他们想要逃离就困难了。”
  “但是起码也要安置掉那些...尸体吧?他们可是我们要保护的对象啊?!”
  “保护的任务已经无效了,那些人已经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别忘了,我们是佣兵,任务以外的东西我们绝不参与。”深雪的话,很冷酷,但也很现实。
  月樱握紧了手,稚嫩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在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蓝月打断了他。
  “深雪姐姐说的没错,我们没有时间去处理那些尸体,数量那么多,就算是烧掉...也要花很多时间。”见到深雪受用的表情,蓝月继续说了下去:“我知道你因为没有按照安排去和佣兵一起保护那些难民,导致那些人死掉而懊恼,但为了这个想好好安置他们的尸体...”蓝月摇了摇头,彻底否定了月樱的想法。
  “人已经死了,尸体怎么样都没办法影响到他们......葬礼这种东西只能安慰活人。”
  也许是蓝月的话太过辛辣,月樱和深雪都大为意外,难以理解的月樱是狠狠地瞪了蓝月一眼,深雪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那么,我的问题,你能回答吗?”
  深雪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
  “我们这种能力者,并不是能通过正常途径而产生的,至于能力是怎么获得的,每个人都不同。”深雪拿起了一根枯木,放在了手掌里面,在一阵电弧闪烁之后,这根枯木变成了蓝月的全身像,然后,她将这个小木像丢给了一脸惊奇的蓝月。
  “在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是巨龙,最难以预测的则是能力者。能力者的能力,是超出这个世界常识的东西。”
  “比如,苍龙上尉明明比那名‘水鬼’强上很多,但是依然被他给俘虏,原因就是苍龙上尉的能力是控制火焰,而‘水鬼’的能力是控制水。”
  听到深雪提起这件事,月樱的脸色愈加难看。
  “现在的各个组织,都有着不同的能力者,而能力者之间的战斗,则是决定了各个组织之间的胜负。”
  “组织...包括国家?”蓝月举起了手,一副好好学生提问的样子。
  深雪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能力者的数量,以及能力者的能力是如何,就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但是,能力者无法量产,而且能力者的能力也没有办法去估计......那么,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有能力的组织会怎么做?”
  蓝月又举起了手,回答道:“去寻找能够量产能力者的方法。”
  “答对了。”
  相对于满头问号的月樱,深雪和蓝月则是相视一笑,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那么,‘吹笛人’就是...?”
  “对,他是在实验他所找到的方法。”
  “至于他为什么要委托两个佣兵团来执行冲突的任务,我就不知道了。”深雪摊了摊手,有点遗憾地说道,但是她的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放弃了思考的月樱撇了撇嘴,当了深雪手下这么久,她那种明明知道但又装作不知情的表情他可是见过了很多次了。但是本着深雪告诉他的少问多做的教诲,月樱只是在表情上稍微表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后蓝月很敏感地发现了。
  脑子聪明的人很容易就能互相理解,很不幸的,蓝月和深雪都是非常聪明----或者说她们都是同一类的人-----因此,在略微思考了一下之后,蓝月便露出了和深雪一样的表情。
  这两个女人的影子在火光的照耀下,十分默契地晃动着,而月樱则是在这无言的压力中偷偷地擦了把汗----蓝月的感觉和深雪实在是太相似了。
  “那么,作为一个团长,我想知道你是什么人,能做些什么。”在默契地笑过之后,深雪伸出手指了指蓝月,说道:“来路不明会让人猜疑,没作用的人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活不下去的哦。”
  见到深雪将矛头指向自己,蓝月则是很利索地站了起来,然后又醒悟般地捂住了自己的短裙----因为月樱太过漂亮的关系,蓝月总是忽略了他还是个13岁的小男孩的事实。
  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之后,蓝月对着两人施了一礼,落落大方的动作显示了她经常这么做。
  “吾名,藍月?水仙?恩普瑞斯?銀月,是一名魔法师,兼歌姬。”
  “魔法师?”“...歌姬?”
  蓝月点了点头,然后张开嘴哼了几个音调。
  “拥有歌声的魔法,比起普通的魔法可以有更强的效力,当然,歌声的魔法也有很多种...所以像‘吹笛人’那种同样用语言来战斗的人,只有我可以与其对抗。”
  用歌声来对抗...语言?深雪微笑着,示意蓝月继续。
  “而我要使用魔法的话,需要能源,而我用的能源,就是这个世界上的宝石。”
  “宝石......?消耗品?”
  “当然,不过质量好一点的就可以用久一点呢。”
  于是,面对着蓝月灿烂的笑容,深雪便在思考招蓝月进团是不是一个好决定了----以后铁定是要“偶尔”给蓝月提供宝石用的----宝石那种奢侈品...在现在可是非常难找的。
  “那么,你现在有质量比较好的宝石吗?”
  “有是有...不过不能用。”
  “为什么?”
  “...因为我使用不了。”
  当深雪想发问时,蓝月就移开了视线,双手互相握着,不想继续回答的意图表现的很明显。
  深雪很知趣地闭上了嘴巴,而根本不知道从何发问的月樱一直都是路人的围观状态。
  今天晚上同样没有月亮,只有火堆的火光在静静地照着三人。
  “睡觉的时间已经到了呢~”深雪拍了拍手,自说自话地说道:“好孩子要去睡觉哦~”
  “我要守夜。”13岁的月樱说道。
  于是,只有14岁的蓝月就被深雪拉着回到旅行套车里睡觉去了。
  宿营地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枯枝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今晚的城市和往常一样,为了省下能源而全城停电,只有一些交通要道还有着些许的路灯。
  一个人影现在正在道路上行走着,他那黑色的披风现在染上了一些灰尘,但斗篷上面的符文却异常地发着微弱的光-----同样发着光的,还有他手里的一颗硕大的黑钻石。
  在他的背后,一道黑色的影子如水一般蔓延了开去,而在里面,见不得光的物体慢慢地蠕动着,时不时地发出嘶嘶的低吼。
  ACT22     北方的无主之地
  越往北走,气候便越来越冷了,虽然也和冬天即将到来有点关系。
  茂密的森林已经被抛在后面不知道多少公里,现在月樱等人可以见到的除了荒地便是半死不活的杂草。
  由于道路崎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长途跋涉的旅行的礼织和费迪(嗯?!)都已经成为了半规管异常下的牺牲品。
  不过,这种令人想昏昏欲睡但却根本睡不着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远远的,一个只有石块的高山就进入了视线里面,从车队的路线上看,目的地就是那里。
  这么贫瘠的地方...会有一个城市?
  因为之前和深雪聊过,蓝月知道了天平的总部也是设立在一个城市里的。
  因为有着天平的保护,那个城市才能在这种贫瘠的地方存活下来?
  那座石山渐渐地靠近了,近了点看,的确,只有石块,没有一点生物存在的样子。
  车队并没有向着山上行驶过去,而是沿着布满了石块的山脚边慢慢地移动着----蓝月已经可以想象的到费迪现在的状态是多么的悲剧了。
  印证着蓝月的想象,费迪的呕吐声响亮地从休息室传了过来。
  “费迪,要好好地吐在垃圾桶里哦。”并不会处理这种事情的蓝月只能苦笑着提醒,不过在这种颠簸的情况下能否准确地呕吐到垃圾桶里也是一种很考验能力的技术活......
  作为一个伤员,林峰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与其相对的,另外两个能力者都像是习惯了似的,一个已经驾驶着光速2120在外面兜风,一个在这个时候依然优雅地读着书。
  光线猛的一黑,车辆行驶进了一个山洞里面,颠簸也停止了。
  黑暗只是持续了一段时间,在蓝月还没有适应这黑暗的时候,车窗外就豁然开朗了。
  从车窗里探出了头,面对着扑面而来的草叶香味,蓝月微微地睁大了眼睛。
  这是一个处于谷地之中的城市,包围住整个城市的高山并没有遮挡住光照,悬在天空中的太阳将整个城市都照的明亮透彻-----但以这点,这个城市就比NE312好太多。
  道路依然是那种石块路,但行驶在上面所感受到的震动却十分的轻微。
  附近的农田有些三三两两的农民似乎是在收割作物----冬天就要到了,也是时候将所有的粮食都收上来了。
  “怎么样?”深雪合上了她一直在看着的《演员的自我修养》,有点期待着的问道。
  “按附近的环境来看,这个城市...异常的好。”蓝月遥望了下远处的建筑,饶有兴趣地回答。“不过,也太异常了。”
  稍微想想,这个城市附近都是贫瘠的山地,就连森林和草地都没有,在缺乏资源的情况下,是怎么能够在这个谷地里建立起一座规模足够大的城市的?而且又要耗费多少的人力?
  深雪面对着蓝月疑问的眼神,只是笑而不语。
  进入城市的地方有着一个小小的关卡,因为深雪的存在那些工作人员检查也不检查就直接放行了,而且看他们恭敬的态度,深雪实在不只是一个“普通”的佣兵团团长。
  在进入这个城市之后,月樱等人就被深雪从车上给赶了下来,普莱斯队长则是带着其他的佣兵跑掉了-----连同两辆车一起。
  也就是说,这几个年轻人必须搭11路公交车了。
  “坐车不好么?非得要步行...”在车里闷了一天的林峰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嘴上是这么说,但身体却告诉他在这么坐下去他的身体绝对会出毛病。
  深雪没说话,倒是旁边的礼织掐了这个不识趣的大男孩的叉腰肌一下,然后转过头去,有些生疏但决然地一扭。
  强忍着那第一次感受到的疼痛,嘴角抽搐的林峰低声地问道:“礼织、你你...干什么!”
  但礼织在发现其他人(除了费迪和已经在大笑着的月樱)都憋着嘴巴,暧昧又毫不避嫌地盯着他两看的时候,就害羞地躲在林峰的背后怎么也不肯出来了。
  而林峰的问题自然也没有得到回应。
  一行人走在街道上的时候,深雪那华丽的礼服很容易地就得到了路上所有人的注目,而且在看到那礼服的同时,路人都会对着深雪恭敬地行礼,有些小孩子还特意地从街道的另一边跑过来。
  看来白羽姐姐在这个城市真的很受欢迎呢。
  蓝月稍微地侧过头,快速地瞄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买了一堆零食在往嘴里塞的月樱。
  不过,苍龙他就...
  心细的蓝月注意到,那些从深雪处讨要到一些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糖果的小孩子,在兴高采烈地离开的时候,总会无意或者刻意地避开月樱。
  而普通的路人,也对跟在深雪身后的月樱没有任何的表示,而且有些人在看到月樱的时候,表露出来的不是对于他那漂亮的面容的惊讶,而是仿佛看见什么恐怖事物一样的惊恐。
  这是为什么呢?
  从外表上看,月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13岁的小男孩----除开他那刻意令所有人都误认为他是女孩的脸以外。
  难道是因为...那个?
  蓝月想起了在广播大楼遇见的那个不正常的,会说卡利多语的“月樱”。
  不管如何,都要和那个月樱再见一次。
  “到了哟。”
  林峰等人的面前,是一座大约二十米高的大楼,只是稍微一看就可以发现这大楼的确不同于其他的地方-----但是那金光闪闪的外表就足以判定了。
  “这就是天平的总部?怎么说呢...?”林峰掐着下巴,思考着形容词。
  “有点太夸张?”蓝月接过了话题,然后笑眯眯地看着礼织再一次狠狠地掐了林峰一把。
  于是很自然的,他们便朝着这个非常夸张的大楼行进了----但是不包括月樱和深雪。
  “你们去哪里?”
  “嗯?目的地到了不进去吗?”
  “可是...”月樱看向了大楼的侧面,在那里,是一个比起大楼显得十分不起眼的百货商店。
  在其他人惊讶的神色中,深雪和月樱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怎么,不过来吗?”进去之前,月樱疑惑地问道。
  这是一个外表看起来很普通,里面也是非常普通百货商店,琳琅满目的小商品摆满了整个货架,但是因为没有多少客人,店里显得十分的空旷。
  但在月樱等人进来之后,这个小店面就变得拥挤起来了。
  商店的老板是个正在看报纸的肥胖的中年大叔,小眼睛隐藏在有点破旧的圆形眼镜后面,身上厚厚的肥肉令他就算在秋天了流了一身的汗。
  “我回来了,老板。”深雪对着老板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啊,欢迎回来,白羽团长。”老板眯起了他那小眼睛,试图看清楚深雪的样子,但这样的举动只是使他的眼睛变的更小而已。“还有,欢迎回来,噩梦。”
  把最后的几块炸鸡蛋饼塞进嘴里,月樱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今天是E402。”打完招呼之后,老板又看起了他那份报纸。
  “知道啦,一直都麻烦你呢~”深雪回过头,对着一头雾水的人招了招手,然后走进了商店的里面,打开了一扇门。
  当众人走进来的时候,发现这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个电梯。
  “这是...?”蓝月看着正在一排按钮上输入E402的深雪,有些好奇地问道。
  “电梯啊,你没用过吗?”
  “没有,我一直是走楼梯的...话说,电梯是什么东西?”
  除开一直面无表情的费迪(脸色隐隐地带着点青色),其他人都一脸见到外星人的表情。
  于是蓝月就明白自己问了个常识到爆的问题。
  进来的门框上面的数字一点点地增大,第一次坐电梯的蓝月和费迪并没有什么不习惯的样子,因为是在狭窄的电梯里,众人都没有说话。
  在电梯停止之后,铁制的电梯门缓缓的打开了。
  门的另一边,竟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欢迎来到‘天平’。”深雪微笑着,炫耀的神色表露无遗。
  ACT23       演技派
  众人走出来的地方看起来是一个楼层的接待大厅,或者说整个楼层都是一个接待大厅,落地窗将外面的光都毫无保留地放了进来,透过玻璃,林峰甚至可以看见远处那巨大的墙壁上的小窗口----这他们这里的落地窗一样。
  蓝月走到了窗户旁边,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和地上的谷底差不多大的空间,大量的建筑从地面一直延伸到了顶层,既是居住区也是这个地下城的柱子,一些桥梁互相连接着这些柱子,在里面有着三三两两的交通工具在行驶。
  透澈的光线从四面八方照了过来,将四周的黑暗都驱除了个干干净净----只有真正的阳光,才能做到这样。
  这是一个真正的光明之城,光明得让人无法相信这是原本漆黑的地底。
  “这里真的是地下?”林峰有些畏缩地不敢靠近那窗户,因为外面的景色很明显地表明现在他们处于起码数十米的高空之中----很意外的,林峰有轻微的恐高症。
  不过如果是礼织有在旁边的话,他还能稍微坚持一下。
  深雪打开了这个接待大厅唯一的一扇门,站在那里对着礼织说道:“那么,该带你去见你的父亲了。”
  看着礼织脸上有些犹豫和害怕的神情,深雪嘴角自然地上翘了:“当然,如果你的心理准备不足,也可以延期。”
  “不...请带我去吧。”礼织看了看旁边的林峰,说道:“不然的话,就没有价值了。”
  深雪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再好不过。”
  深雪充当着领路人走在前头,月樱则是在殿后。
  窗外的光因为走动而反复地将他们的影子印在了墙壁之上,这个身高差距十分明显的队伍所产生的影子也如同废墟上的柱子一样明显。
  在一个很普通,有点破损的门面前,深雪停了下来,右手握住了发黄的门把,转过身,看着礼织。
  “在我将你送到这里的时候,月樱的护送任务就将结束,然后你的安全就和我们再无关系。”
  最后面的月樱双手抱头,视线偏向一边。
  “...你的意思是?”
  “没什么,这只是一个佣兵在任务结束的说明而已。”深雪笑了笑,然后把视线移向了两个局外人,说道:“那么,蓝月妹妹,能请你和你的护卫回避一下吗?”
  “当然。”自知自己和这件事没有关系的蓝月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去其他的地方逛一逛了,请问怎么联系?”
  深雪想了想,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通话器,将其交给了蓝月。
  “等完了,再给你一个新的,现在先暂时用这个旧的吧。”
  待蓝月和费迪离开之后,深雪打开了门。
  门里的房间和外面不同,只有一盏日光灯的光度,并不像外面一样清澈透明。
  但是礼织却像在害怕黑暗一样,突然顿足不前了。
  当她看见里面的一个人影的时候,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于是就靠在了林峰的身上。
  抬起头,礼织看见了那冷静的蓝色瞳孔和长久没修剪而乱糟糟的金发,现在的林峰,那总是非常吓人的表情里十分难得的挤出了一点鼓励的意味----虽然会造成林峰表情扭曲的原因大部分是因为礼织的动作蹭到了他的伤口。
  于是,受到了鼓励的礼织颤抖着,走进了那个房间。
  鞋子踩在有些脏乱的地面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房间里的人,惊疑地从破旧的沙发上站了起来。
  尽管发际线已经往他的后脑勺移动了许多的尺寸,脸也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有点泛黄和消瘦,但是从五官上依然能看出他年轻时候还算是个样貌不错的人。
  只是此刻他的眼眶下面布满了黑眼圈,表情也是十分地不正常-----在现在,他只是一个神经过敏的中年大叔。
  他的嘴一闭一合,嘴唇抖了很久,才从那牙齿边将话挤了出来:“终于...依。”
  “爸爸!”礼织突然大吼,高昂的声线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我...是礼织。”
  被吓到后退了的零绮一明双眼圆睁着,嘴唇又不受抑制地抖了起来。
  不敢直视礼织的眼睛,零绮一明低下了头,说道:“对...对不起,礼织。”
  这种场面,并不像分隔很久的父女的相见啊。
  靠在门框上的月樱抓着头发,疑惑地思考着。
  当他想继续在旁边看戏的时候,路过的深雪一把将他扯了出来,顺带着还有和月樱一样想继续待下去的林峰。
  “他们两个都很久没见过了,就让他们单独在一起吧。”将手臂绕过了两人的脖子,然后牢牢地锁住了他们的气管,深雪温柔地说道:“旅途这么辛苦,应该去好好休息哟,对吧?”
  你这么干谁不敢答应!月樱和林峰红着脸,急急忙忙地点着头。
  在楼下,就是一个占据了整个楼层的酒吧。
  吧台的侍应是一个扎着短马尾的年轻男人,在深雪带着月樱和林峰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给刚来到不久的蓝月调着饮料,至于费迪,早已经抱着一个大号酒杯在豪饮了。
  “需要什么?”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马尾侍应问道。
  “不要太过刺激的,另外不要酒精。”深雪向蓝月挥了挥手,说道:“因为有小孩子。”
  “我18岁了。”林峰抗议道。
  “在我看来,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坐在蓝月身边,深雪敲了敲林峰的鼻子,笑道:“所以,乖乖地坐下。”
  马尾侍应调的饮料酸酸的,还有点苦,林峰是没什么胃口,倒是深雪和月樱喝的津津有味,蓝月点的和他们不同,不过看起来比自己手里的好喝多了。
  “所以,结束了?”将被子丢在了桌子上,林峰盯着深雪问道。
  “当然,我的任务只是将礼织护送到她父亲那里。”深雪没有回答,旁边的月樱却是在舔完杯口剩余的饮料之后,回答了林峰的问题。
  “那...如果又有人来袭击的话,该怎么办?”
  “那就不关我们事了,佣兵向来是拿钱办事,但没钱免谈。”
  “如果我雇佣你们继续保护礼织呢?”有些气急的林峰问道。
  月樱摊开了白皙的手,放在了林峰的面前,说道:“所以,报酬?”
  林峰的凳子飞了出去,双眼发红的林峰指着月樱吼道:“你就这么不近人情吗?好歹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没有感情也有人情吧?”
  无动于衷的月樱擦了擦站在了斗篷上面的饮料,不予置否地回答:“我是佣兵,没有报酬的事情我不做。”
  “再说,你不也是能力者吗?自己去保护礼织不就行了?”
  林峰语塞,低下了头。
  “的确,我也有力量......但我还太弱。”
  “那就变强不就得了。”
  “话说的轻松!”
  酒吧里的其他人被这里的争吵所吸引了,不过在看到争吵的人其中有着月樱,大多数人就又立刻移开了视线,只有少数几个人还敢继续围观着。
  至于深雪和蓝月,则是像个局外人一样旁观,甚至还很有情调地互相碰了碰杯子。
  这两个相似的女人和女孩互相沟通的方式实在是让其他人想不通。
  “你真坏。”蓝月笑道。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没说话嘛~”
  旁边的两个男孩继续着争吵。
  “这么说,你想要力量?”
  “废话!有了力量才能够来保护礼织啊!”
  “那么,加入‘天平’如何?”月樱伸出手指,很建设性地说道。
  “...!但我不喜欢佣兵,我可不想变成不通人性的守财奴!”
  “是吗?真可惜。”月樱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为了加深效果还很做作地摇了摇头---不过却很轻易地让某人上了钩。
  “什么可惜?”
  “我哥就要回来了,当初可是他将我训练到这么厉害的。”月樱移开了视线,故意不去看林峰。“但是我哥也是‘天平’的,而且还是副团长,换句话说。”
  “?”
  “就是非‘天平’的成员,他是不管的。”月樱双手一摊,无比遗憾地说道:“毕竟,他是副团长嘛。”
  林峰疑惑地看向了深雪,而后者则是点着头确认了月樱的说法----虽然暗地里深雪似乎就要大笑起来了。
  要变强,就只能加入“天平”,去当自己不喜欢的佣兵。
  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教导自己。
  而且,礼织也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遇到袭击。
  那么,就只有一条路可选了。
  在考虑了很久之后,林峰咬着牙齿,做了一个沉重的决定---“我加入。”
  于是,深雪飞快地从那身礼服里掏出了几张纸,一份交给了蓝月,一份交给了林峰。
  林峰定睛一看,纸张上面的“契约书”三个大字很清晰地印在那里。
  抬起头,深雪拿着一支笔,就这么放在了林峰的面前。
  ...反正都已经决定了。
  没有任何办法的林峰提起了笔,在契约书的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林峰将笔放下的时候,月樱等人的大小声便响了起来。
  奇怪而惊讶地看着笑得东倒西歪的月樱,林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林峰先生,你被骗了呢,而且很彻底。”同样笑着的蓝月擦了擦从眼角漏出来的泪珠,非常“好人”地说道。
  “啊?!”
  “这里可是‘天平’的总部,就算苍龙先生和深雪姐姐已经完成任务了,但是如果有人敢在这里袭击的话,身为团长还不出面...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林峰脸上此时青一阵白一阵,原本就难看的脸色现在变得就和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那个房间,一看就是长时间有人居住的,不用多说,必定是礼织的父亲在住,那么,既然她父亲都住在这里了,那么礼织也一定会住在这里。”深雪晃着手指,补充道:“所以,你所担心的我们不会帮忙的局面,是不可能发生的啦~”
  “那、那你们...”
  “不这样,怎么能让你签了这张契约书?”月樱飞快地将契约书收了起来,交给了等待多时的深雪。
  在林峰哀怨的眼神中,月樱伸出了手。
  “欢迎加入呢,新丁。”
  ACT24    入团的小小测试
  当林峰再一次见到礼织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在得知林峰也是一直在路上保护着礼织时,一明表示了非常大的感谢----虽然在林峰看来他脸上的表情大部分不是激动而是害怕。
  不过,来到新的地方居住并不是一件坏事,起码现在住的地方比之前那个乱糟糟的地方好很多。
  这是林峰在发现月樱也住在同一层之前的感想。
  顺带,费迪也住在同一层,蓝月则是在楼上。
  面对着林峰苦逼的眼神,月樱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后拿出了一块糖果放到了林峰的手里。
  “没钱嘛,就老老实实住宿舍。”正在做着某种动物园禁止事项的月樱舔着一根棒棒糖,说道:“而且也不错,对吧?”
  “你也没钱?”林峰盯了一会手里的糖果,终究还是丢进了嘴巴里。“你不是...很喜欢报酬的么?”
  “又不是我用。”月樱很理所当然地用手指指着脑袋,比了一个“你白痴啊?”的动作。
  在林峰发作之前,月樱就溜掉了。
  “这家伙怎么一来到这了就和路上感觉不同了...?”
  “因为他还是个小孩子啊。”
  从楼上下来的蓝月和往常一样在脸上保持着适度的笑容,换了一身新衣服也使得她变得更加清爽可人-----据说这套衣服是深雪郑重推荐的。
  白色披肩,胸前和腰间系着红色的缎带,裙子是天蓝色的连衣式长裙,脚下是一双褐色的小皮靴,因为接近冬天的缘故,脖子上还围着一条粉色的围巾。
  而费迪则是和以前一样,无论穿着什么都有着生人勿进的感觉,只是一直用来遮挡面容的围巾去掉了,那张毛茸茸的脸和两只松鼠耳朵很自然地露了出来。
  相比之下,一身便服的林峰除了他那头金发和蓝色的眼睛之外,就没有什么特点了。
  当然,他的表情并不算什么特点。
  今天是深雪事先和他们三个谈好的“入团测试日”,为此,今天这三个一直都没怎么说过话的人要一起到地面上去。
  “不去叫礼织吗?”在等待专用电梯的时候,蓝月有些好奇地问道。“很难得看到你们不在一次呢。”
  “那是因为以前礼织没有家人。”林峰揭掉了脸上的止血胶布,咬牙咧嘴地将其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现在她有了。”
  “寂寞了?”
  “大概吧。”林峰毫不避讳地回答。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当三人按照地图到达了指定地点的时候,深雪早已经在等着了。
  这里是个体育场,不过并没有跑道和草地之类的东西,只有在场地边缘有着一些锻炼用具,除此之外,就是地面上的一些裂缝和凹痕了。
  而很意外的,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的月樱竟然出现在了场地的边缘,而且还多出了另外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女。
  微风轻抚着天蓝色的直垂到脚边的长发,水蓝色的晶莹瞳孔很兴奋地眨巴着,直直地盯着费迪脑袋后面那长长的马尾------这是一个比月樱都还要美丽的少女(虽然月樱是男的,但林峰他们总会去想忽略这个事实),裸露在病服外面的皮肤没有多少血色,还有些苍白,但是却并没有影响到她的美丽,反而却多出了一种“病西施”的美感。
  被这位少女的美貌所震慑,林峰是楞了很久之后才得以回过神来,随即就很不好意思地转移了视线,但是他还是禁不住地去用眼角偷看这名少女的脸。
  深雪当然是注意到了林峰的举动,为此她故意地咳嗽了两声,引回了众人的注意。
  “既然都到了,那么事不宜迟,开始测试吧?”
  见到深雪并没有介绍这位少女的意思,蓝月是没有什么疑问,只是用着好奇的眼神在看着这名正在用月樱的头发在玩耍的少女。
  两个都有着出众的美貌的少女(男)在一起的画面,实在是很赏心悦目。
  “那么,要怎么做?”蓝月问道。
  “很简单,你们来攻击我,最好是用你们最擅长的招数或者能力----当然那些类似杀手锏和保命用的东西能用最好,不过...想保密的话也可以。”深雪撑起了她那把小洋伞,微笑道:“所以,谁先来?”
  用最直接的方式来检测我们的战斗力吗?很有自信呢。
  林峰看起来是还没有从那种状态中恢复,于是,蓝月对着费迪点了点头,费迪在得到蓝月的授意之后,上前一步。
  见到是费迪先出场,对他那马尾很有兴趣的少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开始兴致勃勃地注视起两人来。
  各自站在了场地的两边,深雪对着费迪行了一礼,说道:“‘红蔷薇’白羽深雪,天平佣兵团团长,请多指教。”
  费迪没有说话,只是双手互握。在分开的时候,玛格丽娜便出现在了手里。
  “哦~!魔术魔术的说!”少女天真的声音欢快地传了过来,和外表一样柔美,水蓝色的瞳孔此刻也非常期待地闪闪发亮。
  剑吗?
  费迪嘴唇蠕动着,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转过头去求助蓝月。
  哭笑不得的蓝月只得代费迪说道:“费迪?蒙蒙鲁奇,魔月骑士团小队长。”费迪将玛格丽娜竖起,闭上眼睛。
  “请多指教。”
  地面因为猛烈的撞击而发出了惨烈的呻吟,突然就从原地消失,然后被深雪打倒在地的费迪发出了痛苦的哼声。
  好快...!
  什么过程都没看到,只能看见费迪被打倒的那一幕的林峰惊讶地张开了嘴。
  远处,没有了伞柄的小洋伞才刚刚掉在了地上。
  “速度不错,力量和攻击的角度也很刁钻。”深雪后退了一步,给费迪让开了空间。“运气不大好而已。”
  费迪爬了起来,表情因为刚才那次攻击而有点扭曲,但是他还是看了看深雪手里的东西,在意的眼光赤裸裸地发散了出来。
  “这个?”深雪举起了手中的*,横在了费迪的面前。
  由于能收在小洋伞的伞柄里面,这把刀的刀身很直,通体雪白,刀身长度不超过50CM,没有刀纹,在刀身上有着一道狭窄的血槽,从靠近刀柄的地方一直延伸到刀尖----不用想就可以知道这把刀刺入人体能造成的后果。
  “刚才是怎么了?”
  “不知道,我也看不见。”
  “当身啦,当身。”趁着林峰和蓝月没注意自己的时候,月樱推着轮椅走到了两人旁边,那头长发已经被扎成了一个辫子,绕过了脖子很随意地垂在了身体前面。
  林峰转过了头,然后便和轮椅上的少女对上了眼睛,不知为何,在近距离看到那双水蓝色的眼睛时,林峰却有着一种畏惧感,这使得他立刻移开了视线,改用了询问的眼神看向了月樱。
  “当身就是一种防御反击的技巧,一般是在招架住对手的攻击后,趁着对手那一瞬间的硬直来攻击对手弱点的招数。”月樱低下了头,开心的少女立刻抓住了辫子,把玩起来。
  “刚才费迪攻击的时候,团长先是用断羽将攻击的路径给改道了,然后顺着费迪攻击的力道转了个圈,再反手一拳将费迪打倒。”月樱抬起头,百无聊赖地说道:“如果是玩真的话,团长打下去的就不是拳头而是断羽了。”
  也就是说,一击必杀?
  而且,说起来似乎很长,但那种画面我根本没看见-----到底速度要多快?
  而看的见的月樱...又比我强多少?
  林峰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头。
  “嗯嗯~不错不错,费迪很强力哦,月樱,有空你可以和他切磋切磋哟。”深雪捡起了小洋伞,将*-断羽收了起来。
  “我又不会用剑,还是算了吧。”
  深雪笑了笑,目光转移向了林峰和蓝月。
  林峰因为这位不知名的少女而有些心不在焉,那么...就只能是蓝月了。
  “在测试之前...我想知道这位小姐是什么人。”在费迪归队的时候,蓝月便站了出来,而在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林峰则是暗地里竖起了耳朵。
  “嗯?我姐姐?”
  月樱的姐姐?应该说不愧是血缘呢,还是应该说你到底有多少个兄弟姐妹?
  “苍龙先生的姐姐?请问...?”
  “天舞的说~!”月樱的姐姐很意外的十分元气,在蓝月的话说完之前就举起双手回答了,小脸蛋也因为如此而不正常地潮红了起来。
  苍龙天舞?
  还有苍龙月樱...
  “我很好奇你哥哥什么样子了。”林峰将天舞和月樱的样貌稍微拼了拼,想象了下月樱的哥哥的样子。
  不出意外,应该又是一个“大美人”。
  “我哥?...”
  “星影哥哥?他可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的说~”天舞的话印证了林峰的想象,只是作为一个男人...林峰总有点输了的感觉。
  当然,还是不包括月樱这个就在眼前的家伙。
  “天舞吗?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呢。”
  蓝月大有深意地看了深雪一眼。
  在测试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局外人在......
  保命的东西能用最好吗...?
  蓝月似乎是清楚了深雪的用意,提起了裙子,深深地施了一礼。
  “蓝月?水仙?恩普瑞斯?银月,魔月骑士团副团长,请多指教。”
  ACT25  青之眼
  深雪姐姐...到底想做什么呢?
  “我施法的条件,已经在以前介绍过了。”
  “嗯...宝石...”想到这点,深雪的笑容稍微僵了一下。
  “我现在,身上只有一颗宝石。”蓝月摊开了手掌,一颗鸡蛋大的绿宝石静静地出现了。“若非必要...我实在不想用它。”
  双眼微微发亮的深雪一边感叹着这颗绿宝石的大小,一边示意着蓝月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控制不了它。”
  “?”
  蓝月没有回答。
  双眼微闭,手掌互相覆盖,将绿宝石握在手心里。
  “(卡利多语)听从我的召唤,将你的力量借于我。”
  青色的大蛇,从宝石中窜了出来。
  蓝月的眼睛张了开来,然后看着已经摆出临战姿态,表情如临大敌的众人。
  “幻象...?不对,太真实了。”月樱拦在了天舞的面前,额头上开始冒出了冷汗。“...什么鬼东西...?”但是后面的天舞却是十分兴奋地探出了头,偷偷地观察起了这条青色的大蛇。
  抑制不住全身的颤抖,林峰握紧了自己的手心----那里已经满身是汗。
  那条大蛇抬起了他那三角型的头颅,猩红色的舌头时不时地舔舐着周围的空气,当那只大蛇的眼睛盯上了林峰时,惊恐的林峰便如同弹簧一般跳开了。
  “这颗宝石的名字是‘青之眼’,也是这个灵魂的名字。”青之眼盘起了自己长长的身子,在蓝月说话的时候对着她张开了嘴,两只尖牙威吓似的裸露了出来。“如你所见,青之眼还不承认我是它的主人,所以,我控制不了它。”也许是被青之眼盯的有点心里发慌,蓝月也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范围,而费迪则很自然地站在了蓝月原先的位置。
  一时间,青之眼就成了众人所围成的圆的中心。
  透过青之眼的身体,深雪可以看见地面的痕迹-----也就是说,不是实体。
  “拥有灵魂的宝石?...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出乎意料的,深雪接受了宝石里住有灵魂的情况,而且还很有兴趣地想去触摸,不过却因为青之眼的眼神攻势下无疾而终。
  “那,你能用它做些什么?”深雪问出了月樱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蓝月摇了摇头,不敢将自己的视线从青之眼的身上移开。
  “不是我能用它做些什么,而是它不肯让我命令...不过青之眼唯一的能力是施毒。”蓝月咽了口唾沫,补充道:“我十分小心都可能会死掉的毒。”
  于是,除了天舞以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面前这条蛇的确是不虚其表。
  深雪明白不能够让这么危险的东西还存在这里,尤其是它主人还不能控制的情况下----在深雪的示意下,蓝月再一次地将青之眼的本体覆盖在手心里。
  “(卡利多语)青之眼,我请求你,回来吧。”
  盘踞在地面,青之眼仿佛是没有听见蓝月的话一般,头颅转向了月樱的方向。
  “(卡利多语)青之眼,我请求你,回来吧。”蓝月的语速开始加快了。
  青之眼扬起了脖子,就只是这一个动作,月樱就已经过激地摆出了攻击姿态---而就在那个瞬间,青之眼那修长的躯体已经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越过了月樱的遮拦,澄[x]的蛇眼直直地和天舞的眼睛相视了。
  诚然,月樱的反应并不慢,第一时间便一拳打向了青之眼的躯体---但是却直接穿了过去。
  “青之眼是灵魂状态,物理攻击是没用的!”蓝月着急地提醒道。“(卡利多语)青之眼,我命令你,回来!”
  青之眼张开了嘴,猩红的分叉舌头伸了出来,探向了好奇的天舞。
  “不许对我姐姐出手!”月樱大吼着,带着火焰的拳头毫不留情地对着青之眼的七寸处就轰了上去----依然无效。
  这个时候,深雪的刀、林峰的雷电也到了,但是都无一例外的-----无效。
  免疫了所有攻击的青之眼飘在空中,高居临下地俯视着众人,然后露出了轻蔑的微笑。
  一条蛇也会笑?
  虽然不可思议,但却实实在在地在他们眼前发生了。
  青之眼的躯体已经包围住了坐在轮椅上的天舞,没有了办法的众人只能将其包围,蓝月则是加紧了对青之眼的召还,但依然没有效果。
  “怎么会......青之眼明明不喜欢阳光的!”
  “(卡利多语)青之眼,快回来!”
  依然不听从的青之眼将头颅移到了天舞的上方,闭上了眼睛。
  天舞抬起头,在近距离看到青之眼身上的鳞片之后,笑了起来。“(卡利多语)青之眼,我请求你,回来吧。”不标准,不连贯,虽然读的也不清晰,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卡利多语。
  青之眼睁开了眼睛,然后转移到了天舞的面前,低下了头。
  “谨遵您的吩咐。”轻微的话语,带着蛇类独有的丝丝作响的声音,在众人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随着这句话,青之眼那巨大的躯体便如同倒流一样,回到了宝石之中。
  危机解除。
  “你怎么弄出这么危险的东西?!要是我姐姐有个万一,我就干掉你!”愤怒的月樱指着蓝月吼道,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早就不知道被抛到哪里去了。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会召还不了它...平时不管它怎么不听话,都不会不听从召还的...”蓝月徒劳地解释着,但月樱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你该庆幸我姐姐没有事!”月樱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随后就急急忙忙地把轮椅推走了。
  深雪叹了口气,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蓝月说道:“虽然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要做入团测试这种事的原因并没有错,但没有把握的事还是不要做了。”
  “好奇和聪明并不是什么缺点,但要把握一个度。”
  被指点了的蓝月尴尬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下,明白了的她立刻对深雪道了个歉,然后带着费迪退下了。
  “那么,至于林峰你...”深雪转过头,一脸汗水的林峰正站在那里。
  “胆子有点小,力量也不足。”深雪微微地笑了起来,但是赞赏却很明显地表现了出来。“不过勇气可嘉。”
  林峰尴尬地笑了起来,想起刚才自己的窘样,林峰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加油吧,我很看好你哟。”深雪拍了拍手,说道:“那么,今天各位辛苦了,现在解散~”
  解散后,蓝月走的很快,费迪则是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殿下?”
  “没什么...深雪姐姐说的是对的。”
  “不过,深雪姐姐的目的,果然是在于月樱的姐姐......估计,她也是能力者吧。”
  蓝月回想起天舞说出卡利多语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坚定了。
  “月樱和天舞...都是要接近和了解的对象啊。”
  “为了能够回去。”蓝月紧紧地握紧了双手。
  ACT26           姐弟
  近几天来,天平的居民在晚上的时候,都会听见一个柔美的歌声。
  虽然歌词听不懂,但是那歌声想要和某个人见面的情感,却是任何人都能感受的到
  当居民们想要入睡的时候,这个歌声都会准时地响起,似乎是在对着所有的人说着晚安。
  歌声只会持续二十分钟,在歌声消失的时候,尚未入睡的人都会十分地惋惜,然后再一次地期待明天的歌声。
  是谁在唱歌呢?又是想和谁见面呢?
  还是没有来...
  蓝月叹了口气,结束了歌唱。
  蓝月从测试那件事之后,就看出了天舞在月樱的心中的地位是非常重的-----因为月樱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理会蓝月了。就算偶尔遇见了,也是以各种的怒视使得蓝月没有办法去接近,更别说道歉了。
  在思量再三,蓝月不得不向深雪求助。
  于是,蓝月和费迪站在了天平唯一的医院面前。
  月樱因为天舞而愤怒,那么,只要天舞出面,月樱也就不会再生气。
  很简单。
  在进入医院的时候,费迪很轻易地惹了一堆的麻烦,除开他的那张脸不谈,单是那2米的身高就足以让一些胆小的小孩子吓到哭。
  不过因为深雪很先见之明地给了蓝月通行证,那些医院的保安才没有找蓝月的麻烦,而且还配给了蓝月一个带路的护士-----其他想探病的人都是只告诉房间号,然后让你自己去找的。
  和以前蓝月去过的医院等类似的地方不同,蓝月没有闻到任何的消*水的味道,而且从外观上看,天平的医院种了非常多的花花草草-----其他的治疗设施可是恨不得再多一点空间来安置病人和伤员,根本没有空间来种这些除了观赏以外就没有用处的东西。
  而在那堆花草中间,一名少女十分明显地蹲在那里。
  两姐弟的头发怎么都这么长呢...?
  在谢过带路的护士之后,蓝月悄悄地走上了前,站在一旁。
  身穿着一身洁白的病服的天舞,很异样地美丽,天蓝色的长发随意地从她的后背顺流而下,一根红色的丝带轻柔地系住了发梢,避免头发沾染到泥土的污垢。
  单单只是一个蹲着的背影,就令蓝月有着一种惊艳和治愈的感觉----如果是男人的话,大概立刻就会被其所俘虏吧。
  察觉到有其他人,天舞转过了头,很轻易地便看到了蓝月。
  在看到蓝月的时候,天舞的眼里出现了一丝的疑惑,但在发现了站的很远的费迪时,灿烂的笑容便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抱着刚采到的花,天舞直接跑到了费迪的面前,兴奋但又很拘谨地问到:“嗯...那个,你是谁的说?”
  面对着天舞闪闪发亮的水蓝色眼睛,费迪很明智的立刻向蓝月投去了求助的眼神----自己不擅长的就交给殿下,殿下不擅长的就交给自己----一直以来,蓝月和费迪都是这么互相帮助的。
  并没有因为天舞无视自己而生气,蓝月很友好地走到了天舞旁边,对着费迪的那张毛茸茸的脸说道:“他叫费迪,是我的下属哦。”
  “咦...?你是那天的...?”
  “蓝月。”
  在说完自己的名字时,天舞挑出了一朵小花,拿在了蓝月的面前,笑容如花一样绽放开来:“对不起,我忘记你的名字的说。”
  “这朵花送给你,不要生我的气的说。”
  世界上会有人会对这样的女孩生气吗?当然不会有。
  蓝月接过了这代表了歉意的礼物,祖母绿的眼睛在注视了这朵不知名的小花之后,嘴角便放松地舒缓了开来。
  很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只是一个笑容而已......
  当蓝月回过神来的时候,费迪已经苦着一张脸坐在庭院的过道上,任由天舞在摆弄他那个长长的马尾了。
  费迪的头发除了长以外,也就是在中段开始有着自然弯卷这一特点了,当然和天舞比起来,费迪的发质简直惨不忍睹,不过天舞似乎只要长就好了。
  眼看着费迪的马尾在天舞的小手下渐渐变的面目全非,恐怕过不了多久,费迪的造型就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吧。
  蓝月并没有出声阻止的打算,毕竟像这种互相认识的好时机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
  “你来这里干什么?”
  从医院里出来的月樱,在看到蓝月的时候,不满的神色立刻凸显了出来。
  月樱的突然出现使得蓝月有点措手不及,那种表情也让月樱愈加地不满起来。
  “没事的话,别打扰我姐姐,她身体不好。”
  月樱捡起了天舞放在了地上的花束,然后对着天舞说道:“姐姐,是吃药的时间了,该回去了。”
  “诶~~?不要,我讨厌吃药的说。”天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皱着细细的眉毛抗议道。
  在月樱的眼神攻击下,费迪很识趣地摆脱了天舞对自己头发的摧残,回到了蓝月的背后。因为费迪的合作,月樱的表情也稍微缓和了一点。
  “好好吃药才能好起来,如果老哥回来知道你不按时吃药的话又会生气的。”
  “星影哥哥...嗯嗯嗯...好吧。”想到自己的哥哥,天舞再不情愿,也只能乖乖地站起来。
  成功地劝说完的月樱横了一眼已经平静下来的蓝月,哼了一声之后,便转过头去不搭理了。
  心有不甘的天舞看在眼里,立刻便发挥了自己身为姐姐的身份,很有威严(?)地指责月樱说道:“不许对女孩子乱发脾气的说!月樱是男孩子的说!快道歉的说!”
  “道歉?可是她上次...”
  “那又怎样的说!乱发脾气的月樱不是好孩子的说!快道歉的说!!”
  虽然天舞假装着威严的样子十分地没有威严,但因为姐姐的名头,月樱只能不情不愿地向蓝月道了个歉,蓝月也接受了。
  看起来,双方似乎和好了,可喜可贺?
  才不是。
  强迫性的举动永远不会带来真正的和解,反而只会加深误会。
  蓝月很清楚,所以她并没有多少喜悦的感觉。
  天舞离开的时候倒是因为在月樱身上得到了发泄而十分的开心,不过月樱却是更加的阴沉了。
  明明几天前还有说有笑的...
  不过,他还是孩子,情绪化却是很正常的......
  下意识的,蓝月把自己只是大月樱一岁的事实给忽略了,仿佛她已经是个长辈了一样。
  “回去吧,费迪。”蓝月叹了口气,有些惆怅地离开了。
  因为是孩子,所以爱憎分明;因为是孩子,所以喜怒无常。
  今晚,蓝月继续着她的歌唱。
  处于地底的天平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除了照明用的设施,一切都是漆黑。
  还是没来......
  二十分钟过去了,蓝月停止了歌唱。
  这一次,还是失望而归。
  踏着已经熟悉了的道路,蓝月轻声地哼着小调,从小开始的学习使得她就算结束了歌唱,还是会自然而然地继续沉浸在音乐之中。
  “一直用卡利多语唱着歌...是想叫我出来?”
  突然出现的话语,打断了蓝月的轻吟。
  抬起头,带着诡异笑容的月樱就站在她的面前。
  “那么,如你所愿。”月樱那金色的眼睛里,一条黑色的龙瞳紧紧地盯着有些惊喜的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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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

136

活跃日
 6 

SOS团三星级★★★

5楼
发表于 2011/06/15 | 编辑
  ACT27          潜藏着的黑暗①
  眼前的“月樱”和上次见到的时候,已经有所不同了。
  虽然眼睛依然还是金色的,但是黑色的龙瞳却已清晰可见----上一次他还只是很简单的金色眼睛。
  而且,蓝月能感觉的到,“月樱”现在是处于不正常的兴奋状态。
  “(卡利多语)怎么?难得我有兴致没事出来一次......”动作依然怪怪的月樱嘴巴一张一合,诡异的脸咯叽咯叽地发着笑声。“(卡利多语)作为对你取悦我的奖赏,我可以让你问我两个问题。”
  两个?蓝月愣住了。
  平常像这种奖励不都是三个的吗?
  “(卡利多语)我喜欢...”“月樱”歪着脑袋,很任性地回答:“(卡利多语)所以,快点问,罪魔。”
  蓝月双腿一震,身体突然无力地软了下来。
  “(卡利多语)你、你怎么能看出来...!?”
  “(卡利多语)因为我以前遇到过...如果是平常的我,你这个问题已经算一个...不过我心情好,这次不算。”“月樱”用食指对着自己的脑袋,做了一个开*的动作。
  顿时,蓝月的脸便如同苦瓜一样了。
  不行...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整理了一下思绪,蓝月清了清嗓子,问道:“(卡利多语)第一个问题:你是谁?”想了想,蓝月又补充道:“...能详细的话请尽量详细一点?”
  “竟然问这个...”“月樱”如同机器人一样僵硬地转动着身体的各个关节,两只眼睛看向了一篇漆黑的窗外。然后,狞笑着吐出了舌头。“艾拉里拉?伊菲苟萨,......满意了?”
  “艾拉里拉...艾拉里拉?!”
  年轻的少女在仔细琢磨了这个名字之后,眼睛震惊地睁大了。
  “怎么可能......灭世之龙应该已经在300年前就已经被...!”
  “但我就在这里。”走到了落地窗前,艾拉里拉将一只手放在了玻璃上。“下一个。”
  ...
  虽然很难以置信,但如果真是他...会在这个世界以这种方式出现,并不奇怪...
  既然这样......那么他一定知道回去的方法。
  “艾拉里拉大人,第二个问题...”
  这时候,艾拉里拉仰起头,以着45°角看向了蓝月。
  “对了,你是罪魔?”
  “您刚才...确认过了吧?”
  艾拉里拉再一次看向了窗外,清澈透明的玻璃却反射不出来他的面容。
  附在玻璃上的手没有动作,只是那么一点点的轻响,外面的空气便透过了裂痕涌进了通道里。
  “我改主意了。”玻璃的碎片轻飘飘地在空气中飞舞着,一片一片地掉落到了建筑和建筑之间的黑暗里。“提问时间到此结束......再见。”
  在月樱跳出窗口的那一刹那,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在天平里响了起来。
  灯光迅速地在夜晚的天平中亮了起来,被警报声所惊醒的佣兵吵杂地走出了自己居住的场所,普通的居民都很自觉地缩在了房子里,将外面的空间留给了能够战斗的佣兵。
  林峰从房间里冲出来的时候,头发因为睡眠而有点繁乱,纽扣之类的东西也没有好好地系上,但是因为这警报声的缘故,林峰的表情十分地着急。
  夜晚的冷风使得林峰打了一个激灵,稍微有些清醒了的林峰偶然间发现了正站在碎掉的窗边发呆的蓝月。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这窗是你打碎的?”
  “...不是我。”蓝月盯着被灯光驱除干净了的黑暗,那里是艾拉里拉消失的地方。“警报...是有人袭击?”
  “不知道,不过我要去礼织那里看看,你自己小心点。”匆匆地说完,林峰便跑着离开了。
  灭世之龙?艾拉里拉吗?为什么偏偏是...
  这时候,深雪的声音在天平的上空响了起来:“所有战斗人员注意,现在有外来的不明生物袭击地面,请尽快到达地面协同防御。”
  “费迪。”
  “在。”一直隐藏在角落里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了蓝月的背后。
  “深雪姐姐发话了...一同出去吧。”蓝月转过头,脸上的微笑已经消失了。“就算是灭世之龙,也是我们唯二的救命稻草。”
  “是。”
  林峰敲开礼织住处的门时,是零绮一明开的门,在发现是林峰的时候,他脸上惊慌的表情稍稍地缓和了一点。
  “礼织她在里面......要进去吗?”
  听到礼织还在,林峰是舒缓了一口气。
  似乎并不是袭击礼织的那一帮人,那么就不用担心了----至少现在不用担心。
  “不用了,刚才广播说要我们都到地面上去----叔叔你就安心地留在这里吧,我先走了。”林峰试图挤出一种微笑的表情-----但在零绮一明看来却更加凶神恶煞了----于是他的表情又紧张了起来。
  看着林峰离去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之后,零绮一明愣在了门口很久,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当深雪从广播室里出来,走进天平的城市监视室里的时候,她所看见的,是一大堆工作人员正聚集在一个大型屏幕前,无一例外地张大了嘴巴,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发抖。
  “怎么了?”只是轻轻的一句话,便让那些穿着[x]制服的工作人员自动地放开了一条路,深雪轻轻松松地便从人堆里走到了屏幕面前,然后在看到屏幕上的东西之后,她便毫无淑女风范地张开了嘴,但随即醒悟地用手捂上了。
  “团长,您知道,我们平时都很尽责的...只是这一次...”一个队长模样的工作人员嘴角发僵地说。
  屏幕上,一个骨架正站在那里,对着屏幕张望着,仔细点看的话,骨架上面还有着一些连着的皮肉。似乎是看够了,这个骨架抖动了一下身子骨,有些僵硬地离开了监视器的监视范围。然后,一个又一个骨架抖动着自己的骨头,嘎啦嘎啦地路过了。
  除了艾拉里拉...竟然还有人能够?!
  所有人都出去防御...希望不会是个错误的决定。深雪叹了口气,在工作人员搬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个监视器是哪里的?”
  “洞口的第四号监视器,它们就要从洞里面出来了。”
  “数量呢?”
  “不知道...洞里面全都是那些骨头!...外面也是!”看着屏幕上一望无边的骨头海,那个工作人员流着冷汗吼道。
  “把警戒等级提到红色。”坐不住的深雪下达了命令,一股强硬的威严感慢慢地散发了出来。
  如果真的是艾拉里拉那种的......天平会完蛋的。
  地面的空气比起地下要好很多,不够丰满的上弦月静静地悬挂在了天空之中,光线有些微弱,也有些暗淡。但照明,却是足够了。
  于是,佣兵们在看到那些骨头架子出现在视线范围的时候,骚动不可抑制地发生了。
  普莱斯队长比起其他人是稍微冷静一点,但掉落在地上的劣质香烟却暴露了他现在的心情。
  “噩梦......又来了?!”红色的胡子抖动着,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额头上滑落。
  “噩梦?噩梦......和月樱有关系吗?”林峰想了想这个名词,随后发现这是月樱的外号,在他重新看向了普莱斯队长的时候,看到的是这位中年佣兵有些恐惧的脸。
  “的确...的确。噩梦...噩梦啊!”
  不远处,费迪注视着那些已经开始分散开来的骨头架子,转头看向了阴沉着脸的蓝月。
  “殿下?”
  “是那家伙......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熟悉的魔力,熟悉的味道...!”在上弦月的照映下,艾拉里拉半个身子都被黑暗所覆盖着。“就让我看看...你这微不足道的仆从想干些什么!”
  ACT28      潜藏着的黑暗②
  佣兵们占据了一个外围的四层小楼作为基地,看着各个佣兵们极其熟悉地从房间里拖出各种大件物品构筑着防御阵线,林峰顿时明白地面上的这些个建筑是干什么用的了。
  普莱斯队长因为心理的问题,被安排到了在后面观察战况,但是很出乎意外的,没有人对普莱斯队长的表现予以嘲笑----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各种不明状况真是麻烦...
  虽然是能力者,但作为一个新人,林峰很正常的被叫到了最前面放哨。
  因为是夜晚的山谷之地,从山那边吹过来的风不但强而且十分的寒冷,额前的头发被吹的零零散散的林峰蹲在了四楼的天台,眯着眼睛观察着正在慢慢地逼近的白骨军队,然后无聊地开始磨起了牙齿。
  “喂...估计差不多就要到了...防御做好了没...”有气无力地一边用对讲机报告着状况,林峰一边掏出了一个贴膏,撕掉了那层薄膜之后,很小心地贴在了自己的右脸上面。
  这贴膏的疗效比想象中差真多...虽然是礼织买给我的。林峰摸了摸自己的脸后,便随手地将剩下的包装丢掉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全身都着装着盔甲的人出现在了他旁边。这个人并没有和林峰一样蹲在天台的扶手上面,而是就这么浮在了空中,那身盔甲就像没有重量一样。
  那套银白色的盔甲就算是在这种寒冷的夜晚,林峰也能感觉的到那种金属特有的冰冷,各个关节处的绒毛似乎并没有起到保暖的功能,反而只是增加了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头盔上的缝隙黑黑的,看不见里面的眼睛和面容。
  两把单刃拳剑也和那套盔甲一样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虽然剑身离林峰还是很远,但那锋利的剑刃还是让林峰不得不挪了挪身子。
  虽然感觉的到面前的这个人没有敌意,林峰也没有先开口表达善意的意思。
  穿成这个样子,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能力者似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林峰不由得想起了费迪-----他也是这样,冷冰冰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笔挺的站着,而且身高也是十分的非人类。
  能力者都是这么高的?林峰站了起来,但依然高度只到了这个人胸膛。
  地面的骷髅们已经很近了,林峰已经能凭着月光看清楚它们的肋骨。
  不需要林峰报告,一发飞弹已经从上空飞过,沿着一个坡度十分大的抛物线撞进了骷髅海的中部区域。
  爆炸的火光映红了林峰的脸,蛋白质燃烧的臭味开始刺激起了林峰的嗅觉,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些骷髅都不是活物,但林峰依然还是厌恶地捂住了鼻子。
  盔甲互相碰撞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人全身笔挺地跳了出去,于是林峰很清楚的看见了,那人的双脚竟然只是两个圆锥形的金属块。
  在空中滑翔了一段时间,盔甲人在就要撞入地面的时候,猛地一个刹车停了下来,两把拳剑横起,孤身一人挡在了对爆炸无知无觉,依然朝着城市冲过来的骷髅海面前。
  骷髅海是白色的,而盔甲人也是银白的,在黑色的大地之上,白色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
  “林峰小子!你还那里干嘛!还不下去支援!”对讲机里扳手的声音吼叫了起来,伴随着他的话,又是几发飞弹轰进了骷髅海里,燃起了妖艳的火花。
  林峰啧了一声,从天台上跳了下来。
  就连骨头渣子都没有,拳剑清脆地削过了一个骷髅的脸颊,将它的大半个脸都砍了下来。
  被攻击的骷髅在抖动了一下子之后,一股银蓝色的烟雾从它身上飘起,然后便散落成了平常的骨头,不动了。
  两把拳剑在空气中挥舞着,在夜空中林峰只能看见两道亮丽的白光-----那白光掠过的地方,骷髅就如同被砍瓜切菜一样被砍得七零八落。
  看来这些东西除了能动以外没有什么特别...那普莱斯大叔怎么会那个样子?
  一脚踢飞一个趴在地上咬住了自己裤脚的骷髅头,林峰摇了摇头。
  虽然看那家伙不用自己帮忙...但是自己还是可以验证一下这几天学到的东西。
  电弧噼里啪啦地开始跳跃在了林峰的手上,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他冲进了骷髅大军之中,顿时,蓝白色的电光便炸了开来。
  屏幕上的战况看起来相当的不错,佣兵的表现让深雪感到收容了这些操蛋的家伙还是有那么点物有所值。
  “我出去一下,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你们就逃吧。”深雪揉了揉额头,站了起来。“逃的越远越好。”
  工作人员们很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目送着这位美丽的女人离去,但深雪打开门的时候,那位领头的敬了个礼,说道:“团长,万事小心。”
  深雪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无言地关上了门。
  单单只是两个人,在面对如此之多的骷髅明显的孤助无力,尤其是在它们根本没有帮助自己骷髅的意思,如果不是正面杠上,大多数骷髅都是无视掉林峰和盔甲人直接奔着城市就这么过去了。
  这些骨头真是弱爆了!
  林峰扯起了一个倒霉的骨头架子,然后将它丢到了它的同伴那边,但是却因为太过轻而没什么效果。
  “喂,我说那个穿盔甲的,回去了!”接收到耳机里扳手的呼救,林峰对着还在那边砍着骨头的盔甲人喊道。
  但是那人却像没听见一样,依然干脆利落地削着靠近他的骷髅的脑袋。
  “你聋子是不是?回去帮忙了!”林峰趁着盔甲人停下的时候,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但是却发现里面传来了空洞洞的声响。
  ......没人的?
  突然,一阵寒冷就像穿透了他的脊骨一样,让他整个身子都打了个冷颤。顺着那寒冷的方向看过去,和那毫无温度的眼睛对上的时候,如堕冰窖的林峰不由自主地后退了。
  微弱的上弦月静静地悬浮在少女的上方,金色的双马尾在脑袋两边如同彩虹一样宣泄到了地面,即使全身上下都穿着厚厚的毛皮大衣,这位少女依然让人感觉到寒彻透骨的冰冷。
  在她两旁,九个盔甲人如同幽灵一样浮在空中,除了武器和身高以外,这九个盔甲人如出一辙----一样的厚重,一样的冰冷。
  少女的面容因为隐藏在毛绒下面,林峰只能看见她那和自己一样的蓝眼睛。
  “你好。”少女的声音很微弱,微弱到林峰几乎听不见。
  “额...你好。”
  “殿下?”
  “...找到了,看来他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意思...或者说就是在等我过去吧。”
  “......”
  “没关系的,毕竟他会来这里,多半都是因为我们。就算打不过,我们还有青之眼呢...对吧?”
  在满是石头的山地上奔跑着,蓝月和费迪的身影因为微弱的月光十分的不显眼。
  ACT29      潜藏着的黑暗③
  只是八个盔甲人偶而已,骷髅们的进攻就被完全的遏制了。
  因为是人偶,所以没有耐力问题,无论是再多的骷髅都能一一将其打散;因为是人偶,所以没有任何的情绪,在面对各种突然冒出来的人头骨也不会有任何的害怕。
  虽然林峰自己也并不怕这些个骨头,但是要面对如此之多的骷髅......迟早林峰会因为疲劳而失去战斗力。
  这位操纵着盔甲人偶的少女和刚出现的时候一样,还是坐在那个最高大的人偶怀里,动也不动,只是用她那蓝色的眼睛观察着整个战场,除了一开始的那句“你好”以外,这位穿着毛皮大衣的少女就再也没理会过林峰了。
  于是林峰又成了一个打酱油的不良少年。
  在地底的天平最高的建筑之上,撑着小洋伞的深雪站立着,黑暗包围着她。
  “也该出来了吧,你一出现那种令人感到不适的气息就已经被我感觉到了...”
  黑暗中,一个穿着紧身衣的红发女人慢慢地出现了,帕利亚甩了甩自己的头发,略有不满地说:“明明我最擅长的就是隐藏...但为什么就是会被你发现?”
  “女人的直觉可是很敏感和奇怪的。”深雪收起了小洋伞,眯着眼睛看着这位笑嘻嘻的刺客。“那么,你是来带走礼织的?”
  “当然,我可是公务员呢。”
  满是碎石的山地十分的不好走,尤其是在这些石头还异常的脆弱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不过,蓝月的目的地并不远,拥有控制事物能力的人,都必须要有控制操纵物的媒介-----有的是水晶石,有的是靠自身的魔力,但无论什么类型的操纵师,都必须让操纵物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这个世界的魔法元素是如此的稀薄,蓝月认定了控制那些骷髅的人根本无法使用灵视术----因为自己也没办法使用这个需要依靠足够的魔法元素才能施放的魔法。
  那么,能够看清楚整个战况的地方,也只有这些山峰所凸起的地方了-----托今晚月光十分微弱的福,满足条件的只有那么几个。
  “(卡利多语)贝萨斯!找到你了!”在一块巨石上面,一个披着披风的人正坐在那里,头低着,双手捧着一个黑色的宝石,一动不动。在这个地方,天平那里的战况一览无余。
  费迪已经是临战状态,有些破损的玛格丽娜已经拿在手中,将蓝月护在了身后。
  “(卡利多语)如果你等不及,或者不信任我,大可以直接来找我算账,用亡灵来攻击不相关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面对蓝月的质问,这名叫做贝萨斯的人没有做任何的回应,还是坐在那里,低着头,兜帽挡住了原本就微弱的光线,令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见到贝萨斯这样的表现,急于将这事解决掉的蓝月立刻指示费迪动手,但是费迪却没有进行攻击,反而是绷紧了神经牢牢地将蓝月挡在身后。
  “原来这家伙...你认识?”
  声音很甜美,但是却让蓝月和费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愧是罪魔...竟然和亡灵巫师有关系。”艾拉里拉从贝萨斯后面的阴影处站了起来,手上抓着一个银蓝色的小球,时不时地在他的手掌里跳动着。
  见到蓝月脸上有些惊愕的表情,艾拉里拉举起了手中的小球,轻轻地握了握,让它颤抖不已之后,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神情。
  “罪魔、兽人、亡灵巫师...你还有什么?”艾拉里拉一脚将贝萨斯的身体踢倒,带着轻蔑的笑容说道:“虽然你和我没多大关系...但是这个地方可是我的领地,想毁掉它,可是要问过我。”说到最后,艾拉里拉的龙瞳突然缩的极小。
  ...虽然知道他就是灭世之龙,但是顶着月樱的外表实在是...蓝月突然想了起来,如果月樱里藏着艾拉里拉,那么月樱会怎样?
  “艾拉里拉..大人,我想问...”在蓝月说完之前,艾拉里拉便一把捏碎了他手里的小球,一阵耳鸣打断了蓝月的询问,然后,她便发现被捏碎的银蓝色的残渣全部被艾拉里拉给吸收掉了。
  “啊...亡灵巫师的灵魂就是...”艾拉里拉舒畅地发出了呻吟,闭着的眼睛在张开的时候,银蓝色的火焰已经清晰可见地燃烧在左眼里了。
  灵魂?那是贝萨斯的灵魂?!
  在艾拉里拉低下头看向两人的时候,害怕同样被吸收掉灵魂的蓝月和费迪都紧张地后退了。
  “别担心...你们的灵魂我还不屑于吃掉,何况我的存在暴露的话,会很麻烦...”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是艾拉里拉意犹未尽的神情却显露地让蓝月心中为之一紧。
  在阴阴地笑了笑之后,艾拉里拉轻飘飘地浮了起来,然后朝着天平的方向飞走了。
  “殿下?”
  “......起码,亡灵已经...解决掉了。”蓝月远远地看着已经回复成普通的骨头的亡灵们,摇了摇头。
  大群的骷髅一起颤抖,然后一起破损然后散落一地的场面异常的壮观,尤其还有丝丝缕缕的银蓝色的光雾一起从那群骨架堆里升起,朝着夜空飘去------围观这一“鬼迹”的林峰那一直紧皱的眉头也稍微舒缓了那么一点。
  耳机里全都是那些无素质的佣兵们在扯着嗓子骂街和庆贺的声音,由于实在忍受不了这些粗俗地令人发指的词句,林峰扯掉了这个质量有些过硬的耳机,然后便被周围哗啦啦的盔甲互相碰撞的声音给郁闷了个半死。转过头,少女人偶师那冷冰冰的眼睛便又自然地和林峰对上了。
  在十具盔甲人偶的簇拥下,少女人偶师显得十分娇弱和需要保护,但是......看在那些盔甲人偶的份上,就算是瞎子也知道这名少女人偶师不好惹。
  因为自己的被打酱油感觉很不爽的林峰知道没任何人有错,不过作为一个还算热血的青少年,没出什么力事件就完结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
  少女人偶师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林峰的脸,似乎他那张凶恶异常的不良少年风格的脸很能吸引注意似的-----虽然林峰的外表的确是很酷。
  隐藏在绒毛下的嘴巴轻轻地张了开来,少女人偶师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啊?”林峰极不友好地提高了声音,一方面是不爽,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少女人偶师的声音实在是太过于微小:“你再大声点?我听不见。”-----然后一个巨大的声响满足了他的要求。
  就算是在这个月光十分微弱的夜晚,远处那泛起了烟尘也能够清晰地看见,而在那烟尘之下,围墙一样的岩石之山正在慢慢地崩坏,露出了一个庞大的缺口。
  感受着四面八方所传来的强烈的震动,深雪的表情变的十分的愤怒。
  “你、你...想干什么?!这个城市的居民是无辜的!”
  “我也是迫不得已啊,红蔷薇...我毕竟只是个公务员。”在她对面,只显露出半个身子的帕利亚故作遗憾地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那么,被这声音所吸引的巨龙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现一直阻止它们进入的障碍消失了,接下来它们会做些什么,谁都会猜到。”帕利亚似笑非笑地舔了舔嘴唇,说道:“托这个环境的福,能活下来的巨龙都是些恐怖之极的家伙......你是要选择无辜居民呢?还是那个‘公主’呢?”
  深雪脸色铁青地拔出了断羽,对着帕利亚说道:“我,两个都选。”
  “嗯啊...好累。”从沉睡中醒来的月樱伸了个懒腰,然后便被寒冷的夜风给吹得打了个寒颤。“诶?我...怎么在这里?”
  就在这时,天平地表的中心点,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袭击?!
  月樱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熊熊燃烧的火焰映红了他娇媚的脸庞。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不是在床上的问题,瞬间就被抛到脑后了。
  ACT30     潜藏着的黑暗④
  从未有过的地震袭来之时,地底的天平毫无意外地陷入了混乱。
  “因为从来没发生过地震,所以就忽视了这一点吗?”隐藏在黑暗中,躲避着深雪的攻击的帕利亚调笑着。“作为你来说,实在是一个大错啊。”
  白色的剑光撕裂了空气,但却砍不断包裹着自己的黑暗,数次攻击无果的深雪已经开始有些急躁了。
  很明显的,帕利亚只是在拖延自己,但是如果自己不管她的话......看着似乎是在嘲笑着自己的黑暗,深雪收起了断羽。
  别以为...我只会剑术。
  双手分开,然后猛地一合,微弱的电弧便爆了开来,窜入了空中。
  “你以为...为什么地底都会有光?”话音刚落,耀眼的光芒便在整个天平之中亮了起来,而在这光芒之中,帕利亚的身形便很刺眼地出现了。
  “你上司的情报工作...还是做的不够到位啊。”
  打开房门,礼织走出了这个住了不到半个月的家。
  脚下的地板如同浮板一样轻浮和不可靠,脑袋也因为这场地震而阵痛不已。但是很奇怪的,自己的身体却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转角,下楼,便已经走出了这个和柱子一样的建筑。
  明明应该是晚上,却和白天一样明亮。
  明明是在地底,除了头顶的金属板,却和地面毫无二致。
  一块破碎的金属板摔落在了礼织的附近,溅起的石屑打在她身上的时候,礼织感觉到了疼痛,但又十分地舒适。
  “天亮了?”从病床上爬起来,天舞看着已经乱作一团的医院,不解的问号漂浮在了脑袋上。明明是晚上的说...
  对了,深雪姐姐说过,在晚上天亮了的话,是要出去避难的说...
  “星影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呢?”闭上眼睛,天舞轻轻地飘了起来。
  地震依然在发动,在这大自然的力量面前,脆弱的人工防护层显得格外无力。
  黑发的少年在因地震形成的大坑面前站立着,同样漆黑的双眼观察着正在不断塌陷的地底,扬起的爆风吹乱了他狂傲不羁的乱发,双手插在了裤兜里,毫无表情的面容仿佛是在表明这一切都和自己没关系一样。
  一个火球呼啸着冲向了这位少年,由于准头不足,他只是稍稍侧过了身子,这个火球便砸在了正在不断扩张的大坑里,加快了塌陷的速度。
  而在这位少年刚刚站定之时,月樱那柔美的脸便出现在了他的瞳孔里,然后,从腰间传来的巨力将其打飞到了空中。
  月樱呼喝着,将气力聚集在了右手,黑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就要掉落的黑发少年。
  犹如没有痛觉一般,黑发少年只是冷冷的看着和他同样有着黑色头发和眼睛的月樱,在承受了这次攻击,在表面上看却没有任何的损伤。
  噩梦吗?...
  黑发少年就这么让自己被大地的引力所吸引,直直地往地上落了下去,漆黑的不带任何色彩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逐渐靠近的地面,以及月樱那燃烧着火焰的拳头。
  轰的一声,月樱狠狠的将拳头打在了黑发少年的脸上面,从拳上涌出的火浪立刻吞没了他的头颅,击中了血肉的触感让月樱的脸上扬起了稍微的笑意-----但随即又立刻消失。
  拳头依然维持着攻击的姿势,但手腕却已经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住了。
  越来越强的力量压制着月樱的手腕,铁钳一样的手指深深地陷入了皮肤,在拳头的遮挡下,黑发少年不屑的“切”了一声。
  “你这也叫攻击?”将月樱的手掰开,黑发少年突然笑了起来。“太弱了。”
  咬紧了牙关,月樱的左手半捏成拳自下而上打向了黑发少年的腹部,速度虽然不是很快,但黑发少年却没有做出防御的动作,就让着月樱击中了自己的小腹。
  在拳头触及之时,月樱也被黑发少年空余的右手给结结实实地轰中了面门,被这力量所击退,月樱不由自主地往后倒了下去,但却因为手腕被抓着而被硬生生地扯了回来。
  再一次地回到了攻击前的状态,两个同样都是黑发黑瞳的少年互相瞪视着,一个在狂笑,一个在发怒。
  “‘熔炉’潘南。”黑发少年突然凑近了月樱的脸,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兴奋地说道:“来和我玩玩吧,‘噩梦’。”
  山倒了。
  崩落的山石已经波及到了城市的边缘,万幸的是并没有什么东西在这场山崩之中受到损失----托那些废材的骷髅的福,普通居民都避难去了。
  鉴于没有人在山崩中受伤,佣兵们也乐意不去山崩的地方进行搜索,毕竟包围住天平的山体都是石质的,碎成这样作为普通人的他们一旦掉进什么天然的陷阱里可是根本出不来的。
  于是林峰就被拜托着去侦察了。
  至于那位金发的少女人偶师,则是和佣兵们去城市中间救火去了。
  林峰并没有质疑为什么就自己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毕竟...那位人偶师虽然是能力者,但她首先是个女孩子…呢。
  话说,礼织怎样了呢?
  想着已经数天没见的女友,林峰踏上了满是碎石的土地。
  刚刚才崩落的山体变的十分的脆弱,再加上依然在不断地震动的地面,在来的路上林峰已经不知道踩上了多少个看似很结实其实底下是一个大坑的地方了----如果他不是能力者从而有着足够的力气跳\爬\钻出来的话,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明明课本上说这里并不是什么地震带的来着…如果是能力者的话,那也太强悍了一点吧?
  站在一块因为质地坚硬而没有碎裂的巨石上面,林峰俯视着已经成为了一个峡谷一样的原山体,试图观察到什么东西,但因为浓浓的粉尘而什么都看不见。
  如果是能力者做的…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林峰将一块小石头丢了下去,双眼跟着那块小石头淹没在了灰白色的烟雾中。有这么强的力量,要毁灭掉城市应该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如果我遇上了他,我能打的过他么?
  脚底下,石块突然开始松动起来,在刹那间,一条石头手臂从地面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林峰的脑袋,然后立刻往地面拉去,试图将林峰的脑袋给敲碎。
  在千钧一发之际,林峰用双手撑住了地面,避免了头破血流的结局,但是自己也被这条石头手臂给牵制地无法动弹,而林峰也感觉的到那手臂传来的力量,竟是要把自己的脑袋给硬生生地捏爆。
  “妈的,别以为我好欺负!”左手紧紧地拉住了石头手臂,令其无法移动,然后带着电光的手掌噼啪着拍了上去。
  虽然电力对于石头没有多大的作用,但在林峰的攻击之下,还是有部分的电流窜进了石头手臂之中的本体,突如其来的电流立刻麻痹了控制这条手臂的肉体,林峰也趁此机会挣脱了石头手臂的钳制,一个后跳逃开了手臂的攻击范围。
  在林峰的注视下,一个石头覆盖着的人从地面爬了出来,
  当他脸上的沙石掉落下来时,看清了他的样貌的林峰惊讶地喊了出来。“塔克斯?!你不是被月樱给干掉了嘛?!”
  “上次那个金发的小鬼…”和第一次见到时一样,只是脸上多了一些疤痕的塔克斯面露凶光地说到:“别以为担任一个城市守卫的我很弱。”
  林峰咽了口唾沫,双手甩了甩,做出了攻击姿态。
  “看来你对‘噩梦’很熟悉…那么。”塔克斯抖了抖身子,一片片的沙石便被抖落了下来。“是告诉我他的下落再死,还是现在就死?”
  “当然是干掉你之后,但我绝对不会死。”
  “…..很有志气啊,小鬼。”
  ACT31         不断融解的地壳
  嘭的一声,月樱被打飞了。
  这是第一次,月樱遇上了力量比自己强上太多的能力者----就算是Druis的匈奴,也只是和他不相上下而已。
  “我记得…你是有武器的吧?”潘南对着月樱勾了勾手指,挑衅道:“不拿出来耍一耍么?”
  在掌心中燃起火焰,然后再一把将其捏碎。月樱咬着牙齿,说道:“我没带,况且对付你,*支起不了作用。”
  其实,沙鹰和柯尔特不适用的场面实在太多了,不过月樱也并不是以这两把*支作为主要武器就是了。
  月樱最擅长的,还是肉搏战。
  两人相交之时,漫天的火星喷射而出,在空中转了几圈维持住平衡后,月樱只是刚刚落地,就又立刻双脚发力,像一发炮弹一样对着潘南撞了过去。
  甩了甩冒烟的手,潘南跳了起来,睁大了双眼,看着月樱朝着自己原本站着的地方撞去----但月樱反应的非常快,只见他伸出了双手插进了因为地震而变得十分松软的地面,在抓出了几道深深的沟壑之后,硬生生地停止了这次的攻击,而这个时候,潘南还在空中。
  双脚再次发力,踩碎了并不结实的地面之后,借着这反冲的力道,月樱瞬间便追上了比他早一步跳开的潘南。
  身处空中,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借力逃脱的潘南被月樱的头狠狠地撞中了自己的脑袋,力道之大竟使的潘南在空中转了一个大圈。
  双手互握,月樱将失去了自身控制的潘南捶落地面。
  潘南的身体并没有因此而陷入了地面,而是如同一个小球一样在地上弹了起来,当他的身体刚刚到达弹起的最高处时,借助着重力加速度的月樱的双腿便结结实实地将其碾入了泥土之中。
  脚底的触感是十分坚硬的肉块,还有着衣服那么一点扯不断的韧性,在月樱稍稍吐出一口气的时候,脚上又多出了第三种触感。
  就在感觉到的那一刻,月樱便被扯着一条腿,被潘南给抓着甩到了空中。
  潘南就这么躺在地上,半个身子都陷进了泥土里,维持着这种状态抓着月樱的一条腿,将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一下、两下,潘南在反击之后,却没有轻易地放手,而是把月樱当做锤子一般,对着依然在不断震动着的地面结结实实地砸了下去。
  柔顺的黑发已经被泥土给沾上了大片的污垢,很平常的便服也因此而变得破破烂烂,变得和个沙包一样毫无抵抗能力的月樱在被潘南砸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变得满身疮痍。
  在原本并不规律的震动上面,又加上了一个比起打地鼠还要规律的撞击-----玩的兴起的潘南索性双手齐用,准备给地面来一个十分彻底的清洁。
  而就在这时,潘南的肩膀突然喷出了血柱,他的动作也为之一顿,手上的力道也随之弱了下来----借着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月樱在空中弯曲了自己的身体,抓住了潘南的手腕,然后一个头槌撞上了潘南的额头。
  眩晕了的潘南随即放松了和铁钳一样的手,月樱也得以脱离了潘南的掌控,踉踉跄跄地跑到了一边,强忍着双腿的疼痛,硬是站着。
  *...?
  潘南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伤口,沾了点血之后放在了嘴里。然后,他抬起了头,看向了附近的楼层。
  在瞄准镜看到潘南的动作时,惊出一身冷汗的扳手立刻收起了自己的*,然后头也不回地从自己好不容易选好的狙击位逃掉了。
  “我靠你小子!!那么着急干嘛!”这时,普莱斯队长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耳机里响了起来。“噩梦那家伙没那么容易死!”
  好吧,我手贱...逃跑中的扳手抽空从楼梯中的窗口瞄了一眼战况,在看到月樱已经脱离危险之后,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
  啊...可恶的佣兵,已经埋伏在了附近了吗?
  潘南不悦地摇了摇受伤的肩膀,然后走向了还无法自如行动的月樱。期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还在不断扩大和深陷的大坑,然后便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再过一会,我就可以把这个地底给烧穿......不阻止我的话,你们的地洞便会在这个北地无所遁形。”潘南突然把脸凑近了月樱,端正的脸此刻兴奋地扭曲着。“快来打倒我啊?‘噩梦’?”说完,他便突然后退,躲过了一把双刃大剑的斩击。
  一击落空,高大的盔甲人偶并没有任何的停顿,在拔起自己的武器之后,就又朝着正在不断后退的潘南追了过去。
  盔甲...?
  潘南低下头,一把拳剑削过了他的头发,一些被切碎了的发梢顺着剑风消失在了空气中。
  人偶师吗!
  双刃大剑已经近在眼前,睁大了双眼的潘南并没有闪躲,而是反手一击就将那看似无法撼动的双刃大剑给弹开了。
  身处空中,被一个小型的盔甲人偶所怀抱着的少女人偶师皱了皱眉头,没见她有什么动作,剩下的6具盔甲人偶便从她身边离开,和前面的2具人偶合流了。
  8具不同规格,不同武器的盔甲人偶在稍微集结了一下,便突然散开,以其和外表不相符的速度包围住了潘南,然后在潘南兴奋的笑容中,8把武器一同斩了下去。
  盔甲人偶比起普通人类强了太多的力量立刻撕裂了地面,扬起的尘土遮挡住了所有人的视野----盔甲人偶,或者说少女人偶师并没有恋战的意思,攻击得手之后便让盔甲人偶们四散开来。
  而这时,附近的楼层突然冒出了数股火光,在呼啸的风声中,潘南原本所在的地方立刻爆炸了。
  在远处见到攻击成功的扳手吹了声口哨,然后在新的狙击点架起了*,眼里丝毫没有得意的神情。
  就算是RPG,对付能力者也不是百分百凑效的。
  打了半辈子仗的普莱斯队长很清楚这一点,在他的嘶吼声中,只来得及打出一发RPG的佣兵们慌乱的开始转移----打一发就跑,这是普通人对付能力者的不二法门。
  “所以我讨厌佣兵,和蚊子一样咬了人就跑。”
  地震突然开始猛烈了起来,周围的温度也开始慢慢地热了----烟尘散去,被熔岩所保护着的潘南露出了身形。
  “作为能力者,战斗时不用自己的能力怎么敢自称为能力者?”脚底下开始喷出了炽热的熔岩,这流动的岩石开始吞噬着冰冷而平凡的地面,然后顺着地势流到了大坑里。
  熔岩咕咚咕咚地喷着刺鼻的气体,发着橙色的光,外围的开始流向了地表的建筑,内圈的则是将平坦的地面一块块地分割了开来。
  火焰猛地燃起,行动能力恢复了的月影抬起了头,没有因为脚下浮动的地面所影响,他的双手燃起了比起熔岩也毫不逊色的护眼。
  8具盔甲人偶浮在了空中,一个个也亮出了雪亮的武器。
  潘南开心地笑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熔岩如同有着生命一般涌了起来,围住了他的身体。
  “那么,现在开始第二回合。”
  ACT32              逐渐崩坏的山体
  外面已经看不到任何的普通人,因为这来源不明的地震,大部分的居民都很安分和害怕地躲藏在了自己的家里-----虽然现在的时间本来就是晚上,他们只是被惊醒然后无法入睡而已。
  礼织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慢慢地行走着,脚步因为时不时的地震而有些不稳和轻浮。
  她是想去哪里?
  礼织自己也不清楚,她只是想继续行走而已。
  脑袋里...一直都有着什么在嘶吼,虽然不痛苦,但却让自己只能感觉的到声音,看的见东西,但又不会因为看见的物体有所动作,就如同是在第三人称游戏使用了自动行走一样。
  抬起头,即使是距离有数百米,那慢慢扩大的裂缝也已经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了。
  阿峰......你在哪?
  “啊哈~果然要建造这么大的地下空间,材料方面不够强韧啊~”漂亮地以一把*招架住了深雪的所有刺击,一直避而不战的帕利亚嘲笑着天平质量的低劣-----不过很快就因为深雪连续的攻击而狼狈地躲进了通道里来之不易的阴影里去了。
  “为什么一定要保护住零绮礼织呢?交出来的话,我们就可以创造出一个属于我们的新世界...!”
  “我对那样的世界没有兴趣,而且为什么你不去抓另外一个?”
  “你好意思问我...‘武神’是那么好抓的?...啊喂!聊天杀什么的太卑鄙了!”
  “兵不厌诈,闭嘴吧。”
  坚硬的岩石一旦被打碎,就会变的十分脆弱。
  但是对于现在的林峰来说,要打碎塔克斯身上的岩石还是太早了点。
  可恶...为什么打不碎...
  林峰的拳头上的皮肤已经破损地不成样子,但因为混杂了泥土和岩石却是没有流出多少血,但是那刺痛的感觉却似乎是在嘲讽着乏力的林峰。
  明明...已经可以把轿车给扔出去了。
  但为什么就是打不碎那么点岩石!
  除了身上一点点没有什么大碍的麻痹感,塔克斯在刚才的林峰所发起的攻击中基本没有受到伤害,一开始会被麻痹到只是没有想到林峰竟然是电属性能力者而有所疏忽------对于一个岩石属性的能力者来说,电什么的一直是忽略性的东西。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昏暗的月光下,塔克斯富有菱角的面容被大片的阴影所覆盖着。“我们是能力者。”
  也就是说,不要以人类的常理来衡量么......
  林峰挪动了一下脚步,小心翼翼地往侧面移动-----直到他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身形变的有些不稳。只是在这一瞬间,塔克斯那高大的身躯便冲到了林峰的面前,比林峰半个身子还要大的岩石拳沉重而又迅猛地撞向了他。
  林峰只感觉到全身一痛,迸裂的碎石便如同*一般钻入了他的身体。
  只是被攻击的余波给击中而已...
  林峰视野发黑地摔了出去,在满是石块的山上滚了十数米才停了下来,虽然林峰很快就恢复了意识,但遍布全身的伤口和碎石却让他难以从地上爬起来。
  ...又是这样...一下就输掉...
  塔克斯那庞大的身体所制造的阴影覆盖住了林峰,右手已经举起,只要往下一砸,无法行动的林峰受到这一击的后果基本只有一个。
  手掌因为过度用力已经在地上抓出了几道血痕,但就是无法撑起自己的身体,两条腿也是死命地蹬着地面,但却只是做出了撅起屁股的这种可笑的姿势。
  岩石拳砸下,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礼织的心脏突然刺痛起来,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她不得不跪在了地上,张开了嘴干呕。
  ......这种感觉......怎么了?
  玛格丽娜宽大的剑身相对于塔克斯的拳头来说,依然还是显得小了点,但在费迪的力量下,还是堪堪地招架住了塔克斯的攻击。
  费迪运力往旁边一挥,将塔克斯的力道卸去之后,一把抓住了林峰的衣服后领,扯着他飞快地逃了开去。
  费迪并不是什么温柔的人,于是林峰便和一个沙包一样摔在了地上,有些野蛮的力道使得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没事吧?”林峰费力地张开眼,模模糊糊地看见了一股微弱的白光,然后全身的疼痛便开始减缓了------不用去猜,林峰就知道旁边的人是蓝月了------这种感觉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真的是很危险啊......晚到那么一会的话林峰绝对就死定了。
  “虽然很勉强,但是再拖一会。”蓝月对着费迪说道,手上的白光也加强了一点。
  费迪在听到蓝月的命令后,低下头抚摸了下玛格丽娜的剑身上的那道裂痕,在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之后,对着塔克斯摆出了攻击态势。
  “剑士...?我还是第二次见。”塔克斯吐了口唾沫,俯下身子,将两只拳头放在了地面上,双腿也是暗暗发力,在旁人看来,竟是一个起跑的动作。“我会让你妨碍我付出代价的...”
  费迪的喉结动了动,双脚紧紧地踩在了地面上-------不能躲,只能挡下的攻击......真是麻烦透了。
  山体的崩塌已经慢慢地停止了,现在只有零星的不稳定的岩石在往下掉落,总体来说,还是很安静。
  于是那巨大的脚步声在这夜晚是十分的明显和引人注意------起码在场的四个人除了林峰以外都看向了那声音发出来的位置。
  一个只是大约二十米高的巨龙,正在往这边行走着,虽然声音很大,但从它的动作上却三个人却能感觉的到一种很奇怪的谨慎-----一只巨龙也会有谨慎这种人类的情感?
  见到那只巨龙,三人的表情齐刷刷地变了:塔克斯是喜悦,蓝月则是明悟,费迪确是放松。
  “看来我现在没办法找你麻烦了。”塔克斯露出了牙齿,咧开了嘴巴大笑了起来:“老子的任务完成了,没时间陪你玩...下次再见。”说完,他便遁入了山体的岩石中,消失不见了。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外面的巨龙进来。
  蓝月转过头看向了已经通红一片,火势不见减弱的城市。
  太久没见到,都差点忘记这个世界有巨龙这种东西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吸引巨龙来捣乱,但是按现在的情况,深雪和月樱他们是没有办法在对付来袭的敌人的同时解决掉巨龙的-----而很遗憾的,蓝月他们现在也没有办法阻拦巨龙通过山体的缺口进入城市里。
  林峰还是不能顺畅的行动...真没办法。
  突然,蓝月脑后突然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转过头,她便看到了巨龙那巨大而丑陋的头颅。
  什么时候...!
  巨龙张开了大口,漆黑的喉咙里开始发出了一种很奇怪的光。
  “费迪!玛格丽娜!”没有时间让蓝月去猜测巨龙到底会发出什么样的攻击,她现在只能呼喊着费迪手中武器的名字,然后伸出了手。费迪在听到玛格丽娜的名字之后,便反射性地将自己的武器递给了蓝月-----在巨龙口中的光开始变的耀眼的时候,蓝月的手攀上了玛格丽娜护手处的黑色石头。
  光芒发挥至极致的时候,一股吐息猛地从它的口中喷了出来,吞没了蓝月、费迪和林峰所在的地面。
  剧烈的高温将地面烤出了黑色的焦痕,吐息来的快,去的也快-----巨龙在吐出了这口可以烤焦掉所有肉体的火焰之后,满意地打了个嗝。
  火焰刚刚散去,一个黑影便突然跳了出来,冲到了巨龙的头顶,已经失去了光泽的玛格丽娜以泰山压顶之势,一剑便沿着巨龙的额头砍破了它的右眼。
  费迪一击得手就立刻退了开去,把玛格丽娜收在了背后,双手将蓝月和昏迷了的林峰夹在了腋下,头也不回地逃掉了。
  在他身后,巨龙痛苦和愤怒的吼声震撼着整个山体。
  “失礼了,殿下。”满头虚汗的费迪飞快地在岩石和岩石之间奔跑着,抱着两个加起来明显超重了的人对于他来说虽然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在给了那巨龙一剑之后,就算是费迪也是有些后怕。
  “没关系...倒是玛格丽娜?”
  “...不行了。”
  在费迪的背后,玛格丽娜剑刃上的的裂痕已经延伸到了剑身,护手上的石头也已经暗淡无光-----为了抵挡住刚才的那次吐息,蓝月一下子就把石头里的能量全部抽光了。
  一次性抽调太多的能量,承受不住的蓝月现在也是很虚弱,但更让她感觉不适的是,那只巨龙带给她的恐惧感。
  果然这个世界...和我们的世界,有着太多的联系了...
  ACT33      非正常的能力者
  行进到城市外围的时候,扑面而来的热浪立刻驱走了蓝月等三人在秋夜里待了太久的寒冷。
  脚下的水泥地异常地灼热,有些裂开的缝隙里甚至还冒着一些白色的烟气,虽然不至于热到难以行走,不过在这寒冷的夜晚里踩着如同暖炉一般的地面,却有着十分奇怪的舒适感。
  城市中心点的光芒很清楚地表现出了这种奇怪的状态的来源。
  不需要过多的去搜寻,那些正在搬运东西的佣兵很轻易地就出现在了蓝月的视线内-----对于蓝月这个刚来的漂亮的小女孩,那些雄性激素过剩的佣兵们在第一时间就用上了各种方法从而认识了她。
  在谢过了那名看起来很大叔的佣兵之后,蓝月和扛着林峰的费迪径自顺着指引去到了暂时性的指挥部-----一座矮小的看起来没有任何特点的平房。
  蓝月的到来着实地让在那里指挥的普莱斯等人吃了一惊,然后在看到费迪肩上的林峰之后,又各自面面相觑地苦笑起来。
  这小子不出现还好,一出现就绝对受伤昏迷...
  将林峰交给医生之后,蓝月很自然地和普莱斯队长攀谈了起来。
  “现在的状况怎样了?”
  “很不好,你看我们现在竟然用这地方当临时指挥部就知道了。”
  “...不能去...”还没有说完,脚底下的热量就让蓝月知道了答案。
  敢在这种不明白地底的情况下回到地下,根本就是找死的行为。
  “我们现在只能尽量去收集一些战斗物资,以防万一......能力者之间的战斗我们基本帮不上忙。”普莱斯队长吸了一口烟,皱着眉头。“尤其是里面有能够改变战场环境的能力者...想进去都难。”
  “环境?”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你也是能力者吧。”
  蓝月苦笑了起来:“按你们的定义的话,我并非什么能力者...我只是个魔法师。”
  从平房里出来之后,蓝月招呼了一直在外面等待的费迪,然后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殿下?”
  “我们都没有能够战斗的武器了...战况怎样我们也没有办法。”普莱斯队长在听到巨龙进来的情报之后的臭脸还没有从脑海里散去,蓝月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冰凉的墙上。“能回来报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费迪抬起头将视线投向了已经被火光照亮了的夜空,然后转过头,看向了蓝月,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知道这么做不太合理,但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们只是过客。”蓝月疲惫地说道:“太投入进去,终究不是一个过客的做法。”
  闷热的空气令人呼吸困难,满头大汗的月樱靠在了一个小房间的墙上,头上的窗口透着外面火红的光-----作为一个火系的能力者,会惧怕火可谓是耻辱了。
  月樱掏出了路过的时候顺手拿的水瓶,喝了下去,冰凉的饮用水暂时压制住了从外到里的热气,但是月樱焦急的心情却愈加膨胀。
  体能上拼不过,能力也因为对面是能够燃尽火焰的熔岩而没有作用,虽然月樱已经算是很强的能力者,但面对能力克制这一点还是十分的无奈----更别说自己最强悍的力量都比不过潘南了。
  怎样才能打赢...?月樱喝完水之后,将空掉的水瓶抛到了空中,眼睛也因为没有什么可看的东西而无聊地盯着它就这么掉在了地上,然后发出了沉闷的落地声。
  头顶的窗口连同周围的墙壁突然爆了开来,一脚将月樱所靠着的墙壁给踢爆的潘南露着牙齿狂笑着,灼热的气息迎着月樱扑面而来。
  “找到你了!”
  顺着潘南的力道就地一滚,月樱在刚刚站稳之后便跳了起来,照着潘南的面门就是一记回旋踢。
  潘南很轻易地用右手抓住了月樱的脚,而且准备就这么把月樱给丢出去----但吃过一次亏的月樱立刻接上了第二脚,在空中就将潘南给踢了出去。
  很遗憾的,月樱躲藏的房子只是在一楼,潘南被踢出去之后,只是在已经变得柔软的地面滚了两滚,而等他爬起来的时候,月樱的拳头似乎是早就已经等着他抬起头,结结实实地将其再次打飞。
  虽然成功地换以颜色,但月樱却没有什么畅快的感觉,毕竟,如果对手被自己攻击了许多次,但依然还是和个没事人一样站起来......任谁都会有种挫败感。
  果然,潘南很轻松地便站了起来,除了脸上的痕迹以外,看不出一点受伤的样子。
  “真无力的攻击啊...再不快点打倒我的话,你的那个老鼠洞就要被我开个新的入口了啊。”潘南狂妄地笑着,活动着自己的脖子。“你可是‘噩梦’啊...不要让我失望啊!”
  一道劲风吹过,双刃大剑一下就把还在狂笑着的潘南给切成了两半,许久没出现的盔甲人偶一出来就将潘南给重创了......但真的如此吗?
  被砍断了的潘南的身体逐渐地崩坏了,然后变成了岩浆,粘稠地在地面上流淌了开去。
  而刚进行了攻击的盔甲人偶尚处在硬直状态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它背后的潘南一把掐住了盔甲人偶的后颈,然后将其按倒在了炽热的岩浆里。
  冰冷的盔甲一接触到岩浆便发出了嘶嘶的声响,虽然并非是自然的岩浆,也没办法融化掉材料上佳的盔甲人偶,但其具备的高温和黏度却已经把这个人偶给牢牢地抓在了岩浆里-----从这一方面上来说,这个人偶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
  在远处观望着的人偶师少女皱着眉头,在她的身边只剩下了七具人偶了-----还有两具人偶已经在之前掩护月樱的时候相继“阵亡”,无法再动。
  地面的震动突然加强了,大坑里的岩浆滚动地也更加频繁了起来。
  “啊...看来已经突破了第二层了。”潘南咧开了嘴,就这么站在了岩浆上面。“这个所谓的老鼠洞到底有多少层防御呢?”
  头顶上的裂缝已经破了开来,有一些岩浆已经从里面渗了出来。
  能够收在伞柄里的断羽剑身十分地细小,而且也十分地直----实际上,断羽只是一种只适合突刺而不适合斩杀的突刺剑,狭窄的攻击范围使得断羽的攻击方式十分的有限,这也是为什么帕利亚能够凭借一把*就能防御住深雪的所有攻击-----除开大小,其实断羽和*的攻击范围实在是差不了多少。
  屡次的攻击都是无功而返,深雪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急躁的表情,攻击的章法也开始乱了起来。
  不把帕利亚打倒,自己需要保护的礼织就会有危险,而且帕利亚明显就是要将深雪牵制在这里,不让她前往地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如同帕利亚所说,这是深雪衡量她心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时候,是抛弃掉礼织保护天平,还是抛弃掉天平来保护礼织......
  地底再一次地开始震动,趁着深雪身形不稳,帕利亚跳到了这个建筑的最高处,俯视着整个天平。
  真的难以想象这竟然是地底呢...
  帕利亚轻松地转着手中的*,锋利的刀刃顽皮地在她的手指间跳动着,只要她一个失误,也许帕利亚的手指就会直接被切下来。
  看来潘南就要完成他的工作了。
  那么,我......
  跟着帕利亚跳上了另一边,深雪伸出了断羽,指向了帕利亚。
  顺着断羽,帕利亚在深雪的背后非常远的地方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处在连接建筑和建筑之间的桥梁的人。
  虽然距离很远,但是帕利亚依然很清楚地看见了那个人的脸。
  于是,帕利亚脸上的笑容灿烂地绽放开来了。
  看见了帕利亚的表情,深雪疑惑地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她的表情便变得极其难看----那是擅自跑出来的礼织,现在她似乎是以为头痛而蹲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在深雪转过头之前,帕利亚就已经跳向了礼织所在的方向,脸上狂喜的表情一览无余。
  慢了一步的深雪再想追上去时,已经迟了。
  “别跑!”深雪大喊着,跟着帕利亚就跳了出去。“你的对手是我!”
  帕利亚听到后,在半空中稍稍地侧过身子,诡异地笑了起来。
  “破绽。”
  刹那间,深雪的喉咙间一凉,瞬移到了她背后的帕利亚手中的*就划过了她的脖子。
  帕利亚在得手之后,突然脸色大变,猛地推了深雪一把,试图远离开这个已经被自己抹了脖子的对手。
  但,还是慢了。
  毫无迟滞,毫无怜悯,断羽一下子就插进了帕利亚的胸前,穿破了她的心脏。
  帕利亚的鲜血飞快地顺着断羽剑身上的血槽喷射而出,心脏被破坏的痛楚瞬间夺去了她的行动力,但帕利亚依然举起了手,试图去碰触深雪脖子上的伤痕。
  “你...竟然是...”话没有说完,深雪便干脆地将断羽拔了出来,将已经没有了力气的帕利亚推了下去。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是正常人...”用手覆上了破损的喉咙,在一阵电弧之后,深雪的脖子已经看不出任何的伤口。
  Act34          不安分的姐姐
  在帕利亚摔到了地面不久,深雪也跳了下来。
  在通透的光芒下,帕利亚扭曲的尸体清清楚楚地暴露在了深雪的面前,死不瞑目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深雪推落她的位置,后脑因为先着地而凹进去了一大块,从里面溅出来的脑浆和鲜血流了一地。
  对此没有丝毫感觉的深雪在很不尊重尸体的情况下确认了这的确是尸体之后,松了口气。
  应该...是本人。
  这时候,一个柔软的身体扑上了她的后背。转过头,天舞那泪汪汪的双眼便出现在了深雪面前。
  “呜呜呜...深雪姐姐...!”似乎是跑了很久的天舞一头扎进了深雪那丰润的双乳里,然后死命地磨蹭。
  “怎么了?”抚摸着天舞头顶的同时,深雪悄悄地使用了自己的能力,将帕利亚的尸体给浅浅地埋掉了。
  “弟弟不见了,头顶到处震...天舞好怕的说!”
  “是是...乖乖。”
  能够从医院里跑出来,说明身体暂时没什么问题......每次月樱回来都这样。
  在尽情地撒娇了半天之后,天舞抬起了头来,眼里闪着作为姐姐的光芒。
  “天舞想去找弟弟的说...!”
  “所以?”
  “所以...天舞想到地上去的说!”
  深雪叹了口气,说道:“你是想我允许你使用能力吗...?也罢,你想去就去吧。不过,注意安全。”深雪的话语里尽显了温柔,但是天舞在听到深雪允许她到地面上去的时候,就已经欢快地跳了起来,倒是没有听到深雪的嘱咐。
  “那么,天舞走咯!深雪姐姐要加油打跑那些坏蛋的说!”天舞退后了几步,在对深雪挥了挥手之后,便突然腾空而起,向着空中飞去了。
  让天舞学会那么多东西,到底是对还是错?深雪也不知道,但是,总有那么一些时候,自己是照顾不到天舞的......
  月樱的话,应该是拼死保护住天舞的。
  那么...
  将视线从天空中的天舞移开之后,深雪望向了远处的桥梁。
  就是礼织的问题了。
  不需要在现场,凭着那不断发抖和呻吟着的地面,蓝月都能想象地出来战况到底有多激烈。
  都这么久了,月樱还没有将敌人打倒吗?蓝月将疑问的眼神投向了费迪,而后者只是摇了摇头。
  “(卡利多语)不行,太混乱了感觉不到。”
  到底要不要去呢?...本来我以为月樱可以打倒敌人,我才决定不去帮忙的......但是目前看来月樱是陷入了苦战。
  就在蓝月考虑是否过去助战的时候,她面前的地面突然冒出了一根手臂,沾着些许的泥土----随后,穿着洁白的病服的天舞钻了出来。
  从地里钻出来的天舞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长着嘴,被突然冒出来的天舞所吓到了蓝月和费迪两人。在看到费迪的时候,天舞双眼发光地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费迪的马尾,开始把玩了起来。
  “诶...天舞?你...怎么会在这里?”
  快速地将费迪的马尾末端打了一个小辫子的天舞在听到蓝月的话之后,立刻惊觉地丢开了费迪的头发,但是立刻又抓在了手里。
  “天舞想去找弟弟的说!小月你知道天舞的弟弟在那里吗?”
  弟弟是指月樱吧?...真小孩子气的说法...
  “月樱现在在那里和敌人战斗,我觉得你先别过去比较好...”蓝月指了指发红的天空,说道:“万一妨碍到他就不好了。”
  但天舞却对蓝月的话不顾一屑,她在胸前握紧了双拳,很可爱地嘟起了嘴,说道:“弟弟在和坏蛋战斗呀!作为姐姐怎么能不过去帮忙的说!”
  “但是你弟弟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哪需要你这个病人......”还没说完,蓝月就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打断了自己的话-----看天舞的样子,哪还有一点病人的样子?在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她明明还是个需要轮椅的病弱少女,现在竟然都可以到处乱跑甚至从地里钻出来了!
  虽然说天舞大概也是个能力者,但这明显的改变实在是太奇怪了一点。
  看着天舞有些愤愤不平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跳的蓝月还是上前一步抓紧了她的手,说道:“不管怎样,我绝对不会让你去找月樱的...你有个万一的话,见过你的我可是逃不了干系的。”上一次青之眼没对你怎样月樱就气的把我当作仇人看,你一出事他绝对会杀了我的......
  天舞倒是没有挣扎,只是用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蓝月的脸,一直盯到蓝月脸红了起来,也没有移开视线。
  当蓝月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天舞就突然扑了上来,将蓝月给紧紧地抱住了------天舞突如其来的行动让蓝月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想反抗却又没有力气,很奇怪的,天舞的力气比起月樱来也有的一拼。
  天舞呼呼地笑着用没有被抓着的手在蓝月的身上到处乱摸,敏感位置被重点照顾的蓝月面红耳赤地想朝费迪求救的时候,却发现费迪已经贯彻非礼勿视的精神转过身去了。
  “啊...!住手!”就算对方是女孩子,这种太过敏感的行为还是让蓝月很不适应----受不了的她只能张开嘴大喊着阻止天舞的动作,不敢用手去推天舞,也只能用嘴巴喊喊了。
  在蓝月喊完的时候,天舞立刻后退了一步,举起了双手开心地笑了起来。
  “嘿嘿~手放开了的说~”对着蓝月眨了下眼睛,天舞原地跳了一跳,身体就立刻沉入了地面。
  “...嗯?蓝月?你干啥了?”从房子里探出头来的普莱斯队长很奇怪地看着蓝月脸上的红晕,嘴上的烟头喷着白色的烟雾。
  真想不到她竟然用这种方法来摆脱我......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的蓝月无奈地跺了跺脚。明明和我差不多大,但这种小孩子的语气和动作是想做什么?
  “费迪!”
  “...在。”
  “我们走吧,我可不能看着天舞就这么跑进战场里......要是月樱知道了的那后果我可不敢想。”
  “是。”
  在目送蓝月和费迪离开之后,普莱斯队长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对着手里的对讲机吼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屁股还在不在?!都给我就位了!”
  对讲机里,无良佣兵们的叫骂声混乱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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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主题

1429

存在感

136

活跃日
 6 

SOS团三星级★★★

6楼
发表于 2011/06/19 | 编辑
  ACT35       愈加灼热
  所以说很多时候,看到了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东西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
  原本不想参战的蓝月和费迪因为看到了病弱的天舞,而后者则是很无畏地前往了几个能力者的战场-----如果蓝月想装作没看见而不理会的话,也是可行的...问题就在于蓝月并非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越往中心去,地面就愈加焦黑,冒着热气的裂缝渐渐变得随处可见,当看见流出地面的岩浆的时候,从来没见过岩浆的蓝月对于这种从地下流出来的炽热的粘稠液体很是吃惊。
  这也是能力者能够做到的事吗...?蓝月摇了摇头,再次奔跑了起来。
  能够行动的人偶已经只剩下了三具,而少女人偶师的额头在这原本寒冷彻骨的半夜里竟也渗出了汗水。
  实在是...太热了。
  城市中心的大坑已经如同活火山口一般翻滚涌动着足以熔化一切的岩浆,但是却并没有喷发的迹象,而是以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慢慢地向下侵蚀-----想也知道这是为什么。
  月樱虽然是火系的能力者,但对于等级比自己强的岩浆还是没有办法去直接碰触----只会用*的他现在只能从不能活动的人偶上捡来了一把巨大的双刃大剑,没有章法地挥舞着去攻击潘南。
  尽管潘南有着相当的怪力,但肉体依然还是肉体,他也是不会傻到用自己的拳头来对抗金属的,尤其是这武器是月樱拿着的,那样的武器只是拍上一下估计潘南自己也会疼个半天。
  于是同样从人偶上捡来一把中式*的潘南兴奋地和月樱玩起了硬碰硬的对战。
  同样是因为对武器感到生疏而没有什么招式的硬拼,同样是力量强到足以让武器和武器之间发生出火花的碰撞,月樱和潘南毫不顾惜武器的损耗鏖战在了一起。
  同时,因为双刃大剑和*被他们拿在手里挥霍而有些心疼的少女人偶师则是无语地召回了三具人偶,当起了旁观者。
  比整个月樱还大的双刃大剑被月樱这个娇小的少年使得是各种虎虎生风,双手剑硬是被他当成了单手剑,比起砍和刺,月樱更多的是在砸,仗着武器的重量,硬生生地在这个毫无观赏性的近战肉搏里占了那么一点上风。
  当然潘南也并不是吃素的,虽然因为武器的问题他是吃了点亏,不过身体能力和高度摆在那里(不得不说月樱实在是太矮了点),月樱还是难以在潘南身上占点便宜。
  剑刃和*互相摩擦而过,在溅出了耀眼的火花之后,两个人分了开来。
  经过数小时的火拼,两个体力都异于常人的能力者现在都已经开始疲劳了,再加上周围的环境,现在他们都已经汗如雨下,气喘吁吁了。
  “我当时知道‘噩梦’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可是非常失望的。”
  “...?”
  “不过现在,我觉得接下这个任务是很值得...”
  月樱还没有回答,他身后的泥土就开始松动,在月樱反应过来之前,笑着的天舞便从土里钻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月樱。
  “弟弟弟弟~想姐姐了没有的说~?”看天舞的样子,就算是月樱回答没有,她也是充耳不闻地继续磨蹭月樱的脸。
  大吃一惊的月樱却是着急起来,他可是万万没想到天舞会突然出现,而且还是从地下钻出来!
  “姐姐...!!你怎么会来的!这里很危险啊!”
  “他说的对......打起来的我可是不管什么小孩女人的...”对天舞的出现十分不满的潘南用脚磨了磨地面,说道:“所以,趁我还算是个男人,快点给我滚!”
  依然抱着月樱的脖子不放,天舞停止了磨蹭,扬起了头,看向了正在露出牙齿示威的潘南,她美丽的眉毛现在挤在了一起。
  “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的说,刚才就是你在欺负我家弟弟?”不知道为什么,还穿着一身白色病服的天舞现在是没有一点病人的样子,在用手指掐住了月樱的脸颊然后轻轻的往外拉扯之后,天舞对着潘南喊道:“欺负我家弟弟的人,身为姐姐的我都不会放过的说!”
  相对于月樱的惊愕,潘南却是大笑起来。
  “有趣...也就是说,你是想和我打?!”
  在得到天舞肯定的答复之后,在月樱惊恐的眼神中,潘南狰狞地笑着,一拳打向了地面,将附近的岩浆全部震了起来,瞬间形成了一堵任何人都无法碰触的火墙。
  “那就...来战吧!”右脚深深地在发红松软的地上踩出了一个印痕,狂笑着的潘南直直地冲向了还在抱着月樱脖子的天舞,右手已经握成拳头,全身的力量都已经聚集在了那里。
  对于这样的小娘们,只要一拳就够了。
  由于被天舞抱着,月樱避无可避。
  半空中的少女人偶师连忙指挥着人偶冲上前,但是因为距离的问题,看样子是根本赶不上。
  月樱已经将火焰在手中燃烧到了极致,只求能够挡下这一击-----无论如何,自己的姐姐都不能受到任何的伤害。
  潘南的拳头越来越近,直到月樱的眼中只有潘南的拳头,天舞却是睁大了她那双水蓝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那致命的拳头即将落到自己的头上。
  “三步?必杀。”
  不带一丝一毫的气息,不带任何的拳风,一个拳头非常迅速地从月樱和天舞的身后冒了出来,和潘南那气势冲天的拳头轻忽忽地对上了。
  没有声音,也没有力量和力量碰撞的风,能看出来两个拳头的确互拼了一记的,就只是两个拳头的主人在互相接触的那一瞬间就脱离了开来。
  “诶?你来了?”看到那十分高大的身材和尖长的松鼠耳朵,月樱对于费迪的出现并没有多少的意外-----毕竟费迪现在也是天平的佣兵。
  不过,费迪在的话,那么另外一个人......
  在岩浆形成的火墙溃散之后,远远地躲在一边的蓝月才得以跑过来。
  见到蓝月,月樱脸色稍微变得有点微妙,不过他也明白现在不是敌视的时候,虽然在行动上月樱却是直接扭过头,装作不理会蓝月。
  蓝月是很清楚地看见了月樱的行为,又好气又好笑的她也只能装作没看见-----谁叫他们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子,除了蓝月的行为有点逻辑,月樱和天舞却是异常的任性和多变。
  召回了赶不及的人偶,少女人偶师松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潘南握了握有些发麻的手,刚才那毫无气势的碰撞带给他的却是无以言表的震撼。
  很久没有能够正面防下我这一拳的人了...!潘南的目光已经转向了同样在看着他的费迪。Druis?不错!
  “要四个一起上吗?来吧...!”
  大坑里的岩浆突然停止了翻滚,迅速地归于了平静,而与此同时的,便是潘南身上开始冒出了大量的蒸汽。接着,潘南大吼一声,在四人的目光中吧自己的拳头当做了铁锤,锤中了重归平静的大地。
  从拳头中传出来的力道顺着大地直直地冲向了四人,早有准备的月樱背着天舞一下子就跳了开来,费迪也带着蓝月很轻松地闪开了,没有了目标的冲击波在到达了他们原本所在的地方之后,立刻爆了开来,将大地轰出了一个大大的裂缝。
  攻击无效,潘南却没有失败的沮丧,反而再给了地面一拳。
  没有任何征兆的,四人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大洞,还在半空无处着力的他们便掉进了里面。
  身体的刹那间失衡让月樱没有力气从大坑里跳出来,炽热的泥土也让他的身体条件反射地弹开了那些可以让自己抓住的小石块,但是月樱凭着自己超人的反应,在掉入黑暗之前,将背上的天舞扔到了地面。
  “弟弟!”刚一接触到地面,天舞便伸出手,想抓住月樱的身体,但只是抓了一个空。
  月樱掉进去的地方是一个狭窄而又亢长的通道,虽然狭窄,但却也是月樱无法用自己的四肢支撑住然后爬上去的宽度----这是第几次因为身材问题而吃的亏了呢?
  当月樱终于从通道里灰头土脸地滚出来,狼狈地面朝天摊在了地上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上方掉了下来,很轻易地便砸中了月樱的腹部。
  腹部遭受重击的月樱颤抖地捂着肚子滚到了一边,这瞬间的痛楚让他不得不忽略了滚烫的地面,而从上面掉下来砸中月樱的蓝月则是除了屁股有点疼之外什么事都没有------由此可见,月樱是个非常良好的人肉沙包。
  “...你搞什么啊!”因为疼痛而扭曲了表情,月樱无声地张开了嘴巴。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从哪里掉出来我怎么会知道啊!”蓝月咳嗽着躲到了一边,闷热的空气如同蒸笼一样让她呼吸困难。
  看着月樱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样子,自知理亏的蓝月根本不敢上去将他扶起来----她可不知道月樱会不会一下就将自己过去帮忙的手给拍开。
  “啊,就只有两个?不过算了。”在微弱的红光中,潘南出现了。
  ...红光?在地底怎么会有光?
  蓝月猛地发现,在这个地底的空间里,到处都流淌着橙色的岩浆,没有掉到岩浆里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一件事了。如果要给这里下个定义的话,那就是熔炉。
  “那么...第三回合。”
  闻着越来越浓的臭味,少女人偶师只指挥着自己的人偶将已经面色不佳的天舞给接到了空中,对于下到地底的月樱一行人,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缺少人偶的人偶师,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ACT36       各自奋战的人们
  “现在防护板的状况如何?”
  “岩浆已经突破了第二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停下来了...现在就剩下第三层防护板和不到一百米的泥土层了。”
  “那还有没有能够用的通道?”
  “边缘还有一个,不过看情况也很危险。毕竟那是岩浆,不知道会侵蚀到哪里。”
  “能用就够了......”
  转过头,深雪看向了依然昏昏沉沉的礼织,说道:“不过在上去之前,我先得把公主送到安全的地方。”
  对于普莱斯队长来说,能力者是可望不可即的人,偶尔可靠,但也经常不可靠。
  此刻他正在城市最外围的一个楼层上观望,附近的建筑也藏着其他所有还在地上的佣兵。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要靠自己。
  渐渐地,一个巨大的黑影慢慢地出现了,巨大的爪子沉重地拍击着地面,那是巨龙,比怪兽电影里更像怪兽的怪兽。
  对讲机里除了那些粗心的佣兵的呼吸声以外就没有其他的声音了,偶尔还会有吞咽口水的声音。
  渐渐的,已经能看见那只巨龙布满了鳞片的头了,只见那只巨龙扭着自己的头颅四处地张望,地下传来的热量似乎是让它颇为不适,走几步总要把脚掌抬起来,摇几下散了温度再继续踩下去。
  再走近点...再走近点...
  普莱斯队长也是非常地紧张,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只巨龙行进的方向和速度,抓着对讲机的手掌心已经开始渗出了汗水,滑滑腻腻的。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许多眼睛盯上的巨龙继续三步一停地行走着,在经过了已经收割完毕的一块农田之后,它一脚踩上了那块农田的边缘-----因为巨龙那无以伦比的重量,早已埋好的*瞬间就触发了,大威力的*立刻炸烂了这只巨龙的脚底板,灼烧的剧痛和火光让它哀嚎着向后退了几步,地面也因此而开始震动起来。
  不用普莱斯队长喊出来,等到屁股都要长草的佣兵们扣下了开关,数发火箭炮呼啸着便在还立足不稳的巨龙身上炸开了花。
  “把那只该死的巨龙给我干掉!”普莱斯队长大吼着,双眼通红。
  月樱和潘南再一次互相拼斗了起来,虽然潘南外表已经呈现出疲劳的样子,但是仗着身材的优势,潘南依然稳稳地压制住了矮小的月樱。
  被硫磺的气味呛的全身无力的蓝月瘫坐在地上,现在她只剩下了时不时换一下姿势以免烫伤的力气,而且青之眼也在刚才的掉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没有了魔力的供应来源,蓝月只是一个比起常人力气稍微大一点的弱小少女而已。
  不过就算这样,蓝月的脑袋也在继续进行着思考。
  要怎样...才能从这里出去?
  敌人故意把我们都弄进这里来,必定是因为这里适合他战斗,而且对于我们有着不利的因素------光是这气味都已经将蓝月的半条命给去掉了。
  蓝月用力地推了推旁边的墙壁,果不其然地,墙壁被她按进去了一大块,而从哪里传来的致命的灼热也使得蓝月不得不缩回了手。
  看样子,这个洞穴的周围都是这种发热的液体......想要回到地面上去,就必须打破墙壁,而那时候,这些液体必定会吞没掉打破墙壁的人。
  想也知道,这些液体的温度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而且就算身为火系的月樱能够忍受,那边那个男人也不会坐看月樱逃脱......看来现在只能先打到那个男人,才能继续下一步。
  但是,费迪呢?他明明和我一样掉下来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了蓝月的心头。但愿费迪没有出事...
  置身于这个如同熔炉一般的环境,就算是火系的月樱也难以承受,但是作为始作俑者的潘南倒是没什么反应,进攻的频率越发地迅速,仿佛他表现出来的疲惫只是一种摆设一般。
  一拳将月樱打飞到墙上,等他掉下来的时候,脆弱的土墙已经凹进去了一大块,惊觉到什么的月樱强忍着后背的烫伤,一个驴打滚就逃了开来,而在下一秒,从那凹陷处喷出来的岩浆被吞没了月樱原本所在的地面。
  “战斗的越激烈,这个地方就会越脆弱。”潘南指了指头顶,说道:“但是你不发挥全力的话,根本打不过我。”
  “是被你干掉,还是被岩浆干掉,这个意思吗?”月樱站了起来,嘴巴咧了开来,但却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
  “当然你也可以在这里崩溃之前干掉我。但是你有那个本事吗?”
  “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
  刚一说完,月樱便跳了起来,一脚朝着潘南的头扫了过去。
  潘南狂笑着,迎了上去。
  “小依,让我下去!我要去帮我弟弟的说!”
  “不行。”
  “为什么的说!那个人那么强,弟弟肯定打不赢!”
  “...你太弱。”
  “什么的说!我可是很强的!”
  “但是...你是病人。”
  天舞鼓起了腮帮,小脸蛋也因为生气而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虽然她想过以非常的手段让依瑟蕾“就范”,不过因为互相认识了很久的关系,天舞知道自己的手段是搞不定这个冰山少女的。
  于是,当天舞的眼睛到处乱转,想找点什么东西分散掉依瑟蕾的注意力的时候,眼尖的她发现了掉在了地上的一块绿色的宝石。
  “哇,好漂亮的宝石的说!”天舞捡起了这块价值不菲的绿宝石,少女的天性让她立刻忘记了对依瑟蕾的不满,开始轻轻地拂去这宝石上的灰尘。
  依瑟蕾并没有去阻止她,毕竟只是捡个东西,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当绿宝石重新现出它让人目眩神怡的光芒时,一道黑色的蛇瞳在宝石中张了开来,直直地盯上了天舞的眼睛。
  潘南抬起了脚,险恶地对着月樱的心窝便踩了过去,月樱是不会这么简单就被他攻击到,只见月樱稍微侧了下身子,让潘南的脚踢空之后,便一把抱住了他的脚,然后如同蚂蚁举起大块的食物一般,将有些惊讶的潘南给抬到了空中,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因为这冲击,潘南身下的泥土立刻迸裂了开来,大片大片的岩浆淹没了潘南的身体,不过这对于原本就可以控制岩浆的潘南来说无异于挠痒痒,在他从岩浆里爬起来的时候,却是一点烧伤的痕迹都没有。
  不过,他沉重的呼吸却暴露了他已经十分疲劳的事实。
  果然...要发动这么强的招数,他的体力已经消耗的很严重了......
  月樱并没有忘记地上那个大坑,在他和潘南战斗之前,那个大坑就已经存在,而且已经持续了非常长的时间-----对于潘南能够坚持这么久,月樱其实已经十分地惊讶的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月樱才没有逃跑,而是一直在进攻,仅有的几次躲藏也只是因为自己在这种环境下失水太多去补充水分才溜掉的而已。
  再拖一会儿的话...就可以打败他了!
  月樱喘着粗气,汗水不停地从皮肤上分泌出来,然后又因为空气的高温而立刻蒸发殆尽。
  两个人都已经十分地疲劳了...
  现在,就看谁更快地倒下了。
  ACT37        熔岩地狱
  沿着那翻滚着岩浆的坑洞,城市中间的地面开始裂了开来,原本平整的广场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火山口一样的绝地。
  虽然小,但却依然让人无法靠近。
  依瑟蕾早已经指挥着剩下的人偶强行将天舞给带离了地面,不过还是因为天舞的坚持而留在了半空之中。
  天平的人都知道,天舞是深雪的心头肉,万一她有点什么事...后果就算是依瑟蕾这样的能力者也承受不起。
  至于月樱...很遗憾,依瑟蕾对于这个比自己还要漂亮的小孩子并没有多少的好感。但作为同伴来说,依瑟蕾还是希望月樱能够在这种环境下活下来的。
  而那两个很奇怪的男女组合,依瑟蕾是连名字都不知道。
  不需要月樱和潘南继续打斗,不断增强的地震就已经让这个狭小的地洞四周出现了或大或小的裂缝。
  蓝月已经陷入了半昏迷,就连翻个身都已经做不到了。
  时间越来越不够了......
  由于处于地底,能够供给呼吸的空气也越来越稀少-----能闻到的都是那些刺鼻的硫磺气味,月樱的动作也开始迟钝了起来。
  “到了这种时候,自己都顾不上了还想保护住那个女的?你脑子有病吗?”一把将月樱攻击过来的拳头给抓住,潘南忍不住开始嘲讽起来。
  “那又怎样?”月樱挣脱不出来,便将右拳给轰了上去。“男孩子保护女孩子有什么不对!”
  况且,之前我还做错了事...
  再次接住了月樱的拳头,潘南兴奋地连嘴角都咧到了耳朵边上。
  “那就让我看看,你能保护到别人什么时候!”放开了月樱的双拳,潘南退后了一步。
  获得自由的月樱也警觉地后退了,久违的火焰也燃烧了起来-----不为其他,只因为潘南所说的话。
  但是等了许久,潘南却没有一丝的动作。
  “...你在等什么?”
  “哈。”潘南举起了右手,手掌摊开----这个行动让月樱反应过度地将火焰燃烧在了整只手上面。“亏你还是火系的能力者...这都感觉不到?”
  火系...?
  月樱在听完潘南的话之后,他才发现了什么似地往周围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的温度已经下降了,刺鼻的硫磺味道也已经消散...
  难道!!月樱转过头,用着可怕的眼神看向了睁大了瞳孔的潘南。
  “你想的没错......”在潘南的话语尚未说完之时,他头顶上的泥土突然爆了开来,灼热的岩浆咆哮着涌了出来。
  “接招吧...!熔岩地狱!”潘南的手挥下,已经升温成白色的岩浆如同海啸一般,在这狭小的洞窟中扑向了月樱。
  身后就是蓝月,月樱已经无法可躲。
  不能躲的话,那就防御下来吧!
  月樱深深地吸了口气,将自己所有的火焰都燃烧在了左手上,在那白色的熔岩地狱即将吞没自己的时候,拼尽全力的,打了出去。
  但是,液体的岩浆怎么可能会被一次的攻击就能挡下?
  在被熔岩地狱吞没的时候,月樱就连发泄痛苦的叫声都吼不出来。
  坚持自见的傻瓜...!潘南大笑着,为最终的胜利欢呼着。
  在他右边的土墙掉下了一大块,被岩浆炙烤过的泥土散发着有机物被烤焦后的恶臭,这本来并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但是,在那土块掉到地上的那一瞬间,一抹斑驳的寒光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潘南。
  笑声戛然而止,潘南还带着笑意的瞳孔里的玛格丽娜越来越近------在剑风就要在他的脸上开出一个口子的时候,潘南的右手猛地往后一甩,一下就将费迪手中的玛格丽娜给打偏了位置。
  伤痕累累的玛格丽娜立刻断成了两截,掉落的那一段因为潘南的巨力而远远地飞了开去,费迪的攻击也落了个空。
  潘南因为这次攻击,右手背的皮肤已经裂了开来,震怒不已的他转过了身子,对着因为玛格丽娜断掉而身形一顿的费迪就是一脚。
  而在他的左脚即将和费迪的腹部产生亲密接触之时,突变横生------如同火刑柱一样的岩浆突然爆出了一个空缺,半个身子都在燃烧的月樱冲了出来。
  在那一瞬间,时间变的很慢。
  潘南能够很清楚的看见,月樱已经被烧焦的右半身,也能很清楚地看见他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一处的左手。
  他舍弃了半个身体,只留下能够攻击的一部分吗?!
  只能堪堪地支撑住身体的右脚重重地踏在了脆弱的地面上,踩出了一个大大的凹痕。
  因为肌肉都被烧焦,不堪重负的右脚已经流不出鲜血。
  在潘南一脚蹬上费迪的腹部时,月樱的左拳也在他的下腹上炸开了花。
  没有任何防御地被攻击到要害,就算是潘南,也因为这重击而喷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然后被惯性给打飞到了土墙上,深深地陷了进去。
  可恶!
  潘南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之时,被踢飞的费迪却更快地调整了自己的动作,在潘南反应过来之前,断掉的玛格丽娜便已经插入了他的胸口。
  双眼睁得大大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在吐光了胃里的鲜血之后,潘南昏死了过去。
  而半个身体都被岩浆所烧焦的月樱,也在这次舍身攻击之后,倒了下去。
  补刀完毕的费迪看了看手中的玛格丽娜,接着又看向了倒下的月樱和昏迷的蓝月-----然后毅然将玛格丽娜给丢弃了。
  小小的火山口终于爆发了,燃烧的石块从那个口子里喷了出来,然后如同雨滴一般掉落在了这个城市之中,瞬间,天平各处就燃起了大火。
  不能再待下去了...
  依瑟蕾强行地按住了天舞,让一个持着盾的人偶挡在上面,准备离开。
  但是眼尖的天舞,却是死死地抓住了依瑟蕾的手臂,大声地喊道:“等等!弟弟他们出来了!就在下面!”
  依瑟蕾惊讶地顺着天舞指点的方向看了过去,俨然发现一个高大的人影腋下夹着两个人从一个较为巨大的洞里跳了出来,然后便死命地奔跑起来-----在他跑开没多久,他出来的洞口便成了一个更小的火山口。
  头上流下来的血在干掉之后,费迪的视线终于清晰了一点,但在地底下面因为高温所产生的烟,他的眼睛根本难以睁开,但就算依然看不太清楚,但是身后传来的热量却时刻在提醒着他,跑慢一步,自己和自己所带着的两个人都会死在这里。
  在费迪像一个无头苍蝇一般只管往前奔跑的时候,附近传来的一个着急的声音给他指引了方向。
  “费迪!这里这里!快过来!”在一个小巷里的天舞探出了半个身子,摇着双手对着费迪呼喊道。
  因为有着建筑物的遮挡,那些火雨落不到这个小巷子来,依瑟蕾控制着人偶挡在了小巷子的入口,高强度的金属盾也能够将那些蔓延过来的岩浆给挡在外面。
  总而言之,现在是稍微安全了一点。
  在费迪将月樱和蓝月放下来的时候,天舞不可置信地惊呼了一声,便哭泣着爬到了已经不[x]形的月樱旁边,想去查看月樱的伤势,却又不敢碰触,害怕恶化月樱的烧伤。
  蓝月从外表上看并没有多大的问题,只是因为呼吸困难而昏迷。
  而月樱,除了左半身只有着一点轻微的烧伤,右半身却已经残废------右手臂已经被烧断,那头和绸缎一样的黑长发也已经被烧掉了七七八八,右半边的脸已经可以看出黑色的骨头,而右脚,除了还像一个脚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把月樱立刻送到设备齐全的医疗设施里急救的话,不用多长时间他绝对会死掉。
  拉开了手足无措的已经哭不出声音的天舞,依瑟蕾抱住了她。
  对于现在的天舞来说,这种状况太残酷了。
  找到了发泄点的天舞抓住了依瑟蕾的斗篷,牙齿紧咬着,眼泪静静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而她的眼睛依然死死地看着月樱的脸-----似乎这样做月樱就能够从昏迷中醒过来一般。
  天平中心突然的火灾和喷发让普莱斯队长是又惊又怕,但是清楚自己乃至手下的佣兵都没办法去解救已经陷入了火场的天平的普莱斯队长只能对着那些发呆的佣兵怒吼:“都看什么看!快点把那只巨龙的腿给我炸掉!”
  在他面前,那只已经被*给打爆了两只眼睛的巨龙狂暴地踩踏着地面,嘴里的火焰毫无目标地乱喷着,哪里受到了攻击,它便对着那个方向喷射着吐息-------这样的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巨龙,距离死亡已经不远。
  只要再来几下......普莱斯队长擦了擦汗水,扬起了胜利的微笑-----但又随即变成了恐惧的愕然。
  在逐渐明亮的阳光中,不远处的,都超过二十米高的五只巨龙摇头晃脑地慢慢地走了过来。
  ......他妈的!
  ACT38        走失
  在地上的时间已经是白天的时候,地底的天平反而转为了黑暗。
  经历了地上的守卫战之后,天平唯一的一所医院现在已是人满为患,平时没有什么事情干的医生和护士们动力全开,或者温柔或者严酷地医治着那些不懂规矩的佣兵-----比如借口伤口疼痛趁机占女医生或者女护士便宜之类之类的。
  但值得庆幸的,能够进入急救室的人不多,只有一个。
  不然的话,医院的场面是不可能这么活跃的。
  “手术中”的指示灯亮了有多久蓝月已经不知道了,她只是知道在自己醒过来赶到这里之时,深雪和睡了过去的天舞早已经在这里了。
  不用深雪说什么,蓝月就很自觉地放低了自己的声音,让费迪站到过道的另一旁去之后,蓝月在深雪的身旁坐了下来。
  “现在...过了多久了?”
  “七小时三十六分......应该快出来了。”
  “应该?”
  “我下过命令,不管救不救的回来。”深雪拉了拉盖着天舞的被单,看着蓝月的眼睛说道:“最多只能救八小时。”
  “......为什么?!”
  “那种伤势,就算保住了一条命,以后也是只能靠其他人护理的残废,更加可能的就是瘫痪在床,成为一个废物...”
  “那样的话,还不如直接让苍龙上尉死掉,痛苦还会更轻一点。”
  虽然不知道瘫痪是什么意思,但从深雪的话里,蓝月知道这是比残废更令人绝望的伤势-----她紧握着双手,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月樱......真的那么严重?”
  “比你想象的更严重,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放弃他。”
  蓝月没有哭,只是深深地把头低了下去。
  “是我...拖累了他。”
  失去了作为魔力来源的宝石,蓝月就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14岁的小女孩而已。
  明知道自己没有战斗力,却还是擅自跑过来......上一次也是这样。
  在蓝月的心情越来越低落的时候,一个温暖的手抚上了她的头,轻轻地抚摸起来。
  “不过再怎么自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思考很有益处,但想太多没有任何用处,所以......不要去思考多余的事情。”
  两个同样都是聪慧绝顶的女人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最后,蓝月在对着深雪疲惫地一笑之后,靠在了深雪的肩上,想看又不敢看地,盯着那盏红色的指示灯。
  等待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十分的煎熬,虽然只是十几分钟而已,但是蓝月却感觉好像过了几小时的样子。
  出来的医生只有一个,长年的职业生涯让他十分地熟悉急救室外面那期待已久的眼神。
  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深雪伸出手阻止了他。
  “能救,还是不能救?”
  医生尴尬地抓了抓头发,也没有取下口罩,就这么回答了。
  “现在还能救,但是因为烧伤部位太多,也太过严重,以我们现在的设备感染是迟早的事。”医生摊了摊手,表示遗憾。“一旦感染,伤者绝对会死。”
  “也就是说,无论怎样,苍龙...都会死?”
  “从字面意义上来说,是这样。”
  “那么,能安乐死吗?”
  “...嗯,以一个医生的角度,我还是希望能够再观察一下的。”医生转过了头,对着角落里的费迪啧啧称奇。“毕竟...伤者的自我愈合能力并不一般,或许他能......”
  “不行,与其让他醒来感到痛苦,不如早点让苍龙早走一步。”深雪突然打断了医生的话。“别想做多余的事。”
  因为被口罩遮挡着,蓝月看不到医生脸上的表情,但从露在外面的眼睛上,蓝月依然能感觉到医生那种有些不在意的神情。
  “如果没有其他的话,我先走了。”轻轻地抱起了熟睡的天舞,深雪横了一眼看着天舞的医生。“绝对,不许做多余的事。”
  “知道了......我可还想多活几年。”
  蓝月没有发出疑问,只是在对着医生鞠了一躬之后,跟着深雪离开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在深雪将天舞送到她的病房,将其好好地安顿在床上离开之后,蓝月才试探性地说:“月樱......真不普通呢。”
  深雪顿了顿,然后继续行走了起来,她也没有回过头,就这么直视着前面说道:“你了解到什么程度?”
  “他里面有另一个人...之类的。”说完,蓝月便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地,紧紧地盯着深雪的后背。
  深雪倒是什么反应都没有,蓝月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既然这样,你也应该知道了,他身体里的那个[人],是绝对不可以放出来的。”深雪伸出了一根手指,背对着蓝月晃了晃。“作为你那个世界的东西,你应该很清楚那家伙一旦放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你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蓝月却没有惊讶的反应。
  “异世界的事,我以前也了解过一点......不过第一次见到异世界的人,这还是第一次。”避过了正在向护士吹嘘着战斗如何激烈的几个佣兵,深雪淡淡地说道:“虽然大多数都是那家伙告诉我的。”
  “我想回去我的世界,而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另一个[月樱]。”蓝月就这么跟在了深雪背后两三米的距离,语气轻微但又十分坚定的说:“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月樱死掉,起码,不能让另一个[月樱]死掉。”
  深雪突然转过了头,在看了蓝月一眼之后,又回过头去。
  “随便你,但是,不许妨碍我。”
  在走出医院的时候,蓝月和费迪并没有跟过来。
  深雪抬起头看了看一片漆黑的空中,无奈又感伤地笑了笑。
  为什么奇怪的东西都聚集到了我旁边?真是的......
  低下头之后,深雪忽然发现了附近有着两个人。
  那是林峰和扯着他衣服在哭泣的礼织。
  在发现了深雪的时候,林峰脸上抽搐了一下,欲言又止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就隐藏掉了,礼织则是脸上发烧地躲进了林峰的背后-------但是哭泣的声音依然断断续续地响着。
  “好啊。”深雪善意地打了个招呼。“是要回去了?”
  “啊...是。”
  “不过这里这么黑...要不要我开车送你们回去?才来没多久,还不熟悉怎么走吧?”
  林峰看了看背后缩起来的礼织,又环视了下周围能够吞噬掉一切的黑暗,虽然有点不愿意,但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深雪的座驾显然很高级,高速的行驶并没有什么颠簸感,在林峰还没坐热屁股,就已经到了。
  从车里的后视镜上,深雪很清楚地看到林峰的表情一直在变化,但都是些负面的表情。
  深雪没有下车,就待在了车里目送着林峰和礼织离开,在她扭开钥匙,发动了引擎的时候,林峰却突然折了回来,双手压在了车窗上面,神情十分意外地悲观。
  “怎么了?”深雪摇下了车窗,看着这个大男孩。
  “深雪阿姨...我......我最近,感到自己实在是...太弱了。”林峰的手有些颤抖,脸上也是十分地恐惧。“今晚,我、我竟然被一只巨龙给吓晕了过去!”
  林峰把手掌覆盖上了自己的脸,在手指的间隙里,深雪能够看见林峰那睁得大大的,似乎就要挣脱出眼眶的眼球,血丝充斥其中。
  “我也不想被吓晕,我也想好好战斗,但是当我看见那只巨龙的牙齿、眼睛,我就失去了战意...满脑子只有怎样才能逃跑的想法!”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林峰的声音变大了,到最后已经是在吼叫。“只是收了那么一点伤就晕掉!!!我明明比月樱要年长,却比他弱那么多!!”
  “我...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到最后,林峰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我...憎恨这样的自己。”
  深雪越过了林峰的身体,看到了远远地站着的礼织,然后伸出手指弹了林峰的额头一下。
  “不知道怎么做的话,就变强吧。”
  “...我有锻炼身体,也有在练习使用气力,但是...”
  “没有效果的话,就增加两倍,不行就三倍。”深雪看着林峰的眼睛,用着给他眼里注入力量的感觉看着。“男人总有要为其他人而变强的时候,咬紧牙关,下定决心...摔倒了,再站起来就好了。”
  深雪伸出手,指向了站在黑暗里的礼织,说道:“你所要保护的人,就在那里,你就这么原地踏步的话,就只能站在这里。”
  “厌恶自己也好,憎恨自己无能也好,你所保护的人,依然还是在那里等着你。”
  “...我...”
  “你,是不是一个男人!”突然,深雪大吼起来,被吓了一跳的林峰立刻站的直直的,双手也离开了车窗,却已经没有在颤抖了。
  “我...当然是!”
  在听到林峰的回答之后,深雪笑了起来,欣慰地说道:“那么,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林峰呆了一会,在惊醒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之后,他的眼神已经再次坚定起来。
  “我知道了。”
  ACT39           防卫战?前
  经历了长达20小时的黑暗,天平重新迎来了以前的那种十分透澈的光明。
  于是等了许久的人们很轻易地就看见了头顶上那个已经扩散得越来越厉害的裂缝。
  *****
  “岩浆已经冷却了......但是那些巨龙都在旁边看着。”
  “现在防护层还有多少?”
  “加上冷却后的岩浆,厚度大概有100多米。”监视人员转过头,说道:“基本上等于没有。”
  *****
  在通信器那很吵杂的声音突然响起来的时候,被吓到的林峰一下子就头先着地地瘫倒了地板上,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狼狈地将通信器打开,一个林峰从来没听过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林峰先生?如果是你的话,请在20分钟之内到达B-31区接受命令,不知道地点的话,在房门的右手边有详细的地图。”声音顿了顿,补充道:“武器请自备。”然后通信器就关闭了。
  [还是和一样不给人发问的机会......命令就是绝对啊。]
  不过林峰倒是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反而很兴奋地在稍微清洁了一下身体就出去了。
  有战斗发生是再好不过-----林峰自己也承认,自己并非什么努力型的人,以前也是,从来没有锻炼过,都是在各种各样的打架中慢慢地强起来的-----虽然那种小混混的生活非常的不堪回首。
  当年这头天生的金发可是惹了一堆看我不顺眼的家伙。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林峰没有武器。
  以前的那把蝰蛇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至于扳手他们林峰也不确定是否有多余的*支借给自己,虽然说没有武器也没什么问题,但是鉴于前几次亲身对上巨龙的经历,林峰认为凭现在的自己想要正面杠上那些个巨龙还是很难的----还是在远处打黑*来的安全。
  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凶恶,但林峰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突然,林峰想起来,自己的认识的人里面,有一个肯定有武器而现在肯定不会去用的家伙。
  [借来用一用应该没关系吧......]
  月樱的沙鹰和柯尔特很随意地就放在他宿舍里的桌子上,看着旁边散落的清洁用具估计之前他是在保养*。
  加大版的沙鹰在月樱手里的时候显得有些不协调,但是在林峰手里的话却是刚好合适。
  [有总比没有好。]
  掂量了下沙鹰的分量,林峰感觉是各种舒适。
  但是林峰随即便发现,无论是沙鹰还是柯尔特,都是没有任何的*在里面。
  我记得月樱是用自己的能力做出*来击发的-----也就是说,除非林峰去拿点*,否则现在他是根本不能用这把沙鹰。
  [...等下去问问扳手拿点*来用算了,至于月樱么,等他回来道个歉就好了。]
  这么想着的林峰在关上门之后,便下楼去交还备用钥匙了。
  *****
  因为要隔离的关系,蓝月只能在隔离病房外面隔着玻璃去观察月樱的状况-----但是也因为那厚厚的遮挡布而什么也看不到。
  但是即使如此,蓝月还是没有离开,依然坚持在那里。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责任心泛滥,还是因为自己无能的懊悔呢?
  大概两者都有吧。至少蓝月是这么觉得的。
  费迪已经被抓去执行接下来的防御任务,虽然费迪是百般的不情愿,但在蓝月的眼神攻势下还是屈服了。
  剩下一个人,这种状况也就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已经忘了,不过这一次的独处却并没有什么孤独的感觉。
  当蓝月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时候,转角处的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看到那一缕天蓝色的长发,蓝月就知道那人是谁了。
  见到蓝月带着疲惫的笑容过来,缩在墙后面的天舞在观察了下周围之后,随即向蓝月招了招手,然后便缩了回去。
  在蓝月跟着她溜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天舞便神秘兮兮地凑到了蓝月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我要去救弟弟的说,小月来帮我吧!”
  “...!你怎么会知道的?!”蓝月惊讶地喊了出来,然后立刻被天舞捂住了嘴。
  [天舞当时明明是睡着的...]
  “别那么大声的说!被深雪姐姐知道的话就糟了!”
  好不容易从天舞的手里挣脱出来,面红耳赤的蓝月有些奇怪地问:“为什么被深雪知道会糟糕?月樱可是她的手下啊?”
  “嗯...因为我用那招的话,我可能会有那么一点...”天舞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很小的缝隙,说道:“...辛苦,深雪姐姐总是很神经质的说。”
  [辛苦?]
  蓝月上下打量了一下天舞,今天她也是穿着病服,脸色也很红润,但蓝月却皱起了眉头。
  天舞的性格蓝月也是有所了解,她所说的“有点辛苦”绝对是缩过水-----深雪并非什么不讲道理的人,她会不让天舞去救月樱,除了太危险以外,也没有其他的理由了-----尤其在天舞是个病人的情况下。
  看着蓝月有些犹豫不决的表情,天舞抓住了她的肩膀,坚定地说道:“小月,来帮我的说。”
  [一旦要出事的话,有人来阻止总比小舞一个人好......]
  “好吧,那么应该怎么做?”
  *****
  处于裂缝周边的普通平民都已经被疏散到其他的地方去了,由于地底的天平本来就是避难所,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地方供给平民们避难了。
  只许胜不许败么?
  蹲守在两座建筑之间的桥梁上的林峰仰着头,看着头顶上那越来越大的裂缝,腰间的沙鹰好好地别在那里。
  非常可惜的,沙鹰的弹匣是被封死的,所以就算有*,林峰也装不上去......
  除了坑人,还是坑人。
  由于林峰的水平位置比较低,他看不见其他人在哪里,不过他们大概也是抬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预示着危险到来的裂缝。
  “礼织?不要再看了,很危险...!”礼织的父亲还是保持着那种紧张兮兮的样子,几天的时间他的地中海似乎又扩大了。
  “没关系的,爸爸。”无视于那个十分惹眼的洞口,礼织眼里只有一个人。
  *****
  就这样安静了很久,直到那个小小的洞口掉下了一大块的石头。
  来了!
  一直闭目养神的依瑟蕾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她身旁的四具还有些破损的盔甲人偶也动了起来。
  扳手架起了自己的P2P*,瞄准了那个正在不断掉落沙石的黑洞。
  坐在窗口边用着望远镜观察的普莱斯队长却是在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之后,将其丢在了地上,用军靴踩灭。
  “小兔崽子们!都给我准备好!”
  “噢!”
  一下又一下,小小的洞口沿着扩散的裂缝逐渐地变大,有些尚未冷却完全的岩浆也因为重力的关系哗啦啦地摔落到了地面,终于,震动停止了。
  在那个巨龙的头颅从洞口的另一边伸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的都抓紧了手里的武器。
  那几个没有武器的例外。
  ACT40    守卫战?序
  天平的天花板是纯白色的,除了八道用来支撑的横梁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而现在,八条横梁的交接处,一个龙头穿破了防护板,黑色的脖子连同那个破洞一起,成为了这个洁白的平面上的污点。
  那只巨龙头朝下地晃了晃脑袋,然后两只爪子扒拉着挤了进来-----随后就因为自身的重量而摔了下来。
  数百米的高度一瞬间就没了,这只看上去不到5米高的小型巨龙一下子就因为重力加速度而在地上摔成了肉饼,虽然顽强的生命力让他呜咽着挣扎了几下,但还是因为自己的骨头刺破了太多的肌肉和器官而一命呜呼。
  于是第一支入侵的巨龙就这么悲惨地落幕了。
  但是对于林峰来说,这种死掉的方式却是很喜感-----任凭哪一个人看到本来凶神恶煞的生物就这么摔死,都会感到无语的。
  *****
  不得不说,这种死亡方式对于巨龙来说是十分的有震慑力,在第一支巨龙之后,过了好一阵子,才有第二只巨龙越过了那个对它们来说略显窄小的破洞。
  比第一支稍微大了那么一点,这只黑褐色的巨龙先是用自己的爪子抓住了破洞的边缘,随后如同壁虎一样趴在了天花板上面-----凭借着尾巴的力量,它很轻易地在天花板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之前跳到了天平里到处都有的高层建筑上面。
  楼层良好的质量让巨龙降落时不至于因为豆腐渣工程而立足不稳,不过因为巨龙的体重,它跳上去的那几层的落地窗全都破裂了------玻璃碎裂和从高空中掉落的声音,让能看到那一幕的人心里都为之一紧。
  巨龙并不会因为成功降落而感到欣喜,但在这只巨龙的示范之后,天花板上的声音便突然大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上面的巨龙在干什么,但是只要看看正在不断往下裂开的天花板,就足以猜出来。
  由于巨龙是在林峰的前方偏左,并不是他所负责的范围,所以林峰只能在桥上看着那只巨龙趴在那栋楼的侧面做着很莫名的运动,那种全身抽搐看起来很奇怪又很诡异,当抽搐结束时,林峰发现那只巨龙的头颅就这么掉了下来。
  失去了头颅的身躯在虚空地抓了几下之后,便和它的前任一样,在地上摔成了肉泥。
  三具完成了协同击杀的盔甲人偶在收起了自己的武器之后,又躲进了楼层的阴影里面。
  “依瑟蕾,感觉如何?”即使是在地下,但因为天平实在是太过巨大,站在顶层的深雪还是能够迎着风展现出一股世外高人的样子的。
  “啊,还行吧。”
  [人手不足啊...]
  现在还在天平的能力者包括深雪自己,也就只有三个----除开月樱,至于费迪和蓝月,费迪因为遗失了武器战斗力大打折扣,蓝月因为没有宝石只是一个懂得魔法的小女孩。
  不过,好在侵入的通道只有一个,也好在有依瑟蕾这样的人偶师在。
  和八条横梁相对的,天平也有八个区域,能够战斗的二十七个佣兵负责防御一个区域,勉强地修复好那十具人偶之后,依瑟蕾可以防御两个,林峰和费迪各自负责一个。
  和往常一样撑着那把小洋伞,深雪很轻松地漫步在各座建筑的顶楼。
  剩下的区域,则是全部都由深雪一个人负责。
  [人...还是太少啊。]
  *****
  因为敲击天花板的声音太过吵耳,其他的巨龙似乎并没有发现第二只烈士龙已经杀身成仁,敲开破洞的进度越来越快,看着就要比第一支巨龙进来时大上一倍了。
  而在突然间,声音就停止了。
  来了。
  短暂的平静之后,一只巨大的翼龙撞开了那个破洞,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张开了比身躯还要大上一倍的肉翼。
  竟然...有翅膀?!就算是深雪,此刻眼睛出现了诧异的神采。
  这只巨龙所冲开的大洞洒下了十分怪异的白光,而在白光的衬映之下,这只翼龙便和降世的魔龙一样,深刻地在众人的视网膜下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翼龙...但是再怎么样,都不允许入侵我的城市。
  深雪拔出了断羽,斜斜地指向了面前的翼龙,它那扑扇的肉翼所拍起的旋风吹乱了深雪的衣着和长发,但是却吹不乱她的心绪。
  “放马过来吧!”
  *****
  能够看到这场保卫战的人都关注着战况,而处于医院的蓝月和天舞也不例外,但是在看到那只翼龙出场之后,着急的天舞便拉走了蓝月。
  “现在就是好机会的说!他们都被那只大怪兽给吸引注意了!”
  “...那你想做什么?”
  “那个病房是上锁的说,不是医生的话根本进不去...所以我要去偷钥匙!”
  只是偷钥匙?那么太简单了。
  因为医院现在除了月樱以外,找不到另外的需要额外照看的病人----眼前的这个天舞例外,那些医生和护士都是十分紧张地跑出去成为了旁观者了,至于保安...蓝月已经不承认那些玩忽职守的人是保安了。
  于是蓝月和天舞很轻松地就进到了月樱的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里面,钥匙很好找,但很令蓝月意外的,那位看起来很玩世不恭的医生拥有的钥匙却十分的多。
  他就不怕到时候找不到自己需要的钥匙么...
  看着散落在一起,没有用钥匙圈束起来的钥匙堆,蓝月的头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天舞倒是没什么表现,直接就跑到了钥匙堆旁边找了起来,一边找还一边提醒蓝月是一把写着“115”的钥匙。
  奇怪的看了天舞一眼,蓝月什么也没问,和天舞一起找起了钥匙。
  很快的,在鉴定不对的钥匙在另一边堆起小山的时候,标着“115”的钥匙就被天舞给找到了。
  才刚刚找到,天舞便立刻跑了出去,有些反应迟钝的蓝月在徒然地对着门口的方向伸出了手之后,又看了看被翻的一团乱的办公室,随后跺了跺脚,追了出去。
  “进去之后,要怎么做?”
  “你帮我把风就好的说!救弟弟的方法不能被别人打扰!不然就救不到的了!”将钥匙插进了隔离病房的门,在扭开了锁之后便一把推开,钥匙也不取就这么冲了进去。
  在蓝月急急忙忙地跟进去时,天舞已经移开了妨碍着她的一些仪器,在拉开那层隔离细菌的遮挡布之后,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的月樱便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只有一台供养机通过呼吸管在给月樱提供着维持生命最底线的氧气,除此之外,就只有用来观察情况的心电机和脑电波观察仪。没有绷带,也没有涂抹着任何的外用性药物,半个身体被烧掉的月樱就这么躺在了病床上,让人的感觉......
  就是在等死。
  蓝月看不懂那些仪器上的图,但是也能看的出来月樱已经是残烛即灭,而被烧焦的肉体也让她捂住了嘴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只是看了一眼,蓝月的眼中就已经溢满了泪水。
  这个时候,从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从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来看,应该是哪里爆炸了。
  蓝月因为这次的震动而摔倒在了地上,但是本应该是病人的天舞却是牢牢地站住了,而且还稳住了没有半点支撑的月樱,使其得以从摔落地板的惨状中脱离了出来。
  “小月!帮我把风的说!”天舞转过头,用坚定的眼神看向了蓝月,其中信任的成分如同山一样压向了她。
  事已至此,再怎么样,也得继续做下去了。蓝月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在门外瞧了瞧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关上了门。
  在蓝月做完上面这些事,转过身想看看天舞怎么救月樱时,一股绿光遮蔽了她的双眼。
  那是从天舞身上发散出来的绿光,此时的她正跪在月樱上方,两只手掌覆盖上了月樱那略显单薄的胸口,接着,就在蓝月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吻上了月樱的嘴唇。
  和这行动相一致的,那耀眼的绿光变得更加壮大,厚厚的遮挡布甚至已经挡不住这光芒,形同虚设地将绿光透了过去。
  蓝月也已经因为这光而不得不背过身子,但是天舞的行动却依然让她震惊异常。
  她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方法,需要接吻的方法-----那些拥有治疗能力的牧师都是像自己一样,在手掌上凝聚治疗能量来治疗伤者。而绿色的治疗术......蓝月从未接触过-----虽然她知道两个不同的世界绝对不可以相互对比,但是接吻......
  对于14岁的蓝月来说,接吻还是一个尚未接触过的,令人十分憧憬但又是个禁忌的话题。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蓝月原本半信半疑的心情现在已经一扫而光,毕竟这强盛的绿光并不是骗人的,身为魔法师的蓝月能够感觉到其中强大的能量。
  小舞说过这种治疗方法不能让人打扰......这种绿光的确很容易引人注意。蓝月已经能听到附近传来的吵杂声,听起来似乎是被绿光引来的保安和医生。
  就算关上了门,他们也应该有备用钥匙...蓝月将窗户上的窗帘拉在了一起---起码要挡住天舞的行动-----然后拖动着那些沉重的仪器堵在了门的旁边。
  我一个人能拖多久呢...?蓝月苦笑着,不敢去看那绿光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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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06/25 | 编辑
  ACT41    守卫战?间
  因为关着门,门外的人没有办法进来,不过听声音,已经有人去拿备用钥匙了。但是即使有备用钥匙,挡着门的仪器也能够稍微阻挡一下他们。
  说起来,蓝月还不知道天舞的这种治疗方法效果如何-----月樱的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如果月樱能在天舞治疗之后醒过来的话,绝对是一个奇迹。
  不过现在我要考虑的,是治疗结束之后怎么出去...
  蓝月苦笑着,门外的叫骂声可是很好地反映出了自己的处境-----无故占据隔离病房,还发出那种莫名其妙的光,任何一个医生和保安都会反应过激。
  当蓝月将窗口边的小柜子搬到门旁边的时候,医院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惨烈的哀嚎。而过了几秒,不同性别、不同声调的惨叫声开始彼起彼伏。
  因为这惨叫声,门外的在静了一会儿之后,纷乱的脚步声便传达出他们快速离去的信息。
  望风的少女倒是松了一口气,但是那些代表着不详的惨叫却让她有点忐忑不安,毕竟现在天平是什么状况是路人皆知的-----最坏的情况就是有零散的巨龙突破了守卫者的防御圈,跑到了平民区。
  而负责这一片区域的人,是费迪。
  正当蓝月胡思乱想的时候,她身后的绿光猛地一滞,然后就如同被什么东西所吸收了一样,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治疗结束了?]蓝月转过头,映入眼帘的,却只有一个人。
  正确的来说,是只有一个,是人类。
  完好的左眼燃烧着银蓝色的火焰,艾拉里拉保持着他那一贯的邪笑,如同看着一个可笑的东西一样,看着嘴角有些抽搐的蓝月,而昏迷的天舞则是表面完好无损地倒在了艾拉里拉的身体上面。
  蓝月吞了口唾液,光滑的脸颊上悄悄地流下了一点点的汗水-----好吧,她从来没想过艾拉里拉会出现------身体受到这么严重的创伤,还会出现根本就是自寻苦头。
  “怎么,对我的出现感到很奇怪?”艾拉里拉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检查了下身体的状况,然后就毫不在意地将没有修剪过的长发一把扯断,于是现在的艾拉里拉,或者说月樱,变成了一个有些颓废的假小子-----一个半边身体没了的假小子。“我早就对这头发感到不爽了。”
  从病床上跳了下来,动作有些畸形的艾拉里拉一把扛起了天舞,将她丢给了站在一旁的蓝月,用着居高临下的姿态命令道:“带着她,跟我走。”
  “...去哪里?”蓝月将天舞背了起来,天舞略显苍白的脸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艾拉里拉走过了蓝月的旁边,在将堆在门口的东西一下子全部粉碎之后,说道:“有这么多亚龙在......其实我也想回去的。”
  亚龙?!
  听到这个词,蓝月脑海里的一个结突然松开了一点。
  “难道,那些都是你...!”
  “是,怎样。”艾拉里拉一脚踢开了厚重的隔离门,走了出去。“不是,又怎样?”
  背着天舞跟着出去的时候,蓝月看见了那个月樱的主治医生正拿着他的备用钥匙站在过道里,张着嘴巴呆滞着看着艾拉里拉。
  艾拉里拉并没有理会这位过度震惊的医生,一瘸一拐地便朝着惨叫声发出的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了。
  “...出、出来了...竟然...”当备用钥匙掉在地上的时候,这位医生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然后果断地转身,逃跑。
  *****
  天花板的破洞已经能能看到外面的阳光的轨迹,进来的20M级的巨龙已经有三只,而5M级以下的巨龙已经是难以计数。
  危险地招架住了一只巨龙的撕咬,林峰顺势将其压倒在了地上,然后狠狠地对着它的眼睛来了一拳。
  在玻璃体破碎的粘液中,林峰发现了数只正在半空中的巨龙,顾不上给身下的巨龙补刀,林峰狼狈地一个驴打滚躲过了这次夹击,数只巨龙的扑击立刻给这座桥增加了一个大大的裂隙-----而那只来不及爬起来的巨龙则是被自己“龙”给砸成了肉酱。
  没有对干掉了右方而感到愧疚的迟钝,这些毫无情感而言的巨龙在扒拉了一下脚下的肉泥,清出了一块干净的地方之后,便再次跳上了半空,目标直取身为敌人的林峰。
  除了快,只有快,只是刚刚爬起来的林峰还没有调整好姿势,就立刻被这几只庞然大物给压倒在地,掀起了一大片的灰尘。
  看到这一幕的礼织恐惧地大喊起来,如果不是有着玻璃在,她可能就会因为扑到窗户上的动作而从高楼上掉下去。
  “咿呀...看样子不死也会半残呢,按刚才的状况来说。”一条白皙的手臂打开了窗口,顿时,窗外冰冷的空气便涌了进来。
  顺着这条手臂,礼织看向了这位打开窗户的人,熟悉的声音让她原本就睁大的双眼猛地缩小了瞳孔,就连嘴里吃进了自己的头发也没有发觉。
  察觉到了礼织的视线,完好无损的帕利亚举起了右手对着她打了个招呼:“唷,多久不见了?”
  在礼织张开嘴之前,帕利亚就捂住了礼织的嘴巴,眯着双眼十分危险地说道:“乖乖点哟,小公主,不然的话~”帕利亚抽出了自己的*,在礼织光洁的脖子上比划着。“上头可是说过只要带回去就好的哟~”
  被捂住嘴巴的礼织呜呜地喊着,溢出了泪水的眼睛飞速地转动着,试图寻找能够帮助自己逃脱现在这种状况的东西。
  于是她看见了,自己的父亲正缩在房间的角落,双手捂着脑袋瑟瑟发抖。
  礼织狠狠地瞪着那个什么也没做的父亲,痛苦的眼泪越过了帕利亚的手背,滴到了她的衣服上面。
  *****
  只压了不到五秒,在灰尘之中的巨龙就被一股巨力给弹飞了,全身被电流所包围着的林峰收回了自己的脚,第一次使用想出来的招数让他有点全身疼痛。
  从塔克斯的战斗,林峰发现了可以将自己所控制的东西包裹在身体周边当做盔甲的用法-----虽然之间他也曾靠这样的方法避过了断手的危险,但当时林峰也只是急中生智,没有多少想往这一方面锻炼的想法-----直到和塔克斯对战过之后。
  而正好的,这个招数就救了他一命。
  电流流窜过自己的身体的时候,林峰很奇异地就能看清楚了巨龙落下的轨迹,而身体也能跟的上自己的反应,在巨龙落下的一瞬间,全身都躲过了巨龙的踩踏。
  要是在平时,林峰早就被干掉了。
  而那自卫的一脚所踢飞的巨龙,现在竟然一时间倒在地上无法起身。
  [电流加强了我的反应速度和力量吗?]林峰保持着这种状态,站起身来,突然暴涨的视觉让他有点目眩。
  不仅如此,周围刮起灰尘的气流林峰也能感觉的到,衣服的触感甚至让他感到疼痛,这在平时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也许是全身都有着电流的样子太过吓人,周围的巨龙却是没有攻击过来,反而害怕地向后退。
  [对于第一次使用来说,这种感觉真是很怪异地好。]林峰像看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的手,然后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其中传来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
  [这样的话,或许能从这里看到礼织那里...]很自然地转向右边,林峰看向了自己所住着的地方。
  因为在这个区域没有多少高层的建筑,林峰很清楚地看见了。
  礼织被帕利亚挟持着从窗户旁离开的一幕。
  于是他便立刻抛下了自己所要面对的敌人,朝着帕利亚的方向追了过去。
  *****
  身旁倒毙的巨龙已经成了小山,深雪就站在这堆尸体里面,仰着头看着那还在空中飞着的翼龙。
  [能飞真的很赖皮...]
  呼了一口气,深雪发现了附近的房子的安全门打开了一个小小的裂缝,几个人偷偷地从那里偷看着。
  [没及时离开的人么?]
  见到深雪往着这边过来,那些人打开了门,带着点害怕和憧憬的朝着深雪挥了挥手。
  “啊、啊...白羽团长,辛苦了,请问...安全了吗?”看起来是爸爸的角色开口了,虽然是男人和一家之主,但他似乎还是很害怕。
  “应该没什么了,我现在身上这么血腥,那些东西都会来找我的。”深雪想了想,还是不去摸用着十分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小男孩的头了-----手上站着的血会弄脏他。
  看到深雪退开的手,小男孩似乎有点失望,不过很快他便跑进了里面,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苹果,摇晃着想递到深雪的手里。
  深雪接了过来,在小男孩的目光中咬了一口,在看了那个苹果的咬痕一会儿之后,说道:“很甜呢,谢谢。”
  [真的是...非常好的人。]
  在这一家三口的目送中,深雪跳上了建筑物之间的桥梁,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ACT42     守卫战?转
  沿着连接各个建筑物的桥梁,林峰很快地就到达了宿舍面前。
  在进入之前,视觉范围变大了的林峰很容易地就看见了在最底层冲出来的跑车------帕利亚很明显地坐在驾驶座,至于礼织似乎已经昏迷在了后座上面。
  跑车的速度十分快,只是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建筑和建筑之间的转角处。
  [驾驶工具......就算追上去自己也没多少力气战斗了。]
  林峰明白自己一路跑过来已经消耗了很多的气力,维持住电流的状态或许还可以,但是...运用的话......就太困难了。
  [说到驾驶工具的话,我能用的......]
  林峰没有直接追上去,而是直接跳下了桥梁,沿着宿舍楼的墙面滑到了最底层,在跑车出来的地方,一个地下车库出现在了他眼前。
  目标不是那些被锁的十分牢固的跑车-----一方面是他不会撬锁,另一方面是他还没有*。
  在车库的最里面,一辆黑色的摩托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因为感觉到了林峰的接近,丽雅摆了摆它的车头,在摄像头通过了车头灯的照射捕捉到了林峰的脸后,平板的女声响了起来:“您好,林峰先生,许久不见,请问有何贵干?”
  林峰骑着光速2120冲出了地下车库,身穿红色学生服,腰别白色加大版*,全身流窜着微弱但却如同兴奋剂一样的电流-----如果不是林峰那十分吓人的表情,这一幕应该是电影里的最佳画面。
  [一定会...保护你的!]
  *****
  在惨叫声中,寥落的*声响了起来,但随即又被淹没在了巨龙的怒吼声中。
  跟在艾拉里拉后面的蓝月脚步并没有因为这些混乱的声音而有所摇摆,毕竟,天舞还在自己的背上-----艾拉里拉既然叫自己背了...就不会不管。
  所以,现在就只要看着他,想要做什么就行了。
  在走下楼梯的时候,几名惊慌的护士从旁边的通道里跑了出来,在看见艾拉里拉的时候,她们其中的一个便激动地呼救起来------在下一刻,呼救的护士就被一只巨大的爪子给拍成了肉泥。
  漫天的血肉中,艾拉里拉赞赏地舔了舔嘴唇,破损了的舌尖却尝不到任何的味道。
  [真不愧是我的...]
  艾拉里拉伸出了左手,在空中虚抓了一下-----刚刚冒出头来的巨龙在呆了一下之后,就被一道从地上升起来的黑光给洞穿了身躯,然后就全身散架地倒在了它刚刚才制造出的血泊中。
  在蓝月的视线下,一个银蓝色的火球悄悄地出现在了艾拉里拉的手里-------在一把捏碎之后,破碎的火球在消散之前,便全部被吸进了艾拉里拉的左眼中。
  “虽然有点差,但起码还能顶下饿。”
  “饿?”
  艾拉里拉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指,让蓝月跟上。
  走出医院的时候,倒在地上的破碎的尸体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看情况,这里的保安是在经过了一次惨烈的战斗后全体阵亡的,而从还在不断响起的惨叫声判断,还有数只活着的巨龙没有被杀死。
  “只有两只...不够啊。”艾拉里拉看了看,很不满地砸吧了嘴,然后转过头面向了蓝月,命令道:“你,去把其他的巨龙全部引到这里来。”
  “...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艾拉里拉很清楚地表达了自己不耐烦的情绪,破损的右侧脸此刻变得有点扭曲。“想回去,就给我做。”
  “那...好吧。”
  [按刚才...他应该是能杀掉那些巨龙的...]
  蓝月将天舞好好地靠在了医院的门口,其甜美的睡相让人根本看不出来她之前使用过一个堪称奇迹的魔法------除开魔法也没有什么好的说法来形容了。
  [真的是比天使还要天使的女孩呢...]
  在抚摸了一下天舞的脸庞之后,蓝月楞了一下,然后立刻将手伸进了她的病服的口袋里,然后从中掏出了一个绿色的鹅卵型宝石。
  看着那熟悉的蛇眼,毫无疑问的,这就是蓝月丢失了的青之眼。
  [是我掉了之后,小舞将它捡回来了吗?]
  虽然说不上是一件幸运的事,不过现在起码蓝月有了魔力的来源-----刚才她还在纠结没有宝石自己怎么施法的问题。
  蓝月站起来之后,对着艾拉里拉点了点头,问道:“您准备好了?”
  “快点。”
  “嗯。”
  虽然青之眼自己能驱使它使用的技能只有一个,但是...当做魔力的抽取来源的话,运气好还是不会拒绝的。
  将青之眼握在手中时,青之眼那独特的绿色蛇眼就出现在了眼前。
  [拜托了...帮个忙吧。]
  绿色的蛇眼在盯了蓝月一会儿之后,就慢慢地闭上了,取而代之的,是蓝月有些欣慰的笑容------青之眼终于难得地配合了一次。
  张开口,有些幽怨,有些哀伤的歌声便从那舌尖飘了出来。
  一瞬间,除了这歌声之外,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
  歌声并不大,但却能够传达到很远的地方。
  [不愧是罪魔...无论做什么都是这么出类拔萃。]
  在翼龙掠过身旁的时候,深雪一刀洞穿了它的肉翅,然后顺着惯性将其一撕两半。
  能够完成这一击,都是因为那个歌声...深雪停在了一个楼层的窗户上,没有去注意那只翼龙的下场,只是专注于那歌声。
  对于这歌声的不安,深雪径直便朝着那歌声传来的方向跳了过去。
  *****
  第一个被吸引过来的,是满身浴血的费迪。
  在见到蓝月安然无恙之时,这位忠心的下属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在看到一脸似笑非笑的艾拉里拉时,费迪还是有些惊讶的。
  没有去打扰蓝月的歌唱,费迪便在原地半跪了下来,留着血汗开始休息------他的视线没有离开蓝月半步,在休息的时候,还是在警惕着绝对会到来的危机------于是,没有休息几秒,他的警惕就立功了。
  医院三楼的墙壁突然爆了开来,在沙尘的覆盖中,一只发狂的巨龙从里面冲了出来,和那些破碎的砖块一起,朝着歌唱的蓝月扑了过去。
  什么都不用说,费迪和艾拉里拉同时动了------费迪的目标是那些胡乱飞舞的砖头,而艾拉里拉,则是将自己的手指向了那只巨龙。
  从三楼的高度掉下来的砖头威力并不是很大,费迪是比较轻松地就将那些有威胁的坠落物给打飞了,至于那只巨龙,则和艾拉里拉第一次出手一样,被爆成了血水之后,被艾拉里拉吸收掉了那银蓝色的火球。
  [不管怎么想,那都应该是灵魂吧?]
  看着艾拉里拉吃掉灵魂的样子,费迪突然不寒而栗起来。
  歌声继续持续着,费迪已经能听到巨龙那独特的脚步声了------有急促的,也有沉稳的。
  一只、两只、三只......一共八只小型巨龙出现了。
  “八只...足够了。”艾拉里拉露出了牙齿,笑了起来。
  于是,蓝月停止了歌唱,然后将天舞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
  追着帕利亚驾驶的跑车,丽雅带着林峰迅速地穿行在天平的建筑群中。
  因为有着详细的路线图,再加上帕利亚不熟悉天平的道路的缘故,就算是迟了很久,光速2120还是追上了跑车-------虽然是一个在下,一个在上。
  “林峰先生,看对方的路线,他的目标应该是天平的正中间。”
  “正中间?那不是巨龙进攻的地方吗?他去那里干嘛?”林峰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就看到了那巨大的足以透过阳光的破洞,于是他明白了。
  虽然危险,但却是唯一能够出去的通道么......
  因为地震的缘故,能够通往外面的电梯、通道等全都关闭了,在这个被封闭的天平中,能够出去的地方...也就只有巨龙所打开的通道了。
  [做这么危险的事...可恶!]
  在接近那破洞的地方,跑车停了下来,帕利亚单手抱着昏迷的礼织出来之后,便带着她飘了上去-----这个时候的帕利亚,下身已经变成了一团黑雾。
  [她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在谢过丽雅之后,林峰下了车,跟着帕利亚的路线便跳了上去。
  林峰的速度比起帕利亚飘着的速度是快上很多,不需要多长时间,林峰便爬到了和帕利亚处于同一高度的地方。
  “放开礼织!你这个婊子!”
  说话间,林峰在手里聚集起了一个雷球,以再熟悉不过的手感将其捏在了手里,因为有着礼织的存在,他不敢将其扔出去。
  而帕利亚的回答,就是一把*。
  双手奋力一撑,林峰高高地飞了起来,躲过了*的袭击,但是由于自己不会飞,林峰依然只能攀在建筑的墙壁上,眼睁睁地看着嘲笑着自己的帕利亚慢慢地飞上去。
  帕利亚对着无计可施的林峰竖起了中指,然后开心地大笑起来。
  [可恶...!有没有人能够...!]林峰四处张望起来,但是目及的只有远处一只跑进来的正在和几具盔甲人偶缠斗的20M级巨龙,而看情况,那些盔甲人偶要对付那只巨龙已经是十分勉强,绝对不可能过来帮忙。
  至于佣兵...林峰只能依靠那些黑烟来判断他们的所在。
  对于普通人,要在短时间赶到这里也绝对不可能。
  真的只能...就这么看着?
  林峰爬到了楼顶,而帕利亚这是已经接近到了那个破洞的边缘。
  狠狠地咬着牙齿,林峰吓人的脸现在已经是暴起了青筋。、
  “礼织!!!”
  现在...除了呼喊,还能做什么?
  在这一吼之后,林峰的嗓子立刻咳出了血。
  用手指清了清耳朵,有些被吓到的帕利亚遗憾地对着跪倒在地的林峰摇了摇头,没有任何的停滞,她朝着那个破洞就这么飘了过去。
  这一声痛苦的怒吼应该是没有任何的效果的,但怀里的女孩却在这巨大的声音里,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阿...峰?”礼织睁开了眼睛,看到的便是处于高空中的场景,于是,她便恐惧地大叫起来,接着便是不带任何道理的挣扎。
  见到礼织醒了过来,最紧张的不是帕利亚,反而是林峰。
  任何一个普通人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于半空中都会十分惊慌,进而挣扎------万一帕利亚一个没抓稳......林峰根本不敢想象到时候的后果。
  “礼织!抓稳了...别动!...”在吼出这句话的时候,林峰的嗓子在滴血,自己的心也在滴血。
  林峰的声音在传到礼织的耳中时,礼织突然地就安静了下来,顺着声音的方向,礼织很容易地就看见了在楼顶上的林峰。
  礼织朝着林峰伸出了手,但是却因为帕利亚的钳制而没有任何的作用,眼见着林峰离自己越来越远,礼织眼中的恐惧也越来越大。
  “阿峰...!救我...救救我!”礼织已经开始哭泣了,头部的疼痛也趁火打劫似的开始发作。
  被礼织的哭声所触动,林峰原本颓丧的神情开始退散,但是无计可施的事实却依然没有改变。
  什么也不能做...那就只能拼死一搏了。
  林峰后退了几步,便朝着帕利亚的方向奔跑了过去,在到达楼顶的边缘时,他身上流窜的电流已经发到最大,脚下发力,一下子便朝着空中跳了上去。
  这种毫无变化空有速度的攻击对于可以飞行的帕利亚来说根本毫无所用,而且林峰的跳跃力也远远不足,在距离帕利亚非常远的地方,林峰就已经达到了极限。
  林峰的脸在放大到了极致之后,便开始渐渐地缩小。
  失去了跳跃力的帮助,林峰开始被重力所束缚,朝着地面掉了下去...
  [不要...阿峰...不要!]
  礼织的手臂虚抓了一下,想去抓住林峰尽全力伸出来的手,但之间的距离却让她没有任何的可能。
  林峰那绝望的眼神礼织也很清楚的看见了,因为自己的眼里也是这种神情。
  不知道为什么,父亲那害怕的样子突然出现在了礼织的眼前,而他看的人,不是帕利亚,而是礼织自己。
  绝望...和恐惧,互相协助,同时折磨着礼织的神经。
  破洞照进来的阳光已经能够洒到礼织的身上,而在那阳光之中,礼织还能够看见那些尚未进来的巨龙的影子。
  再往下看,已经看不到林峰的身影了。
  “不要......我不要!”
  和这撕心裂肺的大喊不同,礼织的身躯却是异样地平静。
  [这种感觉...]察觉到不对的帕利亚猛地将手中的礼织丢了开去,然后立刻解除了自己的飞行状态,任由着重力将自己捕获------但即使如此,还是晚了点。
  一股寒冷的气流从半空中的礼织扩散了开来,所至之处空气中的水气全部都结成了冰块------扩散的速度是如此地迅速和猛烈,帕利亚甚至还没有喊出声来,就被那寒流给冻成了冰。
  摔到了地上的林峰也看到了这一幕,惊讶的他从废墟中爬起来的时候,传来的寒冷已经让他的身上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水层。
  从空中掉下来的礼织直直地落在了破洞的正下方,那股寒流也在那里蔓延了开来,形成了一个如同极地一般的冰寒领域。
  只在几秒之间,方圆数百米的空间就已经变成了冰的世界。
  [这是...怎么回事!]
  冰冻的寒风如同刀子一般割过了林峰的身躯,电流也因为抵抗不了这样的冰冷而变得异常虚弱,只是停一下,身上结成的冰层就已经能够妨碍住林峰的行动......
  行进过程中的深雪在深深地皱了下眉头之后,便继续朝着之前歌声传来的方向跳了过去。
  [原来...礼织你的目的,就是这个。]
  出现了这样的异变,身为管理者的深雪却是不去对其做任何的行动。
  [既然你想这么做,那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你......]
  *****
  正在按照艾拉里拉的吩咐收拾巨龙的尸体的费迪不禁打了个寒战,从中心传来的寒流已经能够影响到位于外围的医院了。
  [冰...啧。]
  蓝月抱着天舞坐在了一边,刚才的歌唱已经让她有些疲劳------虽然青之眼合作了一次,但是要把原本不适合的魔力转换掉还是很耗神。
  六只巨龙破碎的身体被围成了一个圆,放在了医院面前的空地上,而艾拉里拉就站在圆的中点。
  [他是想要构筑魔法阵?看这样子,那些巨龙...真的就是亚龙。]
  地上的血如同被什么东西控制一样,开始在满是污垢的地上爬行、蔓延,形成了一个个复杂的字符和标记------至于写的是什么,蓝月是一个都看不懂。
  [终于...能够回去了?]
  ACT43   守卫战?结
  最后一笔完成之时,龙血所绘制成的魔法阵发出了红色的光,但又随即转变成了刺眼的白光。
  与此同时,作为材料的六具巨龙的尸体开始消散于这白光之中,那是一种非骨肉分离的消散,而是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吞食尸体一样的......不过那么一会儿,巨龙们的尸体就已经消失了大约十分之一的部位。
  “进来的时候给我小心点,血还没干。”
  盘坐在魔法阵中间的艾拉里拉已经闭上了眼睛,让人睁不开眼睛的白光差不多已经掩盖住了他的大部分身体。
  [终于...可以回去了?]
  当蓝月和费迪要进去的时候,一个声音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给我住手!你们想要做什么!?”
  和声音几乎同时到达的,是从天而降的深雪。
  “想要做什么?我们只是...想回到自己的世界而已。”
  “...艾拉里拉?......”
  “是的,多得你的照顾,我才可以积蓄起布置魔法阵的力量......”艾拉里拉不屑地大笑着:“再见了,小女孩。”
  “等等...!星影可是和你签下过契约的!你的身体还是月樱的...你是想违反吗?!”
  听到深雪的话,蓝月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个“灭世之龙”,实际上是月樱。
  把月樱卷进来真的好吗?
  “闭嘴。”
  闻言,深雪抽出了断羽,指向了艾拉里拉所在的位置,威胁到:“该闭嘴的是你,乖乖地从那个地方出来...星影可是很快就会回来的。”
  “是吗?”艾拉里拉突然笑了起来,“那么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况且,这个魔法阵一旦启动就无法停止。”
  “什...”
  “你一直所追寻的人,所去的就是那个世界...”
  “不想去找他吗?”
  深雪突然沉默了,魔法阵散发出来的白光在她的脸上制造了大片的阴影,使得另外三人看不清楚深雪的表情。
  见到深雪如此的表现,艾拉里拉带着胜利的邪笑说道:“按这个世界的标准,还有十秒。”
  糟糕!
  艾拉里拉的话警告了蓝月,明白时间不多的蓝月立刻带着费迪跑进了魔法阵的范围之内,虽然对深雪感到有些愧疚,但是她义无反顾。
  另一个世界的住民,总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的。
  九.
  “嗯...?”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天舞醒了过来,刚一睁开眼睛,就被那刺眼的白光给刺激到了。
  八.
  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天舞迷迷糊糊地擦了擦眼睛,发现了站在了白光中间的蓝月,还有铺满了整个空地的魔法阵。
  七.
  [嗯...?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吗?]天舞走下了台阶。
  六.
  因为那白光的缘故,所有人都没有发觉天舞的行动。
  五.
  直到天舞走到魔法阵的边缘,一个熊抱抱住蓝月的时候,深雪等人才发现了天舞的存在。
  四.
  “啊嘿嘿~小月~你在玩什么东西的说~?”天舞轻轻地蹭着蓝月的脸,撒娇般地说道。
  三.
  “天舞!”见到此幕的深雪焦急地大喊道,然后冲进了白光之中。
  二.
  冲进魔法阵的深雪一把抓住了天舞的手臂,想把她从这个魔法阵之中拉出去。
  一.
  但是,却晚了。
  零.
  炽盛到极致的白光旋转着,吞噬掉了在魔法阵之中的五人,从中所产生的光柱,简直就像要冲破天平的顶部一样,和中间的冰之世界互相交映。
  *****
  凌冽的寒风让林峰睁不开眼睛,明明是地底,明明是城市之中,如此的寒风却不合常理地席卷着天平的中部,冻结了所有的一切。
  即使是以电流加强了视力,林峰也只是能看到在冰之世界的中央,有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但那样也已经足够了。
  [礼织...!]
  强行迈开了僵住了的双腿,林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了位于冰之世界正中间的礼织。
  [一定会...保护你的。]
  冷到极致的环境让林峰的大脑的思考也慢了下来,为什么要到中间去,为什么要在这样的令人无法接近的环境中继续前行......林峰即无法去思考,也不想去思考。
  失去知觉的双腿让林峰猛的跪在了地上,因为极冷,只是这样的磕碰就让他的膝盖裂开了一个大伤口,鲜血还没有流出来就已经被冻结。
  既然走不动...就用爬的...
  林峰的手指刚一碰到满是碎片的地面,便立刻结上了一层冰,指尖也因为血液不再循环而变成了紫青色。
  接着没有知觉的四肢,林峰艰难,但又实打实地接近着礼织。
  但是缓慢的行动,以及接近冰之世界中央的举动,让他身上的冰壳越积越厚,一开始,林峰还有力气去挣脱冰壳......
  [啊...可恶...]
  林峰的脸已经被冰壳所包裹住了,只剩下一只眼睛和因为呼吸而被热气融化出的鼻孔。
  [我不想...就这么...]
  林峰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那跪在地上,低着头,双手垂地了无生气的礼织,想用手去抓住她,但却因为手臂都被冻在地上的原因动也动不了。
  模糊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第二个人。
  那人靠近了礼织,周围的寒风如同没有任何的影响似的,因为那人蹲了下来查看礼织的原因,林峰看不见那个人的脸。
  [是...是谁!]
  那人用手抚上了礼织的脸,头也靠了过去。
  [不许你...碰...!]
  附近因为寒风已经没有任何的可用的东西,林峰自己也快要从一个人变成可以冷藏万年的冰雕。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林峰挣脱了束缚住手臂的冰壳,伸手抓住了已经粘在自己腰间的沙鹰,使用了最后的电流融化掉了上面的冰。
  在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将沙鹰扔出去的时候,手掌因为沙鹰的金属制*身而撕掉了一大块的皮肤。
  沉重的沙鹰旋转着飞了出去,投掷出了这一击,林峰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在了地上。
  被完全冰冻之前,林峰看见了,因为挡开沙鹰的袭击,而将脸朝向这边的人的样子。
  那是和礼织一模一样的脸。
  [两个...礼织?]
  被冰彻底地封住之后,林峰陷入了昏迷。
  *****
  “噗哈...!”刚刚从泥土里钻出来的潘南久违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冬日里难得的太阳现在正在暖暖地照着他,被刺穿的衣服下是刚刚愈合不久的肉体。在他正在伸懒腰的时候,一把*搭上了他的肩膀。
  “啧,想找我麻烦么?”
  “你是谁?”
  在潘南的背后,用着*挟持住他的黑衣男子开口问道。
  “因为欠人人情而自愿当刀子的家伙。”潘南回过头,咧开了嘴巴:“如果你想现在和我打的话,我可是很欢迎的...”
  黑衣男子在听完之后,反而收回了武器。
  “没那个必要,你走吧。”
  潘南吹了个口哨,举起双手往前走了几步。
  “你不问我是谁要我这么做的?”
  “我自己猜的出来...快滚吧。”
  “嘿,那谢啦。”潘南毫无感激意图地笑了笑,然后几个跳跃便消失在了城市之中。
  这时候,一个蒙着眼睛的男人出现在了黑衣男子的背后,十分疑惑地问道:“你就这么让他走了?他可是...”
  黑衣男子将*收回了腰间的刀鞘之中,在他的背上,挂着一把更长的*。
  见到黑衣男子不回答,蒙着眼睛的男人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既然你这么决定了...那就算了。”
  “地上的巨龙已经清理干净,该去下面了。”
  “好的,星影。”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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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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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团三星级★★★

8楼
发表于 2011/07/02 | 编辑
  第二卷   断弦的竖琴
  ACT44   此世界名为卡利多
  (备注:因为太过麻烦,因此度量制、常用语等均统合...重新设定一个长度单位之类什么的太过坑爹,而且读者也不会在乎这些,所以略过。)
  当蓝月走出了住宿的客房,在过道上见到了似乎一直在外面等着的月樱。
  “啊...还等着?”
  “嗯。”
  过道外面就是这个城镇的街道,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外观上看,和月樱他们并无二致-----当然,并不是指外貌。
  能和月樱、蓝月等美人相比的,可以说非常少。
  “姐姐现在怎样了?”
  “开始发高烧了,虽然神智还算清醒...”蓝月不说话了,转而看向了月樱。
  [但是说到底,你才是我最担心的一个。]
  一来到卡利多,艾拉里拉就再一次地隐藏了起来,而不想让月樱知道艾拉里拉存在的深雪便让蓝月她现编了个谎言,说是蓝月的原因-----当知道蓝月是异世界的人的时候,月樱却是大吃一惊,但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却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没了一只手就没了...比起死掉已经算是不错了-----月樱如是说。
  虽然事主如此表示,但事实上并没有改善月樱才重伤刚愈的状况。
  “这就是异世界?看起来...也不像书上说的和我们相差很大。”月樱单手撑在了栏杆上,似乎是还不习惯一只眼睛看东西,他的左眼时不时地就闭上,然后再睁开。
  [那得看你看的是什么类型的书...就算是异世界,也只是另一个世界而已。]
  蓝月活动着自己的身体,看起来十分地疲劳。
  据蓝月的话,这个世界叫做卡利多。
  初来到卡利多时,月樱等人最大的感受不是什么异世界的种族,或者是什么空气中的魔法元素,而是确确实实所感受到的身体的负重。
  按原先的世界的标准,卡利多的重力是原先世界的1.5倍-----左右。
  于是,身体较弱的天舞状况立刻就变得恶劣起来。
  “说起来,睡了一觉就到了异世界,感觉真的很不真实。”月樱把玩着自己已经被扯断的短发,略显无聊地将其打了一个结,然后又解了开来。
  “我也是啊,突然就能够回来...”蓝月有点心虚避开了月樱的眼睛-----欺骗人的感觉对于蓝月来说并不是太好。
  月樱接受新事物的速度令人吃惊,但这也免去了解释和担忧的时间,不过这种太平淡的反应却也让蓝月感到更加的不安。
  [真反常...]
  偷偷地看着月樱发呆的样子,蓝月心里在这么想。
  在两人相顾无言的时间里,深雪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她的表情天舞的病情似乎已经稳定了一点。
  实际上...能够有地方住已经是托了蓝月一直没舍得丢掉的货币的福------但也只够找到暂时住的地方。
  由于语言不通,对这个世界的人的沟通事宜都是交给蓝月来的-----怎么看费迪也不是那种擅长言语的人。
  于是在天舞沉沉地睡过去之后,其余的几个人便去到了月樱和费迪住的隔壁房间开始商量接下来怎么做了。
  “我和旅店的老板聊过了,这个城镇叫做灰尘镇,离我的国家并不太远...问题是隔着一条大河。”
  “河?”
  “嗯。”蓝月找来了纸和笔,在上面大概画了个方框,指着方框偏左下的部位说道:“我们的位置大概是在这里。”然后稍微靠右又画了一个五角形,在中间又多加了几笔当做是河。
  “河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我的国家在和这个国家交战,所以......”
  “嗯,我明白,战时交通是个十分麻烦的问题。”深雪抱着双手盯着那张纸,说道:“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地图真抽象。”
  蓝月的脸红了一下,随即便咳了几下掩饰过去了。
  趴在窗户边在看新鲜的月樱在奇怪地回过头瞄了一眼尴尬的蓝月之后,便又继续去看外面从未见过的东西了-----比如房子、衣服之类的。
  “话又说回来,你现在算是这个国家的敌人,对吧。”
  “嗯?是啊,怎么了?”
  “那么...你一个敌国的人混在这里,没问题吗?”
  “诶...?应该没问题吧?”
  “突然出现的五人组,两个不同的国家就算语言一样口音也应该会不同,而且现在据你说是战时...如果有那么几个人神经稍微敏感点的话......”随即,深雪便摇了摇头,笑道:“不行,疑神疑鬼多了,哪有那么凑巧。”
  “就是嘛,普通的平民哪有那么敏感啊。”
  在深雪和蓝月同时笑起来的时候,月樱转过头说道:“团长,外面有很多穿着盔甲的人,好像是士兵。”
  士兵?!
  闻言色变的深雪和蓝月立刻将月樱挤去了一边,从他趴着的窗口往外面看了出去。
  果不其然,外面的那些人一看就是士兵,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正在对着那些士兵说着什么。由于听不懂,深雪将询问的眼神投向了蓝月。
  蓝月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在咽了口唾沫后说道:“深雪姐姐......你可以去当预言师了。”
  *****
  当他们从城镇里逃出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除了被费迪背在身后的天舞。
  由于不敢下杀手以怕事情闹大,再加上初来卡利多所感受到的负重感,深雪这个唯一能战斗的人可谓是十分的狼狈。
  月樱能够跑动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费迪则是因为背着还在发高烧的天舞而不敢有什么大动作,至于蓝月,深雪早就不把她当做战力了------她惹的麻烦还不多吗?
  于是在睡了一晚上的床铺之后,月樱等人又回到了风餐露宿的日子,而且现在还加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会杀过来的追兵-----在此之前,好不容易找到城镇的他们已经在森林里走了大概四天了。
  “按你的估算,到你的国家还要多久?”
  “额...全力赶路的话...”蓝月小心翼翼地比出了一根手指,说道:“一个星期?”
  然后她就被深雪凶悍的眼神给吓到了。
  “一星期太久了,天舞可坚持不了那么久......在路上有其他的城镇的时候,你们进去里面给我弄出点药来!”深雪十分可怕地发号施令着,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连费迪也变得规规矩矩起来。
  “不然,天舞要是有个万一...哼!”
  ...这还算是同伴么...
  蓝月苦笑着应承了下来,但就算深雪不说,她也会想办法混进有人住的地方弄到药的-----毕竟天舞已经算是自己的朋友了。
  在一旁看着的月樱在和费迪对望了一下之后,耸了耸肩膀,看起来竟是一点都不为天舞的状况担心。
  ACT45  穿过昏暗
  “深雪姐姐,我想问个问题。”
  “什么?”
  “你...不打算回去了么?”
  “回去是肯定想回去的,但关键的艾拉里拉...”深雪指了指正在前面行走着的月樱,说道:“那个该死的家伙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来,在此之前我什么也做不到。”
  “...嗯...但是月樱的状况...”
  “我知道,他之前受过的伤太严重,或许大脑也有所损伤。”深雪指着自己的脑袋转了转手指,很无解地说:“我可不是医生,况且他现在能活着我就已经很惊讶了。”
  听到深雪的话,趴在费迪背上的天舞疲惫又得意地笑了起来,随即就被深雪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可是说过很多次的天舞...不许你用那招,你以为凭你的身体状况能受得了那消耗?”虽然深雪的话很严厉,但是其中所包含的关心却是连天舞都能听出来。
  蓝月在前一个城镇买的药很有效,天舞的高烧已经消退了很多-----至于买药的钱,则是深雪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首饰。据蓝月所说,虽然被那个商人压榨了许多,但是也足够接下来的旅行所需,月樱等人的衣服也换了一套-----不同世界的衣饰相差还是很大,太过显眼对于他们现在的处境是颇为不利的。
  由于蓝月的关系,他们变成了间谍,当然他们什么都没做。
  因为有了路上所需的补给,深雪便决定暂时远离经常人来人往的大道,按照蓝月所画的“极具抽象性”的地图往那个当做国境线的河直线前进。
  于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便是那种没有经过任何人工开发的原始丛林-----虽然原本的世界森林也很多,不过由于以前的遗迹大部分还在,人工的痕迹依然还是有。
  高达数十米的参天大树遮蔽了天空,没有漏下来的光点,整个丛林显得十分的昏暗和沉寂。
  不知道为什么,长的高的向阳性杂草几乎没有,于是月樱等人只需要攀爬那些大的可怕的树根,没有了绊脚的低矮植物,一行人行进的速度还是挺快的,起码不会导致一小时只行进了几公里的事情发生。
  “深雪姐姐。”
  “又有什么事?”
  “我一直在想,天舞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噢?那你想出来的答案是?”
  “...复制,对吗?”
  “很正确。”
  深雪跳上了一个陡坡,对着蓝月伸出了手。
  “只要天舞完整见过的技能,她都能完整地再次使用,除了特别的技能。”
  “比如?”
  “体力限制。”
  于是蓝月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天舞救了月樱的技能是一个路过天平的Wizad用过的,具体的效果...就是把自己的生命力转移给特定的目标。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直到双方的生命力都达到一致为止。”
  “所以说...一旦月樱的伤势太过严重,两个人都会死掉?”天舞的身体状况蓝月也稍有了解,现在想起来,那个绿光并不是什么魔力,而是确确实实的生命力------难怪那么的强大,那么的耀眼。
  深雪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了费迪背上的天舞,后者正在抓着费迪的头发在玩耍-----诸如编麻花辫之类的。
  *****
  虽然感觉不到累,但是突然增大的重力到了现在深雪也还没有习惯,要调整起来,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在前面开路的月樱也是同样的情况,半个身子都不灵活的他也只是能够负担下清除碍路的杂草的工作。
  这样的队伍逃跑应该没有问题...但是遇上逃跑不能的战斗呢?
  能否成功而顺利的过河也是一件非常难说的事,毕竟,据现在的情报那是国境线,而且也不保证到了蓝月所在的国家就能够安全。
  虽然蓝月的话里的可靠性是有那么几分...
  前途堪忧。
  天舞并不知道深雪现在正在思考着什么,从小就无忧无虑的她现在只是很开心地玩着她最喜欢的东西-----长到可以用来玩的头发。年龄上她比月樱和蓝月都要大,但是在心理上却是最为幼稚。
  被当做玩具的费迪没有任何的怨言,毕竟,天舞的体重轻的可怕,以费迪的感觉来说,几乎感觉不到天舞是在自己的背上。
  虽然能够走的快一点,但是为了照顾天舞的身体,他走的很稳重,也很小心。
  于是在一个野果子从高处掉下来的时候,费迪很轻易地便让了开来。
  数十米的高度落下来的野果子也是威力异常,掉在地上的时候整个都摔碎了,红色的果汁溅的到处都是。
  在深雪向费迪投去了赞赏的视线时,一个黑影径直落到了费迪的背上。
  天舞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因为落背而晕头转向的不明生物,刚刚在把玩着头发的双手恰到好处地托着这个小小的...动物。
  竟然没事?
  蓝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大树,目测从这里到最底面的树枝也有二十米高,除此之外,就是缠绕在树干上的蔓藤植物了。
  而从费迪的位置往上,除了那些粗大的树枝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那这东西...
  在蓝月思考中的时候,深雪已经把那个掉下来的不明生物抢在了手里,很小心地亮给了蓝月看。
  “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黑色的小肉翅,肉肉的看起来很好吃的身体,还未生长完全的小指甲堪堪地在它的粗大肥胖的爪子上露了一点点出来,紫色的小眼睛还在因为眩晕而转着小圈圈------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威胁,也没有任何的战斗力。
  “看不出来...看来是某种魔兽的幼崽吧...”想了很久的蓝月突然惊醒过来,脸颊泛红地说道:“你是把我当做活字典吗?”
  “除了你以外,这里也没人会知道了吧?”
  “...也是。”
  在深雪略一走神的时候,早已窥视已久的天舞立刻把那个不明生物给抢走了,然后紧紧地抓在了怀里。
  “?!天舞,别把那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拿着,快丢掉!”
  “不要的说!天舞想要!”
  “你要来做什么!万一它的父母找过来的话可是很麻烦的!”
  一般来说,幼体越没有威胁的生物,一旦长成,便强大到可怕------以上准则仅在卡利多符合,且不包括一些特别的种族。(蓝月语)
  也许是印证着深雪的话,在这个丛林里竟然挂起了狂风,虽然很快就停了下来,但是却足以让深雪坚定了要丢掉这个不明生物的想法。
  “所以说...!”
  在深雪和天舞争执的时候,已经走的很远的月樱转过头,指着前面说到:“团长,我看见河了。”
  虽然很远,但是深雪和蓝月还是能听到。
  这么快?
  深雪疑惑地看向了蓝月,后者则是在掏出了那张地图死命地盯了很久之后,才恍然大悟地说:“普通的道路本来应该是要绕路的...我画成了直线。”
  于是在深雪和费迪的目光下,蓝月难得地害羞起来。
  因为提前走到了作为标志物的河,所以天舞得以在深雪忽略了的情况下将那个看起来很好吃的小东西留了下来,当深雪想起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丛林外面。
  然后在天舞楚楚可怜的泪目攻势下,深雪就败下阵了。
  “所以。”
  “嗯?”
  “该怎么过去?”
  月樱指着这个看起来就十分危险的河流问道。
  “这个...你问我也...”
  蓝月尴尬地看向了深雪,然后无奈地摊开了手。
  ACT46   木制人形
  因为河流太深的关系,淌水过去是不可能的了。
  “在上游是有桥...”蓝月拿着那地图想了半天,有点不确定的说:“但是我不知道现在那座桥是不是还在。”
  战争时期为了妨碍敌人而破坏交通要道是十分正常的事,深雪虽然没经历过真正的战争,但靠着天平里所保存下来的书籍,对于战争还是有那么一点理解-----不过大多数都是纸上谈兵。
  “就算还有桥,但是也不一定能够顺利的过去,而且万一掌握那座桥控制权的是你的敌国,我们过去的话只是找死而已。”
  因为有着天舞,所以过河的方法不能够太过激烈......
  “所以...怎么办?”在蓝月向深雪投去求助的目光时,却愕然地发现深雪已经站在一颗大树面前用断羽比划着,似乎是在寻找下刀的最好角度。
  在蓝月出声阻止之前,断羽划过的白光便穿过了这可以让两人合抱都还有余地的树干,然后深雪轻轻地推了一下,这颗不知道生长了多久的树木便轰然地倒下了。
  巨大的响声惹起了丛林中一大片的反应,但深雪却是毫不在意地一刀刀地将不需要的枝叶给砍掉了------在获得了一个光溜溜的树干主体之后,她便和月樱将其拖到了河边。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过来帮忙?”
  对于蓝月和费迪站在那里发呆的行为,深雪颇为不满。
  *****
  “深雪姐姐...你不觉得这样太过张扬吗?...砍树什么的...”力量不足所以守着天舞的蓝月在深雪经过的时候问道。
  将第三颗清理干净的树干拖到河边之后,一点都看不出疲累的深雪单手叉腰地看了看这条河的两边,说道:“这种没人的地方,做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要防范的只是可能到来的野兽,不过发出这么大的声音,没有野兽会敢过来的。”
  “至于声音,丛林是最好的隔音墙。”
  不过一个小时,六根符合深雪要求的木材就好好地排放在了河边的泥土上面,深雪在看着这些木材发了些呆之后,就想起了什么似地和蓝月要了大约两天份的干粮------于是剩下的食物就只够一天了。
  在众人惊奇的眼神中,深雪将这一个人可以吃两天的食物没两下就吃完了。
  “没想到深雪姐姐胃口这么好呢...”
  “我也没见过。”
  随手将包裹食物的油布一丢,饱嗝也没打过的深雪双手合十,说了一句:“感谢招待...虽然还没饱。”
  月樱和蓝月偷偷地互望了一眼,很同步地决定什么也不说。
  另一边,深雪的双手放开的时候,强到足以让天舞都能看见的电弧开始流窜在了她的手中,接着,顺着深雪伸出的手指,闪耀的电弧流进了地上那摆放的有些怪异的木材里。
  于是,在其余的人的难以言表的表情中,那堆木材如同有着生命一样,变形组合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形------蓝月想明白了那些木头所摆放的样子的其实就是一个人的形状...
  那种场面让月樱想起了前几年看过的很老的一部动画片,里面的主角也是能够变形-----虽然没有从刚砍下来的木头变[x]形那么夸张就是了。
  “还在看着干什么?上来啊。”深雪坐在那个人形张开的手掌上对着下面的几个少见多怪的人扬了扬手掌。
  坐在这个高大的木头人形的深雪在月樱等人看来,有着十分特别的魅力。
  在深雪手中的电弧的操控下,由六颗大树所变成的人形有些摇晃地趟过了面前的这条河------最深的地方甚至已经到了人形的胸口。
  虽然是木头,但因为重量和受力面积的关系,人形并没有浮起来,
  隔着河流看着对面一片狼藉的丛林,蓝月不由得默默地在心里默哀了一下。
  所有人一从人形上下来,人形便还原成了木头,崩塌着摔倒在了地上。
  [真是神乎其技呢...炼金术士和傀儡师的合并版本就和这个差不多了吧...]
  蓝月看着行动有些迟缓的深雪惊讶地感叹着。
  *****
  天舞还是赖在费迪的背上,不过现在她玩乐的对象已经不是费迪的头发,而是那个从树上掉下来的不明生物。
  在小女生的眼光看来,这个不明生物的确十分的可爱,肉肉的身体抱起来很舒服,幼嫩的小爪子碰触在皮肤上的时候触感十分的棒-----就算是月樱被它抓了一下之后都是一脸舒爽的表情-------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它的小爪子上还很特别的有着肉球这类可以治愈人心的东西。
  三位少女(?)的声音给这个队伍增添了别样的生机,虽然五个人里面有着两名伤病员,不过因为月樱很快地就适应了卡利多的重力,天生体质就比普通人强上很多倍的他对于开路这种事还是很驾轻就熟的。
  一行人前进的很快,被月樱拨开的草丛在殿后的深雪经过之后,不多时就恢复了原状,除非特别注意,很难看的出来有人经过这里。
  在蓝月和天舞聊的正开心的时候,深雪悄悄地往后面看了一眼,然后又不露痕迹地装作没做这回事继续往前走。
  天很快就黑了,按蓝月的说法,距离最近的城市应该还需要走一天------于是今晚在刚入夜,众人就找了个平地宿营了------在月樱使用火焰烧掉那些杂草之后。
  在天舞死命的保护下,深雪断绝了拿那个肉肉的小东西当晚餐的想法,便在招呼一声之后自己一个人出去打猎了。
  在月樱在,相当于一个人形自走打火石,这几天的野外宿营唯一要担心的只是柴火够不够的问题而已。
  不过即使柴火不够,月樱也能坚持一直燃着足够取暖的火几小时,不过考虑到月樱的身体状况,蓝月还是让费迪出去捡了一大堆的枯木回来。
  燃烧起来的火堆一是可以取暖(和现实世界不同,卡利多现在是秋天),二是可以驱赶那些还没有智慧的野兽,不过拥有智慧的魔兽之类的......
  “遇上的话,就当做运气不好吧。”蓝月如此说道。
  对于兽类拥有智慧这种事,深雪和月樱倒是无法理解,毕竟一直处于现实世界的他们所接触到的不是那些野蛮的巨龙,就是圈养的食用家畜或者观赏性宠物,要他们想象一只猪能够懂得人类的话然后还能对答也是强人所难。
  “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很想看看你说的那些魔兽,据说它们很强?”在成功地燃起一个火堆之后,月樱晃着一根烧火棍说道。
  “总之凭现在的我们是绝对打不赢的啦。”蓝月想了想,补充道:“或许深雪姐姐可以,但是有你和天舞在,就难说了。”
  言下之意,不用多说。
  “额...我是还没习惯只有一只手,不过过段时间应该可以习惯吧。”月樱用烧火棍将燃烧着的木柴理了理,以便烧的更旺。
  火堆的另一边,则是依然板着脸的费迪和依然精神十足的天舞,当然还有那个很倒霉的被天舞看上的“肉”------这是深雪给这个不明生物取的名字。
  [其实只是在说这东西的结局而已吧...]在决定“肉”这个名字时,蓝月有点汗如雨下的感觉。
  “这里距离城市已经算是很近的了,那些有智慧的...”话还没说完,蓝月的嘴巴就合不上了。
  “嗯?”月樱抬起了眼皮,顺着蓝月的视线看过去------在火光的照耀下,一个硕大的野兽出现在了费迪和天舞的背后------它那足有一米长的獠牙突破了下巴的覆盖,及其刺眼而又危险的露在外面,洁白的鬃毛顺着它的后颈流淌直下,四肢的肌肉强壮而有力,形态优雅而又威严。
  费迪不敢站起来,因为头顶就是这只巨兽的獠牙,他只能蹲在地上,用手将天舞藏进自己的身后------背后就是火堆,要在这只巨兽的眼皮底下让天舞跑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月樱。”
  “啊?”
  “不得不说,你和深雪姐姐都有着预言的天赋...”
  “我可不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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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07/05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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